第 137 部分


    我连着问了好几句,霹雳丫才鼻音浓重地对我说:……你……别和我说话……

    她头也没回,仍旧用双手捂面,说完这句话,她捂面捂的更加紧了。

    这丫又哭了,就因为我说了九月九是重阳节,重阳节也是老人节,我和她都老了的时候也要再去驴行,就这番话惹的她从笑直接变成了哭。

    我心情本来很是愉悦,才这般又唱又说的,没想到又把她弄哭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想开口说话,但她已经告诉我了,让我不要再和她说话了。此时我和她说什么也没有用,再说下去,只会让她更加难受,我只好惴惴不安地站在她身边,尽量使自己的呼吸也轻些,免得打扰她。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将双手缓缓地放了下来,抬头看着远处的田野,但她仍是泪眼婆娑,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秀眉紧蹙着,表情既伤心又痛苦。

    我晕,老子不就是说了个九月九嘛,你丫至于这样吗?

    乃乃的,想安慰她不行,想埋怨她更不行,说又不能说,走又不能走,只能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边,还不能弄出任何动静,这种滋味真t的太折磨人了,c。

    又过了好几分钟,她突然轻声道:我们走吧!语气出奇的轻柔,这又让我一愣。

    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走,我只好衰衰地跟在她的身后。我警告我自己,从现在开始,老子只是单纯地走路,再也不唱不说,更不再笑了,只是走总可以了吧,c。

    霹雳丫在前我在后,我们两个都是默不作声,只顾走路,这种情形根本就不像是在驴行,倒像是在逃荒。

    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估摸得一二十分钟了,霹雳丫越走喘气越重,快速的步履也沉重缓慢起来,再往前走,她竟然有些弯腰了。

    我急忙走上前去,这时候不说话不行了。

    妮子,你怎么了?

    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我感觉特别累。

    我们休息一会吧。

    不,一休息下来,就更不想走了。

    你这样会更累的。

    她不再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着,看她的样子很是疲惫。

    妮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舒服,只是感到很累。

    这丫的体力一直比我好,上次驴行的时候,是她在后边推着我走的,现在她的体力反而不如我了,真是莫名其妙。

    妮子,坐下休息一会吧,我们又不是为了赶时间,休息一会,可能就不这么累了。

    没事的,可能是没有睡好觉的缘故,挺过这段就会好了。

    看她的样子仍是坚持不休息,那我只好不再劝了,而是紧跟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她突然笑了笑,道:驴行实际上就是找罪受。

    看她笑了,我也笑道:嘿嘿,驴行就是找罪受,有自虐倾向的人更是喜欢驴行,嘿嘿……

    霹雳丫听我这么说,气恼地白了我一眼,忽地加快了步伐。

    晕,老子看她笑了,也就陪笑起来,这一陪笑,不由自主地又说错话了,我也恼怒地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子拍了一下,这嘴头子往往在关键时刻就口无遮拦,靠。

    乃乃的,老子现在和这丫在一起,很是被动,没有一点主动的感觉,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她的不高兴,甚至让她哭鼻子。弄得老子紧张兮兮,一行一动都如履薄冰,c。

    又往前走了半个多小时,霹雳丫似乎越走越是轻松,那种疲惫累乏的样子不见了,竟然还神采奕奕起来。但老子却是就像打败的残兵游勇一样,只想一头攮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妮子,你这么累,我们不如坐车去吧?

    我不累了,我刚才就说了,过去那段累坎就没事了。

    我本想打着她累的幌子,动员她坐车,但她却是不同意。实际上,公路上的车很多,随便招手,就能截下一辆。

    我只好说道:妮子,你不累了,我却有些累了。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我真的有些累了。

    那你就当是自虐自己吧。她边说边偷偷窃笑起来。

    我还真从来不自虐自己,我们还是坐车吧!

    你不喜欢自虐自己,但我却是喜欢自虐自己,哼。

    她边说边又加快步履,使我跟起来更加费劲。

    妮子,我求你了,我们坐车吧,我真的撑不住劲了。

    她忽地停下步子,道:来,把你的背包给我,我来替你背着。

    那怎么行?我没替你背就很不安了,怎么能让你替我背?

    她的脸上突然温柔无限起来,道:我们这是最后一次驴行了,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妮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能不坐车就不坐车,能走就走,只有走才是驴行。

    我日,这丫鼓捣半天还是坚持要走。

    第22卷 第3章 思念阿花

    到了,到了,狗日的大峡谷终于到了!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徒步竟然行走了四个多小时,疲惫不堪,筋疲力尽已经不能足以形容我和霹雳丫的狼狈状态了。

    我的两条腿早就已经麻木了,坐在山边一块大石头上,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麻木的双腿。

    霹雳丫也坐在我的身边,脸上荡漾着一种胜利的幸福喜悦,我暗自偷偷骂了她一句:乃乃的,自虐狂的臭丫头,尽让老子陪着你受罪,日。

    心里虽然这么怨气地骂她,但却腆着老脸笑道:妮子,我们终于到了这个狗……地方了,嘿嘿……

    你怎么把这么个好地方,说成是狗地方?她不满地训斥道。

    嘿嘿,口误,纯属口误,我这不是累糊涂了嘛,嘿嘿……

    我本想说我们终于到了这个狗日的地方了,当说出个狗字,后边的日字急忙刹住了,使霹雳丫听成了狗地方。还好,狗地方也比狗日的地方好听些。要是全说出来,霹雳丫非立马和我翻脸不可。

    哼,你累也是腿脚累,又没累着你的嘴头子,你想说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这嘴头子就是没有把门的。她边说边又白了我一眼。

    日,老子刹车了也被她听出余音来了,我只好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子的这嘿嘿的笑法,不属于自我创新,纯属于遗传,是老爹遗传给我的,我的嘿嘿笑声和老爹的嘿嘿笑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没有任何区别。不要小看这嘿嘿地笑声,可以一笑泯恩仇,让坏事变成好事,好事更会喜上加喜,这就是嘿嘿笑声的魅力。

    果然,霹雳丫看我老是这么嘿嘿地笑,也不再埋怨我了,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来,递给我一瓶。霹雳丫是小口小口地喝,我则是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干。

    我擦了把嘴,说:妮子,现在中午过晌了,我们到山脚下的饭店去吃午饭吧?

    霹雳丫扭头看了看山脚下的那些饭店。山脚下的饭店很多,一个挨着一个,鳞次栉比,大部分都是农家乐性质的饭庄。

    现在经济日益腾飞,庄户人也学能了起来,靠山吃山,纷纷在山脚下开起了饭庄,这就是时代的进步吧!但同时也是破坏了大自然的美。

    霹雳丫道:咱们包里有饭有水,到底是在饭庄吃还是到山里去吃?

    霹雳丫一贯很有主见,很少给我做主的机会,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说:我们中午饭就在这里吃吧,顺便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再到山里去吃。

    她柔顺地点了点头,说:好吧!一切以你为主。

    老子听了她的这话,顿时有了一种老爷的感觉,她也成了老子身边的随侍丫鬟,这种感觉真t美妙!我立即也不感到累了,站了起来,器宇轩昂地说:走,我们就到就近的这家饭庄去吃饭。

    霹雳丫让老子当了回老爷,那咱也得自觉些才行,点菜的主动权我就交给了她,她当仁不让,快速麻利地点了几个野菜。点主食的时候,我发现这个饭庄里竟然有炸酱面,我一听老板娘说是有炸酱面,小眼立即放起光来,霹雳丫本来是点的清水面,一看我这表情,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立即就将清水面改成了炸酱面。

    一看老板娘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就知道是附近的居民,朴实憨厚,浑身上下透着农民气息,使我感到分外亲切。老子也毕竟是个从农村中走出来的农民,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农民见农民,感觉更是亲!

    炸酱面是朴实的老板娘亲自做的,口味极佳,比我做的口味还要纯正些,我禁不住心中暗道:康警花啊康警花!你要是在天有灵,也过来吃点吧!你在牺牲之前,也没有吃上一口你最喜爱的炸酱面……

    我边想边难过起来,霹雳丫似乎d察到了我的心思,平静地看着我,看我越来越难过,她只好幽幽地轻声说:你多吃点,我们都多吃点,就当替康霄茗吃了……

    她边说边也眼圈红了起来,使我险些掉下泪来,只好低头狂吃起来。

    不知道怎么搞的,霹雳丫这几天的奇怪表现,让我也很是脆弱起来,老是睹物思情,看到了炸酱面,就想起了牺牲的康警花。我以前和霹雳丫讲过,康警花最喜欢吃的就是炸酱面,因此,霹雳丫也准确无误地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和霹雳丫都饿了,不停地走了大半天,体力消耗很大,一阵风卷残云,将点的饭菜吃了个净净光光,尤其是炸酱面,我还伸出头舔了舔碗底,连油花子也吃了下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处在冥界中的康警花吃上了炸酱面。

    y阳相隔徒思念,睹物思情心中颤。

    一碗平常炸酱面,想起阿花泪汪然。

    第22卷 第4章 军歌

    吃过饭后,小体开始变得懒洋洋起来了。人人都说温饱思y欲,但我说却是温饱思瞌睡,把肚子填饱之后,接下来就开始打起瞌睡来了,想动也不想动了。

    霹雳丫看我这样,柔声说: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我点了点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吧唧吧唧嘴巴,靠在椅子上,没过多久,便呼呼大睡起来。

    人就是贱气,真要让他睡在舒适温暖的席梦思上,他可能还睡不着,天天嚷着失眠。现在随着社会竞争的加剧,工作压力的剧增,好多人还都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有的甚至要靠安眠药进行睡眠。真要是把他累极了,不用躺倒,站着都能睡着。社会竞争和工作压力,只不过是他为失眠找了个借口而已,说白了就是贱气。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本贱气,处处下贱。

    人定胜天,以前这句话是个口号,喊的震天响。现在谁还敢说这样的话,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很渺小的,连粒沙子都赶不上,还是老老实实地顺其自然的好。古人说的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还是多点磨难好些,不要整天想着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因为老天把你打发到人间来,是让你受罪的,不是让你享福的。不然人一生下来,怎么都是哭,没有笑的呢?

    所以说哭吧哭吧不是罪,让你来到这个人世间,就是让你哭的,你光想笑不想哭,那是不行的,就违反了自然规律。因此,笑对受苦受难的人来说,是莫大的奢想!

    我坐着呼呼大睡,霹雳丫也是坐着不断打盹,最后也沉沉睡去。

    当我醒了的时候,霹雳丫正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面无表情,但神态却很是安详。

    我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感觉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

    妮子,你早醒了?

    也是刚醒,从来没有听过你打呼噜,今天终于听到了。她说到这里,柔柔地无声笑了起来。

    妮子,我刚才打呼噜了?

    嗯,你这呼噜声震天响,都把老板娘给招惹过来了,呵呵。

    哦?竟然把老板娘给招惹过来了?

    呵呵,老板娘边往这走,边看了看天,说天没下雨啊,怎么尽雷声呢?最后弄清楚了,原来是你在打呼噜,把老板娘都给笑坏了,呵呵……

    霹雳丫说这番话的时候,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

    妮子,你在骗人,我的呼噜有这么响吗?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哈哈,小伙子啊,这个姑娘说的一点也不假,你打呼噜,我还真以为是天空打雷呢,哈哈……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老板娘过来了。晕,看来这打雷般的呼噜声,还果真是老子发出来的,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从饭庄里出来,我问:妮子,我们休息了多长时间?

    一个多小时吧!

    嘿嘿,怪不得现在感觉全身有力气了呢。

    嗯,走,我们还要爬山,才能到大峡谷,不休息一下,真的支撑不下来。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小饭庄,吃饱饭睡好觉就为爬山岗……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连哼带唱了起来,虽是五音不全,嗓子公鸭,但唱的却是很有气势,把半个多世纪以前,志愿军过鸭绿江的气势都给唱出来了。

    我边唱边甩开脚丫子,精神抖擞地向山上爬去。

    霹雳丫禁不住扭头看着我,先是笑随后表情又怪怪了起来,我担心她又会故伎重演哭起鼻子来,但我现在唱的这首歌,不应该再会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啊?

    我也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她,喃喃不安地说:妮子,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才这么唱的……

    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呵呵,你唱的还蛮好听的……

    嘿嘿,那是当然了,来到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想不高兴都难,嘿嘿……

    她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她的眼神深处却是无比忧伤起来,她轻声道:你不该唱这首歌的,你唱这首歌,前边的大峡谷就成了朝鲜战场了,那是要死人的……

    她说着说着后边的话音低了下去,虽低的犹如蚊蝇般,但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我背上飕飕地冒起了凉气,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惶恐起来。

    我忐忑不安地小声问道:……那……那我该唱什么?

    她更加轻声地说:你该唱天堂之门。她说完之后,扭头转身向山上爬去。

    晕,靠,这丫竟然要让老子唱天堂之门,我更加恐惧了起来。她的话语很轻,神态更是平静地出奇,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从天而降的重锤,险些把我锤的滚下山去。

    我傻了般站在原地不动,霹雳丫往上爬了十多米之后,回头看我还站在原地发呆,催促道: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你倒是快点走啊!……

    第22卷 第5章 骇人的大峡谷

    虽然霹雳丫在催促我,但我仍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两条腿就像钉在地上一样,根本就动不了。她刚才说那一番话的时候,虽然看上去似是轻描淡写,但却透出了浓浓的煞气,让我不寒而栗。

    她突然温柔地笑了起来,道:你怎么不走了?

    妮子,我有些害怕……

    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刚才说的那番话……

    霹雳丫突然绷起了脸,冷冷地说:你要不走,那你就回去吧。说完,她自己便扭头转身往山上爬去了。

    看着她渐爬渐远的身影,我突然心疼起来,她这么不管不顾地自己一个人去大峡谷,我还真的不放心。

    我一咬牙,暗自忖道:乃乃的,别说前边是个大峡谷,就是刀山火海老子也要陪霹雳丫去,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这么一想,也不再感到恐惧了,立即又抖擞起精神来,向山上爬去。

    山并不高,海拔也就有几百米,很快就爬到了山顶。

    晕,站在山顶上,竟然听到了那种骇人的汹涌流水声,现在雨季已经过去,都已经是深秋了,怎么还有这种声音?

    听着这声音,就感到站立不稳,有种随时被冲走的危险,双腿也不由得狠劲踩在地上。

    霹雳丫听着这水声,竟是莫名的受用,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妮子,雨季早就过去了,怎么大峡谷里还有水啊?

    你不知道2012快要来了么?现在气候都有些反常了,大峡谷此时有水也很正常。

    妮子,我们就到这里吧,不要往前走了,我听着这声音就幕拧?br />

    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峡谷非英雄,都来到这里了,为何不过去呢?

    她边说边放开步子向前走去。从山顶下去,再翻过几个小山头,就到了那个骇人的大峡谷了。

    看霹雳丫快步向前走去,我也只好跟着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此时已经是快到黄昏了,在这个时候去大峡谷,本就使人更加惶恐。但霹雳丫的步子坚定而又轻快,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日。

    当翻过最后一个山头后,离大峡谷还有十多米远,就感到寒气人了,那种水流湍急的汹涌声,似乎要把人给吸进去,我不由得双腿都哆嗦了起来。

    万幸的是,不远处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游玩的人,多少有了些人气,大峡谷也显得不像刚才那么煞气凌人了。

    此时,霹雳丫已经到了大峡谷的边上,这丫竟然站在悬崖上,探出身子往下看去,我忙不迭地喊:妮子,注意安全,不要太靠近了。

    霹雳丫回头一看,发现我竟然是一步一步地在试探着往前挪,感到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别这么夸张好不好?我站在边上都没事,你离着那么远至于这样么?

    妮子,你别笑话我,我有恐高症,不用看,光凭想象我的腿都开始打哆嗦了。

    这里又不是万丈深渊,你怕什么啊?快点过来。

    乃乃的,跟着你丫就是找罪受,尽让老子担惊受怕,c。我心中边暗暗骂着,边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竟然还挪出了一身汗。

    老子的确有恐高症,想当日到公园里去玩时,坐那个摩天轮,当上升到最高顶时,往下一看,险些让老子背过气去,从那之后,就落下了个恐高症。

    老式居民楼最多也就是七层,我站在楼顶往下看,都能恐出一身汗来。

    我来到霹雳丫身边,往后趔趄着身子,探头看了看谷底,立即又缩了回来。

    霹雳丫看我这样,顿时用双手抓住我,把我往边上拽去,我惊恐地啊啊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