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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去,自觉地向钱福仁靠拢。方才听了吴典恩一席话,西门庆如同醍醐灌顶,合适的时候,也买它个官衔来玩玩,这话是吴典恩说的,也正中他的心思,过去,他依仗官场中的老丈人嫌了几个,尝过同官场勾搭的甜头,但是,西门庆想,不能躺在光荣薄上睡大觉,不吃老本,要立新功。

    第十三回:应伯爵献计偷欢,潘金莲设法捉j

    01

    西门庆没想到,当官原来如此容易,使了点银子,由吴典恩出面找到刘副市长家里(其实这点芝麻小事用不着找市领导,但是吴典恩说,阎王爷好见,小鬼难缠,不如直接找大头头便当),刘副市长一个电话打到工商局,没等上几天,西门庆的乌纱帽发下来了,全称叫做清河市个体劳动者协会主席,简称个协主席。虽说是个虚职官衔,但好歹也是官,同毛主席江主席同后边两个字呢,逢到传达中央文件精神什么的会议,司仪在台上大声念:请市委书记田大化同志、市委副书记某某某同志……市个协主席西门庆同志,(他的名字往往排在最后)

    到主席台就坐。这时候西门庆便会做个深呼吸,往上提一口气,然后迈着方步登上主席台,脸面上感到无尚荣光。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西门庆开着车,带着礼品来到吴典恩家,计有一箱月饼、两瓶贵州茅台、四盒脑白金和八包伟哥。当着吴典恩妻子的面,送上月饼、茅台酒和脑白金,趁吴典恩的妻子进厨房倒茶之机,赶紧拿出几包伟哥悄悄塞到吴典恩手上。吴典恩沉着脸问:“什么东西?搞得这样神秘。”西门庆附在他耳边说:“进口伟哥,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仁兄天天为官场c心,我这是一点小小的慰劳品。”

    吴典恩不慌不忙收好伟哥,一边笑道:“庆哥如今当了官了,还是没一点正经,风流韵事,在官场上可是一忌。”西门庆说:“我就当它个荤官又如何?”荤和昏同音,荤官也可作昏官解,西门庆原本是逗趣的,吴典恩听懂了他的意思,会意地笑笑,说道:“笑话归笑话,不过呢,在官场上行事,庆哥今后在这方面恐怕还是得收敛些。”西门庆连声说:“对,对,仁兄指点的极是。”

    02

    应伯爵在报社总编办公室里看到市里的一份文件,是一批干部升迁的名单,上头有一行字赫然写着:任命西门庆同志为清河市个体劳动者协会主席(正科级)。“乃乃的,庆哥都升官了,老子混这么多年,连个副科级也没混上,真窝囊!”发牢s归发牢s,西门庆当上个协主席,对十兄弟毕竟是喜事,应伯爵决定去采访他,写篇文章登在《清河日报》上,标题已经想好了,叫做《私营业主们的领头雁——记我市个体劳动者协会主席西门庆》。

    西门庆正在潘金莲的阿莲发廊里洗头,应伯爵兴冲冲赶到了,一听应大记者说采访西门庆,春梅拍起了巴掌,溅得遍地都是洗发精泡沫:“哎呀,庆哥的光荣事迹要上报了,真不得了,最好再登张照片,来个诗配画。”潘金莲瘪瘪嘴,一说话免不了满口醋意:“是呀是呀,英俊潇洒的庆哥照片如果上了报,看不把俺清河那些小s蹄子一个个撩拨得发疯才怪。”

    西门庆掩嘴笑道:“阿莲你这是吃哪门子醋?”见潘金莲没吱声,他把脸转向应伯爵,说道: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情况你全都知道,看着写吧。”应伯爵已经拧开了笔帽摊开笔记本,面露难色地说:“庆哥总得说几句吧,我不能闭门造车,胡乱编神话呀。”西门庆c嘴道:“你那报纸上胡乱编神话的事还少?”应伯爵像害牙痛,咧着嘴滋滋吸冷气,声明那些编神话的文章与他无关。西门庆数落道:“整个报社,我瞅来瞅去,就还剩下你一个好的。”说着闭起眼睛想了一会,学着领导的样儿说了几句,无非是国内外形势一片大好之类。

    应伯爵说:“这个不行,说点实际的。”西门庆嘻笑着说:“实际的就是怎么多赚钱,如何多泡妞,可是这些能说吗?”一席话说得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春梅抢白道:“庆哥成天就知道泡妞,当干部了也不注意形象。”西门庆调侃地说:“不注意形象,跑这儿来洗头作甚?

    还不是想搞一搞五讲四美,从自身形象开始抓起,争取做到不影响市容市貌。”说笑之间,洗头洗完了,接下来春梅为庆哥按摩,一双女人的手在身上摸摸捏捏,西门庆觉得十分舒畅,心里有个东西正蠢蠢欲动,很想对春梅做点什么,可是坐在沙发上的潘金莲眼睛象钉子钉在他身上,西门庆即使想有所作为也不可能。

    坐在旁边的应伯爵没事干,同另一个发廊女秋菊聊天调情,见西门庆洗头洗完了,又提出采访那码子事,西门庆说:“采访个卵子,你帮我写不就成了?”应伯爵朝西门庆递个眼色,说道:“庆哥你不知道,上头领导有交代,非让新上任的个协主席亲自表个态,你看,我这还准备了采访提纲呢。”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纸片,拿在西门庆面前抖了抖。西门庆明白了应伯爵的意思,演戏似的皱起眉头说:“当名人难,当干部更难, 当了个狗p官,连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权利也被剥夺了。”说着懒洋洋站起身来,同应伯爵一道往朝二号包厢那边走,去接受应伯爵的采访。

    潘金莲撅着嘴嘀咕说:“没见过在包厢里采访的,应花子搞什么鬼名堂!暗箱c作,缺少透明度。”她最近学了几个新词,此时正好拿来一用。西门庆好久没来阿莲发廊了,今日见他一来,潘金莲满心欢喜,原以为能在一起说说话,找点时间,找点空闲,带上爱情,到包厢里转转,兴致好的话,再来点鱼水之欢。可是西门庆一进发廊,眼睛直顾在春梅身上打转,潘金莲心头的醋劲早蹿上来了。这会儿西门庆洗完了头,潘金莲正想瞅机会同庆哥进包厢,不想应伯爵又来采个什么访,真叫做是可忍孰不可忍!

    春梅见潘金莲脸色气得乌青,赶紧过来替她捶背,一边安慰她说:“好姐姐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自己吃亏,划不着。”潘金莲一听这话,心头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愤愤然说道:“我才不会为那负心的贼生气呢!我同他也就露水夫妻,人家是俺清河的大款,如今又当了干部,发财升官全占齐了,哪会把我放在心上。这事儿我也想透了,女人不是月亮,女人要靠自己解放自己,从今以后,随他吃金屙银也罢,街死路埋也罢,都同我没有关系。”

    潘金莲越说越心酸,春梅听得眼圈有点发红,说道:“姐姐还说没生气,身子都发抖了。万一姐姐气坏了身子,春梅怎么办?姐姐可是春梅的主心骨、遮凉树啊。”潘金莲转身一把抱住春梅,破涕为笑地说:“还是春梅好,可人心懂人意,难得我们相识一场,也是天赐的缘份。我们姐妹谁跟谁呀,唇不离腮,到死都连在一块儿了,往后穷也好富也好,有我的就少不了你的。”春梅的娘死得早,从小跟父亲在一起生活,缺少母爱,她的脸蛋紧紧贴在潘金莲身上,忽然感觉得有一丝难言的温暖。

    二人依偎在沙发上说了会贴已话儿,春梅双手一拍,说道:“让我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说着轻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二号包厢跟前,竖起耳朵偷听。没听上几句,春梅脸上便变了颜色,只听见包厢里应伯爵的声音说:“昨天下午我碰见一个人,你说是谁?”西门庆问:

    “是谁?”应伯爵说:“是李瓶儿,她说她日夜掂记庆哥,吃不好饭睡不稳觉,叫我给你捎个信,抽点时间去看看她。”西门庆叹口气说:“要说起来,我心里真的有些想念她。”应伯爵说:“可是人家现在有老公了。”西门庆说:“那个姓蒋的矮王八——呸!瓶儿呀瓶儿,你要找老公也该找个好点的,找个像个人样儿的,偏生找个矮塌塌的称坨,这不明摆着是恶心人吗?赶明儿我非得弄几个人,去拾掇拾掇那姓蒋的。”应伯爵说:“即使你把蒋竹山收拾得怎么样了,他依然还是李瓶儿的老公,倒不如想法子把李瓶儿勾出来,及时寻一寻乐。”西门庆说:“可是姓蒋的王八把她看管得那么紧,如何能勾引得出来?”……春梅再往下细听,却没有了声音,急忙扒在门缝上朝里一看,只见应伯爵附在西门庆耳旁窃窃私语,西门庆连连点头,看样子他已被应伯爵说得心花怒放了。

    春梅碎步走回潘金莲身边,将方才听到看到的情景一一合盘托出,潘金莲气得直咬牙,说道:

    “可恶的应花子,给他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早料到他们在包厢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说着起身要往包厢那边走,被春梅一把拉住,说道:“姐姐休怒,心急吃不得热米粥,这事儿得慢慢来。”潘金莲这又才重新坐回沙发上,闷着头在那里使性儿。

    没多大一会儿,二号包厢门开了,西门庆、应伯爵从包厢里走出来,春色满面。秋菊赶紧上去倒茶,早已有眼疾手快的春梅将茶水递上去了。潘金莲在一边冷言冷语地说:“采访完了?

    应大记者这回可以好好做篇文章了吧。”应伯爵厚着脸皮笑道:“我能有什么本事?如果说这篇文章做得好,还不是全靠庆哥讲得好。”潘金莲酸不拉叽地说:“庆哥的口才天下第一,哄得满世界妹妹一个个像掉了魂似的,最最厉害了。”西门庆上前一步,搂住潘金莲的腰说:

    “阿莲又怎么啦,拿我开涮。”潘金莲扭了扭身子,没能挣开,她被西门庆搂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03

    潘金莲被西门庆搂着,一刹那间忽然有种幸福的幻觉。原以为西门庆会搂着她进包厢,即使不干任何别的事,温馨地说会儿话也好,她已经很久没同西门庆在一起温存了。可是西门庆还是松开了手,说道:“我得走了,还有事。”潘金莲仿佛从一场美梦中惊醒过来,怏怏说道:

    “庆哥是大忙人,我知道留也留不住的。”西门庆笑着说:“你并没有留啊。”潘金莲说:“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西门庆没有再往下说,叫上正在同秋菊甜言蜜语的应伯爵,走出了阿莲发廊。

    看着西门庆渐渐远去的身影,潘金莲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样样俱全。她很早就开始涉足风月场,知道该如何去笼络住男人的心,可是对这个长着付花花肠子的西门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个走远了的男人,她现在感觉到既熟悉又陌生。

    潘金莲心中最不平衡的,是西门庆太偏爱李瓶儿。提起西门庆平时纠缠的那些女人,吴月娘倒也罢了,毕竟是西门庆的元配妻子,在政府领了结婚证的。其他几个女人,什么李娇儿、卓丢儿、李桂姐、李桂卿,都只不过是西门庆的玩物,像是他养在自家圈子里的宠物,高兴时拿来玩玩,不高兴时则扔到一边。唯独那个李瓶儿,西门庆最割舍不下,前段日子,成天泡一起鬼混不说,还经常“瓶儿瓶儿”的挂在嘴边,叫人听着就来气。潘金莲想,李瓶儿那妖精有什么好的?个头才一米五几,一点也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只不过皮肤白点,西门庆便说她有女人味,有古典美。潘金莲想着想着,心中的怨恨一点点积蓄,像四月桃花天水库里陡涨的水,眼看着渐渐储满了。

    晚上十一点钟,阿莲发廊关了门,潘金莲叫上春梅到她家去过夜。自从武大郎去世后,潘金莲原来那座屋子成年累月空荡荡的,起初一段时间,西门庆眷恋她,还经常有所光顾,后来有了李瓶儿,西门庆来得少了,再往后,更是难得见到西门庆的影子。夜深时分,潘金莲一个人睡在屋子里,偶尔听到什么动静,会从睡梦中惊醒,面前那种一眼看不透底的黑色让她感到有些害怕,有几回她看见黑沉沉的夜色中晃动着一个怪影,一会儿像是武大郎,一会儿又像是武松。她曾经把这一切讲给西门庆听过,可是西门庆根本不在乎她的感觉,以为她是骗他,是想同他重温旧梦,听过了也装聋扮哑,如同没听过一样。时间长了,潘金莲真正感到了害怕,她害怕黑夜,害怕寂寞,害怕夜色中出现的那个怪影……于是每天夜晚,阿莲发廊关门之后,潘金莲便叫上春梅,陪她一起回到自家的屋子里过夜。

    春梅是个丫环性格,只要是她伺候过的主子,一概毕恭毕敬地对待。这样的性格领导干部特别喜欢,潘金莲不是领导干部,也比较喜欢。虽说春梅也有惹得潘金莲不高兴的时候(比如春梅有勾引西门庆的嫌疑),但总体上来说,春梅是个很会来事的女孩儿,聪明,乖巧,听话,她的甜言蜜语不仅能逗得发廊里的那些客人高兴,也能逗得潘金莲开心,日子长了,潘金莲也乐得身边有这么个伴儿,苦闷的时候能在一起说说贴已话。

    这天夜晚,潘金莲同春梅睡在床上,议论的是李瓶儿。潘金莲还在口口声声骂应伯爵,春梅说道:“也不能全怪应花子,庆哥没那个意思,应伯爵无论说什么也不顶用。”一句话把潘金莲说得不吱声了。停了一会,潘金莲又问:“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他们的y谋得逞吧?”春梅说:“我又不是老板,能有什么好办法?再说这也不关我的事,姐姐不急着想法子解决,倒把指望寄托在我身上,那不正应了俗话说的:皇帝不急急太监。”

    潘金莲在春梅身上揪一把,佯装恼怒地说道:“什么皇帝太监的,人家急成那样了,还在风言风语逗趣。”说罢翻了个身,脸转到了一边不再理睬春梅。春梅连忙摇潘金莲的肩膀,亲昵地问道:“好姐姐又生气了?”潘金莲没吱声。春梅接着问:“古人说捉贼捉赃、捉j捉双,你说庆哥同李瓶儿有勾搭,又有什么证据?”潘金莲赌气地说:“还不是你偷听来了告诉我的。”春梅说:“可是我也没证据啊。”潘金莲再次翻了个身,脸重新对着春梅,说道:“需要什么证据,他们那十兄弟我又不是不知道,吃喝嫖赌,个个都是五毒俱全的玩家,应花子既然说了帮西门庆安排机会,找李瓶儿寻欢作乐,就一定会那么做。”

    春梅问:“难道庆哥会告诉你他同李瓶儿在一起寻欢作乐的时间地点?”潘金莲说:“当然不会。”春梅又问:“难道李瓶儿她会告诉你?”潘金莲说:“更不可能。”春梅再问:“难道应伯爵会告诉你?”潘金莲有些不耐烦了:“不会不会,全都不会,春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春梅没应潘金莲的话,仿佛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是呀,全都不会。除非有人能让他们自动开口说出这个秘密。”潘金莲默默地想了一会,忽然说:“你是说叫秋菊?对,应伯爵这些日子正纠缠秋菊,秋菊有能耐让应伯爵开口。”春梅笑道:“好姐姐,我可没说过叫秋菊出面哇。”

    潘金莲说:“好你个聪明的小蹄子,姐姐不会说是你说的。”说着把手搭在了春梅的肩膀上,要搂抱着她睡觉。窗外,月光像银子似的流泄进来,染得整个房间成了一片白色,风儿轻轻吹过,树梢上的树叶晃动起来,仿佛无数条快活游动的鱼儿,正在静静的夜里游来游去。春梅没有再吱声,听任潘金莲搂抱自己,她感觉到有种说不出口的幸福,有些温馨,也有些羞涩,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书本上说的同性恋。

    04

    一般来说,上午发廊的生意都很清淡。上午十点多钟,潘金莲和春梅才从床上起来,胡乱吃了些早点,不紧不慢往发廊里赶。秋菊也刚起床不久,这会儿正对着镜子梳头,一边梳一边哼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p股扭扭,我们来做——运——动——”换了平日,潘金莲没准会骂她懒虫,可今天不仅没骂,反而夸秋菊歌儿唱得好。秋菊本来是副鸭公嗓子,她一唱歌人们马上躲得远远的,怕她那怪声怪气的噪音将来会影响生殖能力,此时听到有人夸她唱得好,而且夸她的是发廊老板潘金莲,更是充分调动起了她唱歌的积极性:“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p股扭扭……”

    好不容易,秋菊的头梳完了,歌儿也唱完了,然后开始捅炉子加蜂窝煤烧水。潘金莲说:“这些事让春梅做吧,你给应伯爵打个呼机,叫他过来洗头。”秋菊摇头说:“我才不给他打呼机呢。”见秋菊如此不识抬举,潘金莲想发作,终于还是忍住了,耐心地询问道:“为什么不给他打呼机。”秋菊红着脸说:“那人坏,尽想在人家身上占便宜。”潘金莲笑了笑说:“我早说过,姑娘家在发廊里做事就别想太干净,让人摸一摸捏一捏,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别往心上放就是了。”秋菊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潘金莲奇怪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打呼机?”

    秋菊支吾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可是……他从来不给小费。”

    原来如此。潘金莲想,应花子实在也太吝啬了,平时在其他小姐身上舍不得花钱,倒也不去说他,这个秋菊,陪应伯爵进包厢不下七八回,回回被他摸摸捏捏,像伺候祖宗般对待他,居然也没给一分钱小费,真是可恶。于是走过来,亲热地拍拍秋菊的肩膀,说道:“你快去打呼机,今天这小费我出了。”

    秋菊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地问:“阿莲姐给我小费?”潘金莲将秋菊轻轻一拉,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沉吟片刻,潘金莲一五一十说了昨天春梅听到的那个事,说完叹口气,骂一阵西门庆没良心的负心贼,哭丧着脸求秋菊帮忙。当然这个忙也不会白帮,从应伯爵嘴里套出话来,她会给秋菊小费,如果嫌小费这个词不好听,也可以换个名称,叫做奖金。秋菊听说有奖金,脸上喜孜孜的,忙不迭地出门去打呼机。

    旁边一家副食店就有公用电话,秋菊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