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生了气,不管你咋个骂,咋个打,也是该当的。”

    郑丽卿原本就是那种服软不服硬的脾气,听见程嘉陵可怜兮兮一告饶,火气立马就消了一大半。加之这些年来她欠程德惠的人情太重,所以当初自告奋勇地在程德惠面前拍了胸口,说小玉和嘉陵的事包在她身上。事情真弄砸了,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于是变了语气埋怨道:“亏你这娃娃还晓得个好歹!马上给我到客厅去等到,让七姨洗完澡再出来好生教训你。”

    几分钟后,郑丽卿穿着浴衣,头上包着着帕子进了客厅。正坐在沙发上的程嘉陵恭恭敬敬站起,双手捧着一把苍蝇拍子冲她弯弯腰说:“小侄罪该万死,请七姨随意发落。”

    郑丽卿让他这孩童般地举动逗笑了,一把抓过苍蝇拍子,朝他脑壳上敲了一下,嗔骂道:“你这背时鬼,刚才差点没把你七姨气死在南山上。”

    程嘉陵涎笑着说:“七姨万寿无疆,你真要现在就死了,我这辈子就只好当光g了。”

    郑丽卿又挥拍朝他脑壳上敲去:“你还有脸对七姨说这话呀,我看你刚才的样子,还以为你这辈子硬是铁了心要出家当和尚哩!哼,我在世上都活了半辈子了,还头一个看见你这样的憨包娃娃,如花似玉的小娇娘巳经给你弄上床了,你都不晓得咋个收拾!”

    “七姨,不是嘉陵不懂得男女之事,而是……而是……”程嘉陵盯着郑丽卿,故意把话留了一半。

    “是啥子?莫在喉咙管里打转转,月亮坝耍关刀——你给七姨明砍!”郑丽卿一p股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

    “七姨,我想请你,嘿嘿,先把小玉放了。”

    “啥,小玉还……我还以为她跟你一路回来了哩。”

    “小玉要我送她回来,我硬着脑壳没答应,你想想,人是你弄上去的,又给她吃了安眠药,我要就这么把她放了,她还不恨你一辈子啊?所以嘛,还是麻烦你老人家再跑一趟……”

    郑丽卿一听这话火气又冒了上来:“我弄上去了咋个了?我给她吃了安眠药又咋个了?我不信她这小妮子还敢打我的翻天印?”

    程嘉陵着急地说:“七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你们还是一家人,今后还得在一口锅里舀饭吃,彼此弄得红眉毛绿眼睛的,七姨你心头也不会舒服嘛?”

    “唉,”郑丽卿叹了口气,苦口婆心说道“嘉陵呐嘉陵,七姨是打小看到你长大的,你呢?百事都好,就是性子太温太软。对小玉呢,心又硬不起来。你今天要先把这锅生米煮成了熟饭,哪还有这些劳神费心的事?我是个女人,莫非还不晓得女人心里装了些啥子么?七姨告诉你,不管看上去好高傲好不得了的女人,只要你有能耐把她弄上床,破了身,从今往后,她对你就巴巴适适,再也不跳不闹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中国远征军 第六节(6)

    程嘉陵哭笑不得,摇着头说:“小玉是我从心窝窝里喜欢的女人呐,我要照你说的这么做了,还对得起小玉么?男女之事,重在两情相悦,不能得到小玉的心,即便占有了她的身子,又有啥子意思?”

    “迂腐,迂腐。跑到英国去读了那么几年书?我看简直把脑壳读糊涂了。你看小玉她老汉,一辈子娶了17个婆娘,当初哪一个不是他从心窝窝喜欢的人?当初嫁进萧家花园时,我们都是十四五岁的女娃娃,懵懵懂懂倒醒不醒的,哪一个又和他两情相悦了?可这些年过下来,又有哪一个不对他巴巴适适的?生二心的当然也有,不过……”郑丽卿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打住。

    程嘉陵心中倏地一跳,反倒听出了兴趣:“不过啥?七姨,哪个生二心了?”

    郑丽卿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两下:“掌嘴,该掌嘴,我咋跟你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七姨,你说嘛,我就想听听你们萧家花园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郑丽卿楞起眉毛说:“没出息,这些家长里短盐咸醋酸的事,也是你们男人应当关心的?今天是说你,是说你和小玉的事,你给七姨丢个实话,人呢?我是巴心巴肠地给你弄上了床,你要破了她的身,小玉从此后就成了你的人,你要见食不餐,小玉今后生的娃娃到底姓程还是姓高,我就不晓得了。”

    程嘉陵说:“我对小玉的心,莫非七姨你还不清楚么?我正是因为喜欢她,才不愿意做出任何一点让她不高兴的事。今天这事,不管结果怎样,我也得先感谢七姨,记住你老人家对侄儿的大恩大德。不过,我的想法是,小玉是你弄上山去的,还得请你去接她下山。只有这样,小玉心里才不会对你结啥疙瘩。至于我和她的事,今后当然还得继续劳烦你老人家c心。”

    “嘿,你为以这是在办家家酒,搞起耍呀。你七姨为你程嘉陵,两肋c刀,连脸皮都不要了,你今后还要我咋个c心?”郑丽卿恨铁不成钢,可又不愿意弄得个j飞蛋打,还不了嘉陵老汉的人情债。想到这里,她猛地把扇子往茶几上一拍,大声道,“我这回既然巳经撕破脸把她弄上了山,就非得要她答应嫁给你才能下来,要就这么把她放了,她还以为谁也拿她没办法了,今后还不得由着她的性子来。七姨也是个出了名犟拐拐,我不信就硬是把她扳不过来!这样好了,这几天,小玉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为了你,七姨就再辛苦辛苦,上山去给小玉加几把火,等我把她炖熟煨烂了,再通知你上山来坐享其成。”

    程喜陵担心地说:“七姨,这样做,能行么?”

    “行不行,得试了才晓得?不过,凭七姨这张开花开朵的嘴,连天上飞起的麻雀都哄得下来,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

    程嘉陵又喜又忧,赶紧提醒道:“七姨,有话好好话,千万……莫对小玉来硬的哟!”

    中国远征军 第七节(1)

    这些天,高军武奉命带着几名教官和一个小队的兵役干部到渔d镇新兵营去实习。

    虽然半年多以前他也曾在新兵营呆过短短的20天,也知道克扣新兵伙食费和吃空额的事在新兵营里蔚然成风司空见惯。但是眼下新兵营的状况,却依然让他触目惊心。自结束讲演回到夫子庙,他们整天的任务就是训练兵役干部,也就经常得带着参加受训的兵役干部们深入到新兵营去走走。从兵役干部们口中,以及他目睹的现状中深切感受到中国目前的兵役,真是透顶!新兵,尤其是从乡间被抓来的壮丁更是苦不堪言,过的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如同囚犯不说,被活活饿死的,被教官们打死的不知道有多少。

    4天后的下午,等他率队回到夫子庙,古良龙鸣剑都来告诉他,说今天午饭时有个长得蛮漂亮打扮也十分摩登的姑娘来找他。还说这个姑娘叫徐小曼,自称是萧玉的同班同学、最好的朋友。

    高军武一听急坏了:“她没说为啥来找我?”

    古良说:“我们问了呀,可这人脾气大得很,非得见着你才说。”

    龙鸣剑咧嘴一笑说:“这样的事还用得着我们问吗?一定又是一个让你撩拨得走心猿意马神魂颠倒的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

    高军武马上去了外语学校。

    一见着徐小曼,他才知道就是前次他到外语学校做报告时在大庭广众亲了他一口的姑娘。

    徐小曼告诉他的消息让他果然大吃一惊:萧玉巳经连着两天没到学校上课了,这样的事情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着急地说道:“小曼同学,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前些天我和那位程大公子谈过话,搞得不欢而散。我想可能和这事有关,可是,我又没法进萧家花园……”

    小曼说:“萧玉是我无话不谈的好妹子,她以前和程嘉陵的事,后来和你的事,我徐小曼全都一清二楚。所以萧玉连着两天没来学校后,我马上就到夫子庙找你想办法。这里面十之有她七妈在里面掺和,你不晓得,萧玉的七妈比日本鬼子还难对付!”

    话锋一转,徐小曼又豪气冲天的说:“这样,我们一道去看看,为了萧玉,为了你这个大英雄,我也愿意两肋c刀,赴汤蹈火!”

    事不宜迟,徐小曼和高军武马上赶到江家巷。高军武留在巷口一家靠街面的茶馆坐等,徐小曼一人前去萧家花园打探消息。

    小曼是熟客,门卫对她十分恭敬。小曼开口一问,才知七太太去了南山,巳经两天没回家了。

    小曼说:“那大太太呢?”

    小曼知道大太太是萧玉的养母,大太太也知道她是萧玉最要好的同学,找不到七太太,没准也能从大太太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

    走进四楼上大太太的客厅,小曼犹如走进了佛堂,正墙位置立着神龛,敬着观音菩萨的座像和长明灯,两柱香袅袅地冒着青烟,神龛下还摆着一个蒲团。两边摆整齐排放着的,也全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太师椅。

    徐小曼果真不虚此行,大太太一听萧玉连着两天没到学校上课,马上用水烟扦子敲着桌面恨恨道:“我晓得了,我晓得了,一定又是那个妖精装怪使法,在打小玉的主意。怪不得,这两天吃饭时,她两个都没露面嘛。”

    机灵的小曼赶紧说:“小玉这次失踪,怎么肯定一定就和七太太有关系呀?”

    “我亲眼看见的,还假得了?”

    小曼心中一喜:“你亲眼看见,大太太,你看见啥了?”

    大太太“吧吧”吸了两口水烟,说:“观音面着我还能打诳言?上前天太阳落坡时,我听见小玉和姓郑的在下面说话,就站在窗边看;好像说的是程嘉陵和小玉的事。没过一会儿,小玉就钻进汽车,和姓郑的一起出了门。”

    中国远征军 第七节(2)

    “大太太,你说的太重要了,你再想想,还听到些啥?”

    大太太认真地想了想:“哦,好像还说了啥子……啥子‘半闲堂’。”

    徐小曼虎地站了起来:“哎呀,大太太,谢谢你了。”

    小曼喜不自禁,一路小跑出了萧家花园,还没到茶馆,高军武巳经迎了上来。

    “小曼,怎么样?”

    “搞清楚了,小玉去了‘半闲堂’。”

    “‘半闲堂’?”

    “这地方我清楚得很,是程嘉陵的老汉不久前修的一所别墅,在南岸虎啸口。高军武,你想想,七太太把小玉弄到程家的别墅去干啥子?”

    高军武毫不犹豫:“小曼,回营房,我去把邵大队长的吉普车开出来,马上赶去虎啸口!”

    高军武带着徐小曼匆匆赶回夫子庙,连招呼也顾不上和邵青阳打一个,就把中吉普从车库里开出来,吩咐古良、龙鸣剑、付永志带上短枪上了车。

    吉普车出了夫子庙,拐着较场口,向着下半城储奇门码头飞驰而去。

    徐小曼捋捋被风吹得飘飘欲飞的头头,高兴得大喊大叫:“哈哈,像上战场打仗一样,太剌激,太过瘾了!高军武,你敢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赴汤蹈火,算得个真正的男子汉。你这大英雄真要能把萧玉从虎口里救出来,她要敢不嫁给你,我就把她撕成片片生吃了!”

    一阵风赶到码头,上了汽车轮渡,可是,轮渡尚在江心,离着海棠溪码头老远,徐小曼就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糟了,英雄救美的大戏演不成了!你们看,那不是萧玉么?”

    果真是萧玉,她正从一辆银色的小轿车里下来,一个人往江边走去。

    “萧玉——!萧玉——!”

    几条粗细不一的喉咙全都大喊起来。

    萧玉也看见了轮渡上的高军武和徐小曼等人,挥动着手臂直叫:“呃——!”

    轮渡一靠岸,高军武等人吉普车也不顾了,全都冲上岸,向着萧玉奔去。

    这时,程嘉陵也从车里下来了。

    徐小曼像个女侠般劈面给程嘉陵一掌,几乎把他掀倒:“姓程的,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把萧玉骗到荒郊野外,让她两天连课也没上。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程嘉陵满脸委屈地喊道:“小曼,我冤枉……唉,这下子,我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小曼厉声道:“黄河隔得远,要想向我们证明你没干坏事,你就朝这长江里跳!”

    萧玉赶紧制止道:“小曼,你别难为他了,真不关程嘉陵的事。”

    高军武看了看程嘉陵,一把抓住萧玉的手说:“小玉,走,上了船再慢慢说。”

    望着萧玉和高军武、徐小曼等人快步往轮渡上走去,程嘉陵又急得来泪水盈盈。

    萧玉突然扭过头对他嚷道:“嘉陵,你是个少有的好人,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作为好朋友,我想送你一句话。”

    程嘉陵紧跑两步:“啥话?小玉,你快说!”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程嘉陵犹似遭了雷击,呆呆地看着萧玉等人上了船,才扭过身,钻进轿车,这一次他没有哭泣,而是死死地咬着嘴唇齿,几缕血丝,象细长的蚯蚓般在下腭上爬动。

    就在萧玉在高军武一行保护下回到学校时,郑丽卿正在程德惠的办公室里得意洋洋地表功。

    “两天呐,程大署长,说得我两片嘴皮子都起血泡子了,才终于把小玉说动了心,现在她和嘉陵正在家里谈得热乎呢。”

    “辛苦,辛苦,”程德惠高兴得很,连声恭维道:“亲家母御驾亲征,小玉她还敢不听你的?”

    郑丽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自到办公桌上抽出一支烟。程德惠殷勤地给她点上火。郑丽卿抽了两口,在屋子里款款走动着说道:“你说得好轻松,你以为小玉真的怕我呀?你也晓得的,好人难当啊!”

    程德惠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在那么大一个宅子里当家主事,哪能不招人忌恨呢?”

    郑丽卿道:“我给你说点正经的,现在我总算把嘉陵的事弄妥贴了,我兄弟永卿求你的事,你也得替他心吧。”

    程德惠义气地说:“这还需得你提醒么?说实在的,忙帮到这个份上,嘉陵和小玉成不成那就得全看他们自己的缘份了。你七太太,是出了大力的。反正一句话,你郑家的事,我从来就没玩过花拳绣腿。为永卿承包营房建设的事,我巳经给好几个军管区师管区的司令打过招呼,这几年,他接的活儿也不算少了……”

    郑玉卿道:“永卿托我说的不是建营房的事,是滇缅公路那边过来的美国货,他也想搭上你这条顺风船做一做。”

    “这个……好说,就冲你七太太的佛面,下次货到了,我叫他们拨给永卿一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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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远征军 第一节(1)

    1941年12月7日清晨,这天正是个星期日。初升的太阳,驱走了沉沉的夜幕,把一片金色的光芒洒向太平洋环抱之中的夏威夷群岛。美国太平洋舰队的86艘各类舰船,停泊在瓦湖岛的珍珠港里,船上的水兵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刚刚从梦中醒来。昨天那个周末之夜,水兵们纷纷涌向火奴鲁鲁的酒吧、舞厅,到美酒和女郎中寻找欢乐,很晚才回到舰上。

    7点40分,日军特遣舰队向珍珠港内的美国太平洋舰队发动了突然袭击。从6艘航空母舰上起飞的380多架飞机,将炸弹像雨点般地投向港湾里的舰船和陆地上的机场。30多艘日军潜艇悄悄潜入港内,用鱼雷向美舰发起攻击。

    仿佛是世界末日突然降临,霎那间天昏地暗,海涛翻卷,枪炮轰鸣,高大的椰树与飘扬着星条旗的旗杆被拦腰辟断,来不及起飞的战机与水泥跑道在猛烈的轰炸下变成灼烫的碎片碎块四处飞溅,林立的大小军舰上黑烟滚滚……

    不到两个小时,珍珠港内一片火海,美国太平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

    两小时后,日本得意洋洋地发布大本营第二号新闻公告“帝国海军於今天凌晨对夏威夷方面的美军舰队和航空队断然进行了猛烈的大空袭”。

    又过了短短的40分钟,日本公布天皇裕仁的对美宣战诏书。

    这一重大事件对于在这场世界大战的舞台上担任主要角色的各个大国政府首脑之间引起的反应既强烈又迅速,又是耐人寻味的。

    德国东普鲁士拉斯滕堡的兴奋和意大利罗马的狂喜激荡着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英国伦敦在震惊失态之余迅速支援盟友,丘吉尔政府对日宣战,苏联莫斯科则无异于被注入了强心剂,斯大林大大减少了远东的兵力部署,全力投入莫斯科前线……

    中国,重庆。7日晚11时。黄山清幽静谧的“云岫楼”。

    蒋介石接到留美学新闻的副部长董显光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日军偷袭珍珠港的消息,吃惊不已,心如大潮汹涌。他激动地披上大氅,走到收音机前,将频道拧到了东京。里面传出了东京广播电台播音员反复播送的一条临时c播的新闻:“帝国陆海军于今天凌晨在西太平洋上,与美国进入了战争状态。”

    “快听听美国方面的消息!”宋美龄不知何时进来的。她边说边拧到了美国方面的频道上,对蒋介石说,“听听美国的消息,就可以证实日本的消息可靠不可靠了。”

    美国华盛顿广播电台正反复播放着一个男播音员充满愤怒的声音:“新闻公告,美联社华盛顿12月7日电,罗斯福总统发表声明说,1941年12月7日,这是个叫人永远不能忘怀的可耻的日子——美利坚合众国遭到日本帝国主义海军突如其来但蓄谋已久的袭击……”

    听完宋美龄的翻译,为大半个中国巳经沦于敌手,中国军队也巳陷入弹尽粮绝山穷水尽境地而焦虑万分苦苦支撑的中国最高统帅突然跌坐在沙发上,如释重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此时的宋美龄同样激动不巳,眼角甚至渗出几星泪花。她也坐到了沙发上,久久地疑视着有些失态的丈夫。她当然清楚美国对日作战对蒋介石意味着什么,对苦难深重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