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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空当,几个人架着他和莫八觉,晃晃荡荡地出了ktv。

    深夜的大街上没有多少行人,计程车也不多,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安燃连自己戴没戴墨镜都不知道,就被稀里糊涂塞进了去,刚刚松了口气,一坨巨大的身体也跟着他被塞了进来,猝不及防下,他砰地被挤到了车门上,趴在玻璃上,俊美的脸被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一辆小小的计程车里霎时挤进四个人,还有几个没抢上座位的倒霉蛋站在外面吹冷风,司机惊恐地望着这群人,“去、去哪里?”

    坐在副驾驶的小伍转过头,指了指自己吼哑的喉咙。

    小助理无奈地报了个地址,司机刚要开车,陈林突然瞪大眼睛扑上去按住了方向盘,“等!等等……去酒店要多少钱……”

    司机吓得倒抽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远,起步价就够了,十块。”

    “哦……”陈林松了口气,缩回脖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坐在小助理的腿上,扭动了一下,恬着脸道,“便宜一点行不行啊?”

    ……计程车也是可以讲价的吗?

    司机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陈林继续道,“五个人给你四十块吧?”

    “……”车内静默了一秒,司机大喜地连连点头,“行行!三十五也没问题!”

    陈林高兴地转过头去,用手肘撞了撞小助理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声音,“省了十五块钱啊十五块钱!”

    小助理被那几下敲得险些内伤,苦笑着点头,然后招呼司机,“麻烦快一点。”

    司机连连点头,一伸脚就要去踩刹车——

    “等!等等!”

    陈林又猛地蹦了起来,指着车窗外街道旁和其他人一起吹着冷风的沈城,目次欲裂,“师傅,快快,那是大神的狗腿,祖国的j细,撞死他!”

    “……”

    等到某导演被小助理死命压制住,司机感慨着终于可以泪流满面地踩下油门的时候,随着车身如风般窜起,一直被忽略的被死命压在车门上的某大神突然张开了嘴。

    “呕——”

    “啊啊啊!大神晕车!!!”

    “八觉你醒醒啊!要命啊,你全身都是……”

    “好恶心……咕~~(╯﹏)b……我、我也要吐……”

    车子载着鬼哭狼嚎驶进黑暗,某司机暗自发誓,这辈子再来麦乐迪接客,他就是猪!

    车厢内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宁静,一路顺顺利利地抵达了酒店大门口,车门打开,爬下几个全身臭烘烘的人。

    安燃脸色惨白地和小伍抬着身上满是秽物的不知是昏迷还是昏睡的莫八觉,小助理则死命扯着那个醉得腿都软掉的笨蛋导演。

    小助理脸色虽然不好,但好歹还算清醒,掏出五十块递给一脸欲哭无泪的司机,抱歉地笑笑,“不用找了。”

    “不行!”萎靡了一路的某导演顿时来了精神,死命扒着车门不肯走,“找钱!十五!谁说不用找的,我好不容易讲价成功一次,找钱……”

    满足地抢回十五块钱,陈林乐颠颠地转过头,“回酒店睡觉!”

    迈了两步,啪嗒,一p股坐在了大门的地毯上。

    小助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走到陈林面前蹲下了身子,“上来。”

    陈林迷茫地眨眨眼,把手绕在助理的脖子上,下一秒,身体腾空而起,他靠在小助理背上继续迷糊。

    青年虽然比陈林高一点,但陈林毕竟是个男人,背起来还是有些费力,迈一步要歇三口气,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勉强地朝安燃笑笑,“我们不知道八觉哥的家住哪里,今晚就麻烦安先生了。”

    安燃还处在自己竟然丢人地吐在车上的打击里没有恢复,闻言面上一寒,“我不管,他死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助理已有所指地看看莫八觉身上的污秽,“可他身上的……呃,跟安先生有很大关系。”

    静默了一会,安大神转过头凶神恶煞地瞪小伍,“妈的,还不帮我把他弄上去?!”

    安燃的房间很大,在这个条件有限的县城酒店里,算是最奢华的配置了。小伍顶着大神恶狠狠的目光好不容易把莫八觉抬进了浴室,几乎是落荒而逃。

    自己的身上也脏得要命,安燃嫌恶地看了眼莫八觉,一脚踢开,脱掉衣服扔进垃圾桶,刚想要好好冲个热水澡,却想起自己手上的石膏不能沾水,沈城不在,只得自力救济。

    烦躁地低咒了一句,安燃搔了搔短发,走出去找服务生来替自己弄防水膜。

    等包裹好伤处之后,他走回浴室,老远却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那家伙醒了?

    安燃眉毛微扬,脚步顿了一下,便又大喇喇地走了过去,一把将门掀了开来,“死二愣子,你是不是装……醉……”

    等看清眼前的情景,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咯噔一下,差点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男人上半身的白色衬衫被花洒的热水打湿了,透明地贴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显出了宽阔的胸膛和六块匀称的腹肌,而长裤则危险地挂在了胯骨上,露出性感的线条。平日梳理整齐的黑发湿润地散在额前,遮住了眼,饱满的唇却危险地微张。

    听到开门声,莫八觉靠在浴室的瓷砖墙上,伸手将额发撩起,淡淡地看着呆立在门口的安燃,漆黑的眼眸,无波无澜。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那动作怎么看,都带有一丝慵懒的魅惑。

    安燃费力地吞了口口水,声音却突兀地大。

    真要命。

    明明是那么讨厌的一张脸,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身材?

    安燃突然心情恶劣起来,却忍不住又悄悄拿眼瞄过去,啧啧,如果有什么方法能遮住那张脸,只让我看到他的身体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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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全)

    这样想着,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肖小外那张平凡懦弱却意外撩人的脸,如果这两个人合并一下……修长健美的体魄上,顶着一张蔫瓜似的脸,安大神瞬间被自己的想象力恶心到了。

    莫八觉撑着黑色大理石的墙壁勉强站了起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似乎有些难受地揉了揉眉心,哑声问,“这是哪里?”

    “酒店,我的房间。”安燃不自觉地将视线从那诱人的身体上转开,却又频频瞄回去,干巴巴地发狠,“既然醒了,就滚回家去,我这里可不是流浪汉收容所。”

    “……我家在郊区。”莫八觉将所有额发都撩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深邃又棱角分明的五官竟透出一种傲慢和凛然。

    看起来就好像是别人一样。

    安燃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在那样紧迫的视下,全身肌r都紧绷了,却又不肯示弱地扬起了下巴,“我、我管你住哪里,你脚力不是很强吗?自己爬回去啊,谁让你喝醉的。”

    “……你。”

    “我……”安燃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谁知道你酒量那么差!”

    莫八觉淡漠地道,“比你好一点。”

    “比我?”安燃怒极反笑,“你以为自己能到这里来是靠谁啊?”

    莫八觉低头沉吟了一下,指了指衣服上的污秽物,“靠这个?”

    一击……即中。

    被稳稳戳中痛脚的安燃简直想要拿头撞墙,脑子里狂乱成一团,满是该怎么把今晚见证自己丑态的人干掉!

    “而且,你洗澡的钱还没还我。”

    ……你洗澡的钱还没还我。

    ……你洗澡的钱还没还我。

    ……你洗澡的钱还没还我。

    深吸一口气,安大神彻底爆发了,不敢相信地瞪眼,“你觉得我还能欠你那几十块钱不成?!”

    莫八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眼中的鄙夷和担忧说明了一切。

    安燃气得全身直哆嗦,脸y沉得可以拖地板,老半天,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几秒钟之后,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哗啦一声从手里甩出一张粉红色领袖。

    纸币毫无气势地软绵绵地如落叶般轻飘飘落在了自己脚边,莫八觉连看都不看,“找不开。”

    “……”

    安燃背后的熊熊火焰逐渐消退,“我也找不开……”

    他开始觉得绝望,一种要为了几十块钱而被这二愣子永世纠缠的绝望。

    莫八觉被他用杀父仇人的眼光盯了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身子拾起那张纸币,上前几步塞进他的手里,“用来抵房钱。”

    转身开始脱衣服,那些呕吐物黏在身上,实在是太脏了。

    衬衫以后是长裤,很快,安大神面前就出现了一具光溜溜的美男。水顺着他的黑发和脸上落下来,淌过肩膀,流过胸膛,然后是那平滑又匀称的六块腹肌……然后是……

    安燃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哑于平时的嗓音,“那些钱不够……”

    不够……

    安大神一时间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几十块抵房钱不够,还是身体里突然汹涌燃烧的饥渴得不够,此时他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他二十七年人生中,头一次严重唾弃起自己是一个容易对男人身体起反应的gay的事实。

    因为那无关爱情。

    莫八觉显然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是个多么危险的异类,即使知道,他也丝毫没有理由畏惧这个半残废的大少爷,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很正直地做了自己认为很合理的事情——将杵在门口的安大神拉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那我替你洗澡,服务费也给你……唔!”

    手指相触的一刹那,突然天翻地覆,后脑撞击硬物的疼痛使八觉一声闷哼,猝不及防之下,他竟被那个在他眼里完全无威慑力的大少爷扑倒在了浴室坚硬的瓷砖地板上。

    安燃的眼中,有火在烧。

    第13章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淌,花洒带着氤氲的热气不断打在两人的身上,水流顺着安燃的发丝、鼻尖、唇瓣,一直滴到八觉的脸上,有一些滑入了他的唇角,留下了一丝暧昧的痕迹。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许久,莫八觉再迟钝也察觉得到压在自己身上那人搁在自己大腿上的火热,在一点一点的坚硬起来,他反s性地想将人推下去,却在看到他受伤的手臂时犹豫了,只是微沉了漆黑的眼眸盯着安燃。

    一时冲动的安大神其实在将人扑倒之后就已经清醒过来,并且十分的后悔了,扑倒这样一个二愣子实在不是他的品位,更何况自己心里还长久居住着一个叫做肖小外的笨蛋。

    虽不能说自己从未有过在外乱来的经验,但那也是场面上不得不应付的逢场作戏,从某种程度来讲,安大神自己也无法否认,他是有着轻度精神洁癖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上床的对象可以是肖小外。

    最好一辈子,都是肖小外。

    可是身为一个gay,最悲哀的就是,他的在这样的近乎于严苛的清醒之下,却一点消退的迹象都没有。

    感觉到身下莫八觉似乎动了一下,但并未进一步的反抗,安燃眸色一沉,手指开始试探着不安分起来。

    算了,反正现在主菜吃不到,偶尔打打野食也不错,何况自己也确实憋了很久,那种事情长就不做的话,技巧会生疏吧。这个二愣子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好在身体结实,应该很耐用才对。

    莫八觉的眉宇从他的手指触到自己的胸肌时便微微皱起,露出了一丝忍耐的神色,而随着那手指的不断下滑,若有若无地撩拨到小腹,竟还要继续向下,终于开始不悦,直到爆发。

    “你是……同性恋?”低沉的音色中带有一点不确定,还有一点复杂。

    “……”即使是再大牌的天王,也没有几个敢公然出柜的,圈子里真正知道安燃性向的,也只有同流合污的沈城一个人,安燃懒得理他,只是继续手上的大业。

    皮肤真好,肌r也很匀称,没有过分夸张,手感弹性感度十足,那里的大小也十分……呃,壮观……安燃的眉毛抽动一下,就这样贸然地把这二愣子吃下腹去,不知道消不消化得了?

    莫八觉却只当他是承认了,于是沉默了一会,淡淡地开口道,“我不是。”

    安燃的手指顿了一下,又厚着脸皮绕到那人的身后去揉捏莫八觉紧实的臀部,只觉得触感是前所未有的撩人,“第一次见面你就说过了。”

    “我还说过……”

    “什么?”和对方冷静的嗓音相比,安大神的语气和昂扬显得是那么的急不可耐,“别那么多废……哇啊!”

    砰!

    迷醉中的安大神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陡然牢牢揪住他的后衣领,瞬间被整个人甩回了瓷砖地板上。

    眼前一片火树银花,恍惚的视线还没有完全恢复,完好的那只手就被抓起举高至头顶,被牢牢束缚起来,下半身也完全动弹不得,抬眼,是那人暗沉的眸色。

    ……二愣子发火了……

    这样的认知让安燃瞬间觉得通体寒意,而那张紧绷的脸缓缓靠下来,眼神是无与伦比的凌厉人,简直就好像……就好像第一次演戏时,那样冷冽乖戾的眼神。

    安燃的心脏随着他逐渐压低的面庞跳得越来越凶。

    “喂……喂,你干嘛?好歹你也摔过我两次,我摔你一次又怎么样?!”

    莫八觉还是不说话,那凑到面前的脸庞让安燃一瞬间有一种,对方是要亲吻自己的错觉,慌张之下急忙撇开了脸,却不想,男人只是把唇贴在他的耳边,“我还说过,我不能给你c,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可以交换。”

    钳制住自己的手指都紧掐进了r里,安燃疼得直抽气,然而原本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不停折腾的身体却突然僵直了。

    安静了一会,安燃惊讶地发现这么久过去,男人双腿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头脑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想上我?”他看着撑起双臂压在自己上方的男人,调侃地挑起眉看他,冷笑道,“你配吗?”

    “……”对于他的挑衅,莫八觉并不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许久,终于缓缓直起身,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我回家了。”

    安燃没有说话,但是心脏却一直砰咚砰咚跳个不停,跳得他恨不得用手将它捏到爆掉。

    男人从自己的身体上方迈过的时候,安燃听到他用无比冷漠的语气说,“我不配,我也不稀罕。”

    直到门口传来轻轻的关门声,浴室里好长时间内,除了哗啦啦的水流,再没半点其他声音。

    许久,里面突然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砸东西的巨响,伴着拳头砸进墙壁的击打声,以及安大神咬牙切齿地咒骂。

    “他妈的!该死二愣子,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去死一万次!”

    次日,剧组一行人早早地聚集在了片场附近的山崖边。

    因为临时片场的租用问题,而部分外景戏份则不得不提到前面来拍,所以,最后一场戏——全场感情戏的,也被提上了日程。

    江起默默地站在被重重围困的山间,抬眼便是黑dd的密集枪口,而手里,还牵着那个女人柔软的指间,“你想要留下?”

    女人水润的双眼眨了眨,不露痕迹地撇向山端傲然而立的王者,伸手撩起耳边的长发,苦涩地笑,“我属于这里,属于他。”

    “那我呢?”江起几乎急迫地脱口而出,却在碰触到女人眼底的留恋时,默默垂下了眼。

    半晌,他淡淡地说,“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是什么?”

    “cut!”

    众人同时转向脸色铁青、俨然进入魔鬼状态的陈林。

    “莫八觉,莫先生,莫大哥!你是在演戏啊!你被深爱的女人欺骗又遗弃了!你要不要这么淡定啊?!”

    “还有,上面那个!你是枭雄!枭雄懂吗?!别一看到江起跟他揍过你姥姥似的,再这样下去,你也不用拍了!我换了一个男主角,不介意换一车皮男配角的!你再走神试试看!”

    扩音器一转,怒目而视,“女主角你!”

    女主角无辜地眨眨眼,“我……我又怎么了……”

    “你很好。”陈林木然地瞪视她的脸,“如果你在煽情的时候,膝盖没有一直摇一直摇就更好了,记住,我是在拍动作片,不是在拍外婆桥。”

    一片死寂中,突然有人轻笑。

    安燃悠然地起身,将香烟扔到地上,很快有保镖上前用脚碾熄,“陈林,要不要我这个前男主角,替你□一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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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全)

    这是莫八觉第三次看到演戏的安燃。

    第一次是在剧组刚刚来到村落的时候,他被小莫莫急匆匆地拉着手到了村口,看到村长毕恭毕敬地迎接着这群城里来的客人。八觉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但莫家一老一小却对电影喜欢得紧,大老远的,莫莫便指着正在与配角对戏的那抹身影说,那是他最最喜欢的明星!

    父母长期不在身边,莫莫冷漠惯了,八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兴奋的眼神,连带的,自己也把那张脸记下了,直到小助理路过田间,微笑着向自己伸出了手。

    然后就是第二次见面,结果显然是惨烈的。

    而这一次,安燃没有化妆,没有修饰,甚至伤着一条手臂,却在导演喊开拍的一霎那,整个人都变了。

    多年之后,当男人再次回到那个死亡山谷的尽头,眼前就是巨大紧闭的钢铁门扇,男人紧抿的薄唇几乎将口中的烟蒂咬烂,牛皮军靴踩在布满落叶的地面上嘎吱嘎吱地响,伴着他急促的呼吸。

    帽沿压得极低的年轻军人迟疑了一下,叩响了那扇曾经困住无数生灵的大门。

    随着悠长而刺耳的吱呀声,那个曾经美貌又张扬的女人拉开了门栓。

    昔日耀眼如夏日阳光的黑眸如今黯然失色,纤巧的鼻梁上架着精致的单片眼镜,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