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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只能以时间,慢慢来淡忘了。

    “你对他比较有好感?”有位仁兄不高兴了。

    孙束雅很直接地回答:

    “对呀,比较没有富家子弟的气息,以后应该比较有前途。”

    “很可惜你已经转校了对不对?”鼻音中隐约喷火。

    “喂,你什么意思?”这男人话中有话哦!她的粗神经逐渐转细,大大的杏眼也沉重地眯了起来。

    李举韶一脸臭臭地别开眼,不想在外边吵架难看:

    “上来吧!我们去接儿子回小套房。”

    “我自己搭车回去,哼!什么意思呀?摆脸色给我看!等你神经线转回正常运作之后,我才要与你讲话!”她大步地走向公车招呼站。

    李举韶将破机车转了个方向,再度“噗噗”的移近老婆身边:“喂!干嘛呀,一起走啦。我请你吃牛r面,好不好?”这种没营养的呕气还是少玩为妙,古人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即使后方是悬崖也得给它退下去。

    她侧生上机车后座,搂住他的腰道:

    “下次没道理的醋不许吃。”

    “是!老婆大人。”他可怜兮兮地回应,实在没有几次吵架的经验,也不想开先例,只好这么回答了。

    “碰!”

    随着一声巨响,冲进一名气虎虎的小美人,吓着了好不容易偷闲品茗的孙氏夫妇。

    以小女儿冲入这一个饮茶室的肢体语言来看,她是打算等别人开口殷殷垂问委屈的,否则她也没必要将门甩得那么重。

    孙父正要开口,不料妻子抢了先: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泼出去的水呀?都当人母了,怎么一点样子都没有?”

    “我受了委屈呀!”不找父母哭诉找谁去?

    “束雅乖女儿,告诉爸爸怎么了?”

    “老公,都说别再宠她了嘛!免得她老是不明白自己要担负起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是什么。”孙母眼下一瞄,怎么瞄也瞄不到所谓的委屈在何方。

    孙父拍拍妻子的手,仍是以一贯的温柔问:

    “过来这边坐告诉爸爸怎么了。”

    她马上偎了过去一点儿也没有“泼出去的水”的自觉。气嘟嘟地道:

    “我今天下课,答应举韶到t大找他,他要打球到五点半,结果我当然乖乖地去啊,一时没找到举韶,就向几个打球的男生问话,他们很殷勤告诉我只要在原地等就可以等到他了。结果不到三分钟果然举韶就来了,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我招蜂引蝶,气死我了!那些人好心地陪我聊天,又站得很远,足够避嫌的了,哪里有什么错?倒是他,他身后至少跟了三名女生,我都没说哩!”

    “哟,你们已经结婚久到足以吵架互指是非了吗?果然早婚是不幸的开始哦。”孙母依然冷言,不为所动。

    “爸──我要回来住几天。”向老父撒娇比较有效。

    “可以是可以,但你们夫妻不能斗气下去,小毓呢?他怎么办?”

    “妈妈有空──”好棒的如意算盘。

    “没空。”狠狠将算盘一掌击碎。孙母叫道:“吃什么醋呀!幼稚得半死,你当婚姻是儿戏呀?有话直接谈开不是很好?你们是嫌日子太好过了是吧?再玩嘛,何必不直接离婚了事?”这个女儿就是长不大!

    “难道因为我们早婚,就没有吵架的权利吗?”孙束雅不悦地问着。

    “那离婚呀!”想对她撒娇?到北极去等着吧!

    “妈!你很差耶,哪有人母亲这么当的?”

    “你这个母亲又怎么当的?把儿子丢在婆家,死活不管。”

    热闹的斗嘴声吸引了另一名久久回家一次的成员。

    随着饮茶室的门再度被打开,露出了一张桀骜不驯、英气凛凛,但相貌平凡的女子。一身的骑士装,手抱安全帽,抓着一头短发笑道:

    “原来是小妹回来了,难怪老妈兴奋得怪叫。咦,小毓呢?我好久没见到那小子了。”

    “琳琳,吃饱了没有?今天老妈买了很多菜,你至少要住一晚再走。楼下有点心,快去吃一点。”孙母见不常回来的女儿回家了,马上热络无比,直要拉人下去吃好料的。“至于小毓,则被某个没良心的娘抛弃了。”

    四个孩子中,其实最像孙母的就是孙琳琳了,性格与外貌几乎都是同一个印子,难免惺惺相惜不已。尤其令人头痛的小孩并没有走上歹路,真是老天垂幸!

    孙琳琳见小妹嘟高了嘴,笑着戳一下她的头:

    “干嘛,没人可以吵不爽呀?”她拿出以前大姊头的架势:“不然我带人去堵他,揍他几拳,将他毁容,这样你有没有气消?”

    孙束雅忍无可忍地叫:

    “人家只是想发牢s,你们干嘛都不给机会?”她依偎入父亲怀中,寻求唯一会对她怜惜的对象。

    孙父忍住笑,对妻女道:

    “好了,别逗她了,我想说了那么多,束雅的气也消了,咱们一同下去吃点心吧!”

    姊妹俩走在后头,孙琳琳问道:

    “你打算气多久?不怕老公被人乘机抢走?”

    “他不敢乱来啦,只是最近太爱吃醋,不知道为什么。”

    孙琳琳指着她美丽的脸蛋:

    “他是该担心的。男人很容易煞到你的。你忘了我以前那些兄弟,有事没事在我们家附近闲晃,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口水都快流成一条臭水沟了。”孙家有四兄妹,就属孙束雅得天独厚,既是资优生,又是美人胚子,而且性格也很正常。

    这样说其实是有根据的。

    老大孙立秀目前在国外深造博士学位,是一个生命中除了念书,就什么也不知道的生活白痴。因为对现实生活一无所知,使得她在学术领域之外的行为有点神经兮兮;是个不正常的资优生。

    老二孙俊宇目前就读医学院六年级,对解剖人体、验证据体的死因有无与伦比的狂热,如今已是法医组中硕果仅存立志当法医的奇特人士。生性孤僻,几乎与科学怪人没两样,着实也足以令人叹息,可预见是未来法医界的佼佼者;也是个资优生──不正常的那一种。

    孙家的资优生都很奇怪,至于资质平凡如老三孙琳琳者,在求学过程中全是刀里来、剑里去的大姊大,进医院与让人进医院的次数不胜枚举,轰烈到如今退出江湖两、三年,都还有人缅怀不已,也有人死忠追随。

    相较之下,孙束雅就难免集宠爱于一身了。如果她没有在十七岁那年怀孕结婚,搞不好真的会因为一路行来极端正常与优秀,而获得孙氏夫妇致赠的匾额一座

    孙家最乖巧的孩子。但……孙氏夫妇恐怕是命中注定要有四个性格迥异的子女了!要担心的事还少得了吗?

    所以说孙母会不把小女儿的哭诉当一回事,实在是那根本只能列为微不足道的事来看,身负重任的孙母根本不看在眼内。

    “啊──呀──”

    甫一下楼,推开厨房通往二楼的门,第一眼见到的即是坐在餐桌上玩小车车的李毓,并且得到李毓热情的笑容与“啊啊”声;护在儿子身后的,当然是李毓的爹了。

    “爸、妈、琳琳,今天都在呀。”李举韶抱起儿子,一同礼貌地招呼着。

    “我就说你也该来了。坐呀!一同吃点心,今天早上我做了很多布丁与苹果派。”孙母将小女儿推到李举韶那一边,让他们夫妻坐一起。

    孙束雅不肯看老公,抱过儿子,像是自言自语道:

    “七点半不是得去上课?过来这里干什么?”

    坐在他们对面的孙琳琳笑道:

    “咦!小毓才九个月大,几时需要上课了?哇拷!那不就是天才儿童了。”

    孙束雅丢过去一记白眼。她看着儿子不代表是对儿子说话啊!

    孙父过来抱过李毓:

    “你们要不要上楼谈一下,等会再下来吃晚饭?”

    “不要。”孙束雅别开头。

    李举韶突然感觉头有点疼。一个星期以来连续两次闹别扭,实在伤身体。虽然吃醋的人是他,不过束雅也该自我反省一下才是!完全没戒心地与男人谈笑,她当真以为别人只是好心呀?那么那些男人为何不去找安全型女子谈天说地呢?不是别有目的,现下哪见得到真正的好心人?

    “束雅,你现在不谈可以,我们回家再谈。”家中起勃溪,他哪来的心情去赚钱。

    “我要住在这里,暂时不回家。”她仍把眼光定在天花板。

    “那也可以,我们一同住下来。”

    “你不许住我家!”她瞪他。

    十九岁了,玩这种小孩子似的争吵会不会略显幼稚?孙琳琳看不过去:

    “我看你们先去打一架再回来决定谁该听谁的。要是我的话,我会一拳揍昏那个宁愿呕气,也不愿与人好好谈的家伙,然后一路拖她的头发回家,比较省事。”

    李举韶点点头:

    “很好的方法,不过,我会先给她当文明人的机会。”

    “二姊!你很差哦!”孙束雅哇哇叫着。

    孙父发挥一家之主的本色:

    “好了,你们吃饱饭之后,回家好好地谈开。我想你们是不会轻易谈离婚的,那么,未来那么长的一条路,总会有许多问题出现,如果现在不能建立一个长好的沟通模式,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束雅,多想想举韶的好处,气也该消了。你们的长相都极出色,难免会招来一些异性的欣赏,但这不该成为你们吵架的理由,不是吗?”

    小夫妻低下头反省,只有窝在外公怀中的李毓以拍手声表示同意,迳自笑呵呵,让浓重的硝烟味消弭于无形。

    第二回合小吵架,于焉落幕。

    第七章

    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孙束雅面前。那是新研发出来的品种,叫绿玫瑰,虽然尚未被商人取下永垂不朽的花语,但因罕见而成了近两年来花市的一枝独秀,不会比香水百合便宜。尤其在圣诞节即将来临之时,简直可以说是天价了,贵得没天理!

    那么,李举韶哪来的钱去买这一大束?

    “你路过哪一家花店,顺手带回来?”她笑得眼都眯了,连人带花往丈夫怀中偎去,肢体语言与嘴上说的完全是两回事。

    “你知道我最近结束一份家教的工作,闲着没事当然陪朋友去卖花,今天第一天,我没收工钱,只好拿束花抵工钱了。”其实这也是临时起意,是在看到朋友的女友念了一个晚上,呕气一个晚上只因为男友没送她圣诞礼物,最后男的生气、女的哭泣。苦了助手李举韶一人,光卖花已手忙脚乱,还得加减充一下和事老。

    由别人的经验可以知道女人很容易为一点小事耿耿于怀,那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是女人们巴不得男友是自己肚中的蛔虫,对她的需求一清二楚;如果没猜出她为何“变脸”则表示两人已不相爱了。简直足以让男人崩溃。

    当然他的束雅是不会染上这种病症的。不过,男人也该心细一点才好,免得哪天她与同性朋友交换情报之后,回来给他脸色看。

    “那你明天还要去卖花呀?”孙束雅最可爱的一个优点是绝不会故意钻牛角尖,所以压根不计较花束的来源是代表工钱的抵债,反正有花到手就很开心了。

    “卖到下午,然后我们回家煮圣诞大餐一同吃。”

    “可是刚刚我答应大姊去她餐厅帮忙呢!他们订位的客人已经客满,服务生不够用,要我们帮忙、怎么办?回绝她吗?”

    “不好,我们每个月都去白吃白喝,怎么好拒绝。也好,我们把儿子带去,让大姊顾,在帮忙的空档吃法国料理好了。”趁着儿子已睡,他们夫妻才有机会在入冬的夜里互搂着谈情说爱,把窗外黑蒙蒙的天空当成秋月般的欣赏;门外呼啸渐狂的北风当成命运交响曲来听。

    他们虽然已成婚,但成长的路程依然往前推进,年幼时有其青涩的谈情岁月,青少年时期也有幸尝到初恋的滋味,如今已结成夫妻,稍微懂情趣一点的男女,断然不会将婚姻当成坟墓来待着。努力创造乐趣才是生命至高的价值,何况他们夫妻一向无比配合。

    “我记得你们学校有办舞会,对不对?”每天出入t大,对t大的活动大抵也明白。

    “没什么趣味,也不过是一些求偶的花招罢了。我怕有人会再与我斗气,想也不敢想要去玩。”他搂紧她,因为不想移动,索性将床被拉到地上来,密密地包住两人。

    孙束雅皱皱鼻子:

    “我几时又与你斗气了?连你的那个王春杏有意无意说我让你累个半死,我都不计较了,又哪有什么事可以藉题发挥?”

    “什么我那个?现在我的朋友全知道你是我妻子了,已经没有人对我乱想,我唯一有的就只有你了,还有谁?王春杏顶多嘴巴不饶人,又哪能伤得了你?对手下败将客气点,反正你是赢了。”

    她抬头看他:

    “唷!说得像是你多珍贵似的,要不要请动物协会”加以保护呀?”

    他吻了吻她,将她双手抓放在自己胸口:

    “不必,只要你好好保护我的心就成了。”

    她点头,偎紧了他。立誓要一生一世互相扶持至死,相爱不移。希望温馨的一刻,就此停住……

    “老婆,既然明天要去打工,那我们将绿玫块一枝枝包装起来,卖一朵一百二,那些凯子一定会买的。点子很好对不对?我今天带回来十七朵花,将近有两千元的进帐,太棒了!来,上次买的玻璃纸放哪里?”

    “……”

    无语问苍天是孙束雅唯一的回答。

    “这真的太没道理了对不对?”

    “唔。”

    “天下间还有这种事吗?真的太过分了,对不对?”

    “哇!”

    “为什么我们得辛辛苦苦当侍者,而你的内公、外公一大家子却可以大剌剌地坐在外边让人服侍、吃着大餐?可恶的是特别爱对我指使东、指使西的!”

    “爸……爸……”

    “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爹!既然你早已经会叫爹了,那么休想现在因为这个而要我赏你一个吻。哼,你奶嘴多吸几下吧!”说是那么说啦!一身平整服务生打扮的李举韶仍是抱起小床中的儿子,恩赐一个吻,外加由厨房偷渡出来的布丁,一匙一匙喂儿子吃。

    之所以能有片刻的空闲,全因为外边那些可耻的亲人们都知道要c劳死也也不能选在小毓吃点心时刻,所以暂时休兵,留他一条小命回休息室伺候他的小祖宗。

    今天是圣诞夜,基本上也是用来全家团圆的大日子,但身为中国人,大可不必信那一套,利用此商机大赚一票银子尚可,其它就别太认真了。

    不过看到今天的阵仗,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太没天理了!一楼满满的宾客倒是无所谓,可恶的是二楼贵宾席中占了李、孙两家为数颇多的成员,正在大肆饮酒享乐,欢度美丽圣诞团圆夜。他们不觉得羞愧也就算了──居然把他们一家三口剔除在团圆名单外!而且,还特爱指使他这个苦命的、一小时才两百元却要累得像老牛的服务生。

    没天理呀!而那些人……没天良啊!

    “ㄇㄤ──ㄇㄤ!”吃完布丁的小家伙意犹未尽地大叫。

    “喝!连你这小子也敢支使你老子我?哼!要再吃,等下辈子吧!”他孩子气地别开眼。

    “为什么欺负小毓?”李举乐与家人吃了一会,回到办公室便见到一脸哭相的李毓正努力要抓着桌上那一碗蒸蛋。她一把抱了过来,接手喂食的工作:“好了,你出去忙吧!”

    “爸爸──”李毓小手指着父亲,像在控诉他虐儿的罪行,只可惜目前他的字汇能力只停在“爸、妈、哇、唔、ㄇㄤ──”之类的简单音节上,陈述不了告状。

    “小鬼,老爹要出去赚你的奶粉钱了,来亲一个。”李举韶低头亲着儿子,也让儿子以口水印了一脸,心满意足地再度出门任人支使去了。

    走到门边,差点与一名壮硕男子撞个正着,李举韶才要抬头看向那个几乎一九0块头的男子哩,不料威沉的冷语已从上头传了下来:

    “上班时间迫不及待的偷情,是不是嫌工作太少,或是李小姐管理不当?”

    这人很面熟耶!似乎是上回追姊姊到家中,还害小毓吓哭的那个男人?李举韶犹豫着该不该留下来,或者一同将儿子抱出去

    不过,由大姊打来的pass表示,恐怕是要他先闪人再说。好吧,赚钱要紧,他还没把玫瑰花拿出来卖哩,等会下楼向老婆要花去。

    甫出办公室大门,李、孙两家的方位即传来数人殷勤地向他招手。不知道是打算又来上一回合的糟蹋,还是要把他当团圆的一份子?

    “有什么吩咐吗?”

    孙母拉过他:

    “刚刚进去那个男人是不是在追举乐呀?”

    原来是想探听消息呀!他怎么会知道?看向大哥,他道:“我想大哥比较清楚。”

    “我只知道他是这家餐厅的总负责人,全球一百多家五星级法国餐厅的老板,年纪三十四,挺老的。”李举鹏与孙父敬了一杯。回应得漫不经心。

    李母也悄悄拉过么儿:

    “小韶,你看,那个老板是不是对你大姊有意思?”

    “大概吧!如果每次看到我与小毓,都引发他想杀人的冲动的话,那大概是有意思了。”

    “为什么?”众人一致问他。

    李举韶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大姊多无聊吗?居然暗示那个男人说小毓是她生的,而我是她养的小白脸!传出去的话,教我脸要往哪里搁?”他生个儿子可不是用来给人充道具的呀!

    孙琳琳托着半边脸颊,问着众人:

    “她到底对人家有没有意思呀?”

    孙母咋舌道:

    “那种男人很可怕呢!一脸横r、一身的霸气,被过多的媒体硬拗成酷an的代表,但本质上可以说是山顶d人的性格,看中的就用枪的,加上权势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