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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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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守备见客人散尽便对妻子说道:“你去和女儿们打声招呼,明日府衙内公事繁多我们先回去了,让姿娆留下来陪慧兰,有什么闪失好有个照应便是。”

    上官夫人虽然点头应允,心里确显得毛毛躁躁总担心纸包不住火,怕女儿上官慧兰露馅,引起李昂灿注意后闹出大事可是不妙,便对上官守备言道:“下人只留下琴真一个丫头来,我还是不大放心,万一我们慧兰的事儿被他们拆穿了怎办,要么,老爷从您的四个随从中分出两个在此守一夜如何?”

    上官守备只得依了夫人,选出张根、赵庆两名随从留在乌加河,自己则携带妻子连夜回五原去了。

    上官姿娆听说父亲和母亲都已回家,乐得可以留在姐姐的新宅自由自在一晚,并不知姐姐和娘亲她们各自心中担忧之事,对依然盖着红头的姐姐和新姐夫大喊一声:“哈哈!终于自由了,姐姐、姐夫安啊!”也不顾忌金童李昂泽了,三两步跳出新房,那里还有半点做玉女之时的仕女形象。李昂灿和李昂泽不晓得一日都在扮老成的玉女原来是个如此活泼之人,看她整日挺着高高的双胸,一直目不斜视似个呆鹅一般无限做做,具因初时不知什么性格,本是非常厌恶,烦她和她的母亲一样装腔作势,见她陡然间变得如此俏皮,实实把二人吓一大跳,眼看她一阵风般跑开,李氏兄弟这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说道:

    “呵!原来她是装的。”

    上官姿娆跑到隔壁房中,第一件事便是将垫在胸围里厚厚的海绵子抓出来,抛到空中嚷嚷道:“琴真,快把我平时穿的衣服拿来,这一日把我憋屈死了。”

    琴真便自带来的箱笼内取出衣服,对上官姿娆打趣道:“小姐为何急急要换衣服,你没看见那些公子哥儿见您这么丰满,眼睛落磁了么!”

    上官姿娆苦着小脸:“连你也取笑我啊,不是为了要做姐姐的玉女,人家会穿吗?”

    琴真捡起海绵子笑道:“不是啦!小姐,您穿上这个再戴上这个真的很好看啊!”

    上官姿娆一把夺过海绵子愤愤道:“烧掉,烧掉,这样的家伙我一辈子也不要用了,你没看见昂泽哥哥看我的眼神有多让人心寒,我想呀,要是真长成这样,只有那些登徒浪子才会如狂峰般扑来。哈哈!不过现在好轻松,真不明白娘亲为何要我穿成这样,整日里让人别扭得要死,今日可是受罪大了,要是世间上做女子的,?饬礁龃舐肪涂烧业较不蹲约旱南喙一故遣灰奕说暮谩!?

    琴真一边为上官姿娆更换衣服,一边替她抱怨道:“夫人也真是的,小姐才十五岁,这样的身材不大不小本来最是窈窕了,偏偏还要在上面加两层棉,太夸张了嘛!”

    “骗子!上官家都是骗子!。。。”

    上官姿娆正和丫头在房中说私话呢,便听新房里传来姐夫李昂灿咆哮般的怒骂。

    姿娆怀疑自己听错,跑到院中侧耳细听,果然,不一会儿便传来姐姐莺莺的哭泣声。

    上官姿娆好生疑惑,对丫头招手道:“情真,你假做去给姐姐送茶看看她们发生什么事啦。”

    琴真便按吩咐,斟了茶送到大小姐房里,去扣门然而无人应她,只听见大小姐在房里哭得好生伤心。琴真只得回来禀报二小姐,让姿娆赶紧去看个究竟。

    姿娆不便独自一人去姐姐和姐夫房里,便绕到后厢房去找姐夫的弟弟李昂泽,昂泽所住客房稍远并未听见哥哥骂人,见姿娆说得真切便同她一起去到哥哥嫂嫂新房看视。

    上官慧兰依然还在哭。

    二人便在外面敲门请求道:“哥哥、姐姐,请让我们进去吧,你们这是怎么了啦?”

    上官慧兰听说是妹妹来了,好似强自忍住哭泣,然却无法控制抽咽之声。

    “你妹妹来得正好,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上官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官姿娆听里面的新姐夫说出恙般恶毒的话,可能是今日娘亲把自己打扮得似个红馆妓女一般惹到他了,站在新人的门外羞臊了脸低着头摆弄素素的裙衫,不敢答话。

    李昂泽许是觉得哥哥说话也很过分,便拉一下上官姿娆的手儿,宽慰她道:“这身衣裙很衬你!”仅此一句,便又扣门喊道:

    哥哥,有什么话开门再说。

    李昂泽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扭打之声,好像一个要开门一个不让开。

    要开门的是李昂灿,他是男人要对付弱不禁风的上官秋月,就如粗大腿拧细胳臂,只需三成力道,上官慧兰便被推倒地上。

    李昂灿和上官姿娆涌进门来,正赶上上官慧兰被李昂灿推倒,跌倒地上的上官秋月发出一声惨绝的轻呼,一股暗红的鲜血便自腿间流出,姿娆大惊,连忙扶起慧兰喊道:“姐姐,你怎么啦,为何会流血?”

    李昂灿冷笑道:“哼哼!怎么啦?别装了,该不会告诉我做妹妹的你还不知道吧?我的新娘子就也要临盆了哟。”

    此话一出,李昂泽大惊,就连姿娆也吓得差点松手,姿娆和姐姐极好,年岁相差只有一岁,发生这样的大事她是应该知道才对,可是姿娆虽然比姐姐小得不多,在这些个事儿上她是晚熟的很。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姐夫,和不停流血的姐姐,她就是哭也无人同情啊!天啦,姐姐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哥哥,有何委屈先救人要紧,莫要害人性命!”

    上官秋月此时血流不止,捂住腹部脸色煞白,却是死死咬住银牙不得呼疼。

    李昂泽看着不知所措紧紧抱住姐姐的姿娆道:“别发愣了,快唤你的人进来帮忙啊!”

    李昂灿恼烦得要死,他也没想到会把上官秋月推倒后致使她失血,他顾忌不了那许多,只气天底下再不会有和他一般摊上这种厄运之人!叫人如何做为?

    李昂灿气呼呼走至门边,“砰“的一声拉开房门,他不想再多看上官慧兰一眼便冲出新房跑了出去。

    “妹妹,救。。。救救我的孩子!”

    上官慧兰见李昂灿出去,这才留着泪请求妹妹助她。姿娆泪水肆虐开来,看着姐姐痛苦之极,转向李昂泽抓狂道:“求求你啊!昂泽哥哥,先把姐姐抱扶到床上,快去让爹爹的随从请个产婆来!”

    昂泽比姿娆似乎懂得多一些,对姿娆说道:“不应该请产婆吧?你姐姐。。。还不大。”李昂泽指指肚子屈身问上官秋月:“嫂嫂,请您以实相告,有孩子多久了?”

    上官慧兰十分艰难的回答道:“约五月左右。”

    “好生看护!我去寻医生前来。”李昂泽出去的时候,上官姿娆见他似乎在咳嗽。

    丫头琴真见新姑爷先跑出去,又见姑少爷让随从去找大夫,自己也骑上马疾驰而去,便跑来新房中看视,当见到大小姐这种情况,便知道发生大事了,丫头比上官家的两个小姐都要长几岁,虽然也是没有止血的经验,但是非常清楚此时大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正出于生命非常危险的边缘。

    “妹妹,我好冷啊!”上官秋月的嘴唇变成青紫色,浑身发抖。

    “小姐,大小姐是不是肚子已经疼了许久?这血色已无暗红,快快抱枕头垫到脚下呀,再拿层厚被子过来”琴双急得直跺脚,怀孕的女子有三个危险期,那就是1、3、5月,在这些个时间断里尤其要注意的就是最后一个阶段第五个月。

    上官慧兰捧住下腹痛得汗珠挥落,然确手脚儿冰冰凉,一阵阵钻心的绞痛使她出现短暂休克。

    上官姿娆摸着姐姐的头发,一会儿又抓住她手,大哭不止道:“姐姐,姐姐,答应妹妹,您可不要睡啊!医生马上就来了。”

    “许洪!兰儿就要来见你了。。。”上官慧兰呼唤爱人名字,眼睛里渗出冰冷晶莹的泪。

    姿娆紧紧抓住秋月,哭泣道:“姐姐,我不让你死啊,什么许洪,他是否就是孩子的父亲?”

    上官慧兰眼泪婆娑,她睁着无助而弱如游丝的眼睛看着妹妹,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上官姿娆脑子嗡的一声,如炸开的蜂窝被蛰得每一根神经都好痛好痛,许洪是父亲一个老手下的儿子,可他已经被处死了啊!

    第003章 贵妃赏官

    五个月前,当上官慧兰和许洪热恋之事被上官夫人知晓以后,遭到她和上官守备的极力反对,上官守备一直迫女儿,教授她不得与下人之子往来,一心看好出落得国色天香的慧兰,梦想以后嫁给王孙公子或是将她送进宫墙之内,就连有可能世袭道员的李昂灿都想退掉,那里看得上为上官守备唰马厩的下人小子。

    虽然许洪有望考取科举,然毕竟是遥遥无期没个准儿的事,两个一心想攀高枝的父母正四处打听王侯将相中有无合适的人选之时,哪知不孝女竟然和许洪未婚通j,等到发现她们伤天败俗的行径,女儿已是身怀六甲,堕胎不成,嫁又嫁不得,只恨得上官守备所有心血付诸东流,一气之下杀了许洪。

    两夫妻如意算盘打怀了,庆幸还有李昂灿这门亲事未退,便诓他说:“娶妻之后就可世袭父亲的道员之职,到时岳父大人进京为他打点奔走便可成也。”

    呵呵!天下就有自以为是喜欢干掩耳盗铃蠢事之人,心想李昂灿不知,只要拜了堂,女儿奉私生子成婚的事情便可不了了之。

    殊不知算盘打尽,算丢了女儿卿卿性命,上官慧兰终是没等到救命的医生!由于被父亲杀死了爱人,又不愿意奉子再谯,一月之间郁闷忧伤,加之一天做新娘子下来是何等的疲累,那还禁得起李昂灿狠狠一摔啊,当李昂泽抓来了医生,可怜的上官慧兰已因失血过多带着她未出世的孩子赴黄泉去了。

    喜事变丧事,上官姿娆伏在姐姐身上哭得死去活来,李昂泽站在一边暗生恻隐之心,狂咳几声,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洒出来,两个随从、一名丫头皆都是上官守备家的人,姿娆只顾痛哭并无一人去看管于他。

    惹出大祸的新郎始终没有回来,两个随从便对上官姿娆安慰道:“二小姐要节哀顺变,为今之事是要赶紧回去通知守备大人,安排大小姐的丧事要紧啊!”

    上官姿娆打发张根回五原通知父亲和母亲大人,留下赵庆和琴真在此照应并姿娆一起为上官慧兰守灵。

    再说从婚房中跑出去的李昂灿,不知道自己已是一失手夺了上官慧兰母子两人命,出了家门,驾着马一路沿乌加河狂奔,越跑越远,越跑越恨!心里头那里转得过弯来,想起新婚之夜,和妻子亲热,一解开衣裳,便见到属于自己的女人已经是大腹便便,肚子里早装着别个男人的种,那种恶心、和被别人愚弄、男人自尊严重受创的心情啊!太难受了。

    都怪自己在应婚之前未曾访过,难怪上官慧兰的贼父母会这门爽快的答应把破鞋女儿许配给自己,早知如此悔不该不听弟弟李昂泽的劝啊!李昂灿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气愤,上官家真是欺人太甚!杀人莫过头点地,所受的耻辱还不如一刀结果他来得痛快。

    夜晚的乌加河清澈如镜,照着岸上依然着新郎红服的李昂灿似鬼魅一般,此时,李昂灿对上官家人的恨就似乌加河上的水绵绵不绝,再也无法消融。

    “我不能这般窝囊!我要报仇!”

    李昂灿停了下来,对着乌加河发出狼鸣般的嚎叫,叫过,他的脸上确露出了一抹y森的冷笑。

    凭借如今自己的力量根本动不了上官守备一根汗毛。李昂灿“吁”的一声,拉住马缰,索性跳下马来坐在河边,苦苦思索报仇的计划。

    “休了上官慧兰这是铁定之事,从今后自己的出路何在、上官贼父还会继续为我世袭父亲的道员之职奔走吗?我想已是决不可能。宰了他自己也会陪上性命,怎么办呢?”

    李昂灿欲要回去,想到受了这般奇耻大辱那里肯回,突发其想:“我要上京面见圣上,拿着父亲的道员令告他上官守备纵女通j,明知女儿失身有孕还让她继续嫁人,当然,也许这些不足告倒山高皇帝远的上官守备,然而有一点足可使得老贼掉脑袋。。。。。。”

    李昂灿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y冷的浅笑,连夜策马进京面见明穆宗隆庆皇帝朱载垕去了。

    皇帝岂是谁都能见的?是个人、是个虾米都能见的么?况且隆庆是一个非常懒散的皇帝,毕竟他和大臣之间的故事不多,也延续了他伯父和父亲不喜欢见大臣的习惯。他不喜欢管理下臣之间的事情,更别说一个已经死了的四品外官。

    不过,隆庆皇帝虽然表里很懒,然确是个聪明之至的皇帝,不该管的他从来不会去管,要他管的他也不会像他爸爸那样和大臣赌气不管,对于自己下达过的命令,颁布过的圣旨,臣子之间若有违旨不遵的,隆庆帝决不手软,该杀该剐反正是皇帝的权力大于一切。

    李昂灿虽然满腹诗书,但不求考科举,只需在父亲的荫庇之下就可世袭官位,明朝隆庆年间的世袭为减一级制,那么如果自己能够成功世袭,他所得的官衔还是大于上官守备。

    “到那时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李昂灿咬牙切齿暗暗发誓。

    只因父母双亡,朝中无人为其奔走,是故他和弟弟至今只得和平民一般,过着普通的庶民生活,要事蒙得皇恩浩荡,世袭成功报仇可望也。

    李昂灿这是被急了,他要到皇帝面前告御状,心里这一层不为人知的希望,那就是面见皇上之时不知能不能得隆庆帝御批,正好借此一举了。

    李昂灿途行三日,到了京城,将典卖了新朗喜服的银子先寻一处所在,将自己浑身上下的污垢灰尘洗去,自怀中摸出两样东西,自父亲死后这两样宝贝从不离身,如今要见皇上才是用得上的,今后的功名富贵,能不能告倒上官守备全凭两件物什交到皇上手中才知。

    李昂灿准备妥当,一早守在宫门之外,希望御卫能传话给隆庆,说巴彦淖尔盟的李道员之子叩见皇上。

    然他此时还是一介布衣那里能够进得了皇宫大内,莫说是他,就连京官们也是许久不见皇帝了,隆庆不上朝那已经是经年之事。

    从晨起守到日落,一点办法也无,见不到皇帝什么话也说不上,什么事儿也是白搭。

    御卫见他一表人才,过世了的父亲也算是以前的一个四品大员,虽然御卫未曾见过外官李道员,然而站岗之人也是人心r做,宫中以前的官员之子不远千里而来,守了一天,滴水未进颗米未粘一心想要要面见圣上,恐怕是有大事。便对他说道:

    “圣上不坐朝已是许久的事儿,大臣们有什么军机要事大都通过上奏折禀报皇上,你可有什么言语要说,不妨写将上去,由我传送给事太监、给事太监上给皇上身边的公公、再由公公呈给皇上。。。”

    李昂灿听得晕,这一通转好是繁琐,但是所幸是遇到这般好心肠的御卫,有心要送些礼物与他,可是自己却是一贫如洗,那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送,便红着脸作揖谢道:

    “多谢好心肠的御卫大哥,昂灿若有发迹之日,定会送百金给哥哥以表兄之厚谊。”

    御卫只当李昂灿说笑呈乖,心想:“举手之劳的事何必言谢!”便让李昂灿到旁边取笔墨写奏折给他,对他说要送金之事便不当真了。

    李昂灿不写奏折,确落一状纸,因略有才情洋洋洒洒便将他与上官家的恩怨笔述于上,最后还定上官守备一个抗旨欺君,玷污圣上的罪名。

    这抗旨欺君玷污圣上是什么意思?为何李昂灿如此胸有成竹,只要见了隆庆料定皇上必管此事?原来他与上官慧兰的婚事并非那么简单,在订立婚约之时,是那一心想要攀高枝的上官守备在女儿还未长大之时央求先皇嘉靖皇帝,为他作主,亲下圣旨让李道员之长子在岌冠之时娶上官守备之长女做妻,如今闹出这等事来,关系到先皇的圣旨有无落实,隆庆岂会甩手?

    李昂灿写好御状,将父亲的道员令和先皇的赐婚圣旨一并交给御卫,再三叮嘱请求道:“拜托御卫大哥烦请传达之人一定交到圣上手里,此关系到朝廷声誉及雪小弟之奇耻大辱,若我有幸被皇上召见您就是在下的大恩人啊!”

    李昂灿此时嘴甜心热,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御卫身上。

    御卫接过李昂灿交与的三样东西,将它一一封装收好,别个要对皇上说的事情自己也不敢看的,眼见天色将晚便对李昂灿说道:

    “要有消息,最起码也得等到明天,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明日再来守候吧!”

    李昂灿只得重又回到来时的小小客栈,一夜难眠左右揣测,左想:“不知圣上能不能见到他送上去的那些东西,右想:他见到之后如果不做处理又当如何?”

    心里一直被折磨着,一夜间未曾合眼,到了天亮反儿困倦疲乏睡死过去。

    脑子里虽然装着大事扛不住三日三夜在马上颠簸,等他睡醒过来,已是下午日落西山。李昂灿翻身坐起,一拳头狠狠击在头上,暗骂道:“真是个没用的家伙,连自己都管不住,如此重要的时刻竟然睡死过去。。。。。。”

    李昂灿虽然后悔不已,怨自己紧要关头睡着了。

    可是世上巧事很多,李昂灿虽然错过了白天,然那隆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