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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部分阅读

头,将纱缦放下,自己来到窗边,负手而立。

    秦楚快速的在床榻上穿戴起来,片刻后,掀开被子坐起身,将两旁的纱缦挂了回去,然后,脚踏在地上,准备站起身来。但,双足才刚一落地,便无力的屈了下去。

    祁千昕回身,眼疾手快的扶住秦楚,打横抱起她,将他安置在椅子上。

    秦楚的脸,不争气的又是一红,连忙转开口祁千昕的视线,好奇的问道,“这汤,是你熬的么?”

    祁千昕轻轻的摇了摇头,“刚到外面的镇上买回来,你趁热喝!”

    秦楚点了点头。一碗汤,很快便见底了,秦楚发现,自己倒还真是非常的饿了!

    祁千昕抚了抚秦楚的长发,笑着走出去。

    ……房间内。

    秦楚将长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与身后,再理了理衣服,也踏出屋子。发现,此刻已经是日落时分,没想到自己竟那么能睡!

    厅内、厨房、屋后,到处都没有祁千昕的影子,不知道他这么片刻的时间,去了哪里!

    秦楚一时间找不到,索性也就不找,自己独自一个人,漫步在河畔,晚风扬起衣袖,非常的舒爽,如果以后能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

    唇畔含笑。这是,不远处那一山峰上的那一袭临风而立的白发,不期然的映入了眼帘!

    没想到,他竟已经到了!秦楚抬步,向着那一山峰走去。

    ……峰上,有一座亭子,亭子外的峰崖边,静静的立着一个一袭白衣、一头白发的修长男子!“洛华!”秦楚在那一袭白衣身后十步处,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轻轻地唤道!

    霎时,只见那一袭白衣,猛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封洛华轻轻地唤道,“阿楚!”

    秦楚点了点头,此刻,已然知道当初仲博雅画过自己的画像,所有,他们都认得自己,“洛华,是阿楚回来了!”

    封洛华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的那一袭白衣,沉重痛彻的心,终于松下了一口气,“阿楚,幸好你,没事!”也幸好你真的回来了!

    秦楚浅笑,一步步走进,“我怎么会有事呢!”

    “阿楚,你可知当初醒来,知道是你用生命救了我,我有多痛恨自己!那一刻,若不是听父皇说你还会回来,我……”

    “洛华,若是眼睁睁看着你有事,那我才会痛恨我自己!”她打断的话。

    “阿楚……”

    “洛华,你可知,在阿楚的心中,你的命,比阿楚还来得重要!”

    封洛华心下颤动,情依在,丝毫未减,却又已经有所不同,半响,终是浅浅的笑了一笑,似是懂了,“阿楚,我没事,以后,也都会好好地!”

    秦楚用力的点头。

    “阿楚,这些日子以来,你在那边过的好么?”

    “很好,就是非常的想你们!”

    “与我说说你在那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好么?”

    “好!”

    风,扬起那峰崖上的两袭白衣,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美靥入画!

    ……“没想到,你在那边,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封洛华轻轻地叹息一声,黑瞳中,有着深深地不舍与心态,望向身侧之人,“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秦楚侧身,对上封洛华的目光,缓缓一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阿楚,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好么?”

    “好!”

    “阿楚,让我最后抱你一次,好么?”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依入封洛华温暖一如当初的怀抱之中,良久,对着那漫天的彩霞,自言自语般的轻轻地道了一句,“洛华,你可知,那时候的阿楚,绝望至极,幸好,幸好有你,才不至于令阿楚在那片绝望中走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封洛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拥着怀中之人。

    ……三日后,秦皓轩去世,同时,仲博雅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具身体,也毫无征兆的停止了呼吸!

    那一日。古修苍在秦皓轩与‘仲博雅’的墓前,站了许久许久,转身的那一刻,仿佛苍老了不下十岁。之后,彻底的消失不见,再没有人见过他!

    那一日。封洛华在两个人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背影笔直,让人看不到他面容上的神色。第二日,那一张俊美的脸上,不含一丝悲伤的气息,或许,他也已经学会了隐藏,将一些东西,隐藏的很深很深!

    那一日。秦楚与祁千昕也站了很久。

    ……两日后,秦楚、祁千昕,与封洛华在峡谷外分道扬镳,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祁千昕带着秦楚,回到了西越国的皇宫。这还是秦楚第一次来到这里。

    皇宫,古往今来,都是权势争斗的场所,后宫,更是血雨腥风之地。但,秦楚望着此刻牵着自己手的男人,眉宇不觉染上一抹笑容!

    进入皇宫。

    秦楚迫不及待的就前去看望家齐,这一次,孩子已经不用祁千昕示意,就对着秦楚‘母后,母后’的喊个不停。

    秦楚真是爱极了这个孩子!但,每夜入睡时,祁千晰看着寝塌上多出来的身影,却总是连连的皱眉。父子两人,时不时的在寝塌上大眼瞪小眼!

    秦楚不觉好笑!

    ……战争,依旧在继续!各地的加急战报,每天都有传入宫中。这一日,祁千昕对着秦楚道,“阿楚,三日后,我要御驾亲征,你与孩子留在皇宫中,等我回来!”

    这个决定,秦楚并不意外,握住祁千昕的手,道,“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好么?”

    “阿楚,战场上威胁万分……”

    “千昕,我不想与你分开,一刻也不想,让我跟你一道去,好么!”

    祁千昕沉默了许久,最后,终是点了点头。

    ……烽火战乱,天下百姓流离失所!一路上,随处可见逃难的百姓!

    ……夜晚。秦楚端了一些点心,进入大帐内,只见,那一袭红衣,正坐在书桌前,神色认真的凝视着桌子上的军事地形图,眉宇轻皱!

    “千昕,先吃一点东西吧!”秦楚将手中的点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关心的说道。

    祁千昕未曾抬头。谈谈的道,“想放着吧!”

    秦楚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祁千昕那专注的神情,实不愿扰了他,于是,也侧头,认真的向着地形图望去。

    山脉河流,密集分布。秦楚大致的看了一遍后,找到了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再延伸向四方望去,发现,有一条小道,竟可以快速的前往南宁国的国都,并且,快马加鞭的话,一来一回,还不用两天的时间。

    “阿楚!”祁千昕不知何时已经从地图上收回视线,看着发呆的秦楚,不由得唤道。

    秦楚快速的回过神来,将心底的那一丝暗暗思量,掩盖住,笑着对上祁千昕的凤眸,道,“怎么了?”

    祁千昕摇了摇头,手,轻轻一带,将秦楚带入自己的怀中。

    秦楚的手,极其自然地搂上祁千昕的颈脖,坐在他的腿上,拿起一块点心,向着祁千昕的嘴送去。

    祁千昕就着秦楚的手咬了一口,“亲自做的?”

    秦楚点了点头。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敏锐的察觉到秦楚左手食指上的那一个小小的伤口,祁千昕敛眉说道。

    秦楚浅笑,“可是,我想亲自做给你吃!”

    祁千晰不语,眸底,有着一丝浅浅的柔情。

    接下来,秦楚再喂了祁千昕两块糕点,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千昕,连日来,战争不断,后方已经有许多伤兵。从明日开始,我便去后方医治伤兵,你说好不好?”

    “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不离开我的么?”祁千昕取笑,同时,也略微的思索了一下。

    “没有离开呀,我就是去后方而已!”

    “……也好!”祁千昕点头同意,旋即,打横抱起秦楚,向着简陋的木床走去。

    秦楚惊呼一声,双手急忙搂住祁千昕的颈脖。

    祁千昕将秦楚,轻轻地放在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道,“连续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先休息吧,我还有一点事,要找几位将军商谈!”

    秦楚,点头,轻轻的闭上眼睛。

    祁千昕抬步离去,吩咐帐外的士兵严加守护。

    ……第二日。秦楚一大早起身,为祁千昕准备好了早餐后,便带着祁千昕先前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那几名侍卫,前往了后方。

    半道上。

    秦楚勒马,对着几名侍卫细细的吩咐了一番,继而,只带着其中的两名侍卫,向着昨夜地图上的那一条小道策马而去!

    ……日落十分,秦楚在南宁国国都的城楼下,勒住了缰绳,抬头望去。熟悉的城池,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又一次回来了。

    进入城内。秦楚正思索着该如何进宫去见宫内的那一个人是,忽的听到消息,知道宫内的那一个人,明日要出宫,去城外的‘清华寺’上香!于是,一清早,率先前往了‘清华寺’守候!

    清华寺,一座皇家寺庙,宏伟庄严,香火鼎盛。辰时。只见一华丽的车辇,不紧不慢地从官道上驶来,前后左右,都是手执利刃、训练有素的侍卫!

    片刻的时间,‘清华寺’庄严的正殿,被清空,那一袭华衣的女子,下了马车,摇曳的走来,步履生花,身后宽大的衣摆,由数名宫女轻轻地提着。

    仪贵妃,南宁国后宫之中唯一的一名嫔妃,身份尊贵堪比‘皇后’。但见她,步入正殿后,双手并拢至于前身,嗫诚的对着高高在上、金碧辉煌的偌大佛像,拜了一拜,旋即,在明黄色的蒲灿上,缓缓地屈膝而跪,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身后的宫女,轻轻地放下衣摆,恭敬地、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正殿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缓缓地合上。

    一直隐蔽在一石柱后的秦楚,这个时候,缓步步了出来,在那一名贵气逼人的女子身侧的那一个浦灿上,屈膝而跪,缓缓地闭上眼,心中,也默默地祈祷了一声:希望那一个人,能够平平安安。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与他在一起,希望孩子能够健健康康!最后,希望天下能够太平!

    仪贵妃听到声音,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侧身望去,就要惊呼出声来。

    “是南宁帝让我来的!”在女子发出声音之前,秦楚不缓不急的先开了口。

    仪贵妃闻言,显示不可置信,继而,焦急的对着秦楚问道,“你可知他现在在哪里?可好?”

    秦楚望向面前的女子了,以前,因为她一直帮着柳如梅、因为她时不时的劝那个‘秦楚’退出、成全柳如梅和云袖知而有些不喜欢她,可此刻才发现,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拥有世间尊贵的身份,却永远也拥不了那一个男人的心。

    “真的是南宁帝让你来的么?”面前之人的久久不语,令女子产生了一丝怀疑,漂亮的眼眸中,倏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任何一个后宫的女子,都不可以小觑!秦楚此刻,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句话,莞尔一笑,从容道,“确实是南宁帝让我前来!”

    “你可有什么证据?”

    “云南王,仪贵妃的亲生儿子,这算不算是证据?”平静的一句话,令女子猛然睁大了眼睛,下一刻,已是相信了面前之人,转身,面对着佛像再拜,问道,“他好么?”

    “很好!”

    “他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秦楚一边说道,一边注意着女子的神色的变化。

    仪贵妃三拜佛像,许久,道,“我知道了!”

    闻言,秦楚站起身,准备离去。而,才刚一迈出步伐,便听得身后突的转来阻拦的声音,“等一下!”

    秦楚回头望去,“仪贵妃还有什么事么?”

    “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仪贵妃还俯拜在地上,所以,秦楚看不见她的神情,可从声音中,还是可以明显的听出一二,半响,道,“我也不知道!”

    “若是你再见到他,就请告诉他,其实,他根本不欠我们母子什么!”

    “好,若是我再见到他,会转告他!”见女子不再说什么,秦楚抬步从殿的后门离去,与那两名侍卫汇合,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回到西越国大军驻扎的大帐,秦楚掀开帘帐,步了进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那一袭红衣,正在认真的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千昕!”秦楚站在书桌旁,轻轻地唤了一声,以为祁千昕不会应自己,却不想,他放下了手中拿着的奏折,侧身,面对着自己,“阿楚,这两日,你去哪里了?”

    秦楚眸光一闪,敛睫毛,道,“我不是与你说了,去后方医治伤兵了么?”

    祁千昕望着秦楚,就在秦楚迫于空气中那一股无形的气压,忍不住准备来个‘坦白从宽’的时候,只听得祁千昕似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阿楚,我究竟拿你如何是好!”

    “千昕!”秦楚明显拖长了音调的唤道。

    祁千昕又是一叹,道,“我已让士兵准备热水,待会,你先沐浴,再休息一番!”

    秦楚用了的点头,还是面前的人最好了!

    ……另一处大帐内。

    云袖知褪去身上的衣服,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一边任由军医为肩膀处的箭伤清洗、上药、包扎。

    军医随军多年,什么样的伤口咩有见过,可是,面前这般硬生生穿透肩膀的箭伤,一时间,还是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伤口,包扎回去,恭敬的启禀道,“王爷,此伤慎重,着实不易劳累,还望王爷能够多加修养!”

    云袖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神情,仿佛伤根本不是在他身上一般,冷漠开口,“退下!”

    军医不敢多言,连忙收拾好东西,轻声的退了下去。

    这是,帐外响起了一道通报声。

    “进来!”

    步入帐内的叶景铄,闻到了空气中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的伤?”

    “无碍!”

    “当日,到底是谁伤了你?”

    “未曾看清!”短短的几个字,黑瞳中,闪过一丝阴翳!

    “楚公子呢,当时,你不是说要带她一起走么?”

    “莫要再提这个人!”云袖知的声音,隐含着一丝冷意,叶景铄听出来了,只是,越发的觉得疑惑与好奇。

    “你突然前来,有什么事?”

    “是刚刚传来消息,西越帝与东华帝已经联手。”

    “他们,不一直都是同气连枝的么?”云袖知冷淡一笑,笑意,并非入眼底,旋即,示意叶景铄走进,望向自己此刻的手所指的地形图上面的那一座高山!

    叶景铄望去,却是疑惑不解,不知道云袖知打得什么主意。

    “‘凤扆山’,此山高耸入云,险峻陡峭,世人,皆以为上山、下山只有一条通道,但是,我却知道还有一条小道。明日,我要你带三千人马前往,用三日的时间,在山顶的悬崖上,步下机关。”

    瞬间,叶景铄已是明白了云袖知的意图,可是,“你确定能将他们引到此山上去么?”

    云袖知笑而不语。

    ……这一日。西越国,突然截获了一份重要的情报,知晓南宁国有十万援兵,五日后便会抵达此处。于是,连忙将消息禀告了皇帝。

    与此同时的东华帝封洛华,也截获了同样的消息!

    帐内。

    祁千昕召集一干将领商议,秦楚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聆听着。这消息,应该错不了,因为,前段时间,南宁国就加派了数倍运粮的士兵。

    半个时辰后,商议出结果,那就是:在南宁国的援兵到来之前,速战速决!

    “程将军、李将军,你二人,各带一万兵马,分别从这两个方面进攻!”祁千昕的手,指了指军事地图上的其中两个方面,旋即,又指了指另两个方向,对着另外两名将领道,“薛将军、梁将军,你二人,各带八千兵马,分别从这里个方向进攻……”

    运筹帷幄的从容,举手投足间,秦楚看到了那独属于帝王的威仪!

    “是!”

    四名将领异口同声的应声,拱手退下去。

    “阿楚,你与我一道!”祁千昕一拂衣袖,向着帐外而去。

    秦楚点头,连忙跟上去。

    ……而东华国那边,几乎也是一样的结果!

    ……一个时辰后。

    两国大军,共兵分十路,进攻南宁国的都城。

    秦楚坐在马上,立在远处的山坡上,静静的望着前方的烽火硝烟,身侧,是一袭红衣的祁千昕。

    ……南宁国的兵马不敌,弃城向着‘凤扆山’的方向凌乱的退去。

    “阿楚,走!”

    祁千昕一扬马鞭,策马而去。

    秦楚隐约觉得,南宁国败得似乎太快了!可是,两国联手,数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兵临城下,南宁国难道不该立即溃败么?

    压下心底那一丝莫名的不安,秦楚跟上前方的祁千昕。

    城楼上。

    一袭如雪的白衣,唇角划过一丝银鹭的冷光,旋即,身形一晃,瞬间消失不见。

    秦楚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蓦然回头望去,可是,身后除了那血流成河的城池,以及那推挤如山的尸体,根本什么也没有!

    ……东华国的士兵,同样紧追!

    ……南宁国的士兵,一路上,且行且退,很快便退到了‘凤扆山’的山脚下。一袭白衣出现在退兵中的云袖中,在这个时候,冷静的下令,让所有的士兵,退到了山上。

    祁千昕一勒缰绳,刹那间停了下来,凤眸,向着面前的‘凤扆山’扫视而去。

    秦楚也随之停了下来,据知,面前的这一座山,名叫‘凤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