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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就问。

    “呵呵,booyang,现在的矿山机械厂,主要问题是‘table’61569;。”

    龚歆风趣地说了一句英语,但是,并没有说出具体意见。

    “‘table’,当然是‘table’。可是,你的具体意见?”

    “启用李金铸。”

    副省长的意见很明确,也很坚决。

    “呵呵!龚歆省长,你怎么这么偏向那个李金铸?”

    听到这儿,他点燃了一支烟,脸儿阴沉起来,“要是这样,孙水侯跑了怎么办?”

    “那,要是李金铸跑了呢?”

    龚歆省长反问了一句,“孙水侯不过是有几个钱。可是,李金铸有技术啊。听说,他设计的那套虎形工艺流水线,得到了南方公司的赏识。他们准备花大价钱聘他走呢!”

    “嗯,这两个玩艺儿,各有所长……”

    杨总裁叹息了一声,“可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在这个位置人选的考虑上,我们必须考虑到政治素质问题。嗯,李金铸同志的政治素质就很好。他在德国,本来可以挣大钱,可是,祖国有需要,人家就回来了。对这种优秀的同志,我们要鼓励,要大胆启用!”

    这位副省长,此时对他讲起了政治。

    “嗯,你的意见我们会认真考虑。不过,就怕孙水侯不能接受……”

    他嘴里答应着,脸上依然沉思着,“龚歆省长,我和几个副总裁再商量商量吧。”

    “另外,你们还要征求一下市纪委的意见。”

    龚歆省长强调了一句,“那个孙水侯,可是被审查过呀!”

    审查?呵呵,那位纪委书记不是道歉了吗?你这个龚歆省长怎么还揪住不放呢!

    白雪拖了虚弱的身体,从卧室里出来,慢慢向厨房走去。

    路过客厅,她不经意地往墙上一瞅,看到了女儿英娣那副矜持庄重的画像;那张执著不屈的脸孔面对了她,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不快的阴影。

    她停下脚步,手儿轻轻摸了摸纸面上那张可爱的脸。然后,似乎是狠了狠心,将它从墙上摘下,顺手抛在光光的餐桌上。

    圆圆的纸卷借着她的抛力滚动起来;滚到桌子边缘,啪的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叮铃……门外的铃声响了。李金铸快速地打开了门,喜气洋洋地走进了屋子。

    “哟,金铸,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白雪,我当上厂长了。哈……”

    李金铸说完,将脱下的衣服往客厅地板上一扔,径直大步走过来,搂住了妻子的身体。

    “厂长?瞎说……”

    白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雪,这是真的啊。”

    李金铸搂紧了妻子,满怀喜悦地向她诉说了任职的详细情况,“这矿山机械厂啊,总算是又回到我们手里了。”

    “金铸,我炒几个菜,咱们庆祝庆祝……”

    白雪焕发了精神,从丈夫的怀里挣了出来。

    “哦,好哇……”

    李金铸高兴地一点头,蓦地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女儿的画像。他俯下身子捡起来,顺便问道:“英娣……来电话了吗?”

    “她呀,巴不得早离开这个穷家呢。”

    白雪一脸伤心地说道,“随她去吧,我……没有这个女儿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第239章决裂239讨回当年风流债(1)

    夜里漂了一阵小雨,晨间,天地还显得雾濛濛的。

    矿山机械厂装备车间的工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到厂里,正准备上工,却见几辆大型载重车缓缓开了进来。

    前面轿车上,走下了神色不悦的林工。

    他阴沉了一张脸,将手一挥,说了一声“拆!”

    拆卸工们便拿起手中的家伙什,虎狼一般地扑向了厂房里那一台台崭新的机床。

    一颗颗紧固的螺丝钉被拧开农了,一尊尊岿然不动的设备被移动了。随后,那台大吊车吼叫着,在小红旗的频频摆动和一声声哨响里,将一台台机器吊上了货车的后厢。

    工人们看到这个场面,心疼地围了上来。

    那台新购置的双立柱落地铣镗床,是上个月从沈阳拉来的。镗床的底座被牢牢地钉在水泥地上,像是要永久地嵌在这儿。然而,此时,它也难逃搬迁的命运。两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走到它的面前,拿起铁扳手,吃力地拧起了地上的螺丝钉。

    可是,这几螺丝钉锈蚀得太快了。它们稳稳地扎在地上,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两个小伙子累了一身汗,无奈地向林工摇了摇头。

    “撬!”

    林工冲着另外两个小伙子吩咐道。

    两个小伙子拿了撬杠,使劲儿地撬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它的底座也是纹丝不动。

    “火焊,割!”

    林工实在没有办法了,动了绝招。

    “砰”的一声,一杆火焊枪点燃了。火焊工将燃烧着的焊枪伸向了镗床底座。

    熊熊燃烧的火焰凑近了螺丝钉。火焊工的眼睛却看着林工,像是舍不得下手,犹豫不决地将焊头上的火焰围着那套螺丝转来转去。

    “看我干什么?割呀!”

    林工气急败坏地命令着。

    火焰顿时加大了强度。在炽热的灼烧里,螺丝钉慢慢软化成了一滩蓝色的液体。

    “林工,能不能不拆啊!”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喊道。

    “谁?”

    林工回头一看,是“老八级”走上前来了。

    “林工,这些设备……你们为什么要拆走啊?”

    “老八级”看着他那台心爱的机器人焊机被拆除了,脸上露出一副痛惜的表情。

    “是啊,给我们留下不行吗?”

    后面的工人们跟着说。

    “‘老八级’呀,昨天,你们的李厂长找我们孙厂长谈话了。说不要我们租赁了。既然如此……我们不拆,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呀?”

    林工解释起来。

    “多好的床子啊。”

    “老八级”抚摸着一台被拆下的数控车床,惋惜地说道,“一会儿我去求求金铸。把这些设备买下来还不行么?”

    “对呀,我们可以买下来呀。”

    后面的工人们也跟着说。

    “师傅们,说句实话,我们也不愿意看到今天这个局面。这一拆一卸,孙厂长要损失二百多万呀。”

    林工摇晃着脑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也向你们李厂长建议,把设备折价卖给厂里。可是,你们李厂长说什么:‘买可以,钱不给……’你们想一想,我们能吃这种亏吗?”

    “林工,你在这里瞎白话什么呀?”

    团委书记远远地赶来,挤到了人群前面。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算了吧!”

    团委书记用手指了指被拆下来的机床,撇了撇嘴说,“你们个体户这点儿破玩艺儿,我们不稀罕。告诉你,金铸厂长设计的虎形工艺已经列入技改计划,公司马上就拨款给我们买新设备了。你们要走啊,就麻溜儿地走,别满嘴里胡浸啊。”

    “对,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跟着起哄了。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