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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她们:不要干扰我们客人。她们立即相互指责对方抢生意太过分了,吵吵嚷嚷互不相让。

    餐厅服务员喝令她们出去,她们赖着不走。另一位餐厅服务员上前拉扯她们说:讨厌不讨厌,看我们客人都烦了。“咕咚”小姐说:又不光是你们的客人,也是我们的客人呀!于是再次争吵起来。

    公孙主任十分生气,大手一挥说:凡是推销的产品我一概不相信,都走吧!

    三位推销产品的小姐很失望,一起把怨气发泄在两位餐厅服务员身上,甚至恶语相加。

    这时门外进来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他粉红色衬衣,表明他至少是副总经理,部门经理只能穿白色衬衣。他把五个人都带出去,另外换上两位服务员,并连声道歉。

    苏欣老师叹息一声说:争什么呢,不要争或许点一样尝尝。

    两位服务员再次道歉,其中一位说:您消消气吧,再也看不见她们了。

    什么叫看不见了,难道为这么点事就要遭撵走?苏欣老师急忙对公孙主任说:快给她们求个人情吧,这些姑娘也是为生计所迫,别害得她们丢饭碗。

    公孙主任安慰苏欣老师不用着急,他抬头对服务员说:叫你们总经理来,我叫公孙蒙。

    服务员很快领进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汤谷人习惯称呼这种人叫毛胡子。

    毛胡子一进来就大声嚷嚷:哎呀呀,公孙主任啊,失迎失迎!他随即掏出香烟,男男女女都发一支。他又忙不迭地转身叮嘱两位服务员:认清楚了,这是贵宾。没公孙主任贷款我们开不出这饭店,公孙主任一收贷款我们就要关门走人。

    第五章 男人差异(4)

    回转身他又点头哈腰地说:我正听到屋后喜雀叫呢,没想到就是您老赏光。有哪点不周到吗?

    公孙主任微微点头说:都很好。刚才那五个姑娘没做错什么,不要为难她们。

    毛胡子问刚才出了什么事?两位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大致汇报,毛胡子话没听完就横眉怒眼吼叫:这还了得!别说在公孙主任面前,哪个客人面前也不能这样做。我得去过问过问。

    公孙主任突然厉声喝斥:不准开除她们!一句话,不要为难她们。

    毛胡子一惊,马上堆满一脸笑说:那就照您老的意思办。

    毛胡子走后,两位服务员惊魂不定地小心伺候着。苏欣老师十分厌烦地说:最不喜欢这种地方,简直像屠宰场!

    公孙主任劝慰她安心吃点菜。苏欣老师一推碗说:一点胃口都没了。公孙主任继续耐心劝说:身体不好别生这么多闲气。要不然就尝点她们推荐的产品,即使不好喝也求个心安理得。他抬头吩咐服务员,把那三个推销产品的小姐召唤进来。

    贵先生惊讶地发现,“咕咚”小姐的脸颊上新添一道血痕。可能是遭人扇了耳光,她躲闪时遭指甲锋利地划过,才留下这刀刻般血痕。贵先生不能向她表示什么,只能满怀悲悯地注视她。

    她泪流满面,努力把眼泪吞咽回去,可泪水不听使唤,继续不断喷涌。她十分懊恼,掏出手绢使劲擦眼睛,似乎要将泪腺也连根擦去。

    “殷红”小姐平静些,她抢先开出葡萄酒。

    “咕咚”小姐怕客人喜欢上葡萄酒就不要她的白酒了,十分着急地要开咕咚酒,可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滴嗒嗒掉在精美的包装纸盒上。她意识到这样会令客人不快,赶紧别过脸另外换了一瓶酒来。

    “好快活”小姐手快,已经给女客斟上饮料。公孙主任说:男士也倒一杯。“好快活”小姐兴奋地应了一声。

    “殷红”小姐也是已经给客人斟上葡萄酒,公孙主任尝一口说:味道不错嘛。

    “咕咚”小姐愈是着急,可她抽抽噎噎还有掉不完的眼泪。一位服务员上去责备她:来这儿哭不是找骂吗?“咕咚”小姐深深一鞠躬说:不哭了,真对不起。可她双手都在哆嗦,还是打不开那防伪瓶盖。

    苏欣老师问身边的“好快活”小姐:受了好大委屈吧?“好快活”小姐立即噙满一眶泪水,却强装笑脸说:没受委屈。

    苏欣老师尝一口好快活饮料,她赞不绝口。等到咕咚酒终于倒上,公孙主任尝了一口,也大发感慨:咕咚酒和殷红葡萄酒都不错,口感非常好,肯定算上等佳酿,为什么还要如此推销呢?

    结账时才知道,原因是太昂贵。服务员递来账单,苏欣老师惊叹价钱离谱。可公孙主任眉头都不皱,就在账单上签了名字。

    如此昂贵倒也物有所值,单是那咕咚酒的瓶子,就是个工艺品。“咕咚”小姐介绍:这是仿造的金瓯永固杯,虽然只是镀金,虽然体积也太小了,但是更显得精致。

    贵先生舍不得丢下如此精美的酒瓶,想带回去当花瓶摆设。离开时他问“咕咚”小姐:这空酒瓶能带走吗?“咕咚”小姐没有回答,可能空瓶要回收,也可能她要收回去另外卖钱。果然旁边的服务员“哼”了一声揭穿她:她弟弟就是捡垃圾的!

    “咕咚”小姐愤怒地争辩:捡垃圾又怎么啦,不偷不抢不丢人呀!

    怕她们再次吵起来,公孙主任过来说贵先生:你怎么,哎呀!既然喜欢,那就带几瓶酒回去,光拿个空瓶有什么用。他吩咐司机匡朴,另外要了两件咕咚酒,一件送给贵先生。

    第五章 男人差异(5)

    一件可不是一瓶,起码六瓶,贵先生不好意思接受。公孙主任说:拿回去保管好。等空了我去你们家,叫上纪元子再喝,跟你们喝酒很开心。他已经喝得红光满面,显然他喝得很舒畅,显然他真的愿意跟这几个年轻人喝酒。

    回到宿舍,贵先生胸中波澜起伏,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终于惊醒了香香,香香睡眼惺忪地问他:你有什么心事吗?

    贵先生说他有好多感慨,他觉得做人要做到公孙主任这样,才不枉为人生。豪华住宅、专用轿车,进出月宫戏娥这样的大饭店如入无人之境,随口一句话就能改变别人命运,多少钱都可以签个名字记挂在账上。

    香香却不能理解贵先生这种心情。尽管她知道自己并不富有,也没社会地位,在外人眼里她相当于寄人篱下,完全靠弟弟生活,过得很不体面,但她决不自惭形秽。她从不羡慕谁,没有值得她羡慕的人;她也不跟人攀比,她不知道谁值得攀比。

    这样的心境来自她比贵先生更深刻地接受父母影响,她差不多继承了父母衣钵,能在困界和心界之间随心所欲地调整自己。

    她对贵先生说,外面的世界对于个人来说叫困界,没有人能改变困界,只能去适应,这种适应将产生无穷无尽的烦恼。因此必须创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心界,只有生活在自己心界中才能见情不见物,才能纵情恣意,才能获得心愿满足和持久快乐。不得已必须进入困界,那就只求目的实现,见物不见情。

    “不能跳出心界人要疯癫,不能从困界中超脱出来将为名所累为利所困。”这是她的人生哲学。

    贵先生问:假如我们必须讨口饭,你怎么回归心界?

    香香说: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是也能回到美丽的心界?

    那你的心界什么样的?

    比如我能听见胡笳十八拍,能听见草原呼麦,能梦见秦淮河、汨罗江,还能悠哉游哉地去月宫、蓬莱……

    你可以整天胡思乱想,我不能。贵先生坚决地说:我是男人,我不能光是想,我要去做!

    春节后香香要去汤谷,打算从此跟贵先生一起生活,同时也是陪伴苏欣老师。

    妈妈余宫榴担心,仅靠贵先生每月两三百元的工资,姐弟俩将难以为继,她打算给姐弟俩一些钱。

    可是爸爸贵恕不同意。贵恕认为儿子和女儿不同,女儿可以待字闺中,儿子必须学会承担责任,不仅对自己负责还要对家庭成员负责。贵恕反复叮嘱贵先生,始终要记住,从此姐姐的命运系于他的一身,除非命运将他们席卷回去。

    余宫榴又谆谆告诫姐弟俩,不可以勉强自己做力不能及的事。万一不幸面临困厄,必须毫不犹豫地回家,父母能确保他俩淡泊安定地度过一生。

    这样的叮咛其实没有意义,如今的姐弟俩都认为,他们应该自己飞翔,不能一直依靠父母庇护。虽然他们也知道天空有鹰隼,但不能因此就一直窝居鸟巢。

    香香已经乐意跟苏欣老师做伴,苏欣老师也惊喜地发现,她与香香果然情投意合。

    两个人都心境平和,都在努力从凡尘俗务中超脱出来,因此她们除了海阔天空地闲谈外,苏欣老师就来帮助香香钻研琴谱。

    一开始苏欣老师以为香香琢磨古琴仅仅是图好玩。后来有位汤谷大学艺术系的教授,来探视苏欣老师的病情,看见香香搁在茶几上的一本琴谱,教授建议苏欣老师:肝病易怒,多听古琴有助于平心静气,倒不失为一种辅助疗法。

    第五章 男人差异(6)

    教授进一步介绍:古琴是很独特的,它雅到极致,古人在弹奏前要沐浴熏香。而琴谱又与其他曲谱不同,它音高标识准确,但节奏靠弹奏者掌握。即使同一首琴曲,不同的人弹奏出来效果完全不同。有的琴谱非常深奥,像茶几上这本琴谱,我就看不懂,估计是魏晋时期江南常熟一带的流传。

    等到香香来时,教授跟香香讨论这本琴谱。香香说有些地方她也参悟不透,只是大致懂了。

    教授问这本琴谱的来历,香香说可能是一个聋子记的谱:你看这既不像文字谱又不像减字谱,一开始我也没法打谱。后来猜想,这蚯蚓一样的图案可能是摹拟的指法。于是我想像着进入一千多年前的那种状态,可能真有心灵感应,果然还沟通了。

    苏欣老师问:当时聋子要表达什么?香香说:是在祭祀祖先。他的祖先为了保卫东吴,一代又一代战死,到他这一代总算三国归晋,因此在哀悼祖先的同时,也是告慰亡灵,再也没有纷争战乱了,再也不用为帝王争夺天下,而使百姓一代一代殒命疆场了。

    苏欣老师要香香弹来听听,听完后说,即如她不懂音乐的人,听了也很感动。教授当即与香香切磋,可是香香很快就厌烦了。她悄悄对苏欣老师说:这人弹琴心气浮躁,弹出来的曲子杂音太多。

    苏欣老师开怀大笑,打趣说:跟你在一起,哪个男人能平心静气,肯定心猿意马啦!

    从此苏欣老师特别爱听香香弹奏古琴。她同时还发现,香香的国学功底相当深厚,古诗、书法都写得很好,即使她也感到汗颜。

    不过苏欣老师同样有很多令香香叹为观止的长项,那就是她学养丰厚、知识广博。有苏欣老师在旁边辅助,香香的知识面迅速得到拓宽,十分有利于她参悟古琴的神韵。

    两个人相互影响,其乐也陶陶,她们渐渐感情笃深,以至于香香经常与苏欣老师玩到很晚才回去。

    剩下贵先生一个人待在宿舍,他天黑后就十分寂寞,耐不住寂寞,他再次去了水门城墙街一号。

    以前去他都跟旷君事先预约好,今天他是突然撞上去。离睡觉时间还早,旷君习惯睡觉前才闩门,这会儿大门只是掩上。贵先生用力一推,沉重的木门“嘎吱”裂开缝隙。猛然看见客厅灯光下已经坐上一个男人,隐约可见那男人也是一身银行制服。好在贵先生与客厅之间相隔了黑乎乎的庭院,而且客厅那男人一闪身就藏进侧面卧室,他也没有看见黑影中的贵先生。

    即使如此贵先生也吓出一身冷汗,他恼羞成怒,把跨进大门的一只脚赶紧收回来,转身就要离开。

    旷君却扑了出来,紧紧拉住贵先生的胳膊,不无凄凉地说:哪怕隔三岔五就来一回,我也不要其他人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一眼,不知道该等你还是该求你。求你怕你嫌我纠缠,等你又知道早晚靠不住。

    她确实没有纠缠贵先生,她对贵先生的要求仅仅是尽可能多来一次。只要贵先生来了她就兴奋,会兴奋得不可思议地泪流满面。

    愈是如此贵先生愈是不在乎她,不需要承担责任就没有约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所以贵先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现在听旷君哀哀怨怨诉说,贵先生有些恻然心动,贵先生忽然心软了。昏暗中他看不清旷君的脸庞,但能感受到旷君其实很可怜,感受到旷君很需要他的怜惜、他的关怀。

    旁边的夜市已经人声鼎沸,不断有人从门前经过,害怕正好被熟人看见他们拉拉扯扯,贵先生只得进入大门。

    第五章 男人差异(7)

    旷君低声说:那人只是来坐会儿的,很可靠,不会乱说。

    站在黑乎乎庭院不容易被人看清,但贵先生还是很不放心,他站在门口不敢再跨一步。

    见此情景旷君犹豫片刻,旷君有些于心不忍地大喊一声:你走吧!然后扯过贵先生,低声说:其实不妨碍,我们去西厢房。

    去西厢房就可以避免与那人面对面,贵先生三步并两步蹿到西厢房门口。旷君哧哧地笑着说:怎么怕成这样。其实根本不要紧,我早就给你另外预备房间了。

    正说着,庭院y影里出现一个瘦长身影,深深低着头,似乎非常悲伤非常难过。贵先生没敢注视那黑影,他吓得“咚”地一声撞进虚掩的西厢房,十分狼狈。

    惊魂稍定贵先生才仔细看,房间墙面用r胶漆刷得雪白,石膏吊顶,地面免漆地板。崭新一套深褐色家俱,与房间相配稍嫌呆板。于是窗帘使用鹅黄色,图案净是充满童趣的光p股娃娃。梳妆柜纤尘不染,摆放着一张旷君扎着小辫子的放大照片。照片上的旷君不过十七八岁,明亮的眼睛像透明玻璃,纯净得接近婴儿。可能旷君很怀念少女时代那分纯净,不然也不会如此布置。

    旷君开启大功率柜式空调,很快房间里就充满暖意。地板上一方羊毛地毯,两块软垫,当中搁了茶几,一套水晶茶具。

    旷君拎了开水来,冲一壶茶,她与贵先生盘腿坐在地毯上,她问贵先生感觉怎么样。贵先生说:很温馨。旷君便投靠过来,依偎在贵先生怀里,眼中泪光闪闪。

    贵先生问:为什么要另外预备个房间?旷君娇媚地笑着说:你跟他们不一样。贵先生问有什么不一样,旷君却不肯说,也不像以前,见面就急不可耐地做那件事。

    贵先生忽然想到:大门还没闩上。旷君说:有什么要紧!不过旷君还是起身出去闩上大门,她是怕贵先生心神不安。

    听见闩上大门,贵先生马上就肆无忌惮了,他把旷君平放在地毯上,急忙趴上去。旷君眼中流露出无限遗憾的神色,她轻声问:你是要急忙做了走吗?贵先生没有回答,他确实想尽快离开,他怕香香回家看不到他着急。旷君又问一句:床上收拾得很舒服的,你不肯去躺一下吗?

    贵先生牵她起来,到床上一摸,柔柔软软,床单折叠过的棱角清晰可见,雪白一对枕头,旁边还放了个洋娃娃。贵先生忽然一阵揪心的难过,他能想像出,这房间里储藏着旷君多少柔情蜜意。

    他回转身搂抱住旷君,很诚恳地说:其实我也想经常来,但是怕陷得太深了,到底是不正常的关系。

    旷君温柔地靠在贵先生怀里,她说:我知道,所以才不勉强,怕你万一因我害了名声,那我当牛做马也不能赎罪。我也想过一刀两段,可是我真的太喜欢你,明知道一厢情愿也摆脱不出来。如果不是比你大了将近十岁,我可能会争一争。现在是争不到了,就盼望你经常来看看我。

    贵先生满含感激地抱住旷君亲吻,旷君一样地满含感激,两个人如胶似漆,竟至于忘乎所以,连时间都忘记了。

    贵先生没跟香香说他今晚要出门,他又是很晚不回来,以香香的沉静也坐立不安了。时钟“滴答滴答”像是敲击在香香心头,敲得香香再也坐不住了。她知道这么夜深出门危险,想请上元子陪伴她一起找,可元子去她阿姨家还没回来。

    香香只好独自出门寻找,她实在放心不下。她在半岛公园找了个遍,又去银行找。警卫不让她进去,说夜里监控非常严密,绝对没有她要找的人。

    香香忽然想到去打平伙饭店,贵先生郁闷时常去那里喝酒,该不会醉倒在饭店了。

    那条通向市政府宿舍区的林荫道,这会儿昏暗朦胧,不见行人,像个幽深的d窟。香香不敢贸然进去,她在路边树荫下行,逡巡不前。浓枝密叶遮蔽了路灯光线,也遮住了香香的视线。她其实已经被几个流氓盯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深夜独行,她早就被人尾随跟踪了。

    当香香感觉到异常时,突然窜出几条黑影,捂住香香的嘴就挟裹进旁边的林荫道。他们也很惊慌,挟裹着香香在慌乱中差点与正好出来的一辆轿车迎面撞上。

    这轿车司机火气很大,大概是横行霸道惯了,容不得任何人阻挡他开的轿车。现在被那几个人惊吓一跳,他怒气冲冲地跳下车。他正要训斥那几个人,忽然发现情形不对,急忙喝令那几个人站住。

    车上坐的正是元子,她在车灯晃过那群人的刹那间,好像看见了香香。元子以为看错了,她推开车门定睛看,看见昏暗中一个姑娘拼命挣扎。元子马上辨认出香香,吓得大喊大叫:快叫人呀——快救人!

    司机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一把扯住香香,大吼一声:你们狗日的,看看老子的车牌号!汽车尾灯明亮地映照出xb0002字样,马上有人惊惊慌慌地喊:妈呀,二号车!几个人拔腿就跑了。

    幸免于难的香香吓蒙了也吓瘫了,过了好一阵,她才扑在元子身上失声痛哭。元子任由香香哭够了,才劝慰着扶她进车。

    深夜十二点后,贵先生红光满面回来。他不仅跟旷君极尽欢娱,两个人还喝了不少酒。

    看见元子在他宿舍,贵先生好惊讶,可元子立即站起来走了,似乎元子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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