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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元子天生具有一种特别素质,她要么什么也不做,一旦她要做就势如破竹,总是气魄很大,她说:把那几个赶走就是了。

    怎样才能赶走他们呢?元子话说得轻描淡写,做起来倒也不冒失。她想了想说:我先找四朵金花问问,杜家兄妹究竟有多大能量。

    贵先生想跟元子一起找四朵金花了解情况,可元子不要他去,元子说她们姑娘家说话,贵先生夹在当中很不方便。

    实际上元子是颇有顾忌。元子非常清楚,如果她不能跟四朵金花亲密无间,她很难从四朵金花口中了解到真实情况。而要跟四朵金花混到亲密无间,如果贵先生参与其中,她担心贵先生也跟四朵金花亲密无间。她凭女性特有的直觉感觉到,如今的贵先生很讨姑娘喜欢,她必须把贵先生与四朵金花适当隔开,如同当初她把贵先生与水娆隔开一样,至少不要他们亲密无间。

    贵先生肯定猜不到元子还有这层担心。他见元子从此跟四朵金花混在一起,请她们吃饭,带她们去汤谷买衣服,还送她们不少礼物,他只是心疼,他知道元子想做的事非要做成,怕元子太过劳神。

    他也不能闲着,他不能看着元子一个人劳心费力。他想起枝春姑娘说过,信贷股的两个信贷员,过大山和过勤耕,他们与大垭口村支部书记过学农、古集供销社主任过老六,四个人是堂兄弟。在整个古集,杜家势力最大,然后就是过家,两家一向不大亲近。于是贵先生想到:说不定可以拉拢过家兄弟,打击杜家兄妹。

    他先找来过大山,想从过大山口中了解点杜家兄妹的底细。

    过大山年近四十,一脸忠厚相,一看就很可靠。

    然而不知他是害怕杜家兄妹,还是他与杜家兄妹并无深刻仇怨,甚至可能对杜家兄妹很尊敬。无论贵先生怎么追问,他都吞吞吐吐,反复强调:上一辈我们两家就有矛盾,我不好在背后多说他们。再说他们确实很好,我也说不出他们哪点不是。

    其实贵先生也觉得杜家兄妹为人不错,杜家兄妹对他和元子还是很尊重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们鸠占鹊巢,一想到开发区支行被他们掌控了,一想到他们是束空的亲戚,贵先生就很不舒服,就一定要把他们树立为对立面,就不愿意听到赞扬他们的话。

    现在过大山越是说他们好,贵先生越是不踏实,越是觉得自己被架空了,越是有失落感,越是相信光震行长的形容。光震行长形容他和群众之间阻隔着一群巫师,这群巫师本领很大,面对群众他们代表行长,面对行长他们代表群众。他们相互交织成一张网,把群众笼罩起来,把他托举在网上练习前滚翻、后滚翻、腾空、鱼跃……累得他汗流浃背却又无可奈何。

    贵先生想,他何尝不是如此,杜家兄妹就是他面对的巫师。他决不甘心这样被杜家兄妹架空,他一定要撕破这张网,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地盘,怎么能一直给杜家兄妹霸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十七章 抢占地盘(2)

    支走过大山后,贵先生找来过勤耕。过勤耕不到三十岁,人瘦但很精神,一看就是猴精。

    这回贵先生没有直截了当地询问,他怕过勤耕也是只说杜家兄妹好话。他先作一通含蓄的暗示:如果过勤耕愿意听从他和元子的话,赶走杜家兄妹后,过家兄弟两个都有前途。

    果然过勤耕比他堂兄过大山灵活,他立即领会了贵先生的意思。但他不相信贵先生暗示的承诺,他直通通地道破天机:四个堂兄妹,在同一个支行担任股长,这正常吗?如此奇怪的现象,分行为什么姑息迁就?很简单,打个比方,开发区支行是分行的女儿,早就答应嫁给峰县了。杜家兄妹就是峰县派来迎亲的,原先的尤成行长不过是媒婆。现在又换成你和元子行长来做媒婆,肯定是分行嫌聘礼不够,所以抱住女儿不肯嫁了。但是等你们谈好价钱,还是要把我们嫁给峰县,怎么可能赶走杜家兄妹!

    贵先生笑笑说:你们都在以讹传讹。他决不相信会有这等事,光震行长交代得很清楚,开发区支行是他和元子的地盘,怎么可能是嫁给峰县的女儿。再说整个开发区都不归峰县管辖,不归他束空领导,不可能他束空想占有就能占有。

    但是等到元子从四朵金花口中套出更多详情后,贵先生终于不得不相信,情况确实很复杂。

    四朵金花给元子说,尤成行长曾经讲过,不仅开发区支行,整个开发区都要还给峰县,只是迟早而已。

    四朵金花还说,杜家兄妹能够控制开发区支行,除了依靠束空这棵大树外,还在于杜家兄妹确实为人很好,无论工作能力还是人品都值得称道。他们很关心人,支行无论谁家有困难,他们都不声不响地给你解决了。他们还会莫名其妙地塞给你一笔钱,不知道是什么钱,也没法打听,反正拿到钱都高兴。应该说他们群众基础很好,大家都挺感激他们,也愿意听他们的话。那时尤成行长的话都没人听,尤成行长不能给大家带来好处,谁听他的!

    这一来倒激发了元子的好胜心,或者是自我保护意识。她原先只是图好玩,现在看情况如此复杂,不敢掉以轻心了,她害怕这当中陷阱套陷阱,把她和贵先生都陷害了。

    元子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不会去害人,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面临危险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排除危险。

    她做事非常果断,她立即就要动手,一定要把杜家兄妹清除。

    贵先生反而犹豫不决,他主要担心,万一束空干预,斗得过束空吗?元子说,谅他束空掀不起多大波浪。就算束空掀不起波浪,那又找什么理由赶走杜家兄妹呢?赶走后谁来接任他们呢?

    元子跟四朵金花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后,她进一步发现,四朵金花很合她心意,她说就让四朵金花来接任。

    贵先生担心,银行工作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亿资金在手,如同在丛林中看守一群膘肥体壮的牛羊,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如果撒手不管,将是失职渎职;如果挺身保护牛羊,自己就可能成为豺狼虎豹的猎物。所以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智慧,需要具备相应能力,四个姑娘能担此重任吗?

    贵先生建议,不如连过大山、过勤耕兄弟一起起用,多设几个股长,靠人多势众增强力量。同时也有助于分散权力,免得四朵金花像杜家兄妹一样结成团伙。

    元子很同意。接下来就只剩一个问题,找什么理由赶走杜家兄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十七章 抢占地盘(3)

    想来想去无非两个办法:一是收集他们的过错,他们哪来那么多钱笼络人心?随便就塞给人一笔钱,这很不正常。而且他们非要把开发区支行掌控在手,难道是怕揭穿他们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这办法很不可取。如果他们确实隐藏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去追查,就会打草惊蛇,就会得他们疯狂反扑,弄不好反而遭他们揪住什么把柄,或者遭他们栽赃陷害,弄得两败俱伤。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搞机构改革。把现有机构肢解了,如同当初钟三郎把信贷股一分为五,通过重新架构,就好顺理成章地走杜家兄妹,即使不能走也好架空他们。

    星期五,贵先生、元子专程赶去汤谷,他们需要得到分行支持,他们把初步酝酿的方案向光震行长、甘茹副行长详细汇报。

    光震行长正是需要他们大刀阔斧地砍杀,正是希望他们在开发区闹得天翻地覆,闹得不可收拾了他才好出面收拾。

    所以听完贵先生和元子的汇报,光震行长开怀大笑,他一个劲儿地说:没看错没看错,你们真的成熟了。他还进一步明确指示:开发区的事,不必墨守成规,你们尽管大胆探索。我只看取得了什么成绩,不看那些小小的失误。左宗棠伐新疆,慈禧太后下懿旨,三年不许弹劾他,这才叫用人不疑。你们放心干吧,成绩都是你们的,有失误集体承担,我负主要责任。

    不过,相信你们不会让我们承担责任,你们只会给我们添光加彩。甘茹副行长马上接过话,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那可说不定!元子可机灵啦,她一扭身揪住甘茹副行长说:万一不可收拾了,你别想逃避。

    甘茹副行长很善于变换角色,她在光震行长面前像孩子,在贵先生面前像个严厉的姐姐,在元子面前则像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她从不对元子一本正经地下达指令,她们在一起就没大没小地打趣逗乐。

    这会儿她双肘压在元子肩上,笑嘻嘻地打趣:哎哟我的小姐,一个小小的支行你都控制不住吗?再说那支行本来就是你的,相当于送给你的嫁妆,难道还要我们帮你照看?元子一把推开她,两个人又嘻嘻哈哈地戏闹起来。

    等她们戏闹够了,四个人又把每个细节过滤一遍,唯恐百密一疏。果然甘茹副行长又想到一个问题,四朵金花、过家兄弟最高学历才中专,甘茹副行长担心他们不能马上成为业务骨干,她要从分行派个业务骨干去,她问派谁更合适?

    贵先生立即想到水娆,但没等他开口,元子就瞪他一眼,元子抢先说:那就把桑可以派去。她是研究生,又是峰县人,人品也端正。

    贵先生知道元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心知肚明地“嘿嘿”笑笑。他很愿意元子时刻提防点,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他很难讨厌哪个姑娘。倒不是他见一个爱一个,而是他的胸怀似乎无比宽广,类似鲁迅先生所说:“(即使)在无穷的远方,(也有)无数的人与我有关。”贵先生很容易动情,只要有可能他就会去关心人。一关心就可能过度,如果不是元子时刻提防,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仅仅是关心人。

    光震行长却在担心:如果再派桑可以去,股长太多了,又不可能把杜家兄妹都弄来分行消化。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同意,他比贵先生和元子还要迫切地希望快点夺回开发区支行。光震行长要贵先生和元子连夜赶回古集,他特别叮嘱:你们必须尽快动手,明天就动手。只要走漏一点风声,就可能节外生枝。分行也马上开会决定,明天就派人去宣布。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七章 抢占地盘(4)

    星期六下午,人事科长上官智带着桑可以赶来开发区,通知下班后支行全体人员开会。

    一般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场上鸦雀无声。

    上官科长代表分行,先是对开发区支行的工作彻底否定,再把支行存在的细枝末节问题上纲上线,认为这一切都是由于体制不顺、权责不清、管理混乱导致的。

    最后他郑重宣布,开发区支行现有内设机构一律撤销,重新组建七个内设机构,同时任命:

    桑可以办公室副主任主持工作(副股级);

    文娴营业部副主任主持工作(副股级);

    宛秀计财股副股长主持工作;

    房紫燕私人金融股副股长主持工作;

    过勤耕中间业务股副股长主持工作;

    过大山信贷股股长;

    翟姑信贷股副股长;

    原会计股长杜天禄,改任不良资产管理股股长;

    原办公室主任杜小荷,改任不良资产管理股副股长(正股级)。

    原信贷股长杜鹏举、原储蓄股长杜妞妞,调去汤谷分行另有任用。

    上官科长请杜鹏举、杜妞妞上台,要他俩畅所欲言,坦陈自己的意见。

    两个人都非常清楚,这种场合说什么话都显多余。如果公开对抗分行的决定,不仅于事无补,还有可能讨个处分。况且调去分行另有任用,怎么任怎么用还不得而知呢。

    杜鹏举算得上仪表堂堂,只是习惯紧皱眉头,似乎他永远心事重重,又似乎老谋深算。他首先上台表示,拥护分行的正确决定,并将认真做好工作移交。

    杜妞妞心宽体胖,胖得像个滚圆的皮球。她一向懒得多动脑筋,只是亦步亦趋地跟从两个哥哥,她把这样的跟从看成理所当然。她没有任何个人主张,只是鹦鹉学舌般作了同样的表态发言。

    散会后,七个新提拔的股长和杜家兄妹,加上贵先生、元子和上官、加仁、保元,在古集饭店开出两桌酒席。

    场面不算热闹,气氛有些沉闷。加入了桑可以后,就是五朵金花,她们和过家兄弟都在尽量疏远杜家兄妹。尽管他们跟杜家兄妹以前关系不错,但现在的杜家兄妹是对立面。他们十分清楚,他们必须改弦易辙,帮助贵先生、元子巩固这一成果,否则万一遭杜家兄妹翻转过来,他们的股长地位将得而复失。不过他们也给杜家兄妹敬酒,他们并不想落井下石,只是都有些尴尬,都有些客客气气,明显地是在相互疏远。

    他们更愿意给贵先生、元子敬酒,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对金童行长比以前的尤成行长厉害多了。曾经以为不可撼动的杜家兄妹,在遭遇到贵先生元子后,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尤成行长一开始也想跟杜家兄妹对抗,但他根本不是杜家兄妹的对手,他不得不俯首帖耳。而贵先生元子,轻而易举就把杜家兄妹收拾了。

    杜家兄妹肯定感受到了这种冷落,肯定没想到突然就被颠覆,肯定很后悔,他们应该早点让出支行。他们的沉痛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更多的是惶恐,似乎预感到什么,似乎还有更大的灾难等待他们。年龄最小也是最软弱的杜小荷,甚至有些神情恍惚,她显得很害怕,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人。

    二哥杜天禄也是蔫头耷脑,几乎失魂落魄。勉强应酬了几杯酒,他又来到元子身边。

    他曾经参加全省珠算竞赛,获得第一名。这在其他行当不足为奇,但在银行,算盘打得好又是业务尖子,就拥有昂首挺胸的资本。

    他那笔直的身躯从来不曾轻易弯曲,现在他深深地弯下了,他再次央求元子,说他有样东西落在会计档案库,必须取出来。

    第十七章 抢占地盘(5)

    他已经央求过几次了,一散会他就央求元子,似乎他落在会计档案库的东西非常重要。

    可元子还是不答应。倒不是元子觉察到什么,而是目前的元子还不算成熟,她习惯把人简单地分成敌我。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她就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方便,哪怕举手之劳,她也会拒绝。何况已经下班了,为什么还要去会计档案库?会计档案库是机要重地,怎么可能把私人物品落在里面?

    无论杜天禄如何央求,元子就是不答应,她只是忙着接受那些人的敬酒。

    看上去元子眉开眼笑,实际上她并不愉快,且已经开始忧愁。没有夺取开发区支行前她很轻松,现在她感到压力很大,她要肩负几十个人的福祉、几亿资金的安全。她不会把压力推卸给贵先生,她知道贵先生缺乏坚强依靠,必须由她来一柱擎天。

    上官科长与加仁、保元是共事多年的朋友,他们倒是欢天喜地。贵先生也感念上官科长,今后还需要上官科长继续支持,于是他与加仁、保元一起,把上官科长捧成中心人物,不久就把上官科长灌得迷迷瞪瞪。

    加仁突然拉上贵先生出去,他悄悄关照贵先生:往后还有不少事需要上官居中周旋,他难得来一趟,我们要好好安排他。

    贵先生说:礼都准备好了。

    礼是小事,今晚要安排人陪他。加仁见贵先生瞪大了眼睛,他急切地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叫枝春从饭店物色个服务员,嘴巴要紧的。

    贵先生使劲摇头说:这个不行!他觉得很荒唐,他的饭店可不是娱乐中心,何况他对那种生意深恶痛绝。

    加仁生气了:这是在帮你还是在帮我?我就这么大官了,当分行行长轮不到我。你呢?小老弟,早着哩!没有上官在上面周旋,你能再往上爬?

    别的方式也好报答他,这种事干不得。贵先生仍然不肯。加仁不胜恼怒地责备贵先生:道不同不足以谋,你这样子我们今后怎么长久交往?那就我找枝春去!

    贵先生返回座位不久,加仁进来扶起上官科长先走。贵先生很不舒服:加仁也能随便使唤枝春姑娘?他急忙起身离席,三步并两步冲去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已经紧锁了,贵先生问一个服务员:枝春呢?服务员说她刚送客人出门。贵先生追到楼下问迎宾小姐:枝春呢?迎宾小姐说:陪客人坐车走了。贵先生问:同车还有谁?迎宾小姐说:胡主任和一位客人,另外就是总经理和她妹妹。贵先生问:去哪里了?迎宾小姐笑着摇头,贵先生也感到这话问得滑稽。

    贵先生不禁想起枝春姑娘讲她卖身为妓的苦难,可她竟然带上自己妹妹跟加仁走了,加仁凭什么随便使唤她?贵先生感到沉重地失落,感到枝春姑娘正在远离他,正在属于加仁。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意识到自己冤枉了枝春姑娘。枝春姑娘肯定是害怕加仁,肯定是顾念加仁与贵先生、元子的朋友关系,所以才委屈求全,甚至甘愿自我牺牲。

    如此一想他更加难过,连枝春姑娘他都不能保护,他再次感到自己很无力、很无奈。其实他还感到很内疚、很不安,如果他非要阻止,未必不可能,但他没有追赶上去坚决阻止,他潜意识里未必没有交易动机。

    贵先生回到自己座位,元子以为他刚才是去送上官科长,元子问:都安排好了?贵先生含糊支吾过去,唯恐元子看出他的心思。

    元子说她想走了,贵先生也想尽早离开。他跟去元子宿舍,两个人如胶似漆般缠绵。都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酒乱心性,不过还能克制,他们只是甜蜜地亲吻。txt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