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神了 > 第 2 部分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剿担翰换幔陨系郯迅菀椎氖氯梦依醋觥!    ?br />

    这部影片改自希腊作家尼科斯·卡赞察斯基的同名小说。所以,颠覆工作其实在传统文本上早已完成。而在尼科斯之前,还有博尔赫斯在他的短篇小说中写道:犹大出卖耶稣,并不是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样,只是为了三十枚钱币。苦修者为了至高无上的上帝,宁愿诅咒自己,折磨自己的r体,犹大也如是,放弃了荣誉、幸福、宁静和天国,以卑躬屈膝和进地狱来体现上帝的尊荣。他更是伟大的使徒。

    死亡成为不断重写的事件。不仅世俗的艺术家在改写,在《新约》中,这次死亡也不断被刷新、赋予意义,【儿女既同有血r之体,他也照样亲自成了血r之体,特要藉着死,败坏那掌权的,就是魔鬼,并要释放那些一生因怕死而为奴的人。】《希伯来书》

    剥夺生命是最严厉的惩罚,因此,它也是权力最远的疆界。死了之后,就逃脱了权力的控制,甚至,主动追求的死亡成为了对权力的反讽。也就是说,权力在这种新的死亡观前面完全失去了效用。

    对死亡的颠覆性革新,使人与死亡之间的关系,由单纯的“害怕”拓展到“不怕”、“平静接受”。这并不是基督的首创,而要归功于公元前399年苏格拉底的死亡。卞哲明·周维德牧师也不得不承认,它是仅次于基督的死亡,“无论是在古代还是近代的任何悲剧里,无论是在诗歌还是在史乘里,(除了一个例外)没有一件事是可以与柏拉图书中苏格拉底临死时刻相媲美的”。考虑到苏格拉底死在基督之前,站在更客观的立场,应该认为他的死亡影响了基督的死亡。

    苏格拉底这样看待死亡,“我们之中认为死是一件坏事的人乃是错误的……死要么是一场无梦的熟睡,——那显然很好——要么就是灵魂移居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如果一个人能和奥尔弗斯、缪索斯、赫西阿德、荷马谈话,那他还有什么东西不愿意放弃的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我一死再死吧。”

    最后,苏格拉底说:“死别的时候已经死到了,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我去死,而你们去活。哪一个更好,只有神知道了。”

    神不知道会如何评价苏格拉底的死亡,可是,人确实被他打开了一种可能性,纵使我们从来没有勇气和智慧像他一样死亡,依然只是“因怕死而为奴的人”,可是,我们毕竟有了一种抵抗的可能性。

    虹桥书吧。hqdoor。

    第13节:守望者只说凶言

    守望者只说凶言

    能看到一个社会的凶兆,以未来的危险促进当下的改过革新,这样的人,有知识、有胆量、生死置之度外,是一个时代的心灵与眼光。这类人多,世界就不会那么愚蠢。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人来说出凶兆,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报人、大学教授、批评家、科学家。这就全看机缘了。

    在《旧约》里,这类人被称为“守望者”,他负责指出一国或一人的罪错。

    【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人子啊,你要告诉本国的子民说:我使刀剑临到那一国,那一国的民从他们中间选立一人为守望的。他见刀剑临到那地,若吹角警戒民众,凡听见角声不受警戒的,刀剑若来除灭了他,他的罪就必归到自己的头上。他听见角声,不受警戒,他的罪必归到自己的身上;他若受警戒,便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倘若守望的人见刀剑临到,不吹角,以致民不受警戒,刀剑来杀了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他虽然死在罪孽之中,我却要向守望的人讨他丧命的罪。

    “人子啊,我照样立你作以色列家守望的人。所以你要听我口中的话,替我警戒他们。我对恶人说:‘恶人哪,你必要死!’你以西结若不开口警戒恶人,使他离开所行的道,这恶人必死在罪孽之中,我却要向你讨他丧命的罪;倘若你警戒恶人转离所行的道,他仍不转离,他必死在罪孽之中,你却自己脱离了罪。”】《以西结书》

    从上面的文字可以看出,守望者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要么得罪人,要么得罪神,收益率一定是为负数。

    说好话,讨好彩,并不在守望者的话语责任之内;做这种事情,好处很多,从来都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争相唱颂,并没有必要指定一个人来做。这反过来可以当作一个有趣的标准,如果连守望者都开始只说吉兆,那有可能就到了一个败坏的时代。

    《列王纪上》中,承担守望者职责的先知米该雅,生活在一任邪恶的以色列王时期。王有一次要出征,召集四百先知询问,他们都说:必胜!他听了还是不放心,想到还有米该雅没有询问,而米该雅素来只说凶言,不说吉言,他心里非常讨厌。派去召唤米该雅的使者了解王的心思,对米该雅说:【众先知王一口同音地都向王说吉言,你不如与他们说一样的话,也说吉言。】米该雅来到王的前面,张口就说:必胜!这倒让王不敢相信,他说:你要说实话。米该雅说:必败!王马上翻脸,说:把这个人下在监里,使他受苦,吃不饱、喝不足……

    在《圣经》文本中,先知也好,守望者也好,这些口说凶言的人,他们让自己惹麻烦的职责是神所指定的,因此,有神权的庇护,王权还一般不敢听了凶言就下毒手,但是像米该雅一样,太不识趣,也还是会被下在监里。那么,自神权式微,守望者没有了保护伞以后,如何让只说凶言的守望着活着,就成为一个必须解决的难题了。任何一个听不到凶言的大寂静时代,有可能是守望者失职了,有可能是守望者死光了,活在其中的人,虽然有各种声调的吉言,但往往不能如愿恭喜发财、长命百岁。

    ◇欢◇迎◇访◇问◇虹◇桥◇书◇吧◇hqdoor。

    第14节:使徒学外语

    使徒学外语

    原来读高中的中学建校一百周年,给校友定期寄《校庆特刊》,上面有很多诗词曲赋,捐款快讯。有一次,看到一个九十多岁的老校友写的一封短信,只有百来个字,却说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建议要学好英文。

    我们在某个时期,语言也分敌我阵营,全民学的是俄语。他当驻外参赞时,在一次聚会中,有个外交官非常不理解地问他这件事,说: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最新科技资讯都是用英文写的,你们为什么不学英文呢?他由此深受触动。

    他信件的结尾说了一句有趣的话:如果不想当慢腾腾的乌龟,就要把英文学好。这封信很有价值,可能会影响那所县城中学的很多孩子,比捐钱重要多了。

    我在那儿读高中时,痛恨英文。首先,当然是心里藐视它,觉得中文这种语言好极了,天下第一;还有就是碰上一个非常讨厌的英文老师,我觉得他作风夸张,耸肩摊手,连叹气都要学美国人的两截法:哼——横——?当时是个傻孩子,不知道珍惜自己,也更谈不上尊重别人的癖好,就在课堂上和他作对,被赶出了教室。英文当然就彻底完了蛋。

    结果一晃到了中年,才发现,不得不重新去过英文关。我不要考职称,也不必过四六级了。只是害怕匮乏。我们真的是身处于一个信息时代了,只要你的能力足够,别人很难全面封锁声音,一定能知道、验证你希望得到的消息。这个能力的核心就是英文关得过掉,英文是资讯最新、速度最快、使用面最宽的语言,也就是说,英文可能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彻底哑火、最不可能被统一口径的语言,你很容易在里面实现求真意志。当然,语言这种东西确实太难了,是个苦力活,尤其是最好的学习年龄已经过去;不过,花多少心力,总得过掉它;因为饿死在面包店旁边的感觉会坏得多。

    做梦都想一瞬之间掌握了数门语言,仿佛这个场景【五旬节到了,门徒都聚集在一处。忽然,从天上有响声下来,好像一阵大风吹过,充满了他们所坐的屋子;又有舌头如火焰显现出来,分开落在他们各人头上。他们就被都被圣灵充满,按着圣灵所赐的口才说起别国的话来。】《新约·使徒行传》这样学外语倒是蛮轻松的。只不过,我们不是使徒,没这样的大能,也并不是去别国布道。我们恐怕只是为了听得更多、看得更多,这样,才更不容易上当。

    一个英文老师不好,英文考试制度不合理,这都有可能激怒我们,结果是我们放弃了一种最有力的知识工具。英文老师和考试制度都活得好好的,受害最深的却是我们自己,我们发泄了愤怒,却帮助他人捆绑了自己,这其实是不智之举。

    ※虹※桥※书※吧※book。hqdoor。

    第15节:地和人都要休息

    地和人都要休息

    《旧约》中,造物主在前六日创造了光明、天地、海洋、大地、星辰、动植物以及人类,在第七天,【歇了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这个传说影响巨大,无人不知,一是因为我们现在按这个体例休息,虽然前面六天什么没做成,第七日,一定是什么也不做的。第二个原因,可能是这些事情记载在一本两千页书籍的前两页,多数读者还是有耐心看到这里的,再接下去,就难说了。

    “七”以及“七的倍数”,在这本书中还经常出现,而且与“休息”多少都有些关系。《利未记》里,有一系列条例。

    土地在第七年要休息。【六年要耕种田地,也要修理葡萄园,收藏地的出产。第七年地要守圣安息……不可耕种田地,也不可修理葡萄园。遗落自长的庄稼,不可收割;没有修理的葡萄树,也不可摘取葡萄。这年,地要守圣安息。地在安息年所出的,要给你和你的仆人、婢女、雇工人,并寄居的外人当食物。这年的土产,也要给的牲畜和你地上的走兽当食物。】

    其实看起来,更像是人及动物在休息。

    更重要的是这点,如果你是一个旧约时代的以色列人,又不幸当了奴隶,不会是无期徒刑,而是有期的四十九年。

    【你要计算七个安息年……共是四十九年。当年七月初十日,你要大发角声,这日就是赎罪日,要在遍地发出角声。第五十年你们要当作圣年,在遍地给一切的居民宣告自由。这年必为你们的禧年,各人要归自己的产业,各归本家。】

    这里面有个问题,这种禧年制度受损失最大的当然是奴隶主,若不是以色列人,他有可能就不会严格遵守这种自减福利的规矩。所以,又有个必须帮助同族尽快脱离奴隶身份的命令。

    “住在你那里的外人,或是寄居的,若渐渐富足,你的弟兄却渐渐穷乏,将自己卖给那外人,或是寄居的,或是外人的宗族,卖了以后,可以将他赎回。无论是他的弟兄,或伯叔,伯叔的儿子,本家的近支,都可以赎他。”

    “休息”这个概念,不仅指躺下睡觉,还指重新获得生机,还指从困苦的奴役状态中解脱。而且,这是人毫无疑问的权利。旧约里的以色列人坚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这个坚信,其中的一个内核是对同一族类无条件的关爱。没有任何一个以色列人可以终身为奴,纵使命运惩罚他暂时为奴隶,他也必然得到释放,恢复自由的身份。

    现在奴隶制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很多人却更得不到休息,不仅礼拜天要加班;万一时运不济,陷于贫乏,就会陷于双重困境,可能无力自救的,好像也无外力加持,解脱就遥遥无期了。

    →虹→桥→书→吧→book。hqdoor。

    第16节:总得怕点什么吧?

    总得怕点什么吧?

    近来收到不少垃圾邮件,有不少还是朋友、读者发来的,都会先道歉一番,因为他们收到略带有恐吓色彩的邮件,说是有某个灵异事件,若不将描述此事件的邮件转发给七个人,就会死掉。与其心里发毛,不如顺手转发了,发七封邮件,现在是多容易的事情。老要删除这种邮件,心里烦得半死,推己及人,当然不会去转发了。

    被这种弱智邮件吓倒,胆子固然太小了,但也还可以理解。对超自然力量的恐惧感,从来是人类社会的重要力量。宗教某种程度上就是升华了这种恐惧感,将之转化为对“神”的敬畏;信徒就会按照宗教典籍里面的教条去做事,不太敢为非作歹,避免招惹无法逃避的惩罚。

    即使是王权这样广大无边的权力,在“神”的监视之下,也不敢造次。《旧约·列王纪上》,有一个“拿伯的葡萄园”的故事。以色列国王亚哈的王宫旁边是拿伯的葡萄园,他对拿伯说:把你的葡萄园给我当菜园,因为靠近我的王宫(国王竟然要管这么小的事,好像要亲自种菜的样子,换成现在,不知要感动多少心软的民众),我会换给你更好的葡萄园,或者给你一个好价钱。拿伯却不领情,说:我敬畏耶和华,不会把祖宗的产业给你的。国王就心情郁闷地回去,也不吃饭,躺在床上生气——国王生气的样子,非常平民化。

    王后耶洗别知道这件事,马上拿出女强人的样子,大大瞧不起国王,说,你当了个以色列王,连个葡萄园都搞不掂,看我的。她指使拿伯所在城市的贵族,安排人污告拿伯渎神,然后用石头把他砸死了。如此这般,成功地占了拿伯的葡萄园。

    伤天害理之后,耶和华传话给了亚哈:很得意是吧?杀了拿伯又抢了他的产业,告诉你,狗在什么地方舔拿伯的血,也会在那个地方舔你的血。

    亚哈于是忏悔,撕裂衣服,禁食,身穿麻衣,缓缓而行。耶和华见他改正,二审的惩罚就轻了一些:亚哈在世之时,可以不降祸,只降祸给他的儿子。以现在的观点来看,这样对儿子未免太不公平了。

    神盯着国王的一举一动,有恶必惩,所以,即使支持君主制,也不会害怕王权的无所节制。支持君主制的哲学家霍布士就说过,除非君主自愿让出权利,否则臣民没有和君主对抗的权利。他的理由也是,君主的惩罚权利在神那边,比如,大卫王为了得到乌利亚漂亮的妻子,设计害死了自己的这个忠诚战士,即使这样,他也没有侵害乌利亚,但是他侵犯了神,因为他是神的臣子而不遵从神的律法。而神,由于它完美,所以并不会错误地使用权力,因此,所有世俗权力,那怕是王权,都不能犯罪,在它之上,有一个无所不知的权力。

    当然,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不能把最后的监督权与惩罚权交给神,它显得太过于遥远,所以,绝对权力的君主制就逐渐被淘汰,执政者的恐惧感不是来自神了,而是来自民众或民意代表的批评与不信任。但是不管在相信神的时期,还是不信神的时期,人类都有认识权力本质的智慧:人不能有绝对权力,人作为有缺陷的动物,是需要有一种力量让他害怕的;否则,他会诸恶做尽,诸善不为。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已经不相信神了,却又没有别的东西可怕,那么,抢个葡萄园,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拆迁新闻而已。

    →虹→桥→书→吧→。hqdoor。

    第17节:傲慢的资格

    傲慢的资格

    无论哪一种宗教,都让人学会谦卑,这符合宗教的逻辑:再了不得的人,也比不上神的功绩,在这样的对比之下,人自然没什么好傲慢的。遗憾的是,现实生活中接触到的诸多信徒,却往往使人对宗教心生厌倦与反感;这些人共同的特征就是傲慢:我信了某个宗教,我就是有寄托的人,得拯救的人,非我族类的,全是魔鬼,全低我一等,全不可救药。这样的嘴脸出现,人家怎么可能尊重你相信的东西?

    前段时间,听了一个神学讲座,主题是所有宗教的核心:祈祷。据观察,大量的祈祷是自私的,功利性十足。有人为了赌博胜利而祈祷;有人为了职场恶斗而祈祷;有人为了惩罚他人而祈祷;有人为了性能力而祈祷;有人为了艳遇而祈祷……它们往往以命令句式结尾,“神”被他们驱使做许多事情:出老千、当后台老板、做打手、成为威尔刚、甚至拉皮条。

    主讲的神学家对这种情况,自然是心急如焚,他说:这样的祈祷其实是把自己摆在了“神”的上面,你已经做出了判决,好像是最高明的生灵,“神”不过是你的仆人,用来满足你无穷无尽的私利。这是世间一等的傲慢呀;而它偏偏在宗教的光芒与祈祷的唱诵中被化妆过了,让如此这般祈祷的人浑然不觉,越陷越深,成为一个亵渎宗教的人。

    真正的祈祷应该是怎么样的?它恰恰是简单地描述自己困境或当下状况的求助与叙述,不下判断,不作谴责,这些事,应该由你求告的“神”来完成。

    关于祈祷的真伪标准,说出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多么圣洁的概念,都会被曲解。而人从本能上来说,善于也乐于曲解——如果有利可图的话。

    《马可福音》中,法利赛人与文士因为耶稣的门徒饭前没有洗手,违反了规矩,就对耶稣提了一点意见。耶稣说,你们自己因为敛财而教唆他人不孝父母,怎么有脸来批评别人呢?这个反驳有点牵强,当然不能因为别人伪善而放弃好的卫生习惯。但是法利赛人与文士对规矩的两重态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