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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日听闻西南边陲的夜郎国蠢蠢欲动,这消息可真?”“回皇后娘娘,边关守将差快马送来的紧急军情,正是如此。”“那么,哥哥有什么打算?”我直直地看着他,“哥哥才二十岁,文韬武略不逊旁人,莫非仅仅只满足于区区殿前军指挥使?内廷武官,升到头,不过是四品而已,难道你想就这样终老么?”我轻描淡写道,“哥哥愿不愿意往西南边疆走这一趟?”宇文毓吸了口气,静静反问:“娘娘在担心什么吗?”“为你我好……”我清晰地涂出几个字来。“如果是娘娘的主意——我去。”他没让我继续说下去。我轻叹一声,低下头继续说着远征的事:“内廷武官想借战功升迁,这是难得的机会。要是这次出征获得成功,哥哥的前途必然比留在宫中好得多,凭哥哥的才能,未尝不能飞黄腾达。”说完,我看着宇文毓,“哥哥回去转告父亲,请父亲明日在御书房议事之时带上哥哥,直接向皇上请求出征,就算当不成主帅,也是一次立功建业的好机会。”“那,宫里边……”宇文毓神色平静,慢慢说道。“以哥哥的为人,素日里应该在殿前军收买了不少人心,何况你还怕本宫弹压不住区区几个嫔妃?至于接替你的人选嘛,本宫觉得你可以推荐靳汨。”发簪上悬着的流利珠轻轻撞击出清冽的声音,“放心吧,皇上那里,本宫会帮你说……”

    猎猎风总旌旗飘摇,盔明甲亮的千军万马浩浩荡荡一望无际。我第一次参加征仪,眼见声势浩大的军队,我莫名激动,心狂跳几下,不由自主的微笑。李君宇主持的仪式向来无可挑剔。戎装的宇文毓在阵列的最前面,英姿飒爽,他通过右相宇文方及其亲随的大力保奏和我的保荐得以担任此次的主帅,我对宇文毓的城府和才能一向很有信心,相信他在军中很快能树立自己的威望。他的目光坚定,好象能明白我的心思,轻轻点了点头。宇文毓在李君宇和我面前叩礼,李君宇说了些勉励的话,我将手放在他肩头,无比坚决地说:“一定要回来。”宇文毓明白我的话外之音——无论战果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只要活着,我就会想办法保住他,日后他才能保护我。他深深一拜:“臣一定不负所托,得胜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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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外戚]

    祥庆七年,刚过完新年不久,天气不但没有逐渐开暖的迹象,反而全国各地天气持续酷寒,不少地方连续十几天的大雪不止,冻坏了田地里的庄稼蔬菜,压毁了农民的茅舍房屋,雪灾由此引起的人畜死亡不计其数,大量农民流离失所,纷纷拥向京师等较富庶或者雪灾较轻的地方,沿途又冻死饿死不少。各地灾情的报急书函雪片似的飞到朝堂之上。因要支付西南战事的军饷,又要拨银两发往各地赈灾,国库一时颇为吃紧。突如其来的事端让李君宇陷入了新一轮的忙碌,连续数日在御书房与群臣商议筹款之事。敬事房奉上的嫔妃侍寝的牌子更是连着叫去。皇帝如此忙碌,我也不得清闲,每日带着亚兰,捧着精心准备好的各色茶点,穿过长长的回廊,送到御书房去,陪伴在他身边,偶尔也会提一些意见和看法。

    这一日,进去的时候,李君宇正在看新上的奏折,神色凝重忧虑。“三郎,怎么了?”我抖了抖斗篷,大红羽缎上的雪花飘落下来,早有宫女上前帮我卸下来,“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我巧笑着走到御案边。“是有一件事情,朕还不能下决定。”李君宇展颜笑道,“这是给事中乔安世上的折子,你看看。”说着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我,我接过一看,心里头立刻明白了。“乔大人的意思,是想朝廷从勋臣手中收回一些土地来,由朝廷重新划分用来安置流民?”我心里惴惴,问道。彼时,朝廷内外皇族贵戚达官显要或因赏赐或因世代累积,大都占地颇广,且位置都在气候良好的富庶之地,而他们所有的土地一概自行由其荫附者耕种,所得不需向朝廷交纳税赋,虽然朝廷也给官员颁发俸禄,但是毕竟有限,而庄园之利却不可小觑。宇文家亦是如此,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是的。”李君宇肯定地说,“乔安世的折子,就是要朝廷收回功臣贵戚手中的部分土地,重新丈量、划定,再平均分与流民,税收之利便从此收归朝廷了。”这样做,不仅可以大大地充实国库解决眼下燃眉之疾,更可以加强中央的控制力量,削弱世族贵戚的实力,只是这些豪门未必肯甘愿。心里暗自佩服这个乔安世,忽然想到李君宇对我提及此事目的何在,不禁胸口一滞。雕龙錾金烛台上的蜡烛在白天也依然燃烧着,绡金羽帘半卷起,外面的天气y沉,过于暗淡的光线,显得大殿里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一阵风吹过御案上的折子,上用的贡宣软白细蜜,声音也是极微的,两个人都静默着,只有铜漏里“泠”的一声,我的手却渐渐冷了,极慢地把折子放在御案上,指尖仿佛失了热力,他于我也有这样的算计。“只是这样做,宇文家的利益也未免要受损。”李君宇笑道,口气虽然轻松,却让人难免有话外之音的疑惑。我心里一惊,谨慎地答应道:“宇文家向来受恩深重,苦于无以相报。三郎若真有此意,臣妾的父兄理当身为表率,区区金银之利,又有何不舍?”“月华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处处以天下为念。朕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李君宇从御案后步出,牵住我的手,感叹道。我无可奈何地报以微笑,转身从亚兰手上端过一盏银耳松子花茶,“三郎,连日c劳国事十分辛苦,这是月华亲手做的银耳松子花茶,尝尝看。”李君宇伸手过来,“朕就是再怎么辛苦,也有月华日夜陪伴身旁,为朕洗手做羹汤,幸甚,幸甚。”触及我的指尖,忽然拉着我的手,只觉得那十指温凉如玉,忍不住捏了捏,“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没什么,可能是近日天气太冷……”我红了脸,想抽出手来,他却揽住我的腰把我拉进怀里,笑道:“月华这一双纤纤玉手,世间少有人能够比及,今儿就让朕来为你暖手,如何?”

    走出祥麒宫,好象走出一团凝滞的y影,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胸口中的气闷统统呼出体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下雪了,细雪粒子打在屋顶上“沙沙”作响。宫门外早有小太监驾着翔凤宝车等候在那里,扶着亚兰的手,踩在小凳子上上了车,冷风吹拂时车幔下摆坠着的金铃发出悦耳地声音,我低低的叹口气,隔着华彩的绸缎帘幕对亚兰道:“明儿一早,叫个人拿我的腰牌出宫去传宇文大人进宫来。”

    祥庆七年的二月二十日的早朝,右相宇文方率先出面将千顷良田献出,并自愿献出一年俸禄,用于赈济灾民。在他的带领下,朝廷中一些态度不明的官员也不得不坚定起来,户部尚书何思远等人也纷纷献出良田,终于促成了李君宇的捐田令。不过,他另外下旨:允许不同级别的显要贵戚仍然保留一部分土地,毕竟事情不能做得太绝。捐田令一出,国库丰盈,军饷和流民的安置问题都妥善解决。自此一事后,右相宇文方在朝堂中名声更盛,朝廷内外称善,时人呼之“贤相”。

    整个冷峭的二月过后,又是一年的选秀开始了。今次是李君宇登基继位之后的第二次正式大规模的选秀,所以宫里头都格外的重视,早在过年之前,就开始拟定计划,置备名册了,如今年关刚过,内务府以及各宫都忙碌起来。整个宫里都热闹起来,尤其是掌管六宫事宜的鸾仪宫,更是人来人往,好不忙碌。这样甚嚣尘上的忙乱在持续了半个月之后,终于结束了,而选秀的结果也出来了,太后的侄女卞羽萱是这次秀女中晋封位分最高的,封为修媛,赐号“玉”,赐居咸福宫,为一宫主位。其次礼部尚书卢鸿明的女儿卢巧兮封为充仪,赐号“芳”,赐居启祥宫,为一宫主位;定远大将军孙思浩的妹妹孙月然封为充容,赐号“月”,赐居依梅宫,为一宫主位。余者封为贵人、美人、才人者尚有十数人,散居于各宫室偏殿。

    秀女进宫一个月后的彤史,整整十六位新晋妃嫔,只有其中十位蒙受圣宠,且都只有一晚。此外李君宇到过妩昭仪卢紫萱那里四次,贞妃耶律歆宫里去了两次,德妃和苏采女宫里各去了一次,余者都是留宿鸾仪宫。这似乎暗示着我这位得宠的皇后并没有因为新人的入宫而有丝毫逊色,反而更加耀眼夺目。宫里面悄悄的流传这样的谣言:皇后宠擅专房,致使后宫嫔妃不能雨露均沾……挽翠对于这样的谣言每每气得跳脚,嚷嚷着要我好好地整治这样传谣言的宫人。“主子,您不知道那些胆大包天的奴才说得多难听,连皇后的舌头都敢嚼……”挽翠一边梳理着我的长发,一边说道。“好了好了,活儿还没有干完,就在这儿议论起主子来了,”亚兰打断她道,“尽在这里絮絮叨叨,给主子的早膳准备好了没?还不快去小厨房催催。”挽翠朝亚兰吐了吐舌头,跑开了。“主子,挽翠就是嘴碎,您可别往心里去。”亚兰将一头乌发挽成飞仙髻,选了两枝点翠嵌珠凤凰步摇c上,簪子头上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苏,此外略略簪上几朵碧色珠花而已。“怎么会,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岂是本宫可以控制得了的。”我一手掩唇,漾出几许沉沉笑意。宫中静谧,偶尔可以听到廊下金丝笼中雀鸟“啾啾”鸣叫,所以宫外杂乱而来的脚步声,周围人都注意到了,只有我尚在沉思之中,没有太在意。“月华!”李君宇神采飞扬地近来,吓了我一跳,我怔怔地仰望着他的脸,居然忘记了行礼,他十分高兴,望向我的眼睛透出光来,“刚刚接到快马急报,西南战事全胜,他们就要凯旋!”我慌忙与众宫人跪拜称贺。李君宇扶起我,笑着道:“再过十余日,你哥哥就能回来。”

    宇文毓上战场时是四品武官,归来的时候已经有三品平西将军的头衔——不光是因为他的妹妹是皇后,也因为他在西南边陲战功赫赫。我听说西南边陲众将军对他甚是心服口服,这次也有许多人随他升迁,想必这次征战除了凶险历练之外,以他的谋略也为自己笼络了一批死党——性命、功勋、权力、部众。体元殿上再次见他活生生地在我眼前,穿着一身崭新的紫色豹纹朝服向我膜拜时,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冠冕堂皇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好在李君宇自小说惯了,一番褒奖说得在情在理。末了,他又颁下一纸封诰,将宇文方封为东平郡王,宇文毓升为二品的车骑将军并领骁骑军——我暗地猜想这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削弱显贵手中的军事实力培植自己心腹,也或许是为了补偿上次宇文家的损失,总之不管是什么,我总是高兴的,因为手握军队实权于我更加有利。再看满朝武官,除了领羽林军的信亲王之外,再无一人比宇文毓年轻显赫。

    赐宴之后,我单独召唤了宇文毓到鸾仪宫相见,我仔细端详着他——风雨荡涤之后,他多了几分成熟豪爽,身上也多了许多伤疤,虽然用药褪过,但依旧可以感受到昔日的惊心动魄。“下次你别去了。”我心中难过。“我若不去,你日后在宫中还要不住地环顾别人的脸色。”宇文毓摇头道。我想要反驳,但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他需要我的庇护,我也需要强有力的外戚作后盾……

    送走宇文毓,我立在滴水檐下瞧着小宫女给架子上的鹦鹉添食水,出神地看着那鹦鹉扑着翅膀,足上的金铃霍拉拉一阵乱响,“亚兰,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亚兰道:“已经查清楚了,那些闲话是从玉修媛宫里边的宫人说出来的。”“哦,查了这么久,是怎么查出来的。”我看着庭院里满眼的繁花争艳,扑鼻的馥郁芬芳,却都引不起我的兴趣。“玉修媛出生显贵,从小便娇生惯养,眼高于顶,自恃姿色过人,便不把别的小主放在眼里,言行难免轻慢些,这样的人别人哪里肯为她掩饰。这次奴婢去查,就是和她同住咸福宫的柔贵人私下揭发的。”亚兰眨眨眼睛,笑道。“只怕不会这么简单。”我说道,“主子英明,那柔贵人出身贫寒,家中尚有一同胞哥哥,想到军中任一小吏。”亚兰满目钦佩,“亚兰,明天早膳后你将后宫所有新进嫔妃都宣到鸾仪宫来,本宫要召见她们。”我低声道。

    次日,所有新进的嫔妃一大早就聚到了鸾仪宫,我在正殿的宝座上坐了,淡淡地看着跪着的十来个女子,每个都是眉目如画的花样年华。待她们行礼过后,我依例训诫了一番,无非是些遵女则,守宫规,尽心侍奉皇上、太后,姐妹和睦相处不可争风吃醋之类的话,这些人都恭敬地听着,点头称是。训诫完毕,我和她们有一茬没一茬说着闲话,因为亚兰的话,我格外多注意了柔贵人一些,一身淡绿曲裾儒裙,簪花微颤,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更显得楚楚有致,惹人怜爱。刘福安匆匆进来,跪伏在地上。“皇后娘娘,人已经带来了。”“恩”我点点头,走了出去,身后的宫妃们也好奇地跟在我身后,步出殿外,连带随侍的宫女们,顿时回廊下花团锦簇。

    白玉阶梯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正按着几个太监宫女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这是……”站在我身边的玉修媛卞羽萱认出是她宫中的下人,有些愤懑地看着我。“回皇后娘娘,就是这些宫人在宫中私传谣言,诋毁皇后清誉,经过奴才审问,已经全招了,现供词在此。”刑慎司执掌常山上前奏道,尖细的嗓子里有着特有的凶残和嗜血。“玉修媛,你看看吧,毕竟是你宫中的人。”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卞羽萱。她接过供词,细细的看了一遍,神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鬓边簌簌抖动的珍珠流苏却出卖了她的心情。“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卞羽萱一把把供词丢在几个人身前,转身跪在我脚边,“臣妾管教奴才无方,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常总管,这些人依律当如何处置?”我看着手指上两支三寸来长的黄金嵌红宝石团花护甲幽幽的问道。“回皇后娘娘,这些奴才多省是非,诋毁主子,依宫律当乱g打死。”常山磕了个头。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奴才本来就吓得瑟瑟发抖,一听常山这话,更是面无人色,有一两个胆小的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主子,主子,求您救救巧兰!”一个绛色宫装的宫女膝行而前,颤抖着拉住卞羽萱的裙角。“住口!你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陷我于不义,罪该万死!”卞羽萱铁青着脸,一甩手挥掉巧兰的手,也不正眼看她,只是向我磕了个头:“皇后娘娘,这些狗奴才做下此等罪事,臣妾虽然管教不善,但是确不知情,请娘娘明查,还请娘娘按宫规打发了他们以儆效尤。”就在这一瞬间,刚被拖开的巧兰突然哭着叫道:“主子,主子,明明是你让奴才……”那常山向来机灵,不待我发话,立马一把用布塞住巧兰的嘴,厉声呵斥道:“大胆奴才,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再砌词狡辩?”那巧兰被太监制住,挣扎不脱,只是怨毒地瞪着卞羽萱。“妹妹,快起来吧,虽然天气渐暖,可是跪在地上久了膝盖也怪疼的。”我伸出一只手,挽起被巧兰刚才的举动吓得面色发白的卞羽萱,我嫣然一笑,“本宫也相信这事与妹妹毫无干系,妹妹才刚进宫哪里会招惹这些是非,只是最近宫中这些奴才越发猖狂,不好好管教一下恐怕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你说是吗?”我微眯的眼光映着阳光灼灼闪耀,似两簇刀光,极是锋利。卞羽萱却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声音里透着恨意;“皇后娘娘说的是。”“如此。”我转过身,对着常山道:“便有劳常总管把这些奴才打发了他们去吧。”“奴才遵旨”常山一挥手,立刻就有行刑的太监已经开始动手,两个小太监被捆绑在板凳上,皮鞭呼啸着夹带着凌厉的风声落在他们身上,不一会便皮开r绽,他们嘴里都被塞进了布团,拼命扭动着身体……而另外两个宫女因为是女人,皆被乱g打死,和着那两个断气的太监一起破席一卷拖了出去。“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紫禁城的是非更加多更加荒谬,妹妹们就把今天的事做个警醒吧,以后好好地看着自己的奴才,若再闹出什么事来,做主子的只怕也难逃干系。”一众嫔妃看得面孔煞白,心惊r跳,我让宫女们扶她们进去,再呈上岭南新贡的百果凝蜜露,顿时大殿里果香四溢,似乎那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也被冲走了,“妹妹们,这是岭南新来的贡品,有养颜定神的作用,味道甚是甘甜,尝尝吧。”除了玉修媛外,其他人纷纷端起白玉盅小口品尝着,交口称赞。唯有那卞羽萱仍旧仿佛惊弓之鸟,紧紧盯着那白玉盅,身子犹自轻颤不已。我将一切尽收眼底,淡淡一笑,道“玉修媛!”“啊。”卞羽萱听到我在唤她,立刻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我走过去执起她微凉的手,展颜一笑:“如今妹妹身边也缺了侍侯的奴才,不如就从本宫的宫里边挑几个伶俐的去吧。”卞羽萱手一抖,恭声道:“皇后娘娘盛情,臣妾本不该退却,可是娘娘主理后宫,日夜c劳,正要人侍侯,臣妾实不敢劳烦娘娘身边的各位姐姐。”“那,你就自己挑些中意的奴才吧,选好了,告诉内务府一声就是了。”我也不在强求,缓步回到自己的宝座之上。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方陆续告退而去,卞羽萱紧跟在柔贵人的身后告辞而去,待出了鸾仪宫。卞羽萱见四下无人,方上前拦住柔贵人。柔贵人扶着宫女立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行了个礼道:“不知道姐姐有何事要问?”“刚才那事是你向皇后揭发的?”卞羽萱y沉着脸,“是,又如何?我只不过照实直言,皇后娘娘要知道真相,难道你以为我一个小小的贵人就可以替你遮掩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