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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回麻烦一重重

    “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资格……”司马昶喃喃低语一句,以手撑地站起来,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走到台阶前都不知道高抬脚,他的脚尖在台阶上一绊,整个人便直直往前摔去,这一下若是摔实了,司马昶那张可称得上倾国倾城的脸,可就彻底毁了。

    于瑾看到司马昶的脚被台阶绊了一下,立刻以掌击地,整个人腾的弹起,如闪电一般冲到司马昶身边,他伸臂一捞,揽住司马昶的腰身往后一拽,才将将稳住司马昶的身体,让他不至于摔个以头抢地。

    “阿昶……”于瑾在司马昶耳旁大叫一声,震的司马昶浑身一颤,他愕然扭头瞪向于瑾,喝问“你要做什么!”

    于瑾松开揽住司马昶腰身的手,皱眉说道:“你刚才绊到台阶,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非得摔伤不可。”

    “哦……谢谢你。”司马昶胡乱说了一句,继续往前走。他心绪烦乱如麻,一向清明的头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于瑾看着通身笼罩着灰暗气息的司马昶,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司马昶,只能跟在司马昶身后,默默的陪他走入房中。

    于瑾在升龙居里默默的陪伴着一言不发,简直象木头人一般的司马昶。他的阿姐于氏在瑞萱堂里,却在承受司马老夫人如连珠炮一般的追问。

    “阿欣,今日在宇文府上,他们一家人对阿昶如何,有没有提到他和佳娘的亲事?”司马老夫人老夫人见儿媳妇走进来,劈头便问。

    “回阿娘的话,世叔一家对阿昶都挺好的,没有提及亲事,只是闲话家常。”于氏眉眼低垂的回答。

    “既然挺好,你们为何不趁机提起议亲之事?不知道你阿爷的遗愿就是让阿昶娶佳娘为妻么?”司马老夫人板着脸责问。

    “回阿娘的话,世叔一家人素来仁厚,对阿昶仍然以子侄视之,可是他们一家人对佳娘的婚事全都避而不谈,昀郎都无法开口提出此事,儿媳更是不敢置喙。”

    于氏心里正为小叔子和亲弟弟同时相中了宇文悦而苦恼,面对婆婆的责问,她越发添了几分烦躁。不免在暗暗腹诽,有本事同你儿子说去,冲着我算什么本事,又不是我给阿昶退的婚,是他自己非要退婚,退了婚又要追求佳娘,这都叫什么糟心事!

    “你……哼,你们翅膀都硬了,尽把老身的话当耳旁风!”司马老夫人阴恻恻的说道。自从三月里她从兰陵回来之后,事事不顺心,原本只有三四分的坏脾气已经涨到了七八分,几乎隔上一两天就要生出些事非,于氏真是烦透了,若非她是婆婆,丈夫的生身母亲,于氏都想将老夫人送去别院小住几日,府里好歹也能落得几日的清静。

    “阿娘言重了,不论昀郎还是儿媳,还有阿昶,都没有这样的念头,请阿娘不要动气,免得气坏了身子。”于氏身体微躬,依旧低眉顺眼的回话,那怕是此时她心里已经烦透了。

    “哼……宇文家什么时候请我们家赴金粟宴?”司马老夫人冷哼一声,突然转了话题。

    于氏已经习惯了婆婆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说话风格,只低眉应道:“回阿娘的话,今日在世叔府上,领的正是金粟宴。听阿妩说今年她们府上事情特别多,应该不会多次设金粟宴的。”

    于氏的言外之意,今年的金粟宴,宇文世家已经请过我们了,不会再单独为您老夫人设宴,您那点子小心思,还是赶紧收了罢。

    于氏心里很清楚,她这位婆婆虽然早上被儿子怼了回去,可胁恩求报的念头却不曾打消,她定然是想借着赴金粟宴的机会,向宇文世家强行求娶宇文悦。怪道她的丈夫暗暗叮嘱她,无论如何不能让老夫人前往宇文世家。

    “什么!他们竟然……哼!好个宇文信,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司马老夫人立时变了脸色,啪啪的拍着桌子放声大骂,活脱脱一副泼妇模样。

    于氏这几个月以来不知看了多少次婆婆撒泼的情形,已经从最初的惊慌担心发展到了淡然视之。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捧场的观众,她这位婆婆也哭闹不了多长时间。别人不知道,她这做儿媳妇的还能不知道的,只怕世上没有比她婆婆更爱惜自己的人了。

    果然司马老夫人只哭骂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指着于氏喝骂道:“没用的东西,给老身滚,叫你夫君过来!”

    于氏淡定的应声称是行礼退下,出了上房,她拿着帕子轻轻拭了拭面颊,拭去婆婆喷溅到她脸上的口水,回了连理院。

    “昀郎,阿娘叫你过去。”看到已经换了家常衣裳的丈夫,于氏无力的轻声说道,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之色。这一天过的,实在是太波澜起伏了。

    “阿欣,你今儿累坏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兰汤,快去泡一泡,泡完好好歇着,不要再亲自做吃食了,我已经吩咐厨下做上了,一会儿就回来陪你一起用夕食。”司马昀握住妻子的手,见她满面倦色,很是心疼的说道。

    “好,昀郎你早去早回。”于氏都不需要提醒丈夫,婆婆叫他过去所为何事,司马昀早已经心知肚明了。

    于氏被婆婆骂冷了的心复又温暖起来,有夫如此,便是婆婆刁钻些也无妨。横竖她的夫君万事都站在她这边。

    送走了丈夫,于氏去净房沐浴,看着人是闲着了,可脑子却没有一刻的消停,两个弟弟争宇文悦,她总得有个立场才行。这个决定真是太难做了。回头等夫君回来,还是与他好生商议吧。于氏想着想着,不觉在浴桶中睡着了……

    再说司马昀,他没有直接前往瑞萱堂,而是拐弯去了升龙居。与应付他阿娘的胡搅蛮缠相比,关心弟弟更重要些。方才他与弟弟分开之时,听出来他弟弟有和于瑾好好“谈谈”的意思,司马昀有些担心。

    走到升龙居外,司马昀看到所有服侍他弟弟的下人全都在大门外待着,他心里不由一沉,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升龙居的下人们一见郎主来了,忽喇喇跪了一地连声请安。司马昀挥手道:“都起来吧,你们如何都在这里待着?”

    回心上前一步,急急的说道:“回郎主的话,郎君要与小舅爷切磋武艺,将奴等都赶了出来,郎君说不经传唤不得进去,奴等只得在门口等候。”

    “胡闹!”司马昀沉沉斥责一声,抬手推开院门,大步走了进去。

    一干下人面面相觑,众人都看向回心,在升龙居所有下人之中,回心是最得主子心意的一个,在这种情况,还是跟着他行事比较安全。

    回心牙一咬,快步跟着跑进了升龙居,其他下人忙也都跟了进去,各人去当各人的差使。

    司马昀抬眼一扫,只见院中一片狼藉,两条齐眉棍被随意的丢在地上,却没有看到他弟弟和小舅子。

    负责洒扫院落的下人一见院中乱成一片,立刻上前收拾,司马昀沉着脸,高声喝道:“阿昶,阿瑾,出来……”

    少时,于瑾拉着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司马昶走了出来。司马昀一见弟弟面色土灰,吓的快步冲到他的面前,抓着他弟弟的双肩大声叫道:“阿昶,你怎么了?”见弟弟不回答自己,司马昶看向小舅子,急切问道:“阿瑾,阿昶怎么了?”

    “姐夫,刚才阿昶和我打了一架,绊了几句嘴,然后他就这样了,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话,我要去找你,阿昶又不许我去。”于瑾愁眉苦脸的说道。

    司马昀拽着弟弟便往上房走,于瑾站着想了一会儿,决定不跟进去,转身去了书房。

    “阿昶,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别吓阿兄!”司马昀见弟弟仿佛离魂一般,吓的对他又摇又晃又吼的,急的出了一脑子的汗……

    “阿兄……我心里好难受……”被兄长摇的几乎散架的司马昶,突然紧紧抱住他阿兄,呜呜哭了起来。

    司马昀见弟弟哭了出来,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拍着弟弟的背,缓声说道:“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司马昀没有哭太长的时间,他很快便擦干眼泪,低声说道:“阿兄,我失态了。”

    司马昀拍拍弟弟的肩膀,故做轻松的笑着说道:“自家兄弟说不着这个,心里畅快些了么?”

    司马昶点了点头,走到盆架旁,抄起盆中的残水胡乱洗了洗脸。司马昀将帕子递给他,缓缓的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与阿瑾吵架还能动了真怒?”

    “不不,阿兄,与阿瑾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事。”司马昶赶紧否认。

    司马昀坐下说道:“想和阿兄说说么?”

    司马昶在他阿兄对面坐下,点点头道:“阿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因为阿瑾得了世叔一家的青眼么?”司马昀一针见血的问道。

    司马昀的身子一僵,然后垮了双肩,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是,阿兄,我怕世叔相中了阿瑾,将佳娘许配于他,我就再没有机会了。”

    “世叔一家看上去是挺欣赏阿瑾的,可也不至于欣赏到要立刻将佳娘许配给阿瑾的地步。事关佳娘的终身幸福,世叔不可能这般草率。”到底是旁观者清,司马昀一句话便说到了关节之处。

    “真的?”司马昶眼中升起希望,不错眼珠子的盯着他阿兄。

    “嗯……”司马昀果断的点头。

    “阿兄,你说我还有机会么?佳娘到现在也不愿意理我,在世叔府上,她和阿瑾说了几十句话,可与我才说了三四句,句句还都是针对我的……”司马昶沮丧的问道。

    “阿昶,为兄一直深信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世叔一家都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若是你心意坚决,一定会有机会的。”见弟弟意志极为消沉,司马昀哪里敢再打击他,只能为他鼓劲儿。

    果然,司马昶听完他阿兄的话,眼神比方才都亮了许多,再不是刚才那般死气沉沉的样子。司马昀略略松了口气,站起来拍拍弟弟的肩膀,笑着说道:“阿昶,振作起来!你想让佳娘重新接受你,这副样子可不成,好好的。阿兄先去阿娘那里一趟,回头过来喊你和阿瑾一起用夕食。”

    司马昶赶紧也站起来,“回来时不是才去见过阿娘,阿娘怎么又找你?阿兄,我陪你一起去吧。”深知阿娘最能无事生非的司马昶眉头皱起,面带厌烦之色。

    “嗯……也好,你我便一起去吧。”司马昀能猜到他阿娘又想做什么,干脆带上弟弟,兄弟两个一起面对无理取闹的阿娘,并比他一个人硬扛能轻松些。

    司马昀兄弟二人去了瑞萱堂,司马老夫人见两个儿子都来了,阴沉拉长的脸上略略露出些微笑意。

    “阿昶也来了?”司马老夫人问道。

    “回阿娘,听阿兄说要来见阿娘,儿子便一起来了。”因在宇文府上想起他和宇文悦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司马昶实在没法子对他阿娘亲热起来,回话之时,脸上并没有一丝笑容,语气也显得生硬许多。

    司马昀心中暗觉奇怪,想着回头得再问一问,难道说在阿昶的梦中,阿娘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否则阿昶也不能对阿娘这般冷淡。

    司马老夫人可没觉得小儿子的不高兴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只道是司马昶在宇文府上受了气心里不痛快,立刻瞪着大儿子质问道:“阿昀,今日为何不向宇文信提阿昶与佳娘的婚事!不知道你弟弟的心思么?”

    司马昀真不知道他阿娘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婚是他们家退的,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他就能大喇喇的上门提亲,还不是专门提亲,而是送节礼顺便提亲,这不是成心毁了两府之间的交情么。

    “今日时机不合适。”司马昀已经懒得向他阿娘多做解释了,反正他的解释他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