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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公子公务繁忙,哪能劳你的大驾呢。小女顽劣,让公子见笑了。”意思就是说你该忙什么就忙去,离我女儿远点。

    “阁主这样说就不对了,宝珞在我心目中也不是一般寻常女子,况且我们志趣相投,本公子对令爱心仪已久,望阁主不要妄加阻拦才是。难道……阁主更中意魏嗣?那可不成,难道阁主舍得将女儿嫁往北国,远离你的身边?”他越说越离谱了。旁边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刘邑隆这翻表白。

    阿爹气恼的站了起来:“谁说我要嫁女儿了?我家珞儿谁也不嫁。”

    此言更惊得大家目光都转向阿爹。

    “阁主此言更不对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便是规矩。如不是本公子在雁北居挡着,阁主这雁北居的门槛怕是早给媒子踏破了。阁主不舍得女儿也是情理中,可是过得几年宝珞年岁渐大,这婆家可就不好找,难道阁主是想女儿耽误年岁,将来孤独终老吗?倒不如给宝珞寻了个好婆家,将来儿孙满堂,才是人间之福啊。”说完刘邑隆笑盈盈的看着阿爹,眼神却是复杂。

    旁人听闻这连城公子一番话,均是点头。阿爹眼底毫无波澜,冷冷的说:“我女儿的终身大事,我自有打算,不劳公子费心。珞儿今日受伤,需要静养,不送。”阿爹下了逐客令。

    “阁主,打扰了。”刘邑隆也不恼,只是看着阿爹笑得更深了。“宝珞,明天我再来看你。”说完眨了一下眼离开了。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阿爹把人都打发走了又唤了卫二娘把晚饭放到我屋里。

    阿爹眼神落寞的一直给我挟菜,却不再说一句话。我忍不住开口:“阿爹,你不要听刘邑隆胡说八道的,阿爹不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阿爹。”

    阿爹抬头看我,眼眸深邃如海,竟似有无底的忧伤。那眼神紧紧凝在我脸上,久久,阿爹忽的站起来:“珞儿你慢吃,阿爹还有事。”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我无奈的深深叹口气,这两人今日怎么都怪里怪气的。

    次日,阿爹来房里检查我的伤处后叮嘱孟大夫每日换药。然后告诉我要去豫章郡处理事情,要我乖乖在家养伤,不要乱跑。说完就与降涟、随云一同出门了。而前些日阿西梅朵又回边域拜祭家人,我的脚又受伤不能乱走,真真是闷得慌啊。

    我让童虎扶我独脚跳去药房。开始制作变色涂料。

    一连几日,阿爹都没有回来。刘邑隆来过一次,看我闷得慌带我骑上马在钟山上溜了一圈,陪我吃了晚饭才离开。

    都一个星期了,阿爹还是没有回来,我开始担心,阿爹是去处理天机阁的事务,会不会有危险?我频繁的让童虎去打探消息。却总是失望。

    夜里,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敲打着窗外的竹叶,好像竹林的低声吟唱;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好像悠扬绵长的伴奏。我睡不着,索性起来走出屋外,绵绵细雨在空气中象雾一样弥漫着。

    转头看着阿爹的屋子静谧黑暗,我走进去,点燃了油灯。心底的烦乱稍稍平息下来。屋子有了灯光,阿爹就随时回来了吧。我取了阿爹的琴,随手拨动,和着窗外的雨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阿爹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在边域的时候,有时候我一个人一呆就是半年。虽也思念阿爹,却不会如现在这般患得患失。难道,是阿爹离开前那夜看着我眼底的忧伤?我心里、脑海里全都是阿爹那日看着我的目光还有转身离去时落寞的背影。

    我,这是怎么了?

    伏在阿爹的书案上渐渐睡去,梦里,又见到颜陌。似乎颜陌与我一样,同样心情起伏,同样忐忑不安。她的目光偶尔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定定看着那少年,她的主人-容仓澈人。她喜欢那少年,她的感情只能压制在心里最隐秘的地方。甚至自己都刻意去遗忘。可是,当她守在门外,听着屋里缠绵不尽的的呻吟声时,那心底深处的刺痛却贯穿全身。仿佛灵魂与躯体是分开的。身躯越是冷漠,那魂魄越是伤痕累累。我不由自主的流下一滴眼泪,为颜陌。

    清晨醒来,雨已经停了。我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脚腕已经大好了,我决定今天去活动一下身子,不允许自己这般消沉下去,我担忧或者不担忧,都只能在这里等待。那凄凄惨惨戚戚的,不是我容宝珞。

    我在竹林里练身法,竹林茂密。蓝珠不好发挥,正是我练习快速闪躲,短距离出击的好地方。昨夜下过雨,这竹子被我一摇一荡的散了我满身水,可却是极痛快。我呵呵笑着蓝珠又勾下一支竹梢,点点雨滴好像珠帘般晶莹剔透。

    一曲《竹舞》响起,清澈动听。那琴铉上的落水音与我的竹雨相得益彰。一套技法练完,《竹舞》也恰好收了音,我走出竹林,看到林边的阿爹,正微笑凝视着我,仿佛兮若轻云之流水,飘飘兮若微风之清竹。

    我慢慢走到阿爹跟前,依进他的怀里,小声说:“阿爹,我好想你。”

    “阿爹也是惦记着你,卫娘说你昨晚弹了一夜的琴?早餐还没吃吗?来,陪阿爹用早餐去。”

    我扬起脸,露出最明亮的笑容。

    无风不起浪

    大半月过去,我的忍衣终于完成。全身上下包括眼睛部位用了透明材质,都隐入忍衣中。我细心放好忍衣,决定从今天起好好歇息吃喝玩乐一段时间。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刚走进来的刘邑隆,他莞尔一笑拉着我上马就往京城里去了。

    如今,我正坐在京城最大的说书馆里,这说书馆好气派啊,四面是三层的连廊。三层均是坐满了人,卖花、卖零食的小贩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我们在二层的雅座,桌面上堆满了小吃零食。我正伏在柚木雕花栏杆上看着中间圆台上那个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

    他正说的是火烧赤壁的故事,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了若干回。已觉无趣,正想说要走,却听见那说书竟然还加了古琴伴奏。奏的是《河山颂》,与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语音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听得大家连声叫好,我看向台去,只见说书先生身后一个白衣女子,翩翩长发女,貌妍神亦佳。正是拓拔嗣的知音人,淄衣。

    我唤小二传了张信条给淄衣,只见她抬头向我看来,微微笑点了点头。

    片刻,布帘掀开,素颜清丽的淄衣走了进来。我上前握住她的手,亲热的唤她:“淄衣姐姐。”

    淄衣向刘邑隆做了个福,浅浅笑着拉我一起坐了下来:“原来浑水河上的抚笛公子竟是蛾眉朱颜,当日一曲《汉宫秋月》令淄衣引妹妹为知音人,却不料那日突生祸事,如今看到妹妹安然无恙可真是太好了。”

    “淄衣姐姐琴艺冠绝天下,今日竟然在南朝京城偶遇姐姐,宝珞可欢喜得紧呢,你怎么也会来到建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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