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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此胁迫顾长天就范;八十老母惨死城下,顾长天乃至孝之人,目睹亲母惨死而不降,愤而出战,不料亦中伏被掳,自刎不成,饱受土军百般凌辱。

    土谷浑军复又攻陷晋西郡。

    此役传至宋国,民间一片哗然,各郡布衣文人口诛笔伐,民柬激昂;文帝即令麒王刘邑玥率领尚驻守在北境滑台宋军前往晋西边关增援,伺机营救晋西督统顾长天;麒王军骁勇名扬天下,将土谷浑大军驱离宋境。

    暗人探得顾长天及家眷被囚禁之地,麒王与各将领制定万全计策,兵分五路惑敌救援;怎知土军竟对麒王布兵路线了如指掌,对救援路军视而不见,全数兵力埋伏围堵麒王亲领的惑敌一万余宋军,截断其与另四路军,围困至易守难攻的山中谷地—道般沟;麒王擅奇门机关之术,令军将开山劈石,排布石阵,死守谷地,至今已是被困逾三日。

    此役除土谷浑八万大军,匿于边境四万草寇组建之“天道义军”年来饱受宋军围剿,亦与土国军联盟,另有一路诡异北地骑兵加入战团,“快如电击,势如破竹,”人数不多,却极擅截断首位联军,冲撞军阵。

    侵宋盟军将其余各路宋军截断逼退回宋境,使得麒王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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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千里山河渡沧桑,几许乾坤疏狂;几朝风云变幻,无语黄沙起彷徨;千山犹过,昨日模样两相望,纷飞叶惶惶;长箫徒余惆怅,不断肠,不心伤。

    日夜兼程来到宋、魏、土三国交界名为堡子坝的地方,山峦绵绵,草林密布;若不是有燕云禁尉引路,外人是万难从此兜兜转转的山麓间寻到营地。

    山麓间竟隐藏了大大小小的各处山寨,若不是宝珞一早得知此乃拓跋嗣隐于山林的军队;倒还真像似聚集了数万人的草寇寨地。

    她自是不知,在此盘踞了两年的堡子坝“天道义军”,便是多年前尚为太子的拓跋嗣与宋先帝所谋之一招牵制江洲军勇王的棋子。宋室突变,江洲军败、勇王倒,而由魏军掩饰的边境流寇义军便依令在堡子坝盘踞下来至今。

    待得见义军“首领”佟泽昊,出示翔龙令及信笺,佟泽昊虽深感讶异却未起一丝疑心;翔龙令乃见令如朕亲临的信物,仅此一枚,而陪同此女子前来的八名燕云禁尉乃皇帝亲随军官,十八禁尉来了八名,足见此事不会有假,且不容有失。

    未敢有怠慢,佟统领即刻着手排兵布将,商议迎救之策。

    佟统领简单禀明了宋麒王军现今状况,宝珞是听得心惊胆颤;暗自思忖,从土谷浑大军入侵,顾长天一战成名、被俘,引发宋境平民百姓义愤,而得麒王军亲临晋西,各种迹象显示此乃一个布局,盟军目标直指麒王刘邑玥;而那通敌之人便是隐在宋军将领中参知全局;此人令得土国能迅速掳获顾长天家眷、通报麒王路军所及之处。

    此局预谋已久,且随云得知此讯,宝珞即便是快马赶来边境,亦是来不及通知麒王军,局势已成,凭她单人匹马之力,自然是与送死无异。

    如今拓跋嗣下令救援,有了这数万魏军之助,便是有了生机。

    当下顾不上几日奔波之疲劳,连夜商议制定战策。那人指示盟军行动均是以暗箭传信提早一步通报宋军动向;而“天道义军”倒戈尚不在他预料之内,定可攻个措手不及。

    盟军集结道般沟围困麒王路军,时已岌岌可危,阵法虽是精妙,也抵不过数万大军时时强攻,届时等不到援军之麒王部属必将回天无力。

    佟统领明言“天道义军”实乃魏军之事,盟军无人知晓,即便临阵倒戈亦不会影响魏国与土谷浑之邦交,且土谷浑青海王在魏攻柔然之际与魏帝另有协议,但魏大军亦不能明目张胆维护“天道义军”,暴露其实质,因此“倒戈”只能暗中行动。

    既是草寇所组义军,则是草莽之众,彼时土谷浑大部分兵力守于晋西边境制衡其余宋军,义军即与围困土军兵力相当,届时便在盟军围攻之际挑起事端冲突,便能临阵倒戈,这个时机极其微妙,需得掌握在破阵之际。趁盟军自残,麒王部属即有突围之望。

    正定下计策之时,副将前来,收到暗箭信使快报,定于次日,月夜中天,集合盟军大举进攻道般沟。

    宝珞心中一个咯噔,冷汗涔涔而下,次日乃十五,月圆之日;那人,莫非是知晓玥身患之毒症?趁他病发之际强攻石阵。

    时间紧迫,佟统领当下决定动身前往道般沟营地。

    宝珞意欲跟随前往,却被燕云禁尉阻拦,道是皇上旨意命其护卫宝珞留在堡子坝等候。她自是不肯,玥的阵法只有自己熟悉,届时定可助一臂之力,何况,月圆之夜……

    她只能取出翔龙令方使得燕云禁尉不再阻拦。

    寒风料峭,谷地阴寒湿冷;各方军队齐聚山谷,铮铮铁甲,蓄势待发,宝珞自是相信佟统领把一切安排妥当,燕云禁尉四面紧紧跟随,将她纳入妥当的护卫范围。

    大战一触即发,心悬得紧绷难耐,他,就在前方深谷中,离得如此的近,数万敌军围困下,可会绝望?他必定不会,他……或许一切都是风轻云淡,那样的淡泊时常冷静得可怕,任谁也猜不透那其中蕴含的力量。方使得这数倍于他的敌军亦不敢有一丝懈怠。

    “天道义军”内有人不屑于如此紧张的气氛,直叫嚷着冲入谷中踏平宋军,叫闹怒骂声不断,引得土谷浑军将鄙夷侧目,义军继续发挥草莽本色,对着面色不善之土谷浑兵士高声叫嚣。

    时辰及至,心绪躁动,远处的骚乱似乎愈演愈烈;云淡星稀,冷月当空;响箭号令,军队纷纷涌向谷地壶口,义军内不知是哪爆发了一声巨吼,“老子忍你们这群土番很久了!弟兄们,上!”

    一瞬间,本是井然有序纵队进攻的土军霎时间被冲撞得凌乱起来;大军尾部愈扩愈大的混乱并未影响到前方军队的冲击,一波一波的人潮涌向壶口石阵,塞满每一个空隙;石阵蓦然飞舞旋转起来,闪避不及的兵将惨呼声凄厉,血肉模糊的身躯一具具布满石阵外围,后继涌前的士兵踩踏着尸身潮水似地冲前。

    是玥,是他在催动变阵。

    她虽是亲身经历过宋室宫变与讨伐柔然两场浩大的战争,却从未身处于战场中,军队将诺大个山谷填满,充斥着血腥、杀戾、狰狞的面目,一副欲置敌方于死地的迫切;拂过的风,都带着星星点点冰冷杀意,这腥狞的时刻,弱者、恐惧者必死无疑。

    她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这样的场面反而令得头脑无比的冷静清晰,九人身着胡服,九匹北漠高头大马,冷冷肃立于战场边沿,较起土国矮小的战马,矮实的身型,他们竟像带着居高临下一般的睥睨气势纵观全局,等待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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