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落雪琴音连九天 > 第68部分

第68部分

,忽然表情严肃将宝珞拉至软榻旁一同坐下,贴着她的耳畔小声说道:“姐姐,你是不是跟情郎私奔而来?你不要姐夫了么?”

    宝珞哭笑不得,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小妮子怎就满脑子胡思乱想呀,什么情郎、私奔的,尽往乱处想呀你。”

    丹萝抚额嘿嘿一笑,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姐姐,这个玥公子生得好生俊俏,莫要唬我,你定是喜欢他的,是吧,那些个蠢东西跟我说,你们……你们在五彩池衣裳不整,还……抱在一起,那他还不是你的情郎吗?”

    “呀,作死呀,死丫头……你怎能听得他人胡说八道就作信了?玥公子,他,受了内伤,我那是给他治病呢,休得想一边了去。”

    丹萝头挨上宝珞的肩,悠悠说道:“哼,姐姐你瞒不了我,别看我年纪不大,看人可是准着了,当初,姐夫看着你的眼神,便是姐姐你如今看着玥公子的神情,在地牢里你回眸一笑,我就知道姐姐你心里有他。”

    “丹萝……”宝珞心虚看向丹萝,惊讶得张口结舌,有这么明显么?连丹萝都能察觉了?

    丹萝猛一拍她肩头,朗声说道:“姐姐,你放心,你若是喜欢玥公子,既然来了我丹萝的地盘,我定会帮你完成心愿。”

    宝珞额头隐隐作痛,擦了一把虚汗,“丹萝妹妹,此事莫要再提了,玥公子他已有妻室。”

    丹萝倒抽了一口气,夸张瞪大了双目,揽上她的颈脖安慰说道:“姐姐,你喜欢了有妇之夫……这可如何是好……”

    瞧她越说越没了谱,宝珞皱紧双眉倒真是哭笑不得。于是拣了些不紧不要的往事与丹萝说了。

    “他……他是你阿爹,噢不,义父……他失去记忆忘记了姐姐你,然后便成亲了……老天爷怎能这么无情,要这般拆散你们。”丹萝虽不太明白情为何物,可是在地牢里那温馨的画面却是牢牢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宝珞微微一笑,说道:“现在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丹萝,我要治好阿爹的伤,你可以帮我去寻些药材么?”

    丹萝咧嘴一笑,“有何不可,你我难得投缘,丹萝自小就很想有个体己的姐姐,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扬起灿烂的小脸,容光焕发,眼珠子骨碌碌,小心眼儿盘算起来。

    土谷浑扎骨伊可汗在其最疼爱的幺女丹萝郡主成年之际所赐予的封地名唤羊峒九寨,果真是土谷浑国一处绝美的地域;碉楼山寨天空上终年盘桓雕鹰而得名雕堡,地域内大大小小的百余处清澈见底的海子,似神女的眼泪镶嵌在高山上;四处可见深山瀑布,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森林茂密,古树参天,衫树、松树墨绿挺拔。

    最令宝珞欣喜若狂的便是山中药草丰盛罕见,独叶草、星叶草,有“盖世之宝”的领春木、红豆衫;还有稀世珍药三尖衫,虫草、贝母,党参等多种名贵药材。

    岷山山域地势高峻、层峦叠嶂、山势挺拔;巍巍雪峰、白雪皑皑、景色壮美;而那五彩池便处于岷山主峰雪宝顶下,天然雪山温泉,便是施针治疗玥内伤的最佳圣地。

    温泉温度若接近体温则消耗的能量、心肺的血压均影响较少,且能促进副交感经脉的功能,同时抑制神经循环,不仅可使肌肉、关节松弛,消除疲劳;还可扩张血管,促进血液循环;而温泉所含丰富的钙、钾、氡等成分对玥腿伤旧患亦是有所助益。

    丹萝派人寻回了乌龙驹,宝珞与刘邑玥便每日清晨骑马上山,在雪山温泉里针灸疗伤,辅与她亲自熬煮的汤药,大半个月伤势复原得极快。

    转眼已是草长莺飞二月天。

    天未大亮,宝珞早早起身,梳洗过后便去给玥穿衣梳辫;初时,治伤需得银针封穴数日,以至于手不能举,不能负重;宝珞也不准侍从服侍,每日亲自动手为他换上繁琐的藏服,梳理藏式男子多重发辫,连用膳也是一羹一羹喂其食用;刘邑玥初时甚感局促,总是悄悄红了脸;瞧着她落落大方,悠然自如的举止,慢慢也就习惯了。

    待得停用银针封穴,她仍是无间歇来给他穿衣辫发,藏式袍服他总穿不好,更别说那样复杂的发辫;土国男子的发辫成婚之前由母亲辫发,成婚后便是由妻室辫发,月余乱得不成模样了才会重新辨一次;玥甚爱整洁,自然不能与土国人相比较,这日日辫发便落入了宝珞手中。

    身子好些了便在雕堡村寨中四处走走,活动筋骨;丹萝给刘邑玥准备的男式藏服亦是雍容华贵的土谷浑贵族服饰,古朴的纹饰,厚重的质地,毛色亮泽的黑虎皮帽,衬着他高挑的身形,南朝男子骨子里浸透的风雅,竟是华贵流逸,令人移不开目光。

    堡子里楼阁间总有少女妇人躲藏着偷偷张望,若是被发现了又羞红了脸笑作一团逃散开去,环佩发坠叮当脆响;村寨里的孩童便没这么多顾忌,热烈地围着两人嬉戏欢闹。

    他瞧着这民风朴实,亲切和善的村民,总是背地里微微叹息。

    外人只道他是不惯于被人围观驻足,宝珞却是明白他的心思,慨叹宋土两国常年之战,非两国百姓之所愿,每一场战役于他亦是迫于无奈,寨民们又怎会想到,他们所追逐的华贵出尘之男子,便是领兵剿杀了数万土国兵将的宋麒王。

    待得可以自如催动内力之时,便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夕阳下,她在湖边折了松枝文火煎药,浓烈的药草味弥漫四散,沁透发肤鼻间。

    他则静静坐在湖滩石上看着金色的夕阳勾勒出她隐隐发光的侧脸,连那淡淡的影子也柔和得软到心底;时有孩童前来缠着他要听故事,他便用流利的土谷浑语慢条斯理的讲述着,宝珞虽是听不明白,亦微微含笑,那一定是司马光、孔融、曹植,还有她最爱的木兰从军,那些个小时候反反复复也缠着阿爹讲的故事。

    煎好的药,她小心的捧到他面前,他总是很慢一口一口喝下去;旁人总是嫌药苦难忍,莫不是一口气吞了下去,他却当那是蜜水琼酿,慢慢品尝;而她在一旁便会笑得越发开怀。

    他是渐渐喜欢了这股子药香。

    她在河溪中洗衣裳,敲打水花溅起朵朵溶金,湿了他的衣摆;他伫立在一旁接过她递来湿漉漉的衣裳用力拧干,洒了她一脸的水花;一同把衣裳在支起的竹竿上晾好,躺在茸茸嫩芽冒尖的草坡上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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