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你为什么非走这条路?」
她说:「走哪条路?我总共几十年,走这条路,走那条路,区别大么?我上
山,注定离开水;我下水,就上不了山。人,总是有得有失的。我做这个,得到
自由,得到权力,得到特别证件,得到枪和子弹,谁他妈都别想管我。我从小儿
就没受过气。我也不是受气的主儿。我就不是受气的命。我用我的特殊身份谈生
意我吓唬那帮孙子,我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国内批文儿回加拿大唬白人,我能玩
儿差额,我能玩儿大的。不是人人都能有我这样的机会。不走这条路?你那意思
我到北京一写字楼应聘,当一白领,一月三千?别忘了,我可是开惯了宝马车的
主儿。」
我说:「别报喜不报忧,你必然有你的烦恼。」
她微笑说:「谁没有?你都这么大了,可想问题就像一黄花闺女。」
我给她一拳。
车子一歪。她调正,说:「在加拿大,殴打驾驶员可是重罪啊。」
我改成伸手挠她敏感部位,她在驾驶座位上大笑着,缩成一团。
我俩就这样互相击打着、咯吱着、尖叫着、疯笑着……
公路上,我们的宝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飞奔。
她伸过手来咯吱我,我一躲,本能地加紧双臂、猛提膝,膝盖顶到副驾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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