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吧里环视了一圈,人已经不多了。

    李海军本来要让服务员把啤酒瓶册撤掉,可白飞飞不让,白飞飞说喝酒旁边摆着一大堆啤酒瓶子看着很爽,很有成就感。

    “看,这些小瓶子摆在这里一溜,多漂亮啊,跟一个个空空的小人似的,每个空空的小人都可以替你装着心事。把心事一点点分给他们,就没有心事了,你接着也空了。”白飞飞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酒瓶子上,她有点喝醉了,白飞飞看着有写愣愣的安铁和李海军笑了笑说:“你俩愣什么啊,喝啊。”

    安铁听了白飞飞的话,心头大震,没有极深的寂寞和纤细的体会说不出这样的话。安铁看了看白飞飞没有说话。

    李海军也看着白飞飞笑着对白飞飞说了句:“我被你富有哲理的抒情镇住了。”

    “俩个傻冒,都看着我干什么呀,李海军你忽悠我吧,你忽悠吧,继续忽悠,哈哈。”白飞飞大笑起来,继续说:“喝,继续喝。”

    这时候,安铁开口说:“你喝多了,少喝点。海军,我们喝,别带她。”

    “你们敢不带我喝,来!喝!”白飞飞又举起了杯子。

    “来吧,安铁,喝吧。”李海军也举起被子,三个人有开始大喝起来,今晚三个人的酒量出奇地好,从傍晚在安铁那里又到李海军的酒吧一直喝到深夜,到底喝了多少已经记不清了,奇怪的是三个人虽然都有些多,但还没失态,看起来都很清醒。

    此时的白飞飞不时眉头轻蹙,淡淡的巧笑嫣然,安铁想起刚和白飞飞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一样的酒吧,一样的桌子,一样的酒,一样的人,而哪个性子激烈,酒后大骂那个负她的男人的刚烈的白飞飞似乎不见了,那时酒后的白飞飞虽然痛苦,但依然明媚,依然是一腔热切的情怀。今晚,白飞飞同样醉了,却醉得清醒,醉得无话。白飞飞在想什么呢,安铁在心里想。

    “李海军,再去让人拿些酒来。”白飞飞喊道。

    “你行不行啊?”李海军说。

    “要不,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安铁说。

    “谁也不许走,谁走谁是王八蛋。”白飞飞又在喊,她开始发作了,看着发作了的白飞飞,安铁笑了,这才是安铁熟悉的白飞飞。

    李海军让人拿来一些酒,白飞飞一一打开,说:“都喝啊,塄着干什么,来,安铁,背点诗,一起来,五花马,千斤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哈哈!”

    白飞飞一带动,三个人的情绪一起高涨起来,一起喊号子似的喊起了李白的《将进酒》。刚喊完,白飞飞突然指着安铁问:“你呼什么儿啊,你有儿子吗?”说完又指着李海军说:“你也没有。”

    安铁和李海军一起指着白飞飞说:“你也没有。”

    突然,白飞飞一下子安静下来,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安铁和李海军也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又那里惹了白飞飞。过了一会,安铁说:“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去吧?”

    白飞飞又突然抬起头说:“你敢送我回去吗?不怕我把你吃了?”

    第104章 亲亲白飞飞

    安铁听白飞飞这么一说,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美帝纸老虎啊,我看你现在像病猫。我怎么就不敢送你了?”

    安铁说着站了起来,拉了白飞飞的手就往外走,然后,转头对李海军说:“我们走了,回头给你打电话。”

    “走吧!走吧!悠着点,别出事,对了,明天早上我去接卓玛。”李海军说。

    “不会有事的,瞳瞳明天还要考试呢。”安铁对李海军说。

    说完安铁就拉着白飞飞的手走出了酒吧。

    来到大街上,白飞飞四处看了看,试图甩开安铁的手,结果安铁握得太紧,没甩开。

    “放开我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啊。”白飞飞说。

    “你还怕别人说我们啊,你放心没人说你是二奶第三者什么的,别人都会以为我们是夫妻的,呵呵。”安铁笑着说。

    听安铁这么说,白飞飞突然站住了,正色地对安铁说:“放开!”

    安铁赶紧把白飞飞的手放开了,白飞飞要是严肃起来,问题就比较严重。

    “这才听话。”白飞飞站在安铁对面,感觉跟安铁有点远,在空旷的大街上显得有点孤单。安铁突然觉得白飞飞这些年一直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一个人逛商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或者一个人流泪。在安铁情绪郁闷的时候,在安铁遇到问题的时候,在安铁迷茫无助的时候,白飞飞总是悄然出现在安铁身边,而这些年,白飞飞有问题的时候,一个人孤单无助、寂寞无聊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呢?生活不可能没有问题,女人在一个人的夜晚不可能不孤单,到现在为止,白飞飞喜欢吃什么?平日都做些什么?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都不清楚,想到这里,安铁有点惭愧,自己实在是连做一个白飞飞的普通朋友都不够格。

    白飞飞又在抬头四顾,好像在找什么,过了一会,说:“我的车呢?我要开车回家。”

    安铁走过去,揽着白飞飞的肩膀,柔声道:“你的车不就在你身后吗?就你这样是你开车还是车开你啊。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飞飞有一丝迷茫地看着安铁,喃喃地说:“回家,回哪个家?”说完用力把安铁推开,一个人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安铁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一时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感觉心里有点发堵,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感觉到白飞飞对自己的注视与期待。其实,自己也一直在期待,自己在期待什么呢?安铁无法回答自己。时间一年一年就过去了,一晃就快30岁了,而白飞飞已经32岁了。人很容易老的,难道这期待还要继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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