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想……”我的声音更小了。
“想就上嘛,回去大舅就帮你上。”大舅说得那么轻松和慈祥。
“我真的能上学吗?”我抬头睁大眼睛问大舅。
“当然能了,为什么不能呢?”大舅的脸上有了宽慰的笑容。
“我是怕……”我用眼睛暗示大舅可能舅妈不能同意。
“怕什么怕,你的孤儿,上边有政策,你必须上学,不上学人家政府还不让呢!”大舅说得胸有成竹。
“那我就信大舅了。”我的声音还的很小。
“到什么时候你都要信大舅,大舅一定为你撑腰……因为政府还给大舅撑腰呢……”大舅汪来宝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用眼睛使劲看了一眼一直跟“二狗子”打情骂俏的朱凤琴。
听了大舅的话,我那颗小小的心脏格外兴奋地跳了又跳,如果真的能上学该有多好啊,一想起那些正式的学生坐在教室里上学的样子,我就羡慕得直流口水。也许这回我真的可以上学了,可以有自己的书包,有自己的座椅,有自己的学籍……我想得都有些头晕了,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生怕这一切突然就消失了,就不兑现了……
然而严酷的现实不是根据我想不想,和想到什么程度来转变的,更多的时候现实被人为地设置了诸多障碍,让那些弱者无法轻易地逾越……
吉普车过水库的时候,朱凤琴竟然更肆无忌惮地大声对“二狗子”说:“我外甥女她妈,就是投这个水库自杀的,人没捞上来,可能都喂鱼了……”
汪来宝听了就老大反感地说:“你当着孩子的面儿提这些干啥!”
朱凤琴就更提高了声调说:“怕啥,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儿嘛!”说着,她就又跟司机讲起了我母亲当年如何如何“倒贴”知青的事儿,听得那个粗俗的“二狗子”一次次淫亵地暴笑,听得汪来宝一阵阵地无奈……
吉普车到了当年知青也是现在司机们约定俗成的“撒尿”的地方,“二狗子”就将车停了下来,然后大声说道:“该撒尿了,都下车撒吧。”
我大舅汪来宝就说:“我出门,头天晚上就不喝水了,怕的就是撒尿麻烦——我不尿。”我大舅又问我说,“你有尿吗?”
我就小声说:“三姨姥也说要出门儿,少喝水,我也没有……”
听了我和汪来宝的对话,朱凤琴就撇着嘴说:“看你们活的真累,不敢喝水不敢撒尿的——‘二狗子’,走,他们没有,咱俩去撒!”
说着就打开车门,也没走出几步,就她蹲着,“二狗子”站着,两人也不避讳就哗啦哗啦地对撒起来。他们的尿泡还长,长的就想永远也撒不完一样,最后哗啦声停了还没算完,隔一会儿又哗啦了一阵才算泄洪完毕。
俩人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