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些规矩是给文官衙门用的。巡抚是武职,不受那些规矩的限制。再
说,要是偷鸡摸狗的小贼也没资格到咱巡抚衙门过堂,到这儿来的都是杀人放火
的江洋大盗,进了巡抚衙门,少有活着出去的,说不说都是一个死,当然也用不
着管他挺不挺得住刑。还有,这些刑法既死不了人,也不会残废,总比那什么压
杠了、跪火链好多了,爷您说是不是?”
“可不是说,妇人刑不去衣吗?”
“那也是文官衙门的规矩,是给罪过不大的女犯用的,免得她们罪不至死,
却给羞死,就为了这个才对妇人使拶子,轻易不打板子。不过,已经判了死罪的
不在此列。听说过女人打板子吗?”
“听说过,山阴县的那个打杀公婆的媳妇杀之前就打了四十大板。”
“对呀。打板子打哪儿?打屁股呀!不脱裤子怎么打?”
“可也是。”
“还有,杀头的时候女人都得脱衣裳。”
“为什么?”花把总可没见过杀女人。
“为了方便呀。别看鬼头刀快,可砍人脑袋的时候也不保险能一刀砍掉,差
一点儿都不行。所以呀,不管男的女的,砍脑袋的时候都得光着膀子,剐的时候
就什么也不穿了。女人还特殊。”
“怎么特殊?”
“除了家里肯使钱,或者是贞女失手误伤之类,老爷特别开恩用个绞刑,或
是给她们留条裤子遮羞,一般女人砍脑袋也都脱光了杀。”
“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她们是女人。女人犯法罪加一等,正刑之外当加辱刑,还
有比脱光了示众更好的办法吗?”
“好!好!”花把总一听,拍手叫好。忽又想起那个押寨夫人来:“那天我
抓的那个女匪用的哪种刑?”他是满心希望把那几种刑都给她用一遍,一想到那
个生得还不错的女人光着个身子尖叫挣扎的样子,他心里充满了渴望。
“上刑?用不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她一上堂,就有人把
她给认出来了,想抵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