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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周绮看着他的模样有趣,就把刚才的不快忘了。一边笑着,一边就进了厨房,找出半瓶烧酒。

    阮疯子将兜了青团的衣角束在草绳里边,就着青团,接过酒瓶就喝了一大口。这么喝着,手就指了那些花草说送给周绮。

    周绮只觉好笑,瞟一眼那花草,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喂猪还不敢呢!你拿走,我不要。”

    阮疯子一瞪眼,咕哝着:“你这娃儿真不懂事,这么好的东西,不说你真要糟蹋了。你要洗澡时,拿水去煎了,洗过了,浑身都香的。小孙子不晓得多欢喜呢!”他说的小孙子就是指阮生。怕是着了缘字的说法,自小儿就讨阮疯子的欢喜,非要讨他认作爷爷,说是能传衣钵的。阮有德知道他的奇处,半真半假的就应了。

    周绮听了他的话,脸一下红到耳根处,嗔道:“你又说疯话了,阿祥才是我男人,不要说混了。”

    阮疯子喝口酒,咂着嘴,却又说:“阿祥不是跟荷花又好上了么?”

    周绮恼了,从他手里压过酒瓶,不给他喝了。阮疯子刚品过酒味来,哪里舍得?厚着老脸,一味儿说着好话,还要讨过来喝。周绮将酒瓶藏在身后,红着脸,轻声问:“那你说明白,我男人到底是哪个,说好了我才给你喝。”

    阮疯子嘻嘻笑着,反说:“你这娃儿才是真糊涂了,自己男人是哪个都不知道,却不是小孙子又是谁呢?”周绮的脸更红了,只听那疯子又说,“再给我喝一口罢,就一口,到你跟小孙子走时,还要给我酒喝。”

    周绮又是一怔,红着脸问:“走?走哪里去?”

    阮疯子倒奇了,反问:“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周绮实说了,那疯子便闭了眼,伸出手,口里念念有词,掐着手指算计。半响,才哈哈一笑:“错了,错了,我记混了,不可说,不可说。”酒也不喝了,就摇着头,竟自晃悠悠的走了。

    阮生爱睡午觉的,这会刚睡醒,随随便便穿了件红色汗背心,下边穿了休闲短裤,脚上踢着双拖鞋。迷迷糊糊的下了楼,见周绮还呆在门口出神,又一眼见着了门旁的那捆花草,便问:“嫂子怎么了?老爷子来过了吗?”他跟阮疯子学了不少东西的,又听父亲的话认他作爷爷,自然不好叫他疯子,尊为老爷子的。

    周绮身子一震,回过神身,嗔道:“你走路怎么没有声的?吓我一跳。”又说,“那老疯子,整日里胡言乱语,哪里便有什么好话!”

    阮生奇道:“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的。”周绮说了这话,抬眼看见他手背上的抓痕,便问:“你手上是怎么弄的?怎么能伤成这样?”

    阮生心里清楚是那日在桃山上让孙小玉抓的,自然不好说出来,嚅嚅着就把手藏着,说是让猫抓的。周绮看了他神态,心里明白了几分,哼了一声,说:“你这话不好说的,给小玉知道了,怕不撕你的嘴!”

    阮生被她说破,脸便红了,口里只强说是猫抓的,跟孙小玉无关。

    “谁爱抓抓去,我才懒得管你!”说了这话,周绮一扭身进了厨房。

    阮生还有些迷糊,想要洗把脸的,跟着就进了厨房。周绮已经顾自捡菜,准备做晚饭了。看他洗完脸,便说:“你去打些酒来,晚上他们要来吃饭的。”阮生应了,想着自家在种田,自己却在睡大觉,未免觉得不妥,心里倒过意不去了。当即就找了酒壶,便要出去。临到门口时,回头问:“嫂嫂,这些花草是老爷子留下的吗?作什么用的?”

    周绮头也不抬,没生好气地说:“哪有什么用处!你带出去扔了罢。”

    “老爷子每采草木,都要很费一番功夫的,想是定能派上用场,可能没告诉你吧?先收起来,下回问他作什么用。”

    “有什么好问的!去扔了罢!”

    阮生听她这话,就知老爷子定已告诉她用处了,只是听她话头不对,不好再说,便往村里的小店去了。

    村里唯一的小店是金寡妇家的。他儿子杀猪匠去年喝多酒,回来时不小心跌井里淹死了,留下年轻的荷花和一个7岁的儿子。金寡妇的男人也死得早,一个人常年烧香供佛的,学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手段。谁有小痛小病的,或是小孩受了惊吓,被她一番调弄,也不用吃药,往往就好了的。她和那阮疯子被村人称为两大奇人的。

    村里照顾她家没男人,就帮扶着让她家开了小店,卖些油盐酱醋什么的,赖以营生。

    阮生进了门,便见孙小峰的老婆巧英正抱了6个月大的小子叫桃子的,来求金寡妇医治,说是连着两天不吃喝,总哭闹。巧英那白嫩的脸颊上有些雀斑,面颊两边各有小巧酒窝,鼻梁微塌,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滴溜溜的,总是转啊转的。只是牙齿有些参差不齐,想是她自己也明白这一不足,因此每每笑时,总是抿着唇,又或是拿手捂了。身段胖乎乎的,上身穿一件红色格子衬衣,下身配一条黑色及膝裙。在抬脚移身间,便能看出她那白晃晃的丰腴双腿来。

    金寡妇用一只碗盛满米,用块纱布将碗口包扎得平平整整的,然后就倒提着,在那昏睡着的小儿头上画着圈,口里念念有词,大约便是什么咒语了。

    孙小玉是孙小峰的妹妹,因这层关系,阮生和巧英自然很熟的。阮生就常开玩笑说要认她小子作干儿子。

    阮生见了她们的情景,很感好奇,就说:“巧英嫂,我干儿子怎么啦?”

    巧英见了阮生,脸便有些红晕起来,听了他话,便说:“好不要脸,小玉还没娶过去呢,就想做爸爸了。”

    阮生直嘿嘿的笑,说:“爸爸可以先叫着的,就不结婚也可以先做起来。”

    巧英听了他的话,脸更红了,不再理他,低了头,只盯着桃子的脸。阮生也觉这样的场合说这话太不妥,心里也就讪讪的,不好再挑她。

    一会,金寡妇停下手里的动作,倒过碗,小心揭开纱布,细细端详碗里的米。就听她不慌不忙地说:“不要紧,撞到邪气了,一会就能醒的。”一面说,一面用手指沾了些口水,在小儿头上摩了几摩。睁眼看了阮生,又说,“福人来了,邪魔去得快,大概就要醒了。醒了时,你喂他奶吃。”

    阮生和巧英都听得一头雾水,巧英不放心,忙问:“这样就好了么?”

    “好了,没事了,吃过奶就好了。我现下到李娃子家去,刚有人传过话来,说是他爸不太好,上吐下泄的,我看看去。”金寡妇说到这里,转身又对阮生说,“你手里提了壶,是来打酒的吧?我不会弄的,荷花到菜地去了,就回来的,等她给你打吧。正好陪一下她娘儿俩,冲冲福气,也是积个阴德呢。”

    阮生只觉又好奇又好笑,就问:“我是福人吗?”金寡妇却不搭理了,顾自出了门,只留下面面相觑的阮生和巧英。

    正呆怔间,刚还昏睡的桃子已悠悠醒转,哇的一声哭了,两手乱舞,咂着小嘴,在巧英怀内拱来拱去,一副要吃的模样。

    巧英大喜,慌忙解了衬衣扣子,将那白生生胀鼓鼓的奶子放了出来,手把了就将奶头送到桃子的嘴边。已有两天不肯吃喝的桃子,这时竟一口含了,咂着嘴用力吸着。巧英喜得满脸堆笑,一抬头,便见着阮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胸脯,脸一红,便嗔道:“人家喂奶,你有什么好看的,忙你的去罢。”

    “金婆婆叫我陪你的,说我是福人呢。”阮生嘿嘿笑着,又说,“真好笑,她说喂他奶,也没说明白,是喂桃子呢,还是喂我。”

    巧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