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彩浓郁的秋色之中,无怨无悔地流向苍凉的远方,哗哗哗地、如泣如述地感
叹着人世间的苍海桑田、悲欢离合、世态炎凉。
……
(二)
「啊——,」爷爷扶着我的肩膀,指着缓缓流淌着的辽河说道:「大孙子,
往那边走,就是辽阳,……」
「哦,」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爷爷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往这边走,就是鞍山!」
「那,」
我指了指辽河的正前方:「爷爷,往那呢?」
「沈阳!」
爷爷答道:「往那,是沈阳,再往北,就是边外了!」
「边外?」
我迷茫地望着爷爷,心里感到很是困惑:边外?什么是边外,在家里,我经
常听大人提及:关内,关外的,我稀里糊涂地记得,我家住在关外!怎么,到了
爷爷家,到了辽河边,又莫名其妙地弄出来个边外来:「边外,爷爷,什么是边
外啊!」
「就是,就是,」爷爷含糊其词地答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们家那,你
爸爸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边外,……」爷爷拽出雪亮的镰刀:「好啦,大孙子,
你自己玩去吧,爷爷该割猪草了。」
「大侄,」我正站在堤坝上,望着滔滔而去的辽河水,长久地发呆,默默地
思忖着关内、关外、边外的具体界限,身后传来较为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被我羞辱得流下伤心泪水的老姑,她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上了堤坝,身后还
跟着一条大黄狗,吐着腥红的长舌头,摇头晃脑地向我走来,当它走到我的脚边
时,非常讨厌地低垂下脑袋瓜呼哧呼哧地嗅闻着我的鞋尖,吓得我本能地向后挪
移着身子。
老姑讨好般地踢了大黄狗一脚:「去——,一边玩去!」
然后,她安慰我道:「大侄,别怕,大黄狗是在闻你的气味吶,以后,它就
能记住你的气味,就把你当成自家人喽!」老姑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到河边
玩去!」
「小心,」
由于河堤过于陡峭,脚下的草丛因茂密而变得极其光滑,我的身体突然失去
了平衡,咕咚一声,滑倒在散发着郁郁浓香的草地上,老姑惊呼一声,死死地拽
扯着我,结果,也一同翻倒在草地上,我们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咕碌碌地沿
着陡坡快速地翻滚而下,最后,慢慢地停滞在空气清新的河床边,我恰好压在了
老姑的身上。
我咧着嘴呆呆地瞅着身下的老姑,老姑也瞪着眼睛木然地瞧了瞧我,继尔,
彼此间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真好玩,真好玩!」我继续压迫在老
姑的身上,感受着那份特殊的软绵,以及老姑那芬芳的气息,老姑呼呼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