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总能捅咕出点热闹事来,记得还是夏天的时候,你大舅没钱喝酒了,怎么办
啊,就溜到农具厂,偷铁卖,结果,让工人们发现了,你大舅可吓毛了,害怕公
安来抓他,吓得不敢回家,整天躲在苞米地里,嘿嘿,他的傻儿子也跟着凑热
闹,爷俩一起蹲垄沟,嘿嘿,大侄啊,你说你大舅爷俩,好玩不?”
“老姑,”我轻轻地推了老姑一把:“你就别笑话我大舅了,唉,大家怎么
都瞧不起我大舅啊,无论是谁,见到我,只要一提起大舅,便能给我讲出点他的
热闹事来,唉,”
“大侄啊,不是老姑笑话他,他也不干人事啊,嘿嘿,你大舅还照相呐?”
“照什么照,净骗人,照相不放胶卷,到他家要照片的人,差点没挤破了
门,可是,他拿什么给人家啊。拿不到照片,谁还让他照哇,听表姐说,大舅连
照相机都卖了,钱也花光了,都喝大酒了!”
“那,你大舅什么也没干,这,一家人可吃什么呐!”
“是啊,房子也卖了,公社照顾他,让他暂时住在镇中学的一间破教室里!
老姑,”我突然想起,刚来奶奶家时,在一次与老姑做爱时,提及过我的大表
哥,老姑非常得意地告诉我,大表哥又升官了,已经不当队长了,调到公社任
职,“老姑,你能不能跟大表哥说说,”
“干么,说什么?”
“你不是说大表哥在公社非常有权么,你跟他说说,给我大舅找份工作,让
他有点收入,也好养活这一家人啊!”
“哈哈,”老姑一听,淡淡笑道:“大侄,你倒挺认亲的啊,看你大舅日子
艰难,你小人不大,心思倒不少,替你大舅操起心来了,你们是亲戚,可是,你
大舅跟老姑我,却不是什么正八经的亲戚,为了他,一个不务正业的酒鬼,一个
什么也干不好的二流子,跟我的大外甥张回嘴,真是犯不上!”
“老姑,”我放下手臂,搂住老姑:“老姑,难道你看到我大舅一家人都喝
西北风去,你才高兴么?老姑,大舅家那个狼狈相,你是没看到啊,跟叫花子没
什么差别。”
在我的央求之下,老姑终于站起尊体,理了理秀发,傲慢地说道:“走吧,
咱们去我姐姐家,找我大外甥去!”
大表哥已是今非昔比,宽敞明亮的屋子,装点的富丽唐皇,而他,身着深蓝
色的中山装,两条裤线经由大表嫂一番精心的熨烫,笔直挺括。一看见我,大表
先是尴尬地笑了笑,似乎对爸爸那一计无情的耳光,依然耿耿于怀。很快,他便
自然起来,热情地将我和老姑让进屋子里,我坐到沙发上,便啧啧赞叹起满屋耀
眼眩目的新式家俱来。
大表哥一边吩咐大表嫂给我和老姑沏茶倒水,一边自豪地说道:“怎么样,
小力子,大哥的家俱漂亮吧!”
“漂亮,太漂亮了,大哥,你是在哪买的啊!”
“哦,不是买的,一件也不是买的,都是我亲手制作的!”
“嘿,大哥的手艺真好!”
“力哥,”表妹小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