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范晶突然改变了想法,以商人贯有的精明建议我道:“老同学
啊,依我看,还是搞开发,盖房子,能赚更多的钱,老同学,你有没有搞开发的
意思啊?”
“是啊,”爸爸表示非常同意:“是啊,那么大一片土地,如果盖上房子,
那可能盖好多栋啊,如果都卖掉,那可挣老鼻子钱啦!”
“去,”妈妈不耐烦地推了爸爸一把:“盖什么盖,那个小地方,一个小
镇,就是盖上了房子,又能卖多少钱一米啊,儿子,听妈妈的,把地卖了,到深
圳,求发展!儿子,”说着,妈妈搂着我的脖颈,就在爸爸和范晶,还有表妹的
面前,热烈地亲吻我:“儿子,明天,妈妈跟你回老家,卖地去!”
“不,不用,”我可不愿意跟妈妈回故乡,是卖地,还是盖房子,我要听老
姑的意见,并且,我还要与老姑重续往昔的幸福生活呐:“妈妈,我自己回去,
就行了!”
“不,”妈妈不可拒绝地坚持道:“最了解儿子的,还是妈妈,你的脾气,
妈妈最清楚,无论做什么事情,一贯地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如果人家再灌你点
酒,一高兴,给你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了,根本就端不住价钱。不行,卖地,这
可不是小事啊,妈妈可不放心,妈妈一定得回你一起回故乡!”
“嘿嘿,去吧,去吧!”爸爸更是表示赞同:“是啊,是啊,这种事情,你
妈妈最会办!”
第二天清晨,妈妈早早就订下两张机票,然后,匆匆忙忙地打点行装、风风
火火地赶往机场,坐在飞机里,妈妈依然控制不住异常兴奋的心情,一刻不停地
喋喋不休着:“儿子,把地卖了以后,先把范晶的贷款还上,这样,省城的别
墅,不是也属于你啦,儿子,到时候,咱们再把别墅也卖了,把钱,都弄到深圳
去,儿子,……”
“行了,行了,”我没好气地嘟哝道:“妈妈,你还有完没完啊,烦死
了!”
“哼,”妈妈还不肯闭嘴:“我愿意,我愿意说,这事,全都包在我身
上!”
“说吧,说吧!”我用手指尖堵住耳朵:“说吧,说吧,你就尽情地说
吧!”
午后,烦恼不已的我与说得口干舌燥的妈妈终于降落在故乡温暖的土地上,
走出机场出口,迎面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高级轿车,那光灿灿的车身,在夏日耀眼
眩目的阳光直射之下,放散着猪血般鲜红的强光,两个年轻的男子,悠然自得地
站在轿车旁,笑吟吟地望着我,虽然阔别多年,我还是认得出来:那个叼着半截
香烟的家伙,是我童年时代的光腚玩伴——杀猪匠卢清海的三儿子——三裤子;
而另一个,而是二姑的独生儿子——调皮而又可爱的小表弟——铁蛋。
“力,”我正与两个年轻人热切地对视着,刚想张嘴相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