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蚊
子老鼠的安樂窩 從開著的門縫裏看去,那些院子裏的衣服在安靜地滴水,人們
正在懶洋洋地睡著午覺
老吳午飯之後就在躺椅上美美地睡了一覺,要不是一陣風把誰家的曬衣服的
竹竿吹落下來將他吵醒,這一陣好夢不知會做到啥時候。
巷上總有幾家人橫架著竹竿將衣物張掛出來,那些住得狹窄的人家或是家中
沒有天井的也只能這樣,或者是裙子、或者褲子、或者襯衫,在這裏還不曾有偷
東西的,他們可以想要掛出什麼東西就張掛出來,更有那些不知羞恥的婦人把內
中的玩藝也明目張膽地給掛出來。一時間巷子的天空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綴著,那
些東西在燦爛的天空中活潑地飄蕩著。
老吳又朝對面的紅漆門裏張望,能見到天井裏掛在竹杆上晾曬的衣物,就見
到那女人的底褲在風中搖晃著,紅豔豔的被白灼的陽光所照耀如同燃燒著,而且
好象飛迸出來的鮮紅色的血一樣漂流,風象漩渦一樣地迴旋把它卷了起來一會向
東一會向西。
老吳也就跟著飄飄然,那尖瘦的腦袋也跟著搖晃,鼻孔裏也嗡嗡有聲,就生
出很多花團簇錦、雲情雨意的遐想來,便好象見著那些粉臉櫻唇、玉臂白腿,在
交織、縈繞、糾纏,不覺間那東西竟瀉出點點唾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將積
悶在胸間多年的沉鬱吐盡
張寡婦跟著他往那天上張望,看了好久竟不知所以,又疑惑地回過頭來對著
老吳,見他還是向著天空發目瞪口呆地出神,又把眼光跟往他努力探尋著。又過
來了一暴牙的老頭,跟著他倆望了一會兒,便不耐煩地開口:“你們在瞧啥。”
老吳回頭對著他茫然不知所措地:“你說什麼 ”
“我是說你對著老王家在啾啥哪。”暴牙老頭提高了聲音。
“沒有啊,他們家有啥可啾的。”老吳解嘲著說
“怎麼沒得瞧,他們家可是編戲和做戲的。”老太太就多嘴地說
這時也湊過來一胖婦人:“肯定是有節目,要不整天閉著個門,也不知他家
是怎個過活的。”
“他家啊現在紅火呢,打從過去他老子沒過番時就是大魚大肉,那個銀行的
後生,哪天不是魚啊肉啊都往她家裏搬。”張寡婦的家挨著他們的後院,自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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