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住的這一片,是城市裏僅有的一片不高的樓群,樓房建得單陋簡單,是
幾年前為了安置拆遷戶而臨時建設的。揚眉在樓底下叫喚她時,她正在狹窄的衛
生間洗澡,她開了門,掙出半個敞露白皙的身子,朝那一頭正看動畫片的弟弟李
群說:“讓她上來,等我。”
揚眉跟她從讀初中時就是要好的朋友,儘管那時候揚眉家還不像現在那麼顯
赫,但她們都有著共同的漂亮臉蛋,很容易就走到一起。其實,要說兩個有著漂
亮臉蛋的女孩要在起不互相吃醋,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公雞不打鳴母雞能上樹。
就是她們倆都不那麼小雞腸肚,有著寬廣的胸襟,周圍的環境也迫使她們有
時會生出那麼點小意思來。
李抒在她家裏沒有單獨的房間,只好在母親的鏡前打扮著自己,就聽到李群
在外面問:“眉姐,你們要去哪玩啊,我也要跟著去。”
“我們上街買東西,不許帶你的。”揚眉甜甜地說
李抒已穿戴齊整,李群還在磨蹭:“買什麼東西,帶我去吧。”揚眉就臉漲
得通紅把手指舉到胸前,還劃著圓圈。他還是困惑不懈地追問:“究竟是什麼,
神神秘秘的。”
“是女孩子的東西,胸罩。”李抒朝他大聲喊著,拉起揚眉就走了。
晚飯後的街上還亂七八糟的熱鬧著,癩皮狗四處覓食的身姿也從容得像個紳
士起來。在街上任意遊蕩,夜幕降臨的時候,呼朋喚友,喵喵叫春,縱然是在遍
地垃圾汙物穢氣上徜徉,依然有自得其樂享受其中的感覺
一路上,小鳥在樹枝上唱著歌,淘氣的風兒拂過來把頭髮吹亂,又在耳邊低
聲地說話,使人們的血液裏奏起了音樂,樹枝高興得發出一種輕微沙沙的響聲。
突然,揚眉緊牽著她的手一緊,還使勁地搖晃著,她不禁看了看揚眉的臉,
並隨著她的眼光扭過頭,只見路旁的黑白兩隻狗,母狗陰部潮紅,哼哼唧唧的唱
著下流的歌曲,撩逗著公狗。
公狗漸漸像灶塘一樣冒煙突火,朝著母狗的身上趴了上去,那樣子就像將一
柄長長壺嘴和紅銅的茶壺燒烤的滋滋作響,煎熬中壺嘴漸次粗長挺撥,便將拎起
來,對準敝開口兒的茶碗,像江南茶博士一樣技藝嫺熟有聲有色有情有意的大篩
對角線。
周圍就有看熱鬧的人呼喚叫好,還夾雜著下流的很多話來。一道道目光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