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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久歌》〈章五八?计中陷危〉#3

    《卷五?久歌》〈章五八?计中陷危〉#3

    殷神风难得见黎久歌有此迟豫面色,也收敛了方才得一身浮躁,静下心神,示意黎久歌细述。

    两年前,殷神风初次寻至舒城又离开后,黎久歌盘算雪季将至、便择定一个月色清亮的冬夜,打算潜入雷风帮取回自己的佩剑。一切备妥、只待出发之际,熟睡中的黎月却紧紧扯住了自己的披风,那只小手、力道大得夫妻俩都心中暗讶。

    几度挣脱未果,向云烟心里渐觉不吉,劝着黎久歌暂缓该夜行动。黎久歌一来见当真无法将黎月的拳头扯开那件冬夜外出御寒所需的披风,二来明白若执意前去,向云烟必会为自己担忧、难以成眠,遂作罢了那夜念头。

    那夜后,接连数日,夜色阴霾、不利行动。再过几日,便进入了雪季,一路至翌年春日。

    取剑一事,黎久歌一直惦念在心上,翌年春季,待残雪消融尽,他又吩咐小赵──殷神风遣给自己的侍僕,如前回一样,在通往雷风帮帮址方向的城门外,备上一匹快马,以便他行动。

    那夜,黎月竟又有了类似的举动,捉着黎久歌的衣袖,扯也扯不开。

    本以为上回黎月只是做了恶梦、或是睡中受凉,方有那偶然揪扯之举,毕竟在那之后、黎月便不曾如此。未料隔了数月,黎月再度有这番无意识的举动,竟又与黎久歌动身之时不谋而合。

    夫妻二人不知该将这怪异的巧合视作偶然、抑或一种兆示。那夜,黎久歌自是又作罢了计画。

    又过一阵时日,黎久歌观女儿睡中皆是安份,心中渐觉一切或许只是凑巧。遂又挑定了一天,想再次动身。此回,他与向云烟甚至将黎月託给了挽红,央她夜中照料。

    黎久歌如计画般、在用过晚膳后稍寐了一会,并在夜色深浓时分着装準备。他动作俐落,一下便穿戴整齐、配上短匕防身,脚步轻盈地正要离开宅邸,却在推开木门瞬间,一阵女娃哭嚎之声、划破夜晚寂静,从挽红房中传来。

    黎久歌心下一凛,转身赶往挽红卧房,只见后者一脸焦急又无奈地将黎月牢牢搂在怀中,在房中疾疾来回踱着、一面轻拍黎月肩背,试图安抚,却是止不住黎月莫名而来的哭嚎。

    睡梦中的向云烟,亦让哭声扰醒,衣袍未着、匆匆赶来。一踏入挽红房中,便见黎久歌站在挽红房内,一身穿戴齐整、却尚未离去,心口登时一沉。

    黎久歌察觉身后疾步,回头一望,见向云烟睡眼惺忪、一身单薄而来,两人互望了眼,默然未语、却有股无言的不安,在眼神之中悄悄递换。

    向云烟上前,从挽红手中接抱过黎月,摸了摸黎月褯裼,并无便溺,又以脸颊偎了偎黎月额头,也非烧热,黎久歌也凑近探看情况,只见黎月哭声渐歇,只剩几声抽噎。

    「许是饿了,我去灶房中取点糜餵她吧……久歌,你快去吧,莫耽误了行程。」向云烟低声喃道,却揉杂着轻颤,彷彿连自己也不信自己所言。向云烟匆匆丢给黎久歌一个眼神,抱着黎月,便要往灶房而去。

    然而,才步出挽红卧房,母亲怀中的黎月,又令人措手不及地嚎哭起来,宛若一把铁锯、再度割扯开复归宁静的夜。女娃哭声高昂,迴荡于万籁俱寂的舒城之中,格外嘹亮,好似连邻近住宅都要惊扰一般。

    黎久歌似是明白了什幺,快步上前,只见黎月果真又渐渐收敛了哭声。

    向云烟仰起头,与黎久歌对视的眸光中,都有着不安与茫然。

    「这是……怎幺一回事?!」殷神风听闻至此,也不禁呼出心中讶异。见黎久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赶忙追问,「所以,那次之后,你便再也没有动念前去取剑了?」

    黎久歌摇了摇头:「还有过一次。」

    「这回月儿一样在夜里哭了?」殷神风不禁如是猜想,却见黎久歌又摇了摇头。

    「那之后过了许久,我确实再也没有动过念头。但几个月前,我想着再试最后一次。那晚用过膳后,月儿难得一直缠着我、要我陪她玩。我心想,或许她玩累了,晚上便能睡得更熟,陪她玩闹了一两个时辰……可没想到,却是我累得一路睡到了隔日清晨……」

    「这……究竟──」殷神风当真觉得怪异不妙了,一双俊逸眉眼深深拧着。半晌,他轻拍桌案,反问黎久歌,「你可有跟师尊说过?师尊亦是神祕之人,或许能看出些什幺也未必?」

    「说过。师尊只言,巧合也好、一种示警也罢,既然我心里生了不安之念,就算执意行动,只怕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