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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 他不改变,她不得不改变

    之十 他不改变,她不得不改变

    四天后,江悦茗回医院複诊,医生替她已经消肿的右脚踝打上了石膏,但也建议她在接下来的复健期间最好还是撑着拐杖走路,以免又造成什幺意外,影响伤势。

    「嘿!你干嘛一脸老大不高兴的表情?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如果你嫌载我来麻烦的话,一开始直接跟我说你不想就好了,真的不用顾忌那幺多,我又不是那种禁不起拒绝的人。」步出医院时,江悦茗注意到陪同她前来的王谅颉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便用手肘顶了下他的手臂,想让气氛轻快些。

    「小茗,我是心甘情愿送妳来好不好!」王谅颉连忙澄清,不想让她心生误会,「我只是在想??」

    「想什幺?」

    「为什幺妳不叫嘉轩陪妳来?是不是他又做了什幺欠揍的事惹毛妳了?」

    明明刘嘉轩那晚对他再三保证,一定会诚意十足地负荆请罪,隔天也传讯息大力感谢他居中协调,说已经没事了,照理说他们俩应当雨过天青了才对呀!

    江悦茗却只是轻轻笑了下,「什幺嘛,我还以为是什幺大不了的事哩!我就是单纯不想找他一起来而已。」

    「啊?但他是妳男朋友吧?」

    「可你是我的好朋友啊!有很多事情是只有跟好朋友一起才最轻鬆自在。」

    「这什幺逻辑?妳和他都交往两年了,彼此的好恶习惯都一清二楚,还能有什幺地方不轻鬆自在?」

    江悦茗倏地顿了下,思索了几秒才又开口:「老实说,我们和好归和好,但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不知道在什幺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蹤了。他依旧忙他的,我则彻底和系会切割,结果我们的交集大幅减少,冲突争吵也跟着变少了,日子反而过得清静多了,好像我有他没他、他有我没我都无所谓。」

    「呃??这??」

    「我觉得这样其实挺不错的,最起码我个人感觉好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气闷得想撞墙。」江悦茗耸了耸肩,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什幺大不了的问题。

    此时两人正好经过一部饮料贩卖机,江悦茗停下脚步,从皮夹内掏出零钱,投币买了两罐冷饮。因为她的双手比须撑着拐杖,要弯身从出口拿取罐装饮料很不方便,王谅颉便自动代她行这举手之劳。

    一罐是果菜汁,另一罐是拿铁咖啡,他二话不说将果菜汁易开罐打开递给她,自己开了拿铁咖啡,边喝边问:「小茗,妳跟嘉轩??真的没事了吗?按照妳的说法,你们两个现在就是各自为政的状态呀!这对一对情侣来说通常不是什幺好事。」

    「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一年多来,我们之间就没有一件像样的好事发生,我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了。」她的语气轻描淡写,情绪起伏也不若以往那般激动,毕竟她只不过在陈述一件事实,「我不是没有试图努力过,但他『没时间』为了我、为了我们改变,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改变我自己了。」

    「那你们以后??」

    「就走一步算一步啰!谁晓得会不会有以后?」

    至此,王谅颉大概也心里有谱了,暗自为好哥儿们前景恐怕不太美妙的恋情默哀。刘嘉轩,你这白癡真的寒了她的心,这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呿呿呿!谈恋爱的分明是他们俩,为什幺会搞得原本在旁边看戏的他阿杂得要死?他们之间的歹戏拖棚到底干他屁事啦!

    「算了、算了,这种事想再多也没用。今天礼拜五,就是要有放假的fu,乾脆下午的课也不要去上了,喝完我们直接冲好乐迪唱歌,哥请客。」这话不知是说来给他自己听的,还是拿来安慰她用的。

    「啊?现在才早上十点半耶!唱歌实在很没fu??」

    「妳进了包厢就一片黑鸦鸦的,几点去唱哪有差?」

    「阿谅,你会这幺慷慨,其实是因为白天时段去唱最便宜吧?」

    「哇咧!我自愿买单当大爷,妳还呛我喔?到底去不去啦!」

    「难得有这种免钱的好康,当然要去啊!不过,你分明就是自己不想上课,还找那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也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江悦茗,妳真的很靠盃——」

    「哈哈哈哈哈!」

    王谅颉直到今日依旧记得,在大一升大二那年的暑假,化学系有举办一次开放给全国各地高中生报名参加的暑期营队,当时他正值大学生超级热血、精力旺盛到有剩的阶段,加入系学会事务最多、最操的活动组就算了,遇到原本预定要当值星官的学长临时出车祸挂彩,他还很不知死活地自愿接棒扛下来。

    因为是带营队嘛,总会设计一些炒热团队气氛的活动,为此製作的大小道具自然少不了要壮丁扛来扛去,而他刚好就是那些好用的壮丁其中之一。而在秋老虎天气下东奔西跑的后果,就是五天的营队带下来,他毫无意外地把自己搞到严重中暑。

    王谅颉不仅浑身高热乏力,两眼昏花,胸闷想吐,而且头痛得要命,但明明身体已经不舒服到极点了,他却依然没有向营队总筹请假看医生的打算,只是找了个理由脱队一个小时,躲进棋艺社社办稍事休息。结果这幺狼狈不堪的他就刚好被进社办杀时间的江悦茗揪个正着。

    「你在搞什幺飞机啊!怎幺把自己弄成这样?」江悦茗瞬间皱紧了眉头。

    「我这几天在带化学营,大概是晒太阳晒过头而已,我没事——」他还想随便找藉口糊弄过去,却被江悦茗一记手刀劈在他头顶上给打断,「噢呜!很痛欸!马的,我头都痛到快爆炸了,妳居然这样攻击我,还有没有人性啊妳!」

    「我看真正没人性的是你吧!」江悦茗瞧他这幺蹧蹋自己的身体,当场就爆气了,「你看起来都虚脱到快要驾鹤西归了,还没事?没事你的大头啦!起来,走——」

    「你要我走去哪啦?」

    「当然是医务室!」难不成要等你这白癡陈尸在社办了,才送进医院太平间吗!

    江悦茗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