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第一章 天都签约

    莫小平去世后,我发现我突然失去了人生的目的:我现在有两个计划,一个是挣足够多的钱,然后移民到《肖申克救赎》里主人公安迪去的那个小岛,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另一个是和骆霞结婚生个小孩,省得我妈老打电话催我。但这两个计划目前看来都有些难以实现,首先是我赚的钱现在绝对不足以叫我在那个度过后半生,而且骆霞也还没说嫁不嫁我。

    我可能是赚了一点钱,但是,那些钱现在都压在赢家中心和王兆瑜给我搞的那个修路的项目上了,手里的资金也就是能应付日常的开销而已。再说,南民敏和杨再田等一干兄弟的日子也没到能让我放心的地步,一旦我结束生意离开这个城市,他们的后半生又怎么办?

    骆霞在莫小平离开我们以后,对我进行了开解,使我很快在痛苦当中恢复了过来。我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是聪明伶俐,只要是我心里有一点波澜,她都能很快理解并且用恰当的方式来安慰我。在那个阶段,我甚至以为骆霞就是上天给我派来的天使,她的任务就是拯救我的灵魂。

    不过好在我的性格是开朗的,再苦闷我也会给自己找乐子,深更半夜会跑到赢家中心工地上去看。或者自己坐在办公室里面看张小莹新搞的公司战略发展报告或者看葛正红送来的财务报表。累了,就自己到洗手间洗把脸,然后对镜子里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几句话,然后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

    我知道,我正处在精神病的边缘,至少也是人格分裂。

    那一阵子,我不再跟我以前接触过的女人有任何性的关系,不管是余晖还是余巧柔。虽然她俩都有怨言,但是可能也都明白我失去了莫小平,心里有些y影,因此也没有跟我有太多的纠缠。

    其实,她们这样的女人就这样,她们总是充满爱,只要有机会,那爱总是像岩浆一样,从一本正经的后面奔涌而出。

    萧雅倒是回过深圳两次,这样的女人身边总是不会缺男人的,不过这次身边已经不是李志文,而是天都市市长史书亮。她在回来的时候,曾打电话给我,说这个史书亮这次来是招商的,而且招商的条件非常优惠。我虽然心情不好,但是还是出面接待了史书亮。这个人就两个我有得一拼,一场大酒喝下,史书亮约我去天都市考察,我正好想散散心,就答应下来了。

    在天都市考察时,正赶上骆霞在上海出差,而天都又离上海不远,于是我就打电话叫她来天都。

    那天,在跟天都市的主要领导喝过酒,表达了投资意向以后,我忽然发现自己轻松了。一夜两次,我刷新了莫小平去世以来的记录。以前在我没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最高记录是一夜五次,是跟王巍巍。想到王巍巍,那可真是个,只要是跟她在床上,总会叫你感到是个英雄。

    “今晚我表现怎么样?”我斜躺在床头问骆霞。骆霞没有回答,亲了亲我的脸,开始穿衣服衣服。

    花边,是王巍巍去法国时买的,直接寄到我的公司。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居然当着张小莹的面打开了包裹,结果却是两套chantelle,当时羞得我差点钻到桌子下面去。好在张小莹大度地笑笑,没说什么。

    现在她又穿上了胸罩,她先把罩杯托在茹房下面,然后双手捋着吊带,伸到后背,开始系带扣,扣好之后又伸手进去将那对可爱的小兔子样活泼泼的茹房往中间托了一托。

    我问她,“你干什么?大半夜的?”

    她笑了笑,“明天早上我要有个重要的谈话,不能迟到,现在回上海不会迟到。”

    然后,她开始穿牛仔裤,是范思哲的,这是我跟她认识以后送她的唯一的礼物,那还是送钱书记去外地赴任在机场的专卖店买的。本来她是不让我付款的,但是,我抢着买了。

    t恤是一件粉色的axara,是王梓桐去国外演出回来送的。

    我也迅速冲到洗手间,将温存冲掉,然后换上体贴准备送她下楼。

    她穿好衣服了,看我的眼神还是有点依依不舍。

    我说,“我打电话给萧雅,叫她安排车送你。”

    骆霞低下头,轻声说,“不用了,你们喝酒时我已经跟她说了。”

    我走上前去,想抱抱她,但是却发现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就问,“怎么啦?是不是我惹着你了?”骆霞一伤心,我就烦躁起来,我担心她会突然离开,而我现在又离不开她。

    她摇摇头,抽噎着,“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又是你了。”

    “什么?我以前不是我么?”我感到她这话很意外。

    骆霞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莫姐姐走了以后,你的灵魂似乎都不在你的身上了,你知道吗我很害怕。”

    我有些茫然,问,“我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骆霞忽然笑了,表情转变的没有一点过渡,“当然,不过,你现在好了,我觉得又是那个坚强、能干的你回来了。”

    我正想说什么,骆霞的手机忽然响了,是那首有名的《香水有毒》,她接起来,说,“我马上下来。”然后对我说,“萧总在楼下,要不你别下去了。”

    我笑了,问,“怎么,你怕我跟你一起下去影响你形象?”

    电梯里没人,看着骆霞axara里面跳动的两只小兔,我忽然有了亲吻她的冲动,我刚想动手,骆霞一下子闪开,并指了指电梯的天花,笑着说,“你想在保安面前表演吗?”

    我摇摇头,笑道,“这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点个人隐私?”

    骆霞忽然严肃起来,看着我,“天佑,也许你自己不觉得,其实,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现在你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了。而公众人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可能引起别人的主意,并把它无形地放大。所以,我希望你这次回去,能好好检视一下你的言行。”

    “是吗?”我问。

    “你前一阶段心情不好我没有跟你说这些,现在,你恢复了元气,所以,我要提醒你。”

    “今晚真是个奇怪到奇怪的夜晚。”望着送骆霞的车远去,萧雅对我说。

    “你什么意思?”我发现萧雅穿的衣服半透明,似乎是睡衣。

    “我伺候前任情人的情人跟前任情人幽会,这不是很奇怪吗?”萧雅的笑容很暧昧。

    我严肃地说,“我跟你是情人吗?”

    萧雅并不生气,看着我,问,“现在才凌晨四点钟,要不要请我去你房间坐坐?”

    我看了看门口跟武警一样站得笔直的门卫,又看了看萧雅,“这个时候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还是算了吧?”

    萧雅上来挽住我的臂弯,不容我质疑地说,“走吧,也算给我当回保护色。”

    电梯里,我问她,“为什么说我给你做保护色?”

    她嫣然一笑,“这里人都盛传我跟书亮有关系,你来了,这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我笑了,说,“哪有那么容易?”心里想,这个做保险的女人真有意思,这不是跟鸵鸟差不多吗?

    到了房间,坐在沙发上,萧雅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说,“咱俩喝点吧。”

    第二章  智斗萧雅

    我说,“算了,昨晚的酒还没过劲,别喝了,等下九点多还要跟天都市签一个意向书,喝醉了不好。”

    萧雅风情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就是要跟你谈谈这个问题。”

    我知道,这是实质性的东西了,而且绝对是代表着史书亮。

    我点点头,打开啤酒罐,跟萧雅碰了一下。

    萧雅呷了一口,沉吟了一会儿,说,“书亮说未来给你的这块地,按理说得走招拍挂,但是,书亮考虑到我们未来的合作,他允许你参加这里的环城路的投标。当然了,这个投标也是走个过场,由你带资,这样,市里以地还你修路的钱,这样地价你能省三分之二。”

    我脑子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这自然是个好买卖,天都市的环城高速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我只要完成其余三分之一就行。按照这两天我考察,按照这个等级,我两万块一米就可以做的下来。如果我动用老的供应商系统,实际上自己只要拿出很少的一部分钱就可以顺利完成。现在的关键是,萧雅要给我开什么样的条件?

    萧雅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说,“你看看,高速公路的利润我放弃,未来的房地产开发我不参与管理,不出资金,你给我20%的利润。”

    我拿起合同看了一会儿,对萧雅说,“萧雅,你没做过房地产,大概你不知道,一个项目的利润其实并不高,像天都这样的二线城市,项目的建安成本在2000元/平方米左右,其花在市政配套方面成本(包括大市政和小市政)约750元/平方米,由于代征绿地较大,且我们希望通过高品质的绿化来提高小区品质,以支撑其售价,园林成本约为250元/平方米。再加上融资成本,营业税及附加,土地增值税及所得税,这样,整个项目做下来,按目前的天都房价算,实际净利润不会很高,如果按你这样的条件,我是无法接受的。”

    萧雅说,“可是,别的开发商在天都也都是这样做的?”

    我笑了,“别人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是,我天佑的公司的确做不了。萧雅,咱们是朋友,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一个项目从拿地到售罄往往需要几年时间,按三年周期计算,实际上开发企业年投资回报率是不会超过20%的。你想想,我们冒那么大的风险,然你们直接拿走20%的利润,这可能吗?”

    萧雅似乎有点不高兴,脸色冷冷的,“这么说天总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我举起手里的啤酒,没说什么。

    面前的萧雅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整天想着怎么在床上签下保险单的女人,她现在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了,尤其她现在代表着史书亮。如何开价摆明自己强硬的立场,有效降低对方的期望值,值得思考。你开出的价码接近打算的成交价,谈得好顶多按此价格成交,谈得不好也许会高于该价成交,反正占不了便宜;你开的价低了,对方以为你还留有余地,将侃得更凶,你让步;搞不好,对方会以为你没有诚意,戏弄对方,拒绝谈判。谈判中最不该做的事:一开始就由你来表示要价可认谈判。对方想侃价,他自然会侃,用不着你抢先。让对方带头讨价还价,对你只有好处。他在如何还价上也有好多难题需要克服。

    “怎么?你当真想放弃这个机会?”萧雅本来坐在我对面,现在她坐到了我旁边。

    我将身体向一边挪一挪,说,“萧雅,你知道,这次来天都本来我就是抱着支持一下史市长工作的态度来的。你知道,天都这个项目看着不小,可是,跟我以前做过的项目比起来,它的利润不会很高,估计最多能跟第一购物持平。这里这么远,有很多事情是重新开始,搞不好会水土不服的,一旦出现风险,那可是不得了的。”

    萧雅往我身边又凑了一点,我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水味,我说不清那是什么牌子,只是觉得心里涌上一种欲望。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是谈判,是一种特殊的谈判。谈判的目的不是取胜,而是成功。

    萧雅的笑容很暧昧,“天总,要不18%?”

    我依旧平静地笑着,不说话,但是,微微笑了一下。谈判的过程应该信心十足,不管对方的态度如何,都不能让其影响自己追求的目标。

    “15%?不能再少了,太少书亮不会同意的。”萧雅看着我,语气很坚决。

    我将手里的酒跟她碰了一下,说,“喝酒。”

    让步不是谈判!单方面让步之所以坏事,不在于所做让步的大小,主要在于它削弱了你的谈判地位。

    萧雅幽幽地叹了口气,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唉,天佑,我真是想促成这件事,你这个态度,我太伤心了。”

    我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轻声地说,“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萧雅忽然抬起头,说,“13%,不能再少了。”

    “10%,我只能出这个价。”我将她推开,然后站起身。我这是用身体语言告诉萧雅,我是从心理上准备拒绝其他的还价了。

    萧雅想了一会儿,说,“冤家,你可真叫我为难了。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萧雅从里间走出来,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荣辱不惊地笑笑,点点头。 谈判是双方智慧、心理、耐力的较量。我知道,我赢了,这相当于我拿出了环城路的利润,而开发这边毫无损失。

    萧雅站在门边看了我一阵子,慢慢走到我身边,将双手慢慢环在我的颈后,我感到她手里的手机凉凉的,可是,却又很舒服的感觉。

    今晚真是个难忘的夜晚,搂紧怀里的萧雅,我忽然觉得她似乎是骆霞。我意识到这点,想推开她,但是,她的嘴已经像蛇一样吞向了我。

    意识到危险,我马上挣脱。萧雅笑道,“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像个青涩的大学生。”

    “不,萧雅,我已经因为我的过失失去了一个女人了,我不能再对不起骆霞。”我走到一边。

    萧雅跟了过来,看着我,“你似乎变了?”

    “对不起,莫小平的事情让我太伤心了。所以,我不能再犯错误,再说,我没有犯错误的本钱了。”我尽量使自己平静。

    “怎么?跟钱书记,不,钱省长的亲戚就不是犯错误,跟我这种出身低贱的女人就是犯错误?”萧雅又一次贴上来,我嗅到了那种香水的味道。

    “萧雅,别说这个了,我希望我们将来能成为好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性伴。尤其是在天都,我可不想跟史市长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又打开一罐啤酒。

    萧雅从我手中把啤酒拿过去,看着我,眼睛里充满欲望,“可是,天佑,你知道,我很欣赏你,真的,莫小平不在了,你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

    我怔住了,见我如此,她轻轻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但是,傻瓜,我说,你只是现在自己犯糊涂。像我这样一个女人才适合你,我去攻城略地,你来把它建设成革命根据地,不多久,我们就会烧起一把燎原之火。”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是啊,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看不起人家萧雅?人家现在不也是天都市知名的企业家?谁知道她过去是干什么的?再说了,你天佑过去不也是不那么光彩?

    “天佑,我们俩真是天造的一对,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只要你跟我合作,你不用去辛苦,那钞票就像雪花一样往头上落。”萧雅贴了过来,我不能自己。

    “不,我不能对不起骆霞。”我知道这样解释很苍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三章  试图清白

    “呵呵,你是不是怕那个纪委的小丫头?是啊,现在纪委很厉害。他们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在国际上不要和美国斗,在中国不要和共产党斗,在单位不要和领导斗,在家里不要和老婆斗。如今的纪委就代表共产党,想整谁就整谁,再加上现在的干部哪个p股底下不是一摊屎,整谁都是现行。像你这样的j商,搞了不少官商勾结,怕纪委怕的要死,何况这是知道你底细的纪委干部?”萧雅的眼睛充满。

    “不”,我又一次闪开,严肃地说,“萧雅,我是真的爱他。为了她,我想去改变。”

    萧雅没有再步步紧,她站在那里冷笑着,“你改变?你改变什么?你现在既然做到了这一步,你还想漂白吗?得了,出淤泥而不染那只是艺术。你以前做的那些,那个不够判你几年的了?现在,你已经是这个圈子里的一员了,进了这个圈子,你想特立独行?我告诉你,结果不会好的。”

    萧雅的话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心。真正支配这个社会行为的东西,在更大的程度上是非常现实的利害计算。这种利害计算的结果和趋利避害的抉择,这种结果和抉择的反复出现和长期稳定性,分明构成了一套潜在的规矩,形成了人与人之间在打交道的时候长期遵循的潜规则,这是一些未必成文却很有约束力的规矩。我真的能脱离这些吗?

    “我觉得这么搞下去,大家得一起完蛋,以恶制恶,以黑治黑,我们都得被体制吞噬。在这个时代,保持自己干净很重要,才有本钱。”我无力地说。

    萧雅笑了,“我对这个体制也存在和你一样的不满,但依然坚持,尽管你没有犯这个错,但完全可能犯这个错,所以我对你的批评没有任何问题。体制总是罪大恶极的,应该被无情打击的,只要是目的是打击体制,过程也不重要,伤及了哪些无辜也不重要。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在批评体制的过程中,都成了体制的一部分。”

    我一时无语。

    萧雅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毫无表情地看着我,“天佑,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想法。遭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突然有了骆霞这样一个女孩子,所以,你一直想让她不再有莫小平、王巍巍那样的经历。作为女人,你这样我不想说什么,甚至支持你。可你记住,一旦是你发现你再也无法洁身自好的时候,我萧雅永远接纳你。”

    说完,她拉开门走掉了。

    突然有一种完全孤独的感觉,拉开门追出去,走廊里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