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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知道了……”随即想起知县大老爷在一旁,哪有自己说话的份,急忙打住,脸上却掩饰不住兴奋的光芒。

    孟天楚微笑道:“那好,你说说看。”

    蔡知县知道飞燕刚才帮主孟天楚解剖了尸体,应该知道了些什么内幕消息,便也附和道:“是啊,你说说吧。”

    听知县大老爷让自己说,飞燕急忙福了一礼,答应了,然后清了清喉咙说道:“刚才少爷拿风箱作比方,当然是要说人的呼吸器官的功能,风箱的进气通道就好比人的口鼻和喉咙器官,奴婢记得少爷说过,人的肺是掌管呼吸的器官,那就好比风箱的活塞,如果肺不能活动,就好比风箱活塞被卡住,人压人,也就等于卡住了风箱的活塞,人当然就呼吸不了了。”

    孟天楚赞了一句:“很好,那为什么人压人的情况下,肺会被卡住呢?”

    “少爷您说过,人的呼吸过程是肺部的扩张和收缩过程,这需要一定的空间,如果这个空间被压迫到最小,肺部无法扩张,当然也就不能呼吸,昨天我们滚下山,少爷您压在奴婢身上,时间长了,奴婢就感到呼吸困难,憋的很难受,少爷压的时间还不算太长。而且少爷的体重远没有袁公子种,就算如此,奴婢也被憋的差点死掉呢!”

    飞燕心直口快,说得高兴。又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噼里啪啦把昨天的事情都说了,说完之后,看见大家古怪的眼神,尤其是少乃乃夏凤仪,才想起,这件事很羞人的,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呢,不由羞得耳朵根都红了。

    孟天楚急忙掩饰的抚掌笑道:“很好!说的完全正确,你记忆力好,我讲的东西你都记住了,又肯动脑子,看来,本少爷找你当助手,还真找对人了。哈哈。”

    蔡知县奇道:“助手?先生叫小丫鬟当您的助手?”

    “是啊,东翁。鄙人替东翁侦破刑案,带一两个助手,破起案来才得心应手啊。所以以后破案,就带飞燕和慕容两人,东翁意下如何?”

    “哦,对侦破刑案晚生可是一窍不通,一切都仰仗先生了,先生的安排也就是晚生的安排。”

    得到了蔡知县的首肯,孟天楚以后带着二女侦破案件,也就名正言顺了。

    蔡知县等人本来是听不太懂孟天楚前面的解释,但孟天楚拿风箱做了比方,后面飞燕又通俗的进行了额解释,顿时都明白了。

    袁铁河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可事情轮到自己头上,他当然要辩个清楚,涨红着脸说道:“师爷,您说是我压死了我娘子,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与女子同房,以前那么多女子与我同房,怎么没被压死呢?”事关自己的命运,袁铁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孟天楚心中暗笑,看不出来,这胖大个还是个寻花问柳的老手,咳嗽了一声,说道:“袁公子,你以前与那些女子同房,可曾一动不动压着她们一两个时辰?”

    “这……这倒没有——哪有同房一动不动压着人的?”

    孟天楚有些忍俊不禁,差点笑出来:“照啊!可你新婚之夜烂醉如泥,那时候可是一动不动一直趴在你娘子身上的,对这一点,可是有认证的。”

    “人证?”袁主薄父子都吓了一跳,“是谁?”

    “李虫儿、林天虎,还有县丞张弛。当时他们就在新房里!”

    袁主薄他们没有参与审讯,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听说袁铁河新婚之夜,居然有三个大男人躲在新房里,肯定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了,气的差点吐血。

    孟天楚见他父子脸色铁青,劝慰道:“袁大人、袁公子别紧张,他们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完结,那时候林思姑娘已经死了。”

    这还稍稍好点,袁氏父子不由轻舒了一口气,袁铁河又紧张的问道:“他们都听到了什么了?”

    孟天楚不想细说,李虫儿抚摸林思的身体的情节,对袁铁河来说恐怕只能是一种伤害,便笼统说道:“反正李虫儿看见你当时就是一动不动趴在林思身上的,使劲推了你几下,才将你推下你娘子林思的身体,那时候已经是午夜以后,从时间上算,你娘子那时候已经被你压死了。对于你当时一动不动趴在林思身上这一点,窗户外面的县丞张弛也可以证明。”

    袁主薄见这件事已经坐实,无可抵赖,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咳嗽了一声,陪着笑脸对孟天楚说道;“师爷,老朽还有一事不明,因为涉及到犬子罪责,斗胆相询,得罪之处还请师爷见谅。”

    “张大人客气了,有话但说无妨。”

    “老朽不明的是,就算有人见到犬子趴在林思的身上一动不动,却也不能由此证明是犬子压死了林思的啊。或者她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比如疾病,赶巧了在那时候死了呢?”

    孟天楚心中暗赞,袁主薄这话一语中的,说中了这件案子的关键,看来这袁主薄多年为官,协助知县老爷办理过不少刑案,知道案件关节所在。

    蔡知县等人一听,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一齐望向孟天楚。

    孟天楚道:“正是因为袁大人所说的这个疑虑,所以鄙人要求知县大人说服你们进行尸体解剖,解剖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证据证明林思的确死于袁公子沉重的身体长时间的压迫。”

    蔡知县忙道:“那先生找到证据了吗?”

    “找到了,鄙人已经将检验结果如实记录在了尸格上。”孟天楚转身吩咐了一旁的慕容迥雪将尸格给蔡知县过目。bbs。。

    蔡知县接过看了一遍,一大堆的专业术语,根本看不懂,更不知道恩那个说明什么,只是在结论上看见写的是:“死者林思系被重物压迫胸腹部,机械性窒息死亡。”

    袁主薄和林掌柜也都凑过来瞧了一遍,两人也是看不懂。

    孟天楚解释道:“被重物——包括袁公子两百来斤的身体——压迫一定时间,可以导致人窒息死亡,这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正常人胸腹部同时持续受压一袋米(五十公斤)的重量,最多一盏茶时间就可导致死亡,但由于袁铁河身材肥胖,肌体脂肪组织比较肥厚,有一定的弹性和伸缩性,加上活人身体的挪动,所以这个时间会比较长,估计会持续两到三刻钟左右,才会导致林思死亡,这一点,已经从尸体解剖发现死者出现肺水肿得到证实。”

    孟天楚顿了顿,让众人有了个回味思索的时间,才才续道:“被重物压迫致死,人的内部脏器会因此发生改变,绝不会与正常死亡的人的内脏器官相同,最典型的特征是发生内脏器官淤血和出血,尸格上写的脑蛛网膜下腔及实质内片灶状出血,以及肺水肿、心,肺浆膜瘀点性出血,这都是重物压迫胸腹导致形态学上的改变,也就是外表上出现的不同于正常死亡的特征。”

    孟天楚拿过尸格,读了一遍上面的记录,说道:“这些记录就是刚才鄙人解剖林思小姐尸体时,从尸体内脏器官上发现的征象,符合胸腹部重物压迫导致窒息死亡的内部改变征象,至于体表上的改变。比如颜面部及颈部淤血、肿胀、发绀、体表皮肤、颜面部、球睑结膜瘀点性出血,视网膜出血等等,都是重力压迫导致窒息死亡的特征,当然,这种体表特征也常常是捂死、勒死等机械性窒息死亡的征象,正因为如此,前期的侦破被误导了,走了不少弯路,如果一上来就解剖尸体,这个问题鄙人早就能发现了。”

    袁主薄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还想争辩。可是这毕竟太过于专业,他根本不知道从何争辩起。低着头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办。

    孟天楚环顾了一下众人,慢慢说道:“案件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新婚那天晚上,袁铁河袁公子知道林思婚前与卓新的关系之后,妒火中烧,将林思灌得烂醉,然后扔到床上与她同房,林思酒醉之后感到肠胃翻江倒海想呕吐,下意识用手去捂住嘴。由于她身体娇小而袁公子身材高大肥胖,又醉了酒意志昏聩不知轻重,将林思捂住嘴的手压在了她的口鼻处,林思死后痉挛,捂住嘴的手抓挠口鼻处,留下了伤痕,最终因胸腹部被重物压迫无法呼吸,窒息而死。”

    案件侦破了,却没有人鼓掌,这个结果太让人意外,连蔡知县都只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袁铁河也无语了,想到了杀人偿命,面若死灰,垂头丧气对袁主薄道:“爹……孩儿不孝……恐怕以后不能再孝顺您了……”

    袁主薄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依旧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孟天楚本来想说这是个意外,最多算是过失杀人,罪责很轻的,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他对明朝法律了解不深,不知道明朝对意外事件是不是一律不做犯罪处理,这可不能乱开腔,得回去和慕容迥雪一起研讨一番再说。

    蔡知县对袁主薄拱手道:“袁大人,事到如今,本官只能将令郎扣下,依律处置了。”

    袁主薄点了点头,垂头拱手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犬子呢。”

    蔡知县吩咐门口的捕头王译将袁铁河带走,押入大牢,等待处理。然后对孟天楚拱手道:“先生,这件案子依律该如何处理,还请先生决定。”

    孟天楚拱手道:“好,晚生定会严格依律办事的,请东翁放心。”

    蔡知县点点头,背着手踱着方步慢慢走了。

    林思一惊嫁到了袁主薄家,是他们家的人了,这丧事当然是袁家来c办。所以袁主薄垂头丧气的吩咐下人们将林思的尸体运回去,准备料理后事。

    林掌柜望了望孟天楚,看来这个结果很出他的意料,脸露不忍之色,张张嘴准备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朝孟天楚拱了拱手,自个儿低着头走了。

    飞燕推着轮椅将孟天楚送出了殓房门,夏凤仪跟在身边,慕容迥雪尾随其后,四人来到大堂前的天井里。慕容迥雪对孟天楚低声道:“师爷,我……我先回去了。”

    孟天楚摆手道:“今天你和飞燕帮了我大忙,又害得你们俩吐成那个样子,你们辛苦了,这样吧,咱们上酒楼撮一顿,我请客,算是慰劳你们俩。”转头对夏凤仪道:“娘子,你说好不好?”

    夏凤仪想了想,低声道:“夫君行动不便,要不,咱们还是从酒店点了吃喝送到家里来,在家里吃吧。”

    孟天楚摸了摸腰杆,苦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这身子还真不得劲,既然这样,那好吧,等会让飞燕去酒楼点一桌酒席送来,咱们在家里吃。”

    正文 第107章 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

    飞燕点了点头,慕容迥雪却蜡黄着脸道:“多谢师爷好意,还是不了,炯雪觉得很难受,想早点回去躺躺歇息。”

    “那可不行,你回去躺着了,一家子老小可怎么办?”

    慕容迥雪神情一黯,也是,自从她担起了这个家的重任之后,平日里有个头痛脑热的就不用说了,就算病的再重,也没办法躺着休息,也得苦撑着c持家务,照顾三个老人和两个年幼的弟弟。

    孟天楚接着说道:“这样吧,等一会飞燕去点酒席的时候,随便点些酒菜,叫店小二给你们家送去,你不用担心的,等吃完饭,你就可以直接回去休息了。如何?”

    “这……”慕容迥雪有些为难,她是个很要强的女子,不想欠孟天楚太多,毕竟西湖那一最后一层薄纸没有被捅破,说到底两人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接受孟天楚的帮助。

    孟天楚当然知道她的心理所想,微笑道:“咱们不光是喝酒,还要一起商量一下这案件该怎么办呢,知县大人催的急,我想明天一早就把处理意见给他,所以,想趁这功夫听听你的意见。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

    慕容迥雪一听孟天楚说还有公事要商量,她是孟天楚额外花钱聘用的私人秘书,现在有事情要她处理,当然不能推辞,便点了点头。

    说好了之后,孟天楚让飞燕去点酒席,他知道刚刚经历了解剖的巨恶心之后,二女肯定没什么胃口,尤其是对油腻和内脏,那更是提起来都会恶心的,所以特别强调让飞燕多置办些素菜。孟天楚自己是无r不吃饭的,却也为了照顾她们俩,说只需要弄一条鱼就行了,别的荤菜不要。这才由慕容迥雪推着轮椅,回到了内衙。

    酒宴还没送来,孟天楚先和慕容迥雪来到书房商量,孟天楚随意问道:“炯雪,你说说,这件案子该怎么办?”

    慕容迥雪道:“这……还得看袁铁河是故意杀死林思还是过失致人死亡,两者判决结果有天壤之别。”

    孟天楚道:“那你说说,袁铁河是故意还是过失呢?”

    “这……炯雪可拿不准……”她虽然参加了审讯记录。也参加了尸体解剖,虽然她按照孟天楚所说,一字一句的都记了下来,这些名词她也都熟记于胸,可记是一回事,懂又是另一回事,记下来了,却搞不懂这些征象能说明什么,综合整个审讯口供和解剖结论来判断行为的性质,这需要综合的刑案判断能力,慕容迥雪只是个小书吏,写写文书还可以,真要讲到对行为的定性,那可不是她的本事了。

    “没关系,你根据掌握的情况,自己判断一下他行为的性质,说错了也没关系的。”

    慕容迥雪想了想,慢慢说道:“新婚之夜,袁铁河知道他娘子林思与卓新以前的关系之后,妒火中烧,打了林思一耳光,后来进了新房又抓扯她的头发,猛灌他酒,强行与她同房,从这方面看,应该是妒火中烧之下,故意将她压死,所以,是故意杀人。”

    孟天楚点点头:“你说得有一定道理,只不过,如果认定袁铁河故意杀死了林思,有几个问题不好解决。”

    “哪几个问题?”慕容迥雪张大了黑亮的眼睛望着孟天楚。

    “第一,你见过或者听说过用身子压死人的方法来进行故意杀人的吗?”

    “……没有。”这是一个大破绽,慕容迥雪禁不住有些脸红。

    “所以,如果袁铁河要杀林思,不必用自己肥胖的身体将她活活压死的办法来进行。捂嘴、掐喉咙、抓脑袋撞墙,甚至直接将她的脖子拧断,都很干脆利落,这才符合他妒火中烧狂怒之下杀人的行为特征。”

    “第二,退一万步,袁铁河脑袋混乱之下使用了这个最可笑的办法来故意杀死林思,或者,他想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林思,让林思慢慢死去,以此泄愤,那杀死林思之后,他就没有必要一动不动继续压在林思身上长达半个时辰之久。”

    “他压了林思半个时辰?师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解剖啊,解剖发现,林思的肺部有水肿,这是重物长时间压迫胸腹部导致窒息时间比较长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现象,综合考虑,我判断林思至少被压了半个时辰以上,才最终死去。由于长时间缓慢窒息,才造成了林思肺部等脏器水肿。”

    “那为什么又是一动不动的呢?”

    “很简单,那么胖的人,清醒的情况下一直用趴着的姿势,恐怕很难坚持半个时辰,除非他已经睡着了,而且,林思身体便面没摩擦痕迹,胸骨、肋骨没有出现骨折,胸腹部内脏器官没有出现破裂,且各部位淤血出血情况大致相同,说明受力比较均衡,所以我综合判断,袁铁河当时是一动不动趴在林思身上半个时辰之久。”

    水肿的情况,在解剖的时候,孟天楚已经给飞燕和慕容迥雪讲解过,倒也能理解。不过还有一点慕容迥雪不太理解,问道:“一动不动趴着半个时辰,就能说明是过失吗?”千马

    “当然,根据李虫儿的口供可知,他上床的时候大概是子正一刻,而根据我尸检尸检证明,林思应该是在子正左右死亡,时间往后延迟了一刻钟左右,当然,死亡尸检也只是推测的,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退后,李虫儿上去的时候,发现袁铁河正在呼呼大睡,还打着呼噜,是李虫儿把袁铁河从林思尸体上推下去的,如果你要杀人,已经把人杀死之后,你还会趴在尸体身上睡大觉吗?”

    慕容迥雪打了个激灵,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孟天楚接着说道:“第三,如果袁铁河使用这种方法故意杀死林思,第二天被询问时,肯定不会说门窗已经关好,把自己陷入绝境,如果不是后面张县丞露出了马脚,单凭袁铁河前面的这个关好门窗的供述,就可以判定他是凶手,有这么傻的凶手吗?”

    慕容迥雪点点头:“对,如果我是袁铁河,我至少会说没注意门窗关好没有。”

    “所以,综合考虑,可以得出袁铁河是酒醉情况下,身体压迫而过失导致林思死亡。你就按照这一点来想一想,该如何判决吧?”

    慕容迥雪道:“袁铁河烂醉之下,误将妻子林思压死,这过失杀人,依照大明律规定:‘若过失杀人者、各准斗杀伤罪、依律收赎、给付被杀被伤之家,以为营葬之资。’”

    这一条孟天楚倒是有印象,当初苦读大明律的时候,曾经认真研读过,过失杀人,可以适用赎刑,孟天楚又道:“嗯,不错,你接着说。”

    “是,大明律规定:‘其夫殴妻致死者,绞。’另又规定:‘收赎过失杀人绞罪、追钞三十三贯六百文、铜钱八贯四百文、与被杀之家、营葬。共折银十二两四钱二分。’因此,应当判令袁家赎银十二两四钱二分给付林家。然后将袁铁河开释,就此结案。”

    孟天楚想了想,又问道:“林思是袁家的儿媳妇,归袁家自己营埋,林家又不出一分钱,还陪什么银子?”

    慕容迥雪躬身道:“话虽如此,这钱倒也不真是用于营埋,算是给死者亲属一种慰籍吧。”

    哦,原来是精神损害赔偿的意思,孟天楚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嗯,很不错,那你就这样替我写批词,明日我呈送知县老爷圈阅。”

    慕容迥雪答应了,坐下来,运笔如飞,很快写好了批词,递给了孟天楚过目。孟天楚看罢很满意,正在这时,飞燕已经点了酒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