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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烦恼事-第1部分

来提醒母亲,没想到金赫品人已经在里头。

    “怎么了?”金赫品问。

    “没、没什么……”被他一瞪,钟晓慈一脸不妙的转身离去。

    虽然他才三十二岁,钟姐也没勇气在他面前耍花样,只得安排他至315室,再叫罗采绿过来。

    “你听着,千万别在金先生面前乱说话,就说唐小姐身体不适就好了!”她加重语气强调。

    “知道啦。”看在一节钟点费抵过一天收入的分上,罗采绿点头答应。

    罗采绿一向觉得名人圈离她很遥远,她不是那种舌粲莲花到可以让唐凝雪指名的芳疗师,因此当然不可能与堂堂金罗总裁的金赫品沾上边。

    但现在,她竟然要面对他了!

    一推开包厢的门,就见金赫品抱胸坐在沙发上,双眼如炬盯着来人。

    奇怪,怎么会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芳疗师?

    若是新手,要求甚高的唐凝雪怎会放心让对方来伺候自己?

    她不同于其他芳疗师,不是梳包头,就是有刘海,绝对会在规定的发型上变花样。绰号小绿的她,却将所有发丝全往后梳成马尾,露出光滑又饱满的前额,还有些许细柔的胎毛,像个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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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两颊都有小酒窝,她的眼睛像杏果且黑白分明,这使得她笑的时候显得十分活泼热情。

    但这一切,他都毫不关心,皱眉不耐问:“你走错包厢了吗?”别浪费他的时间。

    “如果我走错包厢,见到里头有个男人,一定会尖叫吧?”她放下水盆。

    “即使是金赫品还是会尖叫?你没在杂志封面和电视新闻上看过我?”

    “在不该看到男人的地方看到男人,首先大脑的第一反应的应该是:『这是个男人!』而不是:『哇,我看到某某某了!』当然,如果这男人是金城武就另当别论。”

    向来是焦点人物、又自恃身世外貌都过人的金赫品,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居然用如此理智,又不以为意的态度分析面对他也不惊慌的原因。

    她言下之意是,他太自大了,他并没想象中的令人仓皇失措?

    罗采绿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死脑筋,和有话直说到让人觉得无趣的个性,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见到他的第一秒,她心里也颇为意外,近看发现他跟印象中不同。

    他居然有着水嫩白皙如美人般的皮肤,而肌肤的光泽居然透亮到一种会反光的程度!

    再衬上他箍着的金发,竟带着独一无二的时尚感。

    第1章(2)

    “昨天帮唐凝雪服务的芳疗师是你?”

    “是。”罗采绿回过神,对他一笑。

    “好吧,废话少说,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昨天都聊了什么?”

    遇到钟晓慈及珊珊、玉华那几个,她们总会逗得他聊上一个钟头。

    而金赫品因为多聊就能多了解唐凝雪,也顺着话题延长时间,如她们的愿再加钟点费。但面对这个陌生面孔,他显然没什么兴致多谈。

    “可以请您先换上这件和服吗?”她从容的打开一件和服。

    美人心并没有男人适穿的和服,罗采绿是秉持收钱就要做事的态度,在仓库找到了自开馆以来还没有派上用场的全新xxl特大尺码和服,所幸是浅蓝色底,不至于让金赫品抗拒。

    “钟姐没跟你解释过吗?我不需要芳疗、不需要服务,只要跟我聊一下唐小姐就可以了。”金赫品觉得面对生手真是浪费时间。

    “我知道,我是会馆里最资深的芳疗师,早就听过您。”

    “你是最资深的芳疗师?我怎么没见过你?”见她名牌上写着罗采绿三个字。

    “您称呼我小绿就可以了,没见过是正常的,因为通常要最受欢迎的芳疗师才有机会跟您进行秘密会议呀。”罗采绿动手夹起热毛巾。

    金赫品看她一边答话,一边从容微笑准备工作程序,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坚持做自己要做的事。

    “你真的不用忙,我只想talk,再说我也不喜欢有人在我身上摸啊、捏的,我没那个闲工夫!”他已经开始感到不耐。

    “难道您以为我就喜欢碰男人?”罗采绿踩了踩活动床,使之平放。

    “什么?”金赫品瞪着她。

    “拿了客人的钱,就要替客人提供放松的服务,这是我的工作。”

    望着噙着酒窝的她,他不由得疑惑她到底是敬业、还是专业?

    她好像一个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小鬼都不改其志的老妈妈,固执又难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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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时间宝贵,换上和服坐上来吧!”她戴上手套。

    “知道我时间宝贵,还要我做这无谓的事情?”

    “我收一分钱、做三分事,金先生又多付了十倍钟点费,我更不可以白领这些钱。我一边为您服务,您一边听唐小姐的事,这样一点也不会浪费时间。”

    金赫品看她脸上仍然保持着坚定的笑容,又看地上冒烟的水盆、热毛巾、为他打开的和服,瞧瞧她的手套……

    这女人像是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的牙医师,想好好伺候不肯上诊疗椅的儿童。

    在金罗集团、在百货巡柜、在开会时,他一向是号令天下的狮子王,哪时沦落到被逼着必须做他不想做的事?

    “如果我不要让你碰我呢?”

    “您就听不到唐小姐的最新发展了。”

    “你——到底我是客人,还是你是客人?”

    “就是把您当贵客,我才会不想让您浪费十倍的钱呀!”她回得理直气壮。

    “你居然敢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照这么说,您花一百三十块去星巴克买焦糖玛其朵,就算店员给您一杯水,您也拿了就走喽?因为给您咖啡你不要。”

    “这是什么比喻?你这么坚持,我看你是想借机跟我touch,以为我会产生反应,然后跟你在这里天雷勾动地火吧?”

    金赫品说话毫不客气,这就是他,自负狂妄又绝不饶人!

    他怎么会不知道?钟晓慈那几个人,哪一个不是在打他的主意,以为他会先开口或先动手,反正大企业总裁玩玩女人是常有的事。

    但还没等到他表示开口之前,她们只好按捺住自己,一次次姿态优雅的等下去。

    真没料到,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芳疗师,竟然想方设法就是要碰他!

    “您的双目炯炯有神,皮肤光滑如雪,身体状况很不错,就是眼白地方黯淡了些,唇瓣也红了一些,最近是不是劳心劳力,事情却又达不到您默认的目标而放心不下?”罗采绿才不管他,老神在在的丢出这些话。

    “谁说我没达到默认目标?”刚才还在激她的金赫品果然生气了。

    是,最近有不少传统企业放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金赫品开发的保养系列之一——娇凤汉方美饮馆,亏损连连,说他这把火真烧错了地方。那些老顽固懂什么?

    “放轻松,有什么生气的事,现在先别想。”

    “我哪有生气?我哪有想?”他两眼死瞪着她,扬声回击。

    “好,您没生气,只是肝火上升,待会儿我用薄荷精油在您头颅后方的风池岤按压一下,您就不会心浮气躁了。”

    “我没说要让你在我身上动手!”

    “那就只碰头——”她不禁因他的固执而动气,咬牙挤出假笑,指着自己的头解释,“后脑勺而已。”

    看来,不让她工作,她真的就会缠着他没完没了。

    为了快些掌握唐凝雪的行踪消息,让她为娇凤汉方美饮馆代言,建立一种时尚美艳的形象,金赫品再怎么不悦也只得按下脾气。

    转念一想,要是他的员工都能像这个女人这么热爱工作就好了。

    “你刚才说我让你碰,你就会跟我聊唐小姐?”金赫品狠盯着她。

    “不是让我碰,是让我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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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赫品从没空做什么休闲娱乐,更别说把时间浪费在芳疗上,但既然来都来了,这女人又用唐凝雪的消息要挟,他也只得就范。

    活了三十二年,从没有人敢跟他谈条件。

    由于得躺在活动床上,金赫品怕会弄皱了西装,也只得褪下外衣,换上她专门为他准备的特大号和服。

    罗采绿略略瞄了一下,他的肤色虽白,但身材竟颇有看头。

    他的胸膛很厚,连腹肌都颇为结实,再加上他那头蓬松金发,她心头不禁浮上了“万兽之王”这四个字。

    “不准爱上我﹗”躺着的金赫品挑眉,霸气十足的斜睨她警告。

    “什么?”罗采绿从没听过男人对她说这种话。

    “我说……喔!”他叫了一声。后颈在两耳后方那条筋好痛啊!

    罗采绿以稀释过的薄荷精油用力推按的地方,正是风池岤。

    “按摩这里可以明目醒脑,更可以预防风寒,金先生小心最近感冒!”她咬牙冷笑。

    “我身体好得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吓我……喔!这哪里?”

    “这是大椎岤,改善头痛,您用脑过度,才会随便一捏就会痛。”

    “什么随便一捏就痛?讲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他颇为不悦。

    “放心啦,您的肌肉发达,有健身习惯,离死还很远。”

    “我有在运动怎么还是那么痛,分明是你故意整我,按很大力吧?”

    不管她怎么说,暴躁又爱挑剔的金赫品就是有办法乱骂一通。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被轻音乐围绕、精油熏香的气氛,以及罗采绿精准力道的按压下,一边哇哇叫喊痛,一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着了?”罗采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金赫品脾气真的很大,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侧脸,在他手下做事并不容易吧?不管做得如何他就是卯起来挑三拣四。

    平时只能在电视新闻,或杂志采访上才能见到的金罗集团总裁金赫品,如今就在自己眼前,她不禁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尽管他不是为了她而来,但她确实是跟他说了话、跟他共处一室这么久。

    一个平时威风凛凛又号令天下的金总裁,现在居然在会馆里,对她骂着骂着就睡着了,真像小孩。

    不过,有着一头惊人金发的金赫品,他的皮肤竟然吹弹可破、白皙光滑,真不符合他的暴躁形象耶!

    “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完整的madde,不要丢掉!”他突地皱起眉头,喃喃的说着梦话。“为了娇凤的未来……我绝不会放过你……可恶!”

    “madde?是小狗吗?”罗采绿狐疑的道:“他又对谁咬牙切齿?”

    “别以为我是金赫品就只有钱……”

    听他忿忿不平的话语,罗采绿也好奇,金赫品除了钱,还有什么?

    罗采绿除了是芳疗师,脱下制服睡了一觉后,还是一间早餐店的助手。

    因为她担任芳疗师的业绩实在太差,必须要在早餐店兼职,才能赚到跟在精品店工作的姐姐一样的钱,两姐妹好公平摊还父亲曾想成立健康饮品公司却没成功,因而欠下的庞大研究费。

    客户皆是上流社会千金名媛的芳疗师与油腻腻的早餐店助手,是完全不一样的工作,但罗采绿觉得两边都是要带给顾客元气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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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五点半,穿着围裙的她,到附近电线杆下的垃圾集中地,放置装满待回收资源的麻袋。

    “咦,是娃娃……”她眼前一亮,拨开一堆脏污的塑料袋,将娃娃捡了起来。

    罗采绿有收集旧娃娃和二手娃娃的嗜好。

    不管是脏了的、头发被拔光的、或是衣服破掉的,反正只要是娃娃,只要她看到了,就不会再让它们流落在外。

    “碧蓝色的眼睛好漂亮,不过左眼不知道是被拔掉还是自己松掉的?胖胖的手脚也很可爱……”

    这是个被人丢弃的北欧娃娃,棕发干燥凌乱,还沾上了口香糖。

    碧蓝色像弹珠一样的眼睛很美,但少了左眼,身体也光溜溜的,上头还有磨损的痕迹,圆圆胖胖的手脚更缺了右腿。

    “i love you, honey……”她仔细检视,大概是按到了某个开关,忽然从娃娃光溜溜的肚子里发出甜腻的声音。

    “吓我一跳,原来你还会发出声音啊﹗”她眨了眨眼。

    “i love you, honey.”娃娃撒娇似的又说了一声,并眨一下仅存的右眼。

    “好!我帮你洗香香、帮你做新衣服、帮你洗头发!”

    天色尚未大亮的清晨时分,宁静的小巷驶进一辆并不适合这里的昂贵跑车。

    冷傲又难搞的唐凝雪迟迟不愿答应接下代言,但金赫品锲而不舍,前不久更承诺他每天都会亲自替她买她最爱的某家早餐。

    “连『爱在清晨拂晓时』那部足以让你变成毒药的烂片你都拍,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娇凤医美集团的代言邀约?”他不平的瞪着前方马路碎念。

    不甘示弱的他,愈是遇到困境,就愈是不想放弃。

    唐凝雪心高气傲,若非国际知名制片、厂商、导演出品的广告,她不接;若非符合她美丽、时尚、有品味的商品形象,她更是不屑一顾!

    价码虽然更重要,但衬不起她的商品,她绝不会考虑。

    毕竟光是珠宝、名牌服裳、钻表等等的潮流商品代言,她都接不完了,怎么会考虑次要代言?

    而且还是从传统成药独立出来的娇凤医美集团,那会让她想到马上好糖蜜药水和红吱吱汤包——她曾对金赫品这么轻蔑的直言。

    但,娇凤医美集团的成功与否,与金赫品能不能摆脱掉空降总裁的包袱很有关系。他很想向全世界证明,他不是衔着金汤匙出生,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他有把握,只要唐凝雪肯为他的娇凤建立时尚美形象,娇凤就能大翻身??

    咦,等等!他见到左侧电线杆旁有个背对着他的女孩,手上拿着一个破娃娃,那个破娃娃跟他送给唐凝雪,却被她玩坏了一只眼睛的madde娃娃很类似。

    “太好了﹗”他当机立断下车上前。

    第2章(1)

    金赫品曾送给唐凝雪一个她从十六岁时就幻想拥有的madde公主娃娃。

    那款公主娃娃是瑞典皇家某上喜庆时出产的指定限量款,唐凝雪自己收集了七个madde娃娃,只缺这一款。

    即使她再有钱,但是那款娃娃年代愈久就愈值钱没人愿意抛售。

    他打听到之后,便想方设法弄来那款独家的madde,让她好开心。

    她带回去后,不久娃娃的右眼脱漆了,内建声音也坏了,阴晴不定的她又变得不开心,待跟他再次见面,她甚至说要把坏掉的madde丢掉。

    明白唐凝雪又在找借口拿乔,他不甘心的表示一定还她一面完整的mad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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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近看,金赫品发现那娃娃真的很像!该不会是姐妹品吧?

    因为他送给唐凝雪的那款madde,是他大手笔包下当地原厂,让他们停在原有的生产线一天,特地生产她爱的限定款。

    由于是限量款,因此原厂那儿并没有剩余的零件可供修补,才让他苦恼许久。

    罗采绿意识到有辆轿车停在身后,也感觉到有人走近,她不由得闪开一步,并转头看来者何人。

    金赫品也同时俯看她。

    两人一照面,顿时怔了一下,觉得对方很眼熟。

    “你、你是……金赫品?”她率先认出他来。

    一开始,他还没想起在哪里见过她,只觉得她那杏果一样的聪慧双眼、嘴角上亲切可人到甜腻的酒窝很眼熟。

    但见她素净着一张脸,又穿着油腻的围裙,让一向与精英分子往来,并在高级饭店出没的金赫品,实在地法联想自己曾在哪里跟她说过话?

    不管了,这些不重要他只想要她手上的破娃娃。

    “这个娃娃你要丢了吗?如果不要,就给我。”说着,他伸手就要拿。

    罗采绿忙把娃娃往身后藏。这男人是不懂得尊重二字怎么写吗?就算这娃娃是她要丢掉的,他也该礼貌的先询问一下吧。

    “亏你还说你不是只有钱而已,但事实证明就是如此。”她冷哼一声。

    他一怔,他说过这种话吗?

    这确实是他内心的想法,但自负的他绝不可能将这话对任何一个人道出啊!除非是作梦。

    等等,做梦?

    金赫品突然想起,最近曾经在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