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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第31部分

    黄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干嘛,莫名其妙的就蹦达到了赵允弼那边。

    “庞大有的临终遗言你没听见?”

    “听见了啊,他说得断断续续的,一会妹子一会爹妈呢。”

    “他还说他受赵允弼胁迫,送有毒饭菜来毒害我们!”

    “我……”任黄缩了缩头,一副犹有余悸的样子,“我当时太害怕,躲在牢房里头没听清,不过我知道,人家苦主临死前写得清清楚楚——杀我者,安乐侯!”

    庞昱没法解释自己就是安乐侯,吃饱了撑地没事叫人送牵机拌饭来自渎,咳,是自毒,只有说事实努力的设法让任黄觉悟。

    “我是侯爷最看重的家丁。他不可能杀我。”

    “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以前你有利用地价值当然看中你,现在没了。那不干脆杀掉一了百了,还省得给你发月俸。”

    “案子本来就和我家侯爷无关,受质疑的是赵允弼!”

    “提前杀人,以防不测,安乐侯这手,高啊。”

    “饭菜有毒不假,可解药在酒里,喝了酒便没事啦。”

    “嗯,你是太师府呃人。自然是知道这点,所以霸着酒壶独个喝不肯给别人,我是偷着吮了几口才捡回来条命。”任黄看来真的很无耻。明明是偷酒的是他居然赖回到庞昱身上,“啊还有还有,若是这次连你一起毒死了,那别人说不定都觉得……呃,安乐侯的手下一气死了俩,那肯定不会是他干地,于是就愈发的怀疑北海郡王啦,所以安乐侯才下得去手。”

    他娘的,有像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滴!?

    庞昱想抽死这猥琐小胡子“案犯庞四。你说牵机非安乐侯所下,可有证据?”

    “有啊,酒壶里牵机的解药,宋提刑一查……”庞昱说到一半就卡壳了,酒壶被他一气之下摔得粉碎,还查屁。

    尤其宋慈祖还接了局:“牵机之毒中者必死,无药可解。”

    “那我吃了怎么没事?”

    “你没中毒呗。”任黄眼睛一翻。

    “什么!?”

    任黄继续损他:“食篮有两只,一只里边食物有毒,一只无毒啦。你定是把有毒地给任有闲吃了,没毒的自己留下。”

    庞昱差点没给气昏,大叫:“姓任地,你是不是两只篮子里边的东西都吃了,对,烧鸡,烧鸡是任有闲那只篮子里边的。”

    “我光顾着吃了,什么也不知道,就记得分我的半边烧鸡被你撇了腿。你个不要脸的。”任有闲跳脚骂。两撇小胡子一翘一弯的,简直猥琐到爆。

    你***才不要脸

    庞昱几乎抓狂!恨不得扑过去捅他两刀子。

    “啪!”包拯又是一拍惊堂木。站起戟指喝道:“任有闲之死乃牵机所致,牵机之毒唯皇宫大内所有,掺有牵机地饭食由太师府家丁庞大有送入大牢,是此一应种种证据皆指向安乐侯,庞四,你还有何话说!”

    “包黑子,你不见送饭的庞大有也死了,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啊!”

    “问题就是安乐侯想连你也杀了灭口,被你命大侥幸逃脱。”包拯面色荏厉,捋须长叹,“哎,可怜之人呐,被主子当作弃子还在堂上为他辩驳。”

    “包大人!”宋慈祖走到案前,伏过去压低声音道,“为顾及我大宋国体,牵机一事断不可走漏消息。依下官所见,任有闲之死合当定为苗疆奇毒蚀心散所致,即是家丁庞大有所中之毒,此毒服用初时并无任何症状,间隔相应时段后骤然发作,中毒者精神迷乱,狂笑不止,直至断气而亡。”

    包拯沉吟不语。

    “包大人三思,此事不仅关乎国体,更涉及后宫私密,若是秉公而断,不加任何隐讳,恐……”

    “啪!”惊堂木第三次砸了,包拯也不嫌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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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啦,将庞昱押入死牢,择期宣判!”声音巨大,咋也能传遍半个开封府,如狼似虎地衙差们“哗啦”冲了进来。

    宋慈祖勃然色变:“包大人,你!”

    “押入死牢,任何人不得探监!”

    “宋提刑勿扰,本府这就入宫面圣,请皇上圣裁!”上。

    庞昱坐在里边,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听到这响声了,

    开封府死牢,吴恭政任府尹时,花上一百贯就能买出来的地方;而从他被革职查办,包拯接任府尹的第一天起……

    进来了这里就必死无疑!

    是地,历史上就是这样,但凡被包拯定下死罪的案犯,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驸马陈世美如此,柴王爷之子柴玉如此,甚至连皇太后也被他逼着上吊。

    庞昱被关进来,基本上和死没有区别了。

    赵允弼这手玩得够毒、够狠,不过是牺牲了庞大有一个人,就彻底翻盘,把李家庄的案子一股脑地全推回了安乐侯身上,加上四哥阉了安定郡王,再加上大内要掩盖“牵机”的真相——如果四哥真地只是太师府一个家丁,就算再得宠,再受主子器重,这一次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杀。

    这,就是赵允弼!

    庞昱被关进来,等着被判死刑。

    空空荡荡地死牢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说话,四周静得鸦雀无声。看来就算是包拯也被这两桩震动京畿、御旨严办的大案弄得焦头烂额,分不出一点精力和时间去断别地案子,没法抓几个死刑犯进来和四哥作伴。

    第五天了这是,和秀香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

    庞昱揪着心地想出去,什么越狱的后果,什么坐实了罪过还要加一等判刑,他不管了,只要能早一点见到秀香,不要让她再担心,什么都可以抛到脑后!

    早这么想了,多好。

    庞昱锤着门边的铁栅栏,追悔莫及。

    关进死牢的时候,他被强行换上了一件中间写有一个大大“囚”字的囚服。

    于是,石灰粉没了,银砖没了,鱼肠剑更加的没了,门禁重重、守卫森严的死牢,他,赤手空拳怎么可能出得去!

    “砰!”庞昱一脚揣在门上,发泄心中的愤怒。

    “砰!”“砰!”“砰!”“砰!”“砰!”庞昱愈发火起,不由分说的一通爆踹,踹地铁栅栏嗡嗡嗡的震,“咔嘣”一下居然断开了!

    庞昱疑惑的看着自己脚。

    开玩笑吧,四哥没练过武啊,居然几脚就把牢房踹开了……

    不管是不是玩笑,义无反顾的,庞昱准备越狱,沿着迈克尔和林肯哥的步伐,朝着自由和理想出发……啊呸!毛的自由,出去了回太师府见秀香,然后娘的召集众小弟护驾杀回开封府自曝身份,揭穿赵允弼的一切阴谋。

    没谁傻到会觉着安乐侯吃错药了,叫手下送牵机拌饭进来毒杀自己吧。

    那不就结了,闪人!

    庞昱刚打定主意,还没往外钻呢“哐”的一声,大牢门开了。

    我x,早不来晚不来,偏选这时候。

    远远地,庞昱看见门那边透进来两个影子,不用想又有死刑犯关押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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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犹豫地,他飞快钻出去,抡起拳头准备肉搏。

    “送进来的谁呀,和四哥做狱友,识相不识相地,孝敬有没有?”他大声嚷嚷,掩盖自己行动的脚步声。

    “探监而已,本王到死牢来,可不是和你作伴的。”

    哼的一声冷笑,居然是赵允弼在说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地牢诱降,狼子野心

    “庞四啊庞四,你还是真是嫌命长。”

    牢房外边,赵允弼笑眯眯的看着他,牢房里面,四哥虽然没有被五花大绑,但是脖子带着枷锁,腿上绑着脚镣,想动也动不了了。

    “阉割郡王的大罪刚刚坐实,你就敢玩越狱,死一次看来嫌不够是吧。”

    庞昱面无表情。

    “包大人不是下令,禁制任何人探视我么?怎么郡王你……哦,也对,深宫大内的牵机你都有办法搞到,何况是探监呢。”

    赵允弼笑了。

    “如果你想套本王话,那你就错了。这里没有别人,本王已经打发狱卒到死牢外边守着了,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虽然恨不得把赵允弼掐死,庞昱还是努力的保持平静——至少在言语上。

    他现在动弹不得,就是发火也没用,充其量只能让赵允弼在铁栅栏那头看笑话,那么何必大动肝火——自己伤自己身子,划不来的。

    所以分明是两个生死对头的在这里唇枪舌战,却没有任何的斥骂、喝叫以及拍铁栅栏、砸牢门,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一对挚友在临刑前做最后的告别呢。

    “王爷此来,不会是特意看准了这个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的环境,有什么话想单独和庞四说罢。“呵呵呵,聪明,真是聪明。”赵允弼抚掌大笑,眼中邪祟的光亮一闪即收。

    “有话说。有屁放。我很忙。没有预约不要耽搁太多地时间。”

    赵允弼乜一眼他:“放心。本王想说地只有一句。不耽搁你等死。”

    “哪句?”

    赵允弼盯着他。真地只说了一句:“小子。你想不想活命?”

    “活命?”庞昱心念电转。一瞬间已经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想啊。我又不是圣人。我很怕死地。”

    “本王有办法,可以让你不死。”

    庞昱装成大吃一惊的样子,旋又颓然道:“王爷说笑了,我现在是数罪并罚。阉了安定郡王不说,越狱还被抓了现行,现在又给扯进李家庄的案子,搞不好毒杀任有闲也要算一份,真要判起来怕是得死个三五次才能抵消罪过。”

    赵允弼淡淡一笑:“世清那里我会替你说项,保证他和楚王都不再追究;越狱的事情目前并未上报,知情的那几个狱卒随时可以打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至于李家庄地案子和毒杀任有闲……”

    他看着庞昱,嘴角划过一道弧线:“你可以检举揭发。戴罪立功的。”

    “检举谁?揭发谁?”

    赵允弼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当然是安乐侯。”

    “你要我出卖主子?”

    “哈哈哈!”赵允弼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忠心和活命之间两者选一。我想大多数人都不需要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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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不需要考虑。”庞昱开始摸鼻子了。

    “爽快!你按本王说得向包大人检举,本王保证……”

    庞昱冷声打断他:“不需要考虑我就可以告诉你,想我出卖侯爷,不——可——能!”对嘛,自己出卖自己,那除非疯了。

    赵允弼一惊,显然没有料到这小家丁竟然视死如归,这种时候了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他。不过倒底是王爷党的魁首、做大事滴人物,赵允弼稍稍迟滞了一两秒,立刻回复了他一贯好整以暇的姿态:“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四哥想地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老子他妈不干!”庞昱斜眼瞄着这个在京城排不了第一也能排第二的显赫公子,忽然隔远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

    这场景若是给人看见,任谁都会目瞪口呆,连眼珠子都落地上了。一个小小家丁竟敢这样羞辱王爷党的领袖人物,这已经不是活得耐烦不耐烦的问题了,是天生皮痒想受虐,死一万次都嫌少,恨不得尝尽人间所有的折磨和酷刑

    赵允弼脸部肌肉生硬地抽搐着,饶是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这时也不禁脸色僵硬,早知道这个家伙的无法无天,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这一口吐得简直就是比直接扇了他们一个巴掌还过分!

    “你地相好叫狄秀香。是吧?为了这个女人你不惜阉了世清,一定很爱她很疼她的。对不对?”出乎意料的,赵允弼再一次笑了,仅仅隔了五秒钟,没有震怒,没有羞辱,没有太大情感上地波动,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平静,像是熟人之间的玩笑,庞昱见识过他的狂妄,见识过他的隐忍,也见识过了他的韬光养晦,这一次……庞昱开始觉得他有点像八贤王了,笑容中隐含机锋,叫人不寒而栗。

    “你要作甚么?”

    赵允弼取出一块丝帕,动作缓而轻的拭去脸上的浓痰,邪魅的眼中光芒闪动,嘴角边冷笑丝丝:“太师府里甘心为本王效劳地人可不止庞大有一个,宫中取来的牵机嘛,呵呵呵,刚好也还剩下一些。”

    “你要毒死秀香!?”庞昱呼吸一紧,猛地扑到铁栅栏前。

    看他的反应,赵允弼就知道抓对了把柄,笑意愈趋邪祟:“本王就说嘛,你这人聪明,看看,一猜就中了,厉害啊。”

    “我不相信你敢用。”庞昱冷冷回他。“噢,为什么?”

    “你费尽心思的把盗取牵机、下毒害人的罪名推给我家侯爷,要是太师府中也有人因此而死,怎么解释?”庞昱瞪着他。

    “你觉得我用第二次牵机,无异于引火烧身?”赵允弼笑。

    “不信你可以试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看是谁怕谁!”

    “好啊,试试就试试。”赵允弼站起来,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本王还就真不信了。一介卖柴弱女遭安乐侯强犦不幸怀上了他的种,安乐侯为了掩盖恶行,叫人把她毒死,这样子会解释不通。”

    “你!”

    “放心,太师府里甘心为本王效劳的不止庞大有一个,弄一两封遗书或者到开封府做个证什么的。轻——而——易——举。”

    “写好没有。”牢房外边,赵允弼淡淡笑着问。

    “在写,在写着呢。”为了秀香不受伤害,被迫投诚的庞昱,正拿着纸笔趴在牢房地地上,按赵允弼的要求写着自白书,内容无非是指认一切阴谋都由安乐侯指使,包括李家庄的血案、毒杀任有闲,以及指使手下庞四阉了安定郡王……

    “好了没有。本王已经等你半个时辰了。”赵允弼不耐烦地催促着。狱卒他倒是能全搞定,可要是包拯头脑发热杀过来提审庞昱,撞上了也是件麻烦事。

    “哎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一等嘛,很快就好的。”庞昱想一想,写两笔,想一想,写两笔,颇有文坛大豪字斟句酌的味道。

    终于,在以赵允弼的韬光养晦,等到也要发作的时候。庞昱完成了他的大作。

    “哎呀,搞定了,真是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啊。”四哥摇头晃脑地感叹着,为自己多日不动笔还有这样好地文辞而激动。

    “拿来我看。”赵允弼飞快的伸手进来,一把抢过。

    现在地证据还不足以让安乐侯真的罪无可恕,庞四写得这张“自白书”才是打垮太子党的关键,也难怪赵允弼迫不及待了。

    自白书到手,赵允弼开始还抑制不住兴奋。等到低头一看……

    差点气疯

    四哥大笔挥就,要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写出来的东西是这样措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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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大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地头,

    只有怕死鬼才向畜牲乞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北海郡王府的宅邸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太师府家丁庞四地自白。

    高唱凯歌埋葬万恶的王爷党。

    呃,好像四哥也没怎么发挥。只是拿来了革命前辈的箴言稍稍改了改。

    赵允弼涵养再好。看了也气得脸色发白。

    这就是他屈尊跑到开封府死牢,连威胁带谈判、还有商量投诚的好处和条件。喉咙都说得冒烟了才换回来的东西。

    “哎我那个谁啊。”庞昱在里头喊,明显是叫他,可之前还会叫一声王爷的,怎么一下子变成“那个谁”了。

    鄙夷啊,蔑视啊,从称呼听出来了。

    “那个谁,你看了觉得心情不爽可别撕啊,这可是四哥的心血之作,以后结集出版要卖钱的啊,”

    赵允弼僵硬的脸抽动着,看他地眼神已经分不出是怒火还是狂暴了。

    “你真的……不怕我……杀了狄秀香。”他努力的忍着,勉强没有发作。

    “那个谁,你当我第一天进太师府呢?我家太师仇人遍地,朝敌无数,厨房里要是那么容易被人下毒,太师爷活得到今天么。”庞昱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