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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第40部分

    事问清,别想我做你的牛郎。

    “公子又说笑了。”邹熙芸浅浅颦眉,明显是震惊于他的无耻,不过因为轻纱遮住了玉容,更多的鄙夷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说笑,没有啊?”四哥一脸地茫然,表情非常无辜。

    邹熙芸凤眸睇他一眼:“京里几家有名青楼地的担保人,每一年京里地公子大少都能抢破头,可是唯独绿绮轩,不用争,也没有人敢争。”

    “那是啊。我家侯爷做牛郎,哪个不开眼的敢抢。”

    “可惜这个人不是安乐侯。”

    “不会吧,你可别欺负我新入太师府,不知道以前的事啊。”庞昱挑挑眉毛,厚着脸皮的又朝她挨近两步,“我家侯爷对南宫大家是仰慕已久滴。这如果被别地什么鸟人捷足先登了,他会善罢甘休么。你可别告诉我是赵允弼,就这丫的我家早看他不顺眼了,就愁没机会整他呢,要是他敢……”

    “赵允弼也想争的,不过没胆。”

    “那不就结了,除了我家侯爷,谁有这能耐……”

    “这个人,安乐侯等闲也是不会去招惹的。”

    庞昱嬉皮笑脸的状态倏地一收。

    “京里有这样的少年公子?我怎么不知。”

    “这个人很淡泊名利。金钱、权利、地位……等等一切让人疯狂地东西,在他眼里犹如粪土,所以任何出风头的地方都不会看到他的影子。扬名立万的事情他是能避则避甚至,甚至,很多姑娘只是见过他的面,对他一见倾心,却根本不知道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究竟是谁。”邹熙芸眼睛里波光流动,像在诉说一个童话般的动人故事,“如果说南宫琴伊是全京里狂蜂浪蝶垂涎的美梦,那么他,就是每一个深闺怨妇绮思中的情郎。每一个怀春少女梦中地王子,也是每一个有资格做丈母娘的妇人心目中最佳的女婿!”

    “他是谁!?”庞昱一万个不相信京城里会有邹熙芸形容地这种少年公子。

    他决定,问个究竟。

    但是邹熙芸先开口了。

    “你知道,白衣卿相是谁么?”

    “江南柳永,前天下第一才子呗。”四哥特意加了个前。

    邹熙芸全然不受勾引,没问他“前”字是怎么来的,淡淡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的称号叫什么?”

    “阿猫阿狗?”

    “噗哧——”邹熙芸忍不住笑出来,旋又嗔怪的瞪他一眼,扳起脸孔道:“和柳永一样。也是四个字。

    中——宸——谪——

    “他到底是谁?”庞昱被吊的益发难受,忍不住大声问。

    “你不是说……”邹熙芸狠狠白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悦,“你不是说南宫大家已经拜托你主子出任绿绮轩的牛郎,那还问这个作甚么。”

    “我也奇怪啊!”庞昱狠狠一跺脚,都到这份上了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为什么有这个人了,琴伊姐他还要拜托我去请侯爷出面,纳闷啊这不。”

    邹熙芸又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作脸皮厚的像城墙。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我可告诉你。这个人追求了南宫大家整两年,你家主子一直想插进手去。废了不知多少心思,结果一点机会都没有。”

    废话!庞昱很不以为然。就以前那猪头三、烂色鬼的安乐侯,同等条件下,哪个女人看上他,那是瞎了眼!!!

    可是连赵允弼都不配说和老子同等,真的还有比他来头更大地少年公子?

    看来腹黑老爹混得不行嘛,昨儿还跟我吹权倾朝野,放句话出去连吕老头子都不敢违背,这眨眼就冒出来一个跟他儿子相当的“中宸谪王”,这是怎么回事,黑心老爹不是吹放眼大宋朝,唯独……

    庞昱猛地一醒,眼前绽亮。

    “腹黑大叔……八贤王有儿子的么,咋我去他府里做客没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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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说了他淡泊名利……”邹熙芸被他慢不经意的一问把话套出来了,只好幽幽浅叹,道,“看来你还不笨,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昱按着栏杆大笑,捶胸顿足,笑得差点又翻下去。

    “你做什么啊?”

    “我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联系起白玉堂的话,他现在只想笑,狂笑,“八贤王的公子是吧,追了琴伊两年。没到手,然后发现是自己的亲妹妹,哈哈哈哈哈,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么,哈哈哈哈——”心里想,娘的。这事老鼠白肯定知道,却还拿来吊我胃口,丫真不是好东西!

    “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啊。”

    “什么好像,就是啊,我就是幸灾乐祸。”庞昱叉着腰,很无耻地笑,然后更无耻的去拉邹熙芸的小手。

    邹熙芸一甩袖子,很不客气的打开他。

    庞昱还抓,没抓着就整个人厚着脸皮贴过去。

    “哎哎哎。是不是还有更好笑地事,告诉我告诉我。”他拿肩膀顶她,像是小夫妻之间打情骂俏。

    邹熙芸讨厌死了这种厚颜不要脸的男人。但是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无赖的笑,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悸动,顺着他地意思就说了:“中宸谪王他……”

    “不要说外号好不好,告诉我他姓什么叫啥。”

    “八贤王地儿子当然姓赵,赵玄黄,宸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好名字好名字。有霸气,可以和我的庞四一比啦。”

    “庞四也有霸气么?”邹熙芸拼命地想忍住笑,可是怎么都忍不住,还好有轻纱挡着,不然一个大美女就被四哥逗得湿态了。

    “霸气算什么,我这是杀气,四通死嘛。”庞昱嬉皮笑脸的,已经说不清是多少次去抓邹熙芸的小手了。

    邹熙芸拿她一点没辙,连甩的动作都轻了。被庞昱趁机拉住袖子。

    她也不挣脱了,只想早点说完,早点离开——

    和这不要脸的臭家丁带在一块,女人会疯得!

    “宸王……不,那时还是武夷郡王,追求了南宫大家两年一无所获,甚至连南宫大家的琴室都不曾进去过一步。然后第三年的花魁大赛上,武夷郡王铁了心地要拿下她,在南宫大家三度蝉联花魁的现场跪地表白。送上了整整三大车领悟。什么奇珍古玩、宝床玉几、锦帐翠帷,应有尽有。”

    “切。琴伊姐启会被世俗之物打动。”

    “那也没办法,换成你,以前不管什么姑娘都手到擒来,现在追一个两年了摸摸小手都还是奢望,有什么理由不破釜沉舟赌一把?成了,抱的佳人归,不成,挥慧剑,斩情丝,一了百了。”邹熙芸悠悠地看她,会说话的眼睛像在说“如果你也遇到这种情况,不外乎也只能这样做吧。

    换成老子?嘿,对于桀骜不驯,追了许久还不给面子的女人,四哥的字典里只有一句话——生米煮熟饭,霸王硬上弓!

    四哥猥琐的挑挑眉毛。

    “南宫大家正要拒绝,可是紧接着发生了八贤王认女的插曲。武夷郡王两年痴情,追求得却是自己亲妹子,一时颜面尽失。如果不是八贤王以手中的权力,硬压住了现场的局势,恐怕去年的花魁大赛会是一场遍传天下地闹剧。”

    “再之后呢?”庞昱一边问,一边纳闷,心想这既然现场就压住了,去年还在江南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之后,武夷郡王和八贤王大闹一场,愤而离府,住到了自己的别苑,而南宫大家则默默的收下了三车礼物,放在绿绮轩最顶层的某个房间里,从此再也没有动过。或者南宫大家想补偿这个为她付出了很多却命中注定什么也得不到的哥哥吧,虽然她一直坚持不认八贤王做爹爹,可是经过了这件事,和武夷郡王的兄妹情反而日渐深厚,武夷郡王……后来加封了宸王,也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绿绮轩的人。”

    邹熙芸望向天空,美目一片凄迷,这是从来在她身上从未出现过地神情,不知道是被牵动了什么心事,又或者勾起了对过往的追忆,喃喃地道:“依熙芸的猜测,这……或许是一对同为清傲孤绝的男女,在摒弃了世俗的爱恋之后,相互间一种额外的感情的……凝聚……升华……咦!”

    她的话语有一点哽咽,眼眶莫名的泛着红,忽然脸颊一温,竟然是庞昱趁她说得入神。凑过来光明正大地香了一口。

    “作甚么,你!大胆!”邹熙芸大羞,下意识地反手揪他,却抓了个空,庞昱亲完就闪早转身留下楼去了,只留给她一个看着仅能跺跺却怎也解不了恨的背影。哦。还有四哥调戏女人地一贯的无赖又欠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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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地牛郎,我家主子做定了,做一辈子行不行?”

    “庞大哥,刚才你和熙芸姐姐,在天台上说什么呀?”

    刚一出七秀坊,刚一上马车,狄秀香便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嘛……”庞昱一把抓过来,搂紧了,咬着狄秀香殷红的小耳朵道。“这个问题暂时不能告诉你,要等到洞房花烛夜那晚才可以说喔。”“大哥——”狄秀香轻唤一声,羞不可抑的低下了头去。

    搂着她只堪一握的软腰。庞昱涌起无限爱怜,我家的小秀香哎,我的好宝贝,真是又乖巧又懂事又可爱,大哥不好好疼你这辈子真是白做人了。

    庞昱的大手在她粉背轻轻抚摸着,摸啊摸,感觉滑的像是牛奶一般。狄秀香的两边秀颊红如朝霞,咬着粉嫩嫩薄如新荔地唇瓣,声音细不可闻:“大哥。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洞房……花烛……那个……”

    庞昱霎时犯难了,这个搞不定南宫琴伊,黑心老爹不让娶秀香过门啊。

    “秀香,你知道么,大哥对你的爱有多深。你是一条清澈的小河,那我就是你身边地河床,永远保护你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如果有一天没有人爱你了,那一定是我死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任何人了,那一定是你……不在了!”

    他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狄秀香十四五岁豆蔻般的年纪,吃的就是他这套,听得羞不可抑,却又竖起耳朵深怕漏了一句。感觉他大手顺着腰肢下滑,心头仿佛有只小鹿到处乱撞,刚才问他什么一下子也不记得了。

    “咳咳!”庞昱刚要搂着小宝贝香个嘴儿,马车门口的狄青实在看不下去了。

    “青儿啊,敢不敢跟姐夫打个赌?”庞昱没有羞愧的意思,搂着狄秀香真真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这才抬起头。用一种明显是鄙视小孩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摇摇头。“哎算了,你肯定不行的,上车吧,我们回家。”

    “打什么赌?你说!”狄青最是要强,执拗着非要听。

    “帮你姐打过酱油么?”

    “过年的时候,打过。”

    “那就好,如果你能用一个这么大——的盘子。”庞昱比划了一下,“打一整盘酱油回来,姐夫就给你买一整套地兵书,《吴子》、《六韬》、《握奇经》、《司马法》、《将苑》、《尉缭子》、还有鬼《谷子兵书十四篇》……哎哎哎哎——”还说没说完呢,小狄青已经撒腿开跑了。

    “青儿,慢点——”

    “姐,你们继续好着,我去去就来。”提到兵书的小狄青,就像见到大肉的万人敌,那是连祖宗八辈都能忘掉的,这不,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庞昱把车帘子一拉:“吹雪,靠边停,五十步外蹲着去。”

    “侯爷,三十步可以了吧。”

    “五十步那头有家兰桂坊,给你小半个时辰。”

    小半盏茶功夫,车停在了离七秀坊不远的小巷里,吹雪一听有窑子逛,屁颠屁颠的早闪人了。庞昱拦腰一抱,让狄秀香侧身坐到自己大腿上,在她粉嫩的雪腮上轻轻一吻道:“秀香,你真的肯嫁给我么。”

    宽敞的马车车厢,一时成了两个人地私密空间,狄秀香乖巧的倚着庞昱的肩头,脸颊上绽起一朵朵的红晕,眼睛里流溢着幸福的光彩:“秀香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上了庞大哥,喜欢上了庞大哥,和庞大哥在一起……”

    看到她甜美的表情,庞昱亦心有所感,心里和她一样,被幸福涨得满满,满得都快破了似的,他低下头,凑到和秀香呼吸可闻的距离。

    狄秀香害羞地闭上了双眸,急促地低吟着,从庞大哥把弟弟叫去打酱油,她就知道接下来可能发什么——大口地浅底盘子,怎么装的了呀,何况还这么远,分明接口把他支开地呀。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在大街上,简直羞死人了……

    ps:关于“姘夫”的问题,公子压力很大啊,因为写得过于暧昧,招来了不少书友的批评,不知道这样解释,各位满意否?床的问题,其实不是问题嘛,那是四哥提出来要睡,南宫琴伊才临时把原来的床扔掉的。绿绮轩里没另外准备第二张,那当然先拿同层放了一年的暂时用着啦。

    第一百四十一章 花妖女,杀四哥的理由

    “我的秀香好宝贝儿,今天和大哥一起试试车震,好不好?”庞昱的声音说得很大,真的很大,好像故意要给什么人听见。

    狄秀香听不明白“车震”的意思,可是看得懂庞大哥暧昧的眼神。

    庞昱火烫的大手慢慢移前,开始解她衣服的襟扣。

    “嗯……可是……庞大哥……秀香、秀香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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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庞大哥只是抱一抱你,然后教一教你什么叫龙翻,什么叫虎步,什么是猿博、蝉附还有龟腾、凤翔,为我们以后的洞房花烛做准备呀。”

    庞昱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烧红的小耳朵,故意往里面轻轻地、温柔地喷吐着灼人的吐吸,狄秀香脸蛋儿越来越红,红得像是七月里刚刚熟透的红樱桃,最后“嘤咛”一声伏在庞大哥怀中,羞臊的再也不敢抬头。

    庞昱搂着她娇弱的身体,深沉的眼里充满柔情蜜意。

    然后,他抬起头,透过风拂起的窗帘的一丝空隙。

    看着外边渐渐超马车靠近的几个黑影,唇角浮起一丝血腥冰冷的笑。

    花魁大赛前的日子,无疑是汴梁青楼业最红火的旺季。

    花魁大赛的历史“战绩”仅次于绿绮轩的蹁跹阁,如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宾客盈门,平日里只挑客人的四艳,为了在花魁大赛中再有斩获,现在成了任由客人挑,不过前提是,你的够腕儿。而风头最劲、登台半月不到便名扬京城的花想容,更是几乎日日迎客,歌舞、吹奏、抚曲、献唱,绝艺尽展,直把一众公子阔少、达官贵人们迷得神魂颠倒。大把大把的庄票流水一样进了夜叉妈妈的口袋。

    即使掷金逾万。也难摸一摸相容姑娘地小手。更别奢望登塌求欢。共效于飞。但每天还是有人花大把钱钞来捧她地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

    是一二十个或者更多!

    可是。就在就在今天。当庞昱离开七秀坊。猴急、好色、大意地正在马车上和秀香做着洞房辅导地时候。所有带足了大额庄票子。立志今晚定要摸一摸相容姑娘小柳腰儿地客人们都被告知:想容姑娘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待客。

    老鸨子地话。大多数时候不能信。花想容不能待客是真地。不过理由嘛……半个时辰前开始。蹁跹阁里里外外就再也找不到她地影子。

    花想容回到瑶台小筑。已经是午夜时分。进门地第一刻。她扯下裹身地夜行衣。玲珑浮凸地姣好**霎时弹蹦出来。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道地跌宕地美妙弧线。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地暗夜。她却站在铜镜前。抚着微渗香汗地娇媚脸蛋。妙目流溢着一抹水汪汪地艳光。仿佛是在顾影自怜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想男人了?”一道幽异地男身突然响起。带着几分冰冰冷地戏谑。

    是身后。

    花想容旋风般的转过来。映入眼帘地是一张诡异的青铜面具,雕镂的獠牙花纹栩栩如生,宛若噬人之际忽闻动静、猛地转头咆哮一般,望即生寒,声音从面具后传动,变得迷离磁哑,悉数磨去声线、口吻、腔调,变得难以辨识,伴随着大厅里若有若无地回响。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花想容笑了,冷笑,“天下男人,还没有能入本姑娘眼界的。”

    “是么?”

    “当然……是。”花想容答得稍稍有一丁点的犹豫,不知是什么让她一瞬间有点迟滞,沉声道:“你来作甚么?上次不是已经交代要做的事情了么?”

    “为什么又没动手?”那人冷冷的问。

    “动手?”花想容忽然咯咯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