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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第93部分

    ,一抹纤合度的素装丽影映入门扉,秀目浓睫,玉脸朱唇,一袭雪白武士服只用一根黑绸束住,丰满的胸脯与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圆润~腰,不过和她周身沁透出的飒然英风相比,姣美莹润的脸孔、玲珑凸浮地身段似乎也就那样夺人眼目了。倒是头上扎了个男儿髻,绑上白色英雄巾,略显中性化的打扮,容色姿采,竟丝毫不逊于南宫琴伊等三大花魁,连幽暗的廊庑之间,仿佛都被她的明眸点亮。

    “哎,排风姐!”四哥站了起来,没想到躲在门外偷看他的竟然是杨排风。

    杨排风粉脸一红,有些忸怩地道:“这么晚了,你……不用去休息会儿么?”

    “休息什么?”四哥摇摇头,“犯人抓不着、案子审不完,我怎能歇息!”

    杨排风芳心忍不住又是一颤:“可是这样……这样……会累坏身子地。”

    四哥听了。脸上霎时绽出喜容:“啊。好姐姐。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谁……谁关心你了。我只不过……只不过……你少自作多情!”杨排***无伦次地。全无当日初见面时地飒烈英姿。

    四哥正为案子烦愁呢。难得路上一直避开他地火帅姐姐主动“送上门”来。岂有不趁机调戏之理。故意逗她:“啊。是这样子啊。姐姐不用保护公主了?”

    杨排风岂能听不出来他地言外之意——一路上自己总以保护公主地躲着他。这时偏又大半夜地躲在门后头。偷看。被抓现行了还不承认……火帅姐姐害羞地垂下头去。不敢抬眸看他。四哥呢。离了桌案走过来。轻轻挽住了她一对柔荑。

    杨排风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任由他拉住。粉颊殷红如血。

    “你……你别……别这样……”她软弱的抗拒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未受脂粉沾染、鲜洌如沾露嫩草般的处子体香在庞昱鼻端萦绕不去,便如掌上她那温凉细腻地指触,万般缠人,回味隽永。

    书房里只燃了两盏孤灯,昏暗的环境丝毫不影响庞昱以他敏锐地眼,近距离欣赏着火帅姐姐充满飒爽英气的俏丽容颜,入鬓的修长黛眉充盈着女性的美态,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额角垂下地几偻青丝,衬于羞红的丽靥粉颊,直如桃花裹面一般,绝色明艳。

    刹那间,四哥真地有一把揽住火帅姐姐的瓠腰,俯身吻上去地冲动,真的,和当日在病榻前躺在火帅姐姐怀里时一样,可当时她拿不准火帅姐姐地心意,唯恐吻得突兀,唐突了佳人,不过这一次,深更半夜的,火帅姐姐躲在门口偷偷地看她,他要是再不明白火帅姐姐的心意,当真白就在这世上活一遭了。

    女人嘛,都是害羞的,即使如飒爽如火帅姐姐,也不敢对爱上的男人亲口表露情谊——那好啊,火帅姐姐不敢,咱男人主动嘛!他刚准备“手口并用”,先来一个火辣辣的拥吻,杨排风忽然浓睫微颤,姣美的尖颔一阵轻动。

    (哎呀,火帅姐姐要表白了。)

    “你……”她说了一个字,便又低垂下头。

    “好姐姐,怎么了,有话你说啊,我听着呢。”他急忙鼓励。

    “你……你……”杨排风又说了两个你字,才终于鼓起勇气。

    “就这样小题大做,硬杀了耶律容止,真的可以么?”

    “啊!?”激动等待的四哥差点没一脚扑倒,瞬间有从云端重重摔下来的颓废感觉,半天才缓过来,咳嗽两声,调整了一下状态,哼道:“姐姐以为,他堂堂辽国皇子,屈居在一个小小采办使团来,为得什么?十有是刺探军情,

    想到我朝江南腹地做什么小动作搞破坏,天幸叫我:刚好借题挥靠这个案子把他办了,永除后患。”提起耶律容止,四哥就来气,和火帅姐姐温存的心情霎时没了!本来嘛,丫一契丹人,生得帅也就算了,外族嘛,古铜色的皮肤、性感的胡须、阳刚的气质,要是这种帅法,四哥也乐意交这么个朋友,偏是他肤白如玉,细皮嫩肉,气质还那么滴……飘逸洒脱,标准的江南帅哥,在辽国,就是个契丹娘,也不至于这样的!

    人帅,四哥没意见,可是那说话的语气态度,四哥受不了,你说在客栈拽就拽吧,反正没人看见,四哥大度,不计较,可是到了衙门里问话,还没叫丫认罪呢,丫就开始摆谱了,还是那副淡漠漫不在乎的样子,四哥看着就有火。他是什么身份啊?红到紫的天丁庞四,在京城,连号称皇室第一公子的赵玄皇对他都客客气气的,怎容被一个小小的辽国皇子这样“羞辱”。

    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再一想到对方此番南下的真正目的,他杀心顿起。

    为了国家的安定、为了大宋的富强,就让他来做这个狠心的刽子手吧!

    “可万一你杀了耶律容止,辽主震怒,兵攻略边关……”

    “辽邦震怒,皇上可以把我罢职,免官,充军配都可以,留个脑袋瓜子就行了,但至少辽国失去了刺探军情的机会,断绝了……断绝了和‘空幻’的联系,错过了生事动乱的最佳时机,国家由此安定了,我一个人牺牲又有什么呢。”四哥的表情无比坚毅,脸上浮现出革命烈士慨然赴死的无畏表情!

    杨排风又是一阵感动,樱唇微阖,还想再说什么,庞昱抢着道:“我这次代天巡狩、奉旨南下的真正目的,皇上应该多少透露给了姐姐点吧。眼下辽国屯重兵于我北疆,西南全福蠢蠢欲动,随时可能起兵举事,大宋之兴衰存亡全寄与江南腹地得否安定。朝廷想找‘空幻’和谈,化解三代世仇,戮力对外,辽国同样可以和‘空幻’勾结,约期举事,南北同时难,瓜分大宋!如果我推算不错,那耶律容止此来,十有就是为了同‘空幻’联络,商议起兵事宜。”

    四哥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你耶律容止来想找“空幻”合作,好啊,老子把你脑袋剁了,叫你去阴曹地府找阎王老子谈!

    杨排风身在军中,自是知悉边关局势,抿着姣美的粉唇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可是这个人……耶律容止,我担心他不光……不光只是一个辽国皇子。”

    “哦,这话怎么说?”庞昱一下子来了兴趣。

    杨排风小手仍由他牵着,不过看来已经习惯了,言语明显顺畅许多,“我在边关,听闻辽国太子耶律宗真敦重好静,性格温良,多年来一直力主辽国减少征伐,与我大宋通商言和,故此不得辽主耶律隆绪欢心,这个耶律容止,如果真是辽邦太子的弟弟,以你亲眼见到的他的为人和才华,很难保辽主不会对这个儿子格外恩宠,特意给他这个南下的机会,联络空幻也好、制造事件也罢,总之只要立了功,回去后就有争夺太子之位的机会和资本。须知辽国的帝位传承,不似我朝以长幼嫡庶为序,血统之外最看重的是功绩,皇子立功而将太子挤下去的例子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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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十分凝重,庞昱却反笑了起来:“姐姐的意思是,我杀了耶律容止,便等于暗助了那亲宋的辽国太子耶律宗真一把咯。”

    “不,我的意思是想杀耶律容止没那么容易,辽国主战派可能早就将所有的注码压在了他身上,不会轻易让你杀掉的!”杨排风有些急了。

    “哪怕什么?”四哥信心十足,“有在边关威风凛凛杀辽狗,所向无敌的好姐姐在,咱们还怕有人劫狱抢法场不成?”

    “什么所向无敌,你别、别瞎说……”杨排风粉颊再度一红,“姐姐的烧火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打败的。”

    “我瞎说了么?啊也对,姐姐根本不需要用兵器,光是这人间天上都罕有的潋姿玉容,就够惊得那帮辽狗目瞪口呆了,哪里还提得起厮杀的意念,哪怕是我跟在姐姐身边做个马前卒,一枪一个都能捅死不少啦。”四哥哈哈大笑,蓦地一把揽住火帅姐姐的圆润瓠腰,俯身低头吻下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阴谋

    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老百姓们举着火把、提着处寻找案犯的身影,四哥用他真正作恶多端的邪手、还有遍掌朱唇的唇,在衙门里公然偷香,而庐州城西北一处并不显眼的大宅子内,一个男人静静坐着,手里捧着一卷书册。{-}

    不要误会,这并不是那拥有“庞安之貌、宋玉之容”,帅到四哥都有些小嫉妒的辽国皇子耶律容止,而是……呃,怎么形容呢,耶律容止是儒雅、俊秀,可以羞煞除了柳永以外的全部江南才子,而这个男人却是高鼻深目、头发微曲,像极了异族的样貌,尤其是他耸起的鹰勾鼻子、微微湛蓝的眼睛,综合起来虽然也勉强够得上一个异族帅哥的标准,但是,眼睛里滛邪狡诈的目光和唇际抿出的一抹森然冷笑,却将这种感觉破坏殆尽!

    耶律容止当时翻得是一本《论语》,还是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师郑玄亲笔注校的古卷,价值连城,而他,看的竟然一卷春宫图册——准确说,是一卷价值连城的春宫图册,藏传密宗首座、吐蕃国护国法王宗喀巴大师以金箔亲笔绘成的“明妃欢喜佛阴阳双修卷”,一样是天下滛道人士趋之若骛的圣品!

    “王子,一切按照您的计划,已经安排妥当了。”一名灰衣人伏在桌案前,恭声禀道,瞧他脸目赫然便是那个人群中眼神诡邪的身影!

    “好,辛苦你了。”男人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哼了一声。

    “可是王子,这样布置……真地、真的能让姓庞那小子,杀了耶律容止?”

    “怎么,你在怀本王子地安排?”男人的眼神骤然一厉。

    “不、不是,属下只是不明白,在这种时候……辽国屯重兵于边关,西南又有侬全福意欲造反,这种时候……庞四他、他一个靠逢迎拍马、讨好宋皇才当上钦差的小小家丁,怎敢杀了辽国皇子,公然触怒辽国。”

    “哼,你懂什么?”男人冷笑,“庞四这个人,正因为家丁出身,靠着逢迎拍马才能飞黄腾达,大宋朝廷早有人对他不满,暗生怨言,而他仗着有皇帝、有庞太师撑腰,从来都是目空天下、任意妄为。如今耶律容止犯在他手里,换做是别人处在他的位置,一定有重重顾忌不敢下手,而庞四则早就急于借此南下巡狩地机会,建立功绩,竖立他在朝廷的威信,平息文武百官的怨言。”

    男人顿一顿,唇际浮现出看穿人心的诡笑:“杀了为非作歹地辽国皇子,与他而言,顷刻便成了大宋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为自己将来的官途铺就了一跳畅通无阻的大路,便即因此引来辽邦的责难,有宋皇和庞太师的暗中支持,谁又能动得了他?这就是所谓地有恃无恐了,如今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证据确凿,庞四有什么理由不杀耶律容止?”

    灰衣人恍然大悟。忙恭声道:“王子英明。算无遗策。属下佩服!”

    男人知他从不阿奉承谀。这番话说出来定是打心底里为他奇谋而折服。一时更加自得。哼笑道:“耶律容止此人。身为辽国皇子。却生就一副连江南书生也罕有能及地淡泊脾性。说得好听叫雅逸。说难听了就叫孤傲。无论什么人他都可以当作不存在。自顾自地做他自己地事情。庞四若是皇族贵戚出身倒也罢了。区区一介家丁。擅居高位。怎受地了耶律容止这种孤高淡漠地性子?”

    “王子说得是。”灰衣人急忙附和。“庞四这种阿谀小人。就算位置坐地再高。本质上还是一个出身微末地小小家丁。耶律容止连王子您都爱理不理。孤傲地性格恰恰好触及了庞四骨子里地自卑。当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地钦差身份。在这位辽国皇子面前根本不值一哂。必定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

    “所以啊。即便庞四有所顾虑。恐杀了耶律容止引致边关大战。可再加上审问期间触怒他卑微心理地个人私怨。哼哼!”男人邪异面孔乍然转寒。一字一顿杀气凛然。“我李元昊就不信。他不想杀了耶律容止出这口恶气!”

    灰衣人仰望着主上酷厉地面容。心底泛起一阵莫名地寒凉。嗫嚅道:“但……但是萧塔不烟、耶律夷列跟随王子已有十年。就这么送他两人……不。把他们交到庞四手里指证耶律容止。这样……真地好么?”

    “当然不好。”李元昊鹰眸锐利起来。“从汴梁和这一路传回地消息看。庞四虽然是靠逢迎拍马才坐上今天地高位。不过审起案子来似乎还有些本事。若是把萧塔不烟、耶律夷列活着送去。保不齐被他一审二问就反过来查到我们了?”

    灰衣人一惊:“难道要把他们杀了……”

    “不是杀,是自杀,畏罪自杀,明白?”李元昊说得轻描淡写,俨然两

    生的人命在他眼中便如同草芥,“再用契丹话写一是受了耶律容止指使,掳几个少女来给使团弟兄们亵玩滛弄,孰知返回时出了疏漏,曝露了行踪,以致连累整个使团,自觉愧对皇子,无颜芶活于世。这一来便死无对证,所有的证据又都指向耶律小儿,还怕庞四不杀了他。”

    他冷笑着说完,发现灰衣人脸色有些发白,眼中登时掠过一抹阴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我们党项族可以竟早脱离宋室、完成建国大业,牺牲几条人命算得了什么?办好了这件事,苏奴儿,你便是我大夏的开国功臣!”

    “开国功臣”四个字,明显刺激了灰衣人苏奴儿抛开心中的最后一丝良知,眼内乍地迸出对功利权势的贪婪之光。

    “属下领命,属下这就去安排!”他迅速离开,着手安排去了,李元昊重新拿起那卷春宫图册,翻了几页,忽然眯起一双诡异鹰眼,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狂妄的对老天叫嚣:“耶律容止一死,辽主必然震怒,起倾国之师南下侵宋;宋庭忙于抵御,无暇南顾,侬全福断无不反之理;本王此行再同空幻约定时日,共期举事,届时四方发难,分割大宋,我西夏开国,指日可待!”

    “哎对,是时候好好享用那对姐妹花去了,宋朝的大家闺秀,在床上的感觉果真是不一样,不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啊哈——”李元昊大笑着,把春宫图册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走向里边隐秘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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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大早上。

    “威——武——咚咚咚咚咚咚咚!”天边方现曙光,人民的好干部、国家的好公仆,天丁大人庞四升堂了。

    “大人,您……您没事吧?”堂上,韩琦站在天丁大人身旁,小心翼翼的问。

    “事?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天丁大人似乎火气很大,一问就燥了,“顶多是昨晚熬夜翻看卷宗,眼睛熬红了,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做官就要忠心耿耿,为人民鞠躬尽瘁,为大宋奋斗一生!熬夜算什么?辛苦算什么?案子不破,凶手不杀,我这个钦差睡的着觉吗!!!”

    “睡不着那也不能把半边脸熬红了呀。”韩琦小声嘟囔。

    “你在嘀咕什么!”天丁大人忽然吼起来,瞪他的眼睛电光四射。

    “没、没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大人你半边脸……不红……真的,一点也不红。”韩琦连忙摆手,结果却是越描越黑。

    四哥大度啊,不和他计较,“啪”地一砸惊堂木,吓得韩琦差点没跳起来。

    “搜了一整晚,犯人抓着没有!”天丁大人怒问道。

    “暂时……暂时还没有消息。”韩琦据实回答,一看天丁大人脸色难看,赶紧又补充,“不过末将想,照这次全城搜索的规模和投入的人力,只要犯人还在城中没有走,就是插翅……插上翅膀了,也别想再逃。”

    “啥?不过、还在、就是?老子要的不是这种回答!”四哥像吃了炸药,吼得房梁都在抖,就差没掀桌子了,“去,快去,你,亲自带人去搜,就是把庐州挖地三尺,也要给老子把人犯找出来!”

    “是、是,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去。”韩琦弄不明白大人为什么发这样大火,但是大人下了令,就一定要办好,转身刚要出去,外边府衙捕头周青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也不跪拜,就那么嚷道:“大人,找到了,找到啦,终于找到啦,掳走刘老员外一双儿女的辽狗,我们终于找到了。”

    “是么!在哪?赶紧带上来,快快快,带上堂,老子……不,本钦差要审!”四哥比他还激动,直接从桌案上蹦达了下来。

    周青忙道:“大人,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