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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蓝-第7部分

人,表情都带着想把他吞掉的垂涎,让她很不喜欢。

    “骗人!你男朋友怎么可能会长成这样!不然你把照片拿给我们看!”女生们开始起哄,磨着罗蓝非要看照片不可。

    罗蓝无奈,只好拿出皮夹,很珍惜的摊开给她们看。然后,所有的起哄都化为无言……这点,罗蓝可以理解。可定,这些小女生的眼眶为什么默默的红了起来?还以充满哀悼的表情看着她?为什么?

    “蓝姐,你不要难过,我相信他在你心目中一定是全天下最帅的人。”

    “我是这样觉得没错呀。”有什么问题吗?

    “蓝姐,你可以一辈子怀念他,可是人生还很长,你一定要节哀顺变喔。”

    嗄?!

    “蓝姐,现在科技已经很进步了,那个……黑白照片有时候看起来有点吓人,你要不要请人帮你把照片翻拍上色一下?”

    所有小女生点头如捣蒜,齐声道:

    “对呀,去翻拍上色啦,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用黑白照片当遗照了啦!”

    遗照?!

    罗蓝好震惊的愕住。原来……这张照片不只糊,不只丑,还像遗照?!

    好吧,靖远,我对不起你。她在心里默默垂泪忏悔,考虑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张照片销毁,如果她舍得的话。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手机都没有开。莫靖远试过几次后,明白她的意思,她暂时不想跟他说话。于是耐着性子静待她的来信。而,从她的信件里可以知道她这几个月来其实非常有空,因为她一直都在玩,在欧洲的各国玩。

    还有,她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而这气,至今未消,所以猜谜的游戏继续进行中。可能是上次他猜诗时答案给得太快,于是她刁钻的决定不再写诗当谜题,让莫靖远在心底默默的对瞿昙感到抱歉。瞿昙这阵子有空就在读诗,他是知道的,可惜用不着了……

    她留在德国一个月,然后寄来一张郁金香的照片,让他知道她去了荷兰。

    半个月后,他信用卡的刷卡帐单上有一笔机票消费,是荷兰飞往比利时的行程。所以,她接着去了比利时。

    在比利时只待了四天,这次她寄到他的电子信箱里的,是一串拼得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ix  kml  ixy  bn  xiy  ketr  ye.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莫靖远一个头两个大之余,非常“恳切”的要求瞿昙在两天之内把答案找出来;然后瞿昙只好把下属压得口吐白沫,可答案还是无解。最后才在一名打字小妹的意外发现下,知道了这是“呒虾米输入法”的字码,意思很简单,就是“我现在人在瑞士”如此而已。蓝,你到底在气什么?又有什么事值得你气这么久?莫靖远在心底叹息的问。

    又过了十天,他在信箱里收到一张工笔人物画,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的作品,他的特助很快帮他解答出来。那是捷克国宝画家慕夏的画。于是莫靖远知道,她去了布拉格。不知道她还要在欧洲闲晃多久,希望她既然有空的话,应该来到他身边,两人谈谈,于是写信问她下一个行程。可是她不是让信石沉大海,就是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

    她愿意回信打哈哈,表示她已经不大生气了,但还是有些不满的情绪。莫靖远有点头疼的知道她现在是这种情况,可是她偏偏不肯与他联系,不想让他弄明白她生气的原因。这样猜下去,是想猜到什么时候?无法与她说话、无法知晓她确切的行踪,让他如何定下心去做事?

    终于,在最近一封信里,他察觉出事情可能的肇因。

    她的最新一封信,只有一句话与一张照片。

    那句话是——克伦洛夫城堡的骑士好帅。

    那照片里有两个人——罗蓝与一个外国男子。笑得好甜的罗蓝站在一个穿着十八世纪骑兵服的捷克美男子身边,背景是一匹马与古老的城堡。

    这是以手机拍的,而且是他给她寄去的手机,这款手机甚至还未上市、若不是罗蓝嫌弃数位相机太笨重碍手,他不会快马加鞭的驱策研发团队快快做出手机加相机两机合一的手机,而且一定要体积小、要重量轻、更要美观,以便利她使用。结果这家伙把他的心血拿去拍帅哥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放在里面!

    这是很明显的挑衅。

    莫靖远深吸了口气,生气的事,等见到罗蓝后再说,知道问题从何而来就成了。按下电话上的一个键,不久,他的超级特助轻敲门板两声后,推门进来。

    “莫少,请问有什么吩咐?”

    “瞿昙,麻烦你把这几年以来与我有关的报导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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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稍等。”瞿昙马上去办。

    一分钟后,莫靖远翻阅着两大迭档案,一边听着特助的口头报告。

    “单老爷子希望你这个月内能拨一天给他,他想介绍李家千金给你。”

    “我有空吗?”莫靖远漫应。

    如果你愿意当然就会有空。不过瞿昙特助很聪明地回道:“您恐伯是没空的。”

    “很遗憾,”

    你怎么可能会遗憾,瞿昙特助默默腹诽着。接着道:

    “莫家大舅希望你能带晓晨小姐一同回去给他庆生。他的生日在三天后。”

    “晓晨会回去,你飞机准备好,明天晚上就送她回去。”莫靖远脸上闪过一抹诡笑,让翟昙特助好替晓晨小姐那个可怜的未婚夫感到十分的同情。这些年来,莫少将妹妹带在身边,非常悉心的照顾,也非常用力的考验着一双小恋人的爱情坚贞度。

    “莫少这阵子不使用专机吗?”这点倒是出乎瞿昙特助的意料之外。

    “不了。”莫靖远目光定在一张照片上,这是唯一的一张,被媒体拍到他与女人的合照。他猜,罗蓝看到的正是这一张吧?“还有什么事吗?”他抬头问着还杵在面前的特助。

    “最后一件。”其实还有好多事得报告,但显然莫少现在需要独处,所以特助很快道:“老爷子从加拿大打电话过来,希望你有空时能拨通电话给他,他老人家想知道你对终身大事有何看法。”这老爷子,指的自然就是莫靖远最敬重的外公莫伯刚。

    “我知道了。”莫靖远点头,摆了下手,让特助退下。

    终身大事吗?

    从他二十八岁开始,这件事情就成了单莫两家人的共同催促。他偶尔虚应,从来没放在心上。家人都知道他对事业的专注与野心,不认为他会经心这种事,所以都认为有义务代他找个适合的伴侣。开头被设计去吃过几次相亲饭之后,他便不再上当。只是,他的冷淡一点也无碍于那些长辈要帮他找妻子的决心。

    听说已经开始有传言说他是个同性恋。不知道罗蓝有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报导?如果有:,想必是笑翻了过去吧?

    现在的罗蓝在做什么呢?还生他的气吗?还在吃醋吗?都寄来这张照片了,想来气也该消了吧?

    那么,他们可以相见了吗?

    蓝,我们见个面吧。

    他来信了,说要见面。罗蓝想了好久,决定约他香港见。

    罗蓝,今年二十八岁,还是留着及肩秀发,长度一如当年莫靖远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

    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如今在岁月与爱情的养护下,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少女的青涩味道褪去了,她身上散发的是成熟知性的气质,一颦一笑,风韵自成。

    这些年来,她在世界各国游走,一直有追求者在身边绕,加上她的父母家人都曾想以爱情的力量把她这只黑羊给拉回来,给她介绍过不少青年才俊,所以她认得的男人可以说不在少数,但她从没放在心上。

    年纪这东西,还未在她脸上刻划出痕迹,但有时候经由某些刺激,心情不由自主的就是因此而波动了。这一动荡起来,许多曾经认为不会改变、不必多想的事情就渐渐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发酵、不断的膨胀,然后控制不了的怀疑猜忌起来……

    当他不工作时、不想她时、得空时,他在做什么?身边有谁?

    以前她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常伴他左右,那么如果他背着她花天花地的,只要她不知道,那就不算数、不能在意、不能问。

    可是近来要执行这样的信念变得好难。这个男人是她的!他们已经交往了八年,虽然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甚至不到两年,但他是她的!

    为什么只是一张照片,只是认知到了他的年龄已是适婚,就能把她的心情乱成这样?

    这样的小心眼、这样的嫉妒、这样的患得患失、这样的恐惧。

    你有别的女人吗?当我不在你身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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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以前是不能问、不要问,一种随便他去的姿态。可现在却是……害怕答案,不敢问了。

    气他,也气自己。怨恨自己这一阵子的煎熬,到处玩耍却只有灰头土脸的感觉;拒绝去美国与他相聚的当下有一种快意,可拒绝之后,却好想哭。

    她不要变,她怕失去他,可是所有事情都变了,时间一年一年在走,她可以把这种交往模式展延到什么时候?

    也许他是愿意纵容她一辈子的,但他的身分有他必须做的事。若不结婚、生子,再拖下去,三五年后,希望成为他伴侣的人,可能将不只是女人,连男人也开始要对他垂涎了。

    她很在意,在意他的寂寞,在意他的处境逐渐艰难。若他还想与她交往下去,势必得承受事业以外许多莫名的压力,他……是怎么看待这段感情的呢?虽然当年复合,说好了以后要分手,不爱了之后就分手。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或她)可以确定不爱了?

    她爱他,一直爱他,如今甚至爱得连嫉妒这种负面的情绪都出来了。她有不爱他的一天吗?那个尽头在哪里,她不知道。

    所以只能等他了,等他的不爱,让这段让他很累的爱情有个结束。

    八年了,还要多久?

    她在香港的饭店等他。两天后他也来到,带她到他私人的公寓。她对他笑得一如往常,他的吻也一如往常的温暖眩人。

    可是他们心底都知道,这次会面,不同于以往只是因为他们恋人的思念而相众,也不只是为了让日理万机的他得以休息。这次相见,比较像是谈判。

    交往了八年?然后呢?

    未来该怎么走?

    如果对对方不再那么放牛吃草,不再那么放心,以后该怎么走下去?

    这是她最大的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将会是他日后的灾难。

    因为罗蓝直到现在才终于认知到,莫靖远不是等闲人物,他有太多的女人欣赏喜爱,他有太多的机会去认得更美更好的女人,他有太多的诱惑,而他又……太寂寞。

    她不是个好爱人,嫉妒的同时,心隐隐的为他疼着。

    他曾怨过她吗?

    他曾想过分手吗?

    这次相见,不会太愉快吧?

    第十章

    在你寻我的场所,也许没有我。

    也许没有你,在我寻你的场所。

    在这个辽阔的空间,为了准确地相遇,只有l条路。

    你开始想了吗?(日本?饭岛耕一)

    每一次见面,很难不从床上开始。

    刚开始总是显得迫切,谈不上什么技巧,后来则一次比一次更美妙。他的喘息、沉重的吐纳、他汗水滴到她身上的感觉,到后来经历极致后的松弛身躯,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都让她熟悉得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辈子,她也只承受过他的重量,只见过他的裸躯,再没有其他男人能像他这样被她所习惯,裸裎相对得如此自然。就算以后他们走向分手,她再遇见其他男人,怕也是不能有新的习惯了。

    “靖远,你在投资上曾经失败过吗?”她气息稍缓下来后,轻声问着。

    他抬起一只手,慵懒的插进她汗湿的秀发里,轻柔的耙梳,梳顺之后,大掌定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蛋压进自己的颈窝中,并在她雪白的额头上辗转亲吻。

    “为什么这么问?”

    “有没有?”她想抬头看他的眼,可又舍不得他温柔的吻,最后还是乖乖的偎靠在他颊颈边贪恋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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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当然有投资失败的时候,不过知道的人不多,没人感兴趣。我所投资的物件,也不是每一件都赚钱,只是媒体并不想知道我如何赔钱,这对他们来说没卖点。”停住亲吻,以食指勾起她下巴,两人对视。

    “那……我是不是归列在你失败投资里的一项?”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他的声音没变,但眼神沉了下来。

    “投资是为了获利,你是商人,理应很会计算投资报酬率。你在我身上投资了八年感情,却没有任何回收可言,不就是一项失败吗?”

    “你不爱我了吗?”

    我爱你。她看他,却无法把话说出来。

    “若你已经不爱我,才能叫做投资失败。”不让她躲避他的目光灼视,他拉她坐起身,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对视着。

    “不是这样算的。你这么精明,应该有更厉害的算法。除了爱之外,你没有对我索求过什么,这样你不觉得很亏本吗?”她挫败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表达出心口那股又是气他又是怜他,却又酸味弥漫的情绪,讲话完全的词不达意,不知道自己怎会笨成这样。

    “如果我索求你其它更多的,例如陪伴,例如放弃自由,你不会还在我身边。”他平静的说着。

    “那很重要吗?也许我的离开,可以让你得到更美好的幸福,不必跟我走到现在,开始被压力为难。我什么也帮不上你,我无法分享你的荣耀成功,我也无法分担你的失败寂寥。”

    “蓝,你从没走进过我的生活……”

    “很抱歉我是个失职的女友。”她哼。

    莫靖远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抓住她不让她走。

    “你没走进我的生活,所以你可能知道我的长辈很多、压力很多、别人对我的期许很多,但你却不知道我在家族事业体里占有什么样的地位、握有多少权力、可以左右多少事情。”

    “我是不知道。”她迟疑的看他。“因为你没说过,我不记得你说过。”

    他点头。“我们相聚的时间总是太少,没有多余的空闲去谈那些枯燥的东西,加上我不觉得那些会影响到我们,所以不刻意去提;你不爱我在度假时还满嘴公事,记得吗?”

    “我当然不爱!也不想想是谁工作过度,在我面前大病一场,害我差点……”考虑去学医!她咬住唇,不肯再说下去。

    他二十八岁那年,在工作上拼得过头,两人约在意大利相见时,他先是高烧不退,后来又诊出胃出血,前前后后病了半个月,一直好好坏坏的,像是他全身的机能都出了问题。幸好医生后来诊断的结果是他工作过度才会让身体状况失衡,只要时间安排得宜,不再没命地上作,他身体就可以回复健康强壮,毕竟他平日有运动的习惯,体质锻练得很扎实。

    “我知道,那一次我吓到你了,从此你拒绝我在你面前谈任何跟家业有关的话题,所以你不知道我事业的情况。”他微微一笑,看着她闪避的模样,也就不提他知道她后来回到台湾学了一年厨艺,也到香港学养生煲汤,这些都是为了他。

    她一个娇滴滴的、本来只会微波加热冷冻食品的小姐,为了他变成如今拥有厨师执照的厨艺高手,还曾在法国美食展的比赛中拿到中华美食类的金牌。后来他们再见时,他的每一顿餐点都是她精心料理出来,不再吃外食。而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只说突然对煮菜感兴趣,决定抓他当白老鼠实验……

    罗蓝别扭的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绕,很快转回正题:

    “就算你在家族里很有权有势好了,难道就可以把那些压力置之不理吗?就算可以好了,你不曾为了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感到厌倦吗?”

    “厌倦?”

    “对,厌倦。你……当你很寂寞时,希不希望有人可以给你慰藉?一个更体贴的、更知你心的人。”

    莫靖远没有马上回答,他沉默的看她,看得她心怯起来。然后他才道:

    “如果你是要问我这些年来,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的话,我的答案是没有。”

    “我、我、我不是……”她想辩解,可是却讲不出更多的话。是,她是在试探,她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他太精明,所以蒙骗不了她;她太诚实,于是无法欺骗自己。

    “再告诉你更多一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