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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动心指数7-第3部分

。”他回答。

    “为什么把发条上得那么紧?”人生短暂,何不慵慵懒懒、放任自在?

    “工作会让人全神贯注。”他喜欢全神贯注、不分心。

    “你不全神贯注的话,会想起霭玫、想起她的悲哀,然后联想到自己的无奈?”默默趴在枕头上问。

    “萧默婳,你是个可恶女人。”一口气喝掉酸果汁,他凑近,同她面对面。

    “为什么?”她睁大眼睛,一派的无辜。

    “你不允许别人采究你的内心,却允许自己无限制跨越界线。”他口气凝肃。

    她轻松笑笑,“听起来,我对你很不公平。”

    “对。”她爱封锁自己的世界,就不能强逼别人开放世界。

    她想半晌,笑答:“好吧,以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权利问我一个。”

    “那你先回答,你的悲观来自天性或者已逝爱情?”他坚持自己的问题。

    “不是今晚,我太累了,不睡觉不行。”摇头,她无赖地把头埋入枕中。

    他定定看她,三秒钟,然后赌气说:“我明天再来找你。”

    “别忘记帮我把门反锁。”她在枕中叮嘱。

    “我知道。”慕晚起身,离开。

    “房慕晚。”临行,她唤住他。

    “什么事?”慕晚回头,见她用手撑起脑袋,侧身望自己。

    “你来我家,只是想参观我的房子?”她的房子说不上豪华,至少比他家简朴得多,特地上门参观,说不过去。

    “乐乐想知道你什么时间方便,带她认识做蛋糕的小也。”他在门外想半天的借口,还是派上用场。

    “随时,叫她到‘长春藤的下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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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转告乐乐。”

    他走了。默默没有顺利入睡,她又……失眠……

    他来了又来,一次一次,越走越习惯。到后来,默默懒得替他开门,索性给他备用钥匙,叫他自己解决进出问题。

    说白了,他到默默家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顶多吃点白饭、青菜,喝些酸果汁,总之是些“不会宠坏味蕾”的食物。然后电脑打开,一面工作,一面和她闲聊。

    无趣对不?是蛮无趣。

    那他怎还来?因在默默身边久待,那解释不来的心安,教人上瘾。至于默默,她太懒,懒到连拒绝都不想费口舌。

    “冰箱里有点点给我的凤梨酥,要吃自己去拿。”

    说不宠坏味觉,她还是替他准备甜点,因为、因为……哦,因为待客之道是中国礼仪的最基本。很好,她找到不错借口。

    她抱了抱枕斜躺在沙发,打开电视,才不管会不会影响慕晚的工作。

    电视重播红极一时的“恶魔在身边”,女主角很可爱、男主角很帅,但默默最喜欢的部分是属于年轻人的恋爱,轻狂飞阳,没有负胆。

    慕晚坐在地毯上,关掉电脑,和默默一起看电视。不可思议吧,工作狂学会娱乐自己。

    他和默默不同,虽同在青春年少接触爱情,而爱情同样以悲剧作结局,但默默沉溺过往,不愿时空前进,以为停留越久,记忆越深越不教自己伤心。而他不愿回想过去,努力工作催促时间迅速进行,他认为,时间过去越久,伤口才会恢复得看不见痕迹。

    假使人人身上都有一个时钟,那么,他的时钟走得太过,而默默的时钟丢了电池,一动不动。

    他拿了凤梨酥,坐在沙发间,静看剧情。

    过圣诞节,女主角挖空心思亲手给男主角制作礼物,没想到礼物未送出先听到恶毒批评,配角们说:“最俗的礼物是亲手织的手套围巾,太恶心了。”

    宾果,女主角真的织手套给男主角,未免丢脸,她趁四下无人时,偷偷把礼物拿去丢掉。但男主角把礼物捡回来,收下。

    慕晚笑笑,他的心硬,这样的剧情无法感动他,才想出口批评,回头,竟发现默默眼眶潮红。

    “怎么了?”他拿走她手中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做主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的悲戚。

    默默没反对,因她正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他的,很好用。“那样的手套,我织过一双,粉红色的,只是试织。”

    “然后?”挪挪身子,他更靠进她。

    “我本想,要是织得不错,就织一双蓝色手套给陌陌,我戴粉红色、他戴蓝色,在寒冷的平安夜里,蓝色手牵着粉红手,热烘烘的,一定浪漫到不行。”

    “织得如何?”

    “我的家政课很少及格,要不是管家帮忙,我大概每年都得留下来做家政补考,但那双手套,我织得很成功。”

    “礼物送出去了?”慕晚问。

    “陌陌没等我,他在圣诞节前一周去世,我把未织成的手套扯开。抓住线头拚命抽,我一面哭、一面骂他不守约定,乱成团的毛线沾满我的眼泪鼻涕。”抓住他的衣服,她把头往里埋,她不是鸵鸟,但她欣赏鸵鸟的行事风格。

    “你应该把手套继续完成,让他把礼物带走。”

    慕晚拍拍她的背、亲亲她的额,他知道自己安慰人的手法不高明,但他愿意为她尽力。

    “他的手太冰,再多手套都暖不了。”她在他怀间低语。

    慕晚搂她、亲她,一次次抚过她的长发,他不多话,默默的伤不是安慰可以解决。

    她整理好情绪,刷开颊边泪水,问:“你呢?你给过霭玫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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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她一个问题,她要回问一个,这是公平,是之前的约定。

    “我没亲手做过礼物,但圣诞节我挖空心思,替她寻找造型别致的钻饰。”慕晚说。

    “她送什么给你。”

    “不一定,手表、皮夹之类。”他们的礼物都是花钱换来,不似默默,费了神却伤了心。

    “你还留着吗?”

    “没有。”丢了,所有和过去的东西,他统统丢掉,唯一留下的只有乐乐。

    “为什么不留。”

    “不想停留在过去,我希望时间快跑。”

    “你想时间快跑,你就能快点等到霭玫痊愈?”一针见血,她戳中他的要害。

    “拒绝回答。”

    慕晚别过身,他用温柔安慰她,她却拿刀拿枪,一举剌穿他的心,忘恩负义的家伙!

    “那你也别问我问题。”公平公平,他们的交情建立在公平上头。

    “至少我没停留在过去,不准自己的生命往前行。”要比赛戳人痛处吗?他学过西洋剑,谁怕谁。

    “你在批评我吗?”手叉腰,她用跪姿爬到他面前,对着他的眼睛问。

    慕晚沉默。

    他但愿可以把话说得更明白,他想说:你别成天都在睡觉,把睡眠时间挪一些来规划未来,你的人生可以变得很不一样。他想说:就算你做一千一万个和陌陌有关的梦,他也不会再回来。

    “我们在吵架?”默默又问。她是懒惰虫,吵架让她觉得辛苦。

    “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热衷吵架,所以请你去找别人。”语毕,她放下抱枕,往寝室走去。

    他热衷吵架?有没有说错?

    迅速追上前,慕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是用力过猛,她没站稳,他也没抓稳,最后一秒,慕晚只能运用良好的体觉细胞,旋身三百度,让自己先摔到地上当肉垫,同时,她跌进他怀里,唇触上他的唇。同一瞬间,两个人都受到惊吓。

    他不是陌陌,但他的吻,给她相同的温馨悸动。

    她不是霭玫,可她的唇,吸引了他的眷恋。

    怎么会?默默滚开,躺在地上,喘气。

    三十秒后,她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看自己很久。

    四目相对,他看她、她望他,他们都在确定一些感觉,无数问号在脑间盘旋,他们弄不清楚自己和对方,也弄不懂两人间的暧昧。

    慕晚先回过神,坐起身,假装无事。

    “乐乐放暑假想去雪梨玩,你有空的话,她想邀你同行。”他随口胡诌,只是为了应付尴尬。

    但乐乐到过“长春藤的下午”后,爱上默默和她的姐妹淘们,是真的,不是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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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国?不要,太累了。”她也坐起来,故作自然。

    “我们不跟团。”他又诌,东两句,西两句,计画成形。

    “还是累。”她站起身,倚在门边,试着把刚刚的意外排除脑海。

    “晒太阳对身体很好。”他也站起来,和她一起靠在门边。

    “台湾的暑假是澳洲的冬天。”她提醒他,南半球和北半球不同。

    “冬天的太阳不伤人。”

    “不行,我要上班。”

    上班?哈哈!他的员工要是各个像她,早在三百年前就被fire.“又如何?没有你,店不会倒。”

    “你一向习惯勉强别人?”

    “嗯,这是我的习惯。”

    “可惜我的习惯是——不接受勉强。我要睡了,回家时别忘记替我把门带上!”砰地,她锁上房门。

    慕晚站在门外,久久……笑开怀。

    第五章

    口口声声拒绝,她仍旧和慕晚、乐乐去了雪梨。

    只睡十小时的日子,让她好痛苦,在雪梨歌剧院、在维多利亚公园、在岩石区、在海洋馆……不管哪个地点,她最常说的话是——什么时候才去饭店,我快睡着了。

    刚开始,乐乐还会紧张她发出的悲鸣,到后来,父女两人把她的哀号当成配乐,随便听听。

    他们拉着她东奔西跑,动物园里,几只无聊的袋鼠让他们乐得大叫;雪梨湾里,几艘白色帆船也引来他们的喊叫声。酷哥房慕晚在雪梨、在没人认识的都市里,摆脱形象,陪着女儿鬼吼鬼叫,不介意惹来眼光。

    他们没人性地压缩默默的休眠时间,他们用夸张笑容逼迫默默展露笑颜,他们疯狂购物,要用、不要用的买买一大堆,她嘲笑慕晚,干脆买只无尾熊回台湾,没料到只是嘲笑,他还真的四处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办法偷渡无尾熊。

    八天假期,他们玩疯了。

    回台湾,九点半下飞机,慕晚没送默默回去,直接把她带回家,打横抱起累到快暴毙的女人进自己房里,那晚,她的睡容陪他入睡。

    隔天默默醒来,看一眼手表,呃,清晨七点钟,天,她怎能比太阳早起?

    可怕,那对父女硬生生将她的生理时钟调回正常范畴。

    不不不,她要睡!

    默默,你快睡着了,你很累、眼皮沉重,快睡快睡,数到三你将闭上眼睛,进入深沉睡眠,一、二、三、睡。她喃喃地对自己催眠。

    眼睛闭上,她并没进入熟眠区。慕晚的笑跃上脑间,一个不爱笑的男人笑出阳光脸,怎么了,他一天天转变,变得不像她初识的男人?

    默默翻过身,把头埋回棉被里。

    突然,她的手摸到一……一堵墙?

    不对,谁会在床上砌墙?猛掀开被子,起身,她被眼前男人吓到。

    他睡眼惺忪,胡髭从下巴处冒出来,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紧实。

    该死的性感魅力,十个女人站到他面前,十一个深受吸引,不严肃的他好看得紧,就像不露獠牙的狮子,勾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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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揉眼睛,两度甩头,她得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睁眼闭眼,念咒驱逐幻影,用尽办法后,他仍在,她……和房慕晚共度一宿?

    “还没中午十二点,那么早起做什么?”他的手摆在后脑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他们同床共枕、他们同床共枕、他们同床共枕……她继续消化他带来的“惊喜”。

    “你、你……为什么……”

    “在床上?”他凉凉问。

    她点头,眼睛圆瞠。

    “因为这里是我的房间,这张是我的床。”

    他笑出几分邪气。

    说实话,默默比较喜欢刚认识的房慕晚,那时候的他又冷又酷,不爱说话兼带肃穆杀气,但在他身边,默默觉得安全,现在……她有严重危机感。

    “为什么我在你的房间、你的床上?”默默问。

    “你睡死了。”

    “你把我搬进这里?”

    “对,我家没客房,乐乐的床是儿童size,虽然你的身高……”他住嘴,表情已经把没说完的话接了十足。

    “你不能绅士一点,去睡沙发?”她指指靠窗处的长型沙发。

    他微笑。

    没错,昨晚他是睡沙发,但半夜她的哭声扰人,慕晚以为她醒了,结果并没有,她闭着眼睛掉泪,声声低吟呜咽,她哀求陌陌别离开身边。

    于是他爬上床,拥住她,像磁石般,引来她的吸附,她手脚并用抱住他,他拍她的背,轻言:“别哭,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他说过无数遍,直到她听够保证,松开双手,沉沉入睡。

    他不晓得这样的梦困扰了她几年,只是心疼,心疼一个人的床铺,夜半,谁来安慰?

    “没必要。”慕晚说。

    “没必要?”

    慵懒的默默提高音量,他居然说没必要?

    他成功逼出她的本性了,翻身,她跨骑到他身上,双手压制他脖子。“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没必要?难道我不是女的、你不是男的,或者以为我是同性恋,你是断背山?”

    “没必要是指你太小只,你有没有在我床上,我都感觉不到。”他翻过身,把她压在床上,额头顶住她的,用自己的手脚把她钉出耶稣十字相。

    带一点淘气和调皮,他用鼻子刷过她的鼻梁,没吻她,却沿着她的唇一路向下,热热的气体呼上她的胸口,教她气喘吁吁。

    这算……调戏或者勾引良家妇女?

    他抬身,得意地笑眼望人,弯弯的眉毛撕去他的严肃。

    默默瞪住他,久久,她语无伦次:“你、你、你被魔鬼附身了,你不是房慕晚,房慕晚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霍地,他惊觉自己不对。

    霭玫出事后,他再没办法与人轻松聊天,他的人际关系变差,他不想和任何人建立无谓的交集,他甚至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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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别人背后怎地批评他,知道他们给了无敌铁金刚、铁面人的封号,他没意见,因旁人的感受影响不了他半点,他告诉自己,奋发向上,再不浪费心思在女人身上。

    什么时候他又健谈了?什么时候他又会痞、会笑、会欺负女生?

    从默默劝出慕曦,他以为找到同病相怜的沦落人那天?从他敞开心胸,带默默认识霭玫,让她分享前尘旧事的下午?或从她解答他的问题、他回答她的好奇,他们交换过往爱情来自我疗伤的同时?

    他定住,默默也发觉自己不对劲,推开他,下床,她走到窗台边。

    她不想慕晚加入生活,她说过,要把自己终生囚禁在梦中,她要不断梦见陌陌,不断在梦中织就未竟爱情,然后她变成庄周,分不清经营“长春藤的下午”是梦境,或者和陌陌相恋相携的深夜是梦里。

    她半点不想改变,不管地球绕过几圈,不管春秋更迭,她发誓要为陌陌保持最纯粹的爱恋。

    慕晚下床,他也不要改变。

    他不结婚、不谈恋爱、不和女人交集,此生他有霭玫和乐乐就足够。这念头,他没更改过。

    默默只是谈得来的好朋友,他们有共同话题、相似的爱情背景,她脾气不坏,可以容忍他的霸气,仅仅如此,其他的?没有!

    他不可以做出暧昧举止,不可以让默默误解他的心意,更不可以逾越友谊界线。

    深吸气,他调整态度。“饿不饿?我让管家替你准备早餐?”

    “不必,我到客厅等你,若你准备好了,请送我回家,我很累。”

    她早餐只喝酸酸的桑葚汁,她的面包只夹酸酸的桑葚果酱,她不养坏味蕾,以免碰到苦难适应不良,因此她要坚持拒绝慕晚给的甜蜜滋味。

    是的,她的悲观是陌陌带来的,她学会再多的快乐都会过去,过不去的是痛苦,它一回回吞噬你的心,啃啮你的知觉。

    所以,她不要快乐,不要甜蜜,不要所有美好东西。

    “你可以留在这里休息。”慕晚迅速把晨褛穿上,和她保持距离。

    他再度对自己重申默默的定位。

    她是朋友,自从霭玫出事之后,他唯一承认的好朋友,他愿意和她分享心情,愿意你问一题,我问一题的公平,一样肯在她面前偶尔失序,因为她是朋友,朋友是不会对朋友计较太多的。

    “我认床。”

    她把慕晚界定在快乐那部分,这分钟,她决定拒绝他连同拒绝快乐。

    见她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