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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动心指数7-第6部分

    我的生殖系统还不坏的话,多生两个男生也行,这样你就不必用高压手段训练儿子当新型machine.”

    他们真的在谈论婚姻呢,老公老婆儿子事业与未来……他们越谈越顺,再不久,他们将要牵手走入眼前的谈论。

    “我不会那么残忍,你没听过,虎毒不食子?”

    她跪到他膝上,攀住他的颈子,额头靠上他的,温柔笑着。“慕晚,忍不住想再谢谢你。”

    “又谢?”她真是多礼女人。

    “谢谢你帮我,谢谢你对我很好,谢谢你愿意同我规划未来。”

    “没办法,谁叫你向我求婚,我对主动的女人缺乏免疫力。”他们又同声大笑,笑声传出办公室,吓呆门外的两个秘书。

    慕晚的手机响起,他接电话,脸色丕变。

    “怎么啦?”

    看着慕晚起身、匆促整理包包,不语的严肃勾动她几分心慌。

    他深吸气,凝重说:“霭玫醒了,我要到疗养院去。”

    霭玫醒了!?是重大的好消息呢,她的脸色怎能瞬间苍白?她怎能不替他狂欢?强压下惊讶,她挤出笑容撑场面。

    “太棒了,恭喜恭喜,霭玫清醒,喜事临门,快去快去,别拖延时间。”她推着他往门口走,心脏压铅。

    他走了,门关上,背靠门板,她明白,没有了,所有计画转眼空谈。

    虚虚的,是心情;空空的,是脑袋;乱乱的,是思绪。被抽空的她,只剩下一堆帮不了自己的乱麻,她做了新茧自缚,对吗?

    牵着乐乐、站在霭玫面前,她知道自己的出现缺乏立场,只是……她想帮忙……

    帮忙?慕晚不需要,霭玫更不需要。

    慕晚抱住霭玫,他的胸口出现所有人,她,萧默婳,再不属于那个空间。笑不出来,她退两步,想退出这个空间。

    “乐乐……快来妈妈这里,让妈妈看你,好吗?”霭玫伸手。

    乐乐摇头,对于久病的母亲,她无分毫记忆。

    默默推推她,将她带到慕晚和霭玫面前,默默和慕晚相视一眼,她看见他的疲惫,而他,发现她的悲凉。

    “乐乐,你不是常吵着想见妈妈?”慕晚鼓励她。

    乐乐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她早把默默当成妈妈……有心事,她只想找默默商量,不需要其他人帮忙,紧抓住默默的裙摆,她用眼光哀求默默别离开。

    “你想我?好女孩。”霭玫抱住乐乐,但她发现女儿拉住默默裙摆时,愤怒抬头。“你是谁?”

    “她叫默默是……乐乐的家庭教师。”慕晚解释。

    家庭教师?她怀疑地看向慕晚,她怎是家庭教师,他们……恍然大悟,对,是她忘了,他们约定过,霭玫清醒后,所有事都不算数。他们不是未婚夫妻,他们没有亲密关系,没谈过心、没分享过秘密、没有友谊,他们之间就此埋葬。

    “现在的家庭教师部长得这么漂亮吗?”面对默默,霭玫像刺帽般张扬锐利。

    默默假意听不懂霭玫挑衅,柔声答:“谢谢太太夸奖。”

    霭玫冷言问:“乐乐功课好吗?”

    “她是个很优秀、聪明懂事的好学生。”默默拉开乐乐的手,蹲下身,拂拂她的辫子说。“乐乐,我先回去,你乖乖听妈妈的话,知不知道?”

    “默默……”她想摇头,又怕父母不高兴,瘪了嘴,勉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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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乖,我回去问小也和点点,几时候有空再带你做蛋糕。”额头碰碰她的,默默起身面对慕晚和霭玫,索性把戏演到底。

    她弯腰敬礼。“先生、太太我先回去,有需要的话再打电话给我。再见。”

    语毕,她迅速转出病房。门关,肩垮下,默默闭上眼睛,她提醒自己,不哭。

    是心痛?怎地一波波,波涛汹涌?她不懂,为什么肠胃结成团,痛得她想呕吐?

    没道理啊,她很清楚,慕晚和霭玫的情分媲美默默和陌陌,他们是一家人,或许若干年前,他们的爱情被人恶意破坏,然多年后,他们得偿宿愿。

    身为好朋友,她该为他们开心,怎能心酸艰苦,以为世界末日在眼前?

    你是错的。默默对自己说。

    你们是朋友,慕晚用多少心思支持你和陌陌,同样地,你该给予慕晚和霭玫同样支持,即使全世界都不看好他们,你也要挺身而出,站在朋友立场送出祝福。

    你不能因为霭玫躺在慕晚胸前而难过,不可以见他们一家人团聚而落泪,她要欢心鼓舞,要和慕晚用同样心情迎接明天。

    是啊是啊,这才是好朋友该做的事,她和慕晚是朋友,他们要彼此相挺、要分享快乐,慕晚的快乐就是她的啊!

    对,她不能失去力气,不能落寞灰心,说不定再过几天,慕晚和霭玫决定结婚,她不但要站在他们前面,挡住两家长辈的责难,若慕晚有需要,她还得欢欢喜喜穿上礼服,当他们的伴娘。

    是啊是啊,这才是好朋友嘛,她要笑、大声笑,要打起精神为他们准备婚礼,要给慕晚献良计,教导他,如何讨女朋友欢心。

    默默用一句句“好朋友”,堵住成形悲恸,尽管她尚不懂,痛从何处来。

    她抬头挺胸,拉出笑脸,走出疗养院,好朋友啊,她朝霭玫病房方向用力挥手,他们是好朋友!

    可是,走五步,她猛然想起,慕晚说她是乐乐的家庭教师。

    他……不需要“好朋友”了吧……

    默默回复一个人的生活,只是呵,被调整过的生理时钟调不回来。

    她在清晨时分清醒,在深夜入眠,她想多睡一些,缩缩身子蜷在棉被里面,以为够暖够温,自然会熟睡,哪里晓得,习惯是个古怪精灵,让她不由自已。

    十天,幕晚没找过她,手机没响、没留话。

    有了情人,朋友算哪棵葱?重色轻友是天性,并非人格缺陷,他很正常,她有什么好埋怨?

    他不错了,强效型优碘替她治愈若干伤口,助她从醉生梦死间清醒,他指出一条大道,告诉她,别怕,大起胆子往前行。

    只不过,她以为这一路有他相伴,不至寂寞,却没想过,两人必须分道扬镳。

    很正常啊,朋友本就只能陪你一段时期,不是一生一世,朋友分享的是记忆,不是人生,这就是朋友啊,她的版本中,对“朋友”下的定义正确无误。

    二十天,默默请假,不管是公司或“长春藤的下午”,成天在公寓里闲晃。

    喝桑葚汁、泡木瓜茶,她在温室里一待好几个小时。吃蛤蜊汤泡白饭时,再没人责备她偏食,更没有唠叨声音逼她尝试不同食物。

    赖在床上,那个没念过中国礼仪、学不会男女授受不亲的男人,再不出现将她翻醒,她的生活回复慵懒期,她回锅当懒散女。

    三十天,她想,她必须彻底忘记他。

    她拿笔做计画。

    首先,先忘记他的手机号码;第二步,忘记可爱的乐乐女儿,然后把他们的出游照片藏起来,把他送的葡萄树转赠给二楼林太太,对了,还要将他留在这里的衣服寄回去给他。

    接着,睡睡醒醒间,她将忘记过往曾经,慢慢地,她忘记他的长相容貌,届时,陌路相逢,他想不起她,她只觉得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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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画很棒对不?只是呵……会做计画的人是房慕晚,不是萧默婳.

    那天,点点传八卦,她说乐乐的母亲搬回家了,虽然情绪仍不稳定,但她的病情很乐观。

    乐乐很悲伤,她对母亲感到陌生,却不能不和她亲近。后来,她得到慕晚应许,到“长春藤的下午”找默默,可惜默默请假,她抱住点点,哭得好伤心。

    听见这消息时,默默在电话这头假装冷静。

    她说:“点点,你该安抚乐乐,告诉她,她的父母亲经历过无数风雨,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她该感激,不应哭泣。”

    昨天,小也打电话,气呼呼地说,慕晚和霭玫要结婚了,他们去看婚纱、订喜筵,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快乐,没想到乐乐的伤感。

    小也说,乐乐抱着小慧大哭,不断问,她是不是再也见不着默默?

    这次,默默没本事假装冷静,她想说几句道理或祝福词,张口,却发不出声。

    挂上电话,她埋头痛哭,为了连自己都不了解的情愫。

    她不明白自己怎能难过哀怨,因每个分析,她都分析出慕晚和霭玫间属于“正常发展”,谁能为了“正常”哭泣?

    不哭不哭,她洗掉泪水,刻意穿上美美的外出服,拿包包,她要出去旅行。

    默默自我提醒,她是不做计画的萧默婳.于是,车子来了就上车,车子停了就下车,不预估目标,她要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消灭慕晚对她的影响。

    她去花莲,住两晚民宿,环境很好,心情太糟。

    她看书写信,信写给陌陌,满纸描的全是厘不清的心。

    她自己和自己对话,她在寂寞里,唱歌跳舞,一个人狂欢;她参加民宿举办的烤肉大会,在狂欢的男男女女中间,独自品尝寂寞。

    乱极了,她的生活被好朋友搅出混乱。想弯腰收拾,竟发觉不知从何整理。

    最坏的发现是——她爱上他了,在不知不觉间。

    她拚命否认爱他,但越否认,爱他的感觉越清明。她不要变心,但心自行变异……她再骗不了自己。

    真坏,她怎能爱上他?

    黄蓉不爱郭靖爱乔峰,阿朱偏偏起死回生,成局混乱,怎地收场?

    不要爱他,不能爱他,默默不爱房慕晚,她企图用一百个“不”来阻挠爱他的心,成功吗?当然不。

    然后,她疯狂地在火车上唱歌,车厢有近八成的旅客,只是她看不见他们,只看见自己的孤独。

    幸好,她的歌声很棒,没人出声阻止,反而在她化不开的悲戚间,为她心酸。

    她重复着同首歌,唱过无数回合。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哪里,就连自己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她失去陌陌、失去慕晚,她的心事只能自己和自己对谈,她的一辈子走走停停,飘泊不定……

    意外。

    默默拖着疲惫步履回到公寓时,慕晚站在门口等她,见到她,二话不说,将她拥进怀中,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挤入胸腔,融为一体。

    不懂,她不懂他的出现、他的憔悴、他的欲言又止……他要结婚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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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完美的下巴冒出青色髭须,他的深邃眼睛布满红丝,要当新郎的男人,怎可以狼狈?

    他不顾默默意愿,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嘴边,微微的刺,剌痛她的神经。

    不行,她才在练习着如何一个人吃饭旅行、看书写信,他出现,瞬地打破她的惯性规律。

    再次拥她入怀,又加上力道,默默挣扎,练习适应孤独很辛苦,她不要前功尽弃。

    “别动好吗?我想抱抱你。”他在她耳边说,声音低哑闇沉。

    他哭了?病了?这不是新郎该有的表现,默默紧绷的手松下。要抱抱就抱抱吧,她也想被拥抱,这感觉比一个人对话谈心要好。

    吸气,她吸进他的气息,不是古龙水,是淡淡的麝香味,科学家说那叫费洛蒙,用来帮助动物求偶的工具。

    只是呵……他想求的偶不是她,他怎能在她面前散发香味,蛊惑女人犯罪,是很坏很坏的行为。

    她没动,任由他安静抱住自己,她在他的体温中游泳,载浮载沉,安心舒适得不愿言语。

    他抱着她,连日的纷乱消失,他又能神闲气定。

    她学过魔法吗?怎什么都不做,便让人顺心,她该去当心理医师,那么台湾的躁郁症人口将大幅减少。

    不对,她是养蛊的苗女,她在他身上下了蛊,教他离她三百哩便心痛得无法自已。

    他们相拥多久?不知道,大概半个小时或更多吧。

    他不顺的呼吸顺了,她的心酸少了,他和她同时知道,遗忘对方,不在能力范围内。

    “你还想抱我多久?当我们变成化石,在博物馆展览的时候,名称会不会叫做茱丽叶与罗密欧。”默默先开口,她试着轻松……但没成功。

    “你去哪里?我等你两天。”

    两天,他以为她不回来了,以为她从他认识的世界消失。

    他吓坏,在她的屋里流连徘徊,不敢离去。第一次,他恐惧无助,她严重破坏英雄的自信心。

    他等她两天?怎行?他是大忙人,有成堆工作等他进行,还有霭玫,他日日夜夜盼她清醒,她醒了,他怎能不留在她身边?

    但默默没问这堆问题,她说了另一句——

    “你有我的钥匙。”

    “我知道,但在门口等,你回来,我会马上见到你。”

    门里门外的距离有多远?不过短短十秒。

    “那么急着找我?”

    默默被他大大的身子包裹,紧贴的身躯,胶合的四肢,假使他们是上等巧克力,会在这样的温度里融化。

    默默得到新体验,原来“被收纳”很舒服、原来她身心健康,绝对不会得到幽闭恐惧症。

    “对。”

    他很急,急成热锅蚂蚁,他迫切找到她,却没想过找到她之后,能做什么事情。

    “要告诉我什么吗?”

    他们还是好朋友嘛?他们分享的快乐,仍然胜过独自拥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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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出口。

    她叹息。“要不要……我们进屋再谈?”

    “好。”

    慕晚打开门,带默默进屋。

    仿佛两人进屋,立时回到从前,他积极工作、她慵懒歪在一边,他不必抬头便知道她在偷瞄自己,她被逮到,红了脸,闪开眼。

    默默放下包包,为两人倒桑葚汁,这是她仅有的饮料。

    这回他喝了,不皱眉头,没有批评,反而觉得它酸得符合心境。

    两人对坐,三秒,他把自己挪到她身边,大手一勾,勾她入怀,扣住她的腰,他不要她无缘无故失踪。

    他的脸靠在她颊边,胡渣刷痛她的脸。“你该刮胡子了。”

    “你家里没有刮胡刀。”

    两天,他吃光她的存粮,穿她的浴袍、睡她的床,他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但,照管不了。

    “你一直没回家?”她惊讶。

    “对。”

    “为什么?”

    “我明天要结婚了。”他说。

    说恭喜吗?这是最切合题意的回答,可是她说不出口,她脑海里有几百句琴瑟和鸣、白首偕老的贺词,偏偏话到嘴边,痛了喉。

    这不是身为好朋友该有的表现,她应大叫大跳,或者用力捶他一拳,笑说:“了不起,动作真快。”

    但,她做不到。

    “呃。”默默还是发出音,一个连自己都不满意的气音。

    “我不想结婚,可是我要结婚。”他说。

    “我的语文程度不坏,但你难倒我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睁大眼睛,她不让泪水往下流,好朋友守则第一条——为对方祝福。

    “我以为三十天不见你,就会忘记你。”他也做了计画,恰巧和她的计划相仿。

    默默苦笑,真是心有灵犀。

    手压在他的手背,他们都太小看遗忘,以为不理会、眼不见,遗忘便自动成局,没想到它是寄生在他们身上的藤蔓,非把他们的养分吸干、生命力摧残殆尽,才会教他们遗忘过去。

    “我失败了,我没办法入睡,一闭眼,我们在山谷间大叫‘陌陌,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