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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小花妾-第3部分

    :“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你负责,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不必担心我的未婚妻,只要我跟她说清楚,我想她一定会接纳你的。”

    他好自然地截断她的抗议,爱怜地点了点她的俏鼻,仿佛对她的懂事退让感到心疼。

    “不是这样的,我不——”她试着辩解,这一回j诈的男人干脆直接捣住她的嘴。

    “就算她不接纳你,我也绝不许任何人欺负你,这样,你可安心了?”季熙鹏温柔地承诺,不顾佳人挣扎地顺势搂住她。

    何若瑶气得说不出话来,很想很想掐死这个厚脸皮又鬼话连篇的男人!

    开什么玩笑!虽然不愿承认,不过,她其实就是他该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呀!现在他居然在迎娶自己之前,就想要先纳小妾?而且,哈哈,真不凑巧,那个小妾正是她自己?!

    天啊、天啊,她都不知道该气哪一件事情才对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满姨来。”男人仿佛感觉不到她濒临崩溃边缘,还火上加油地拉开嗓门唤人。“来人啊!快点叫满姨过来。”

    “慢着,你站住!”何若瑶瞠目,连忙阻止他愚蠢的举动。“喂!我叫你等一等啊!啊——”她一急,不慎踩到裙摆,眼看就要跌着狗吃屎。

    季熙鹏及时搀住她,满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还趁她无法反抗的时候,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瞧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知道咱们今后可以相守到老,真的让你这么欢喜吗?”男人深情地呢喃道。

    然而,事实上,他的心里正在张狂得意地j笑着。

    啊,原来这小妮子吃软不吃硬!他可找到驯服她的办法了……

    宁死不屈,嗯?不要他负责,嗯?!他一定要好好修理这个不知羞耻的妮子,好让她明白,惹火他,是多么不智的愚行!

    “唉哟、唉哟,真是恭喜恭喜呀!季公子。”这次不等何若瑶开口反驳,鸨娘便嚷嚷着迈进房里,时机精准得像是跟季熙鹏串通好了—样。“你和若瑶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满姨,咱们就开门见山吧!”季熙鹏放开怀中佳人,优雅地坐下倒了杯茶,淡淡说道:“你要多少?”

    闻言,何若瑶一双眸子瞠得更大。这个不知哪根筋接错的男人,突然信誓旦旦说要负起责任娶她也就算了,现在竟还当着她的面,跟鸨娘讨论起买她的价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受、够、了!

    这一瞬间,她脑中一直被拉扯绷紧的某条线似乎“登”地一声,断裂了。

    “小、小姐?”小绿瞅着她阴晴不定的面色,担心地扯扯她的衣角。

    但她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她双手插腰,深深、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朝着讨价还价中的一男一女,然后开口。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我的若瑶姑奶奶呀,你究竟对季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大把大把的银两被人硬生生从眼前推开,鸨娘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哪,人家季公子说相貌有相貌,要身家有身家,又对你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嫁,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呀!啊?”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一见钟情又一往情深了?”何若瑶懒懒地睐了鸨娘一眼,继续喝她的茶。“他这样告诉你,你就信了?”

    依她看,季熙鹏一定是发现她的目的,所以才一反冷淡的态度,开口闭口就说要给她个交代、娶她做妾,其实是要藉机羞辱她!

    “傻孩子,季公子怎么会跟满姨说这些呢?满姨一看就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的。”鸨娘笑着朝她眨眨眼。“甜言蜜语说再多都不费工夫,但是只有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她的话让何若瑶稍稍动摇——回想起来,那男人以为她没有察觉,但她知道,他常常会用过分专注的目光瞅着自己。

    她还以为那不过是错觉,那人只是盯着棋盘上的战局瞧罢了,若要将之解释为他在意她,那就太往脸上贴金了……但是,或许,他那时真的是在凝视着自己?

    她在想什么啊!何若瑶用力摇摇头,想要甩开脑中骤然冒出的奇怪念头。

    “满姨!你是收了季熙鹏多少银两,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谬赞他?”她放下茶杯,迁怒似的把矛头转向捣娘。“你不是说,如果不是人品敦厚、正直温柔的男人,绝不会随便把我许给别人吗?那人既霸道又狡诈,城府又深,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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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问我?这个、这个……”突然被点名,小绿一阵支支吾吾后,才嗫嚅心虚地开口。“小姐啊……其实,其实季公子人真的很不错呢……”

    以前季公子的马夫另有其人,但自从季公子发现她跟季左两情相悦之后,每次到花满楼都会刻意带上季左,还会给她碎银当零花……从前自己真是误会他了,季公子实在是个大好人呢!

    何若瑶张口结舌地瞪着自己的贴身丫鬟,不敢相信她竟会背叛自己,站在原本应是她们共同敌人的季熙鹏那边。

    见主子露出诧异失望的表情,小绿不禁心口揪痛。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之前在小姐面前乱说季公子的坏话,是她害了小姐!

    “小姐,先前是我说谎,其实季公子他——”她忍不住对何若瑶说出真相。

    “满姨!”一个小厮突然冒失地冲进来,正好打断了小绿的自首。“外头有位夫人,说要找若瑶姑娘……”

    “夫人?找我?!”何若瑶更惊讶了。就算现在民风豪放,可也不会有妇女就这样大剌剌地跑来青楼妓院参观吧?

    “请夫人上牡丹厅吧!”不同于她的讶异,鸨娘倒一副心里有数的模样。“先为夫人沏壶上好的茶,若瑶姑娘随后就到!”

    待小厮领命而去,何若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是满姨认识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直接跑到花满楼来也就不太奇怪了。只是,那位夫人怎么会指名找她呢?

    吩咐过小厮后,鸨娘便开始翻箱倒箧,挖出一件又一件的美丽衣衫,还直往何若瑶身上堆,根本没空搭理她的问题。

    “等等、满姨,你这是——”

    “这件……太花俏了,不够庄重;嗯……这件又太素了,看起来没精神,不好不好!”鸨娘迳自忙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某人已经快被迅速累积的衣服给压垮了。

    “满姨!”何若瑶没好气地将压在身上的一叠衣服往榻上一扔,并夺下她手上的“凶器”,连珠炮似的丢出疑问。“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夫人是谁?为什么我要换衣服?穿这样难道就失礼了吗?”

    鸨娘听她一口气说完一长串问题,愣了半晌,才笑着回答,表情却有些串灾乐祸。

    “你不知道吗?那位要见你的夫人——就是你未来的婆婆哟!”

    第4章(2)

    她未来的婆婆,亲自跑到花满楼来见她?!

    踏上通往牡丹厅的走廊,何若瑶还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季姨找她究竟要做什么?难道是来警告她这狐狸精别妄想季家的财势,最好赶快离开她儿子?

    她还记得小时候季姨总是和蔼慈爱地望着自己,以前她最喜欢被胖胖软软的季姨抱在怀里了。可是现下闹成这样,她根本提不起勇气告诉季姨,说自己就是九年前那个爱撒娇的小女娃……

    怀着志忑不安的复杂心情,她深吸口气,举起手,轻敲几下牡丹厅的门板。

    “进来。”厅里传出一道生疏冷淡的嗓音,乍听之下,那语气竟和季熙鹏有些神似。

    “季夫人……”她低垂着头进入厅房,低声问候面前那位福态却气质高雅的妇人,不敢抬眼看。

    “你就是何若瑶?”季夫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忽然开口。“抬起头来看着我!”

    “咦?是……是!”何若瑶被她突如其来的强势吓了一跳,连忙照办。

    原以为会在季夫人眼中看到鄙夷厌恶,不料,当她望入季夫人的双眸,却只看见好奇和……赞叹?

    怎么……跟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呢?季姨还是那样和蔼可亲,但是、但是她应该是反对季熙鹏娶个歌姬当妾的,对吧?

    “你,为什么不肯点头嫁给鹏儿?”季夫人睁大圆圆的眸子瞅着她,脸上满是疑问。“是我们家鹏儿长得不够好、不合你胃口?还是他对你不够体贴,让你饿着冷着,夜夜垂泪到天明?或者你对季家不满意、害怕我这未来的婆婆会欺凌你?到底是哪一个?”

    “这……”季夫人劈哩啪啦的连番攻势简直让何若瑶头昏脑胀、无法招架,只能怔怔地回答:“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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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何若瑶否认,季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但她接下来的自言自语却差点没害何若瑶摔到地上去。

    “既然你爱鹏儿的俊俏,也和他两情相悦,又喜欢我这个开明的婆婆,那到底为什么迟迟不点头呢?”她歪着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惊嚷道:“莫非你有什么难以启齿、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宁愿忍受世人异样眼光,也不要季家负起责任?”

    何若瑶心中一惊,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强烈动摇。难道、难道季姨终究还是认出了她的脸,知道她——

    “不瞒季夫人,若瑶的身世实在可怜啊!”鸨娘不知何时摸了进来,趁她心虚支吾其词的时候插话。“她才十岁就被土匪绑走,和家人失散,幸好后来被牙婆卖进花满楼来,让我细心呵护养大——”

    “满、满姨,你别再说了!”何若瑶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忙阻止口无遮拦、泄露秘密的鸨娘。

    “原来如此!”季夫人一脸恍然大悟地开口。“你不愿嫁进季家,难道是因为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季夫人和鸨娘的一搭一唱,令她方寸大乱,不小心便顺着局势脱口而出。“我……我非常愿意嫁给季公子!”

    “你愿意了?!”季夫人霎时开心得像是得到了世间至宝,攫住未来儿媳妇的双臂不住摇晃。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小子欺负你。若他让你有一丝丝的不愉快,尽管来找娘告状,娘一定站在你这边,知道吗?”她说着,还亲热地捏捏何若瑶的脸。

    她刚刚说了什么?“我……”何若瑶哑口无言,还处在极度震惊的状态。

    “好啦,就这么说定啦!”达成目的,季夫人心满意足地摸摸她的头。“呀,都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免得咱们老爷唠叨我办事不力呢!”

    话声未落,只见她已匆匆忙忙地道别离去。那旋风似的说话和行动速度,都让众人头晕目眩、反应不及。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蠢话啊?!何若瑶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她竟然在一团混乱之中,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太好了,若瑶,你终于想通啦!”鸨娘是最早回过神来的人,她眼眶带泪向呆成木头美人的何若瑶道贺。“恭喜你呀,这可是难得的好婚事啊!这样满姨就可以安心了。呜……”说着,她不由得欣慰又不舍地掉下泪来。

    但是何若瑶却一点也没有待嫁女儿的娇羞心情,事实上,她快要疯了!

    “啊——”她不想嫁不想嫁不想嫁不想嫁啦!

    那一天夜里,花满楼再次传出了响彻云霄的崩溃尖叫……

    “呜呜……小姐……你究竟要气小绿到什么时候嘛!”

    小绿苦着小脸趴在门板上,可怜兮兮地对着把自己锁在房内、不让她服侍也不跟她说话的主子哀求。

    “我知道错了,不要不理我啊小姐……”呜呜,都是她见色忘主,才会惹小姐生气。可是、可是季公子真的是好人啊!

    “住口,你这个叛徒,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想到自己的心腹居然胳臂往外弯,替对手说好话,何若瑶心中就有气,忍不住闹起小孩子脾气。“我要睡了,你下去吧!”

    “喔……那我走了。”闻言,小绿不禁垂头丧气地垮下双肩,却仍不放心地叮咛道:“小姐,最近夜里很冷,你可要把被子盖得扎实一点啊!”

    厢房里的人儿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传出一声不甘愿的回应。

    “……嗯。”

    单纯的小丫鬟不由得破涕而笑,乖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去歇息。

    确认她走远后,厢房的两扇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慢慢地、轻轻地拉开,接着,一个娇小纤瘦的人影探出头来——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坐以待毙,傻愣愣地等着迎亲那天被大家推上轿子,嫁给那个男人呢!

    她已经计画很久了,正好今天月黑风高,小绿又被她赶走,恰恰是个逃走的大好时机!

    她换上了轻便好行动的窄袖胡装,背起了小小的包袱,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来到花满楼的后院,相准某棵牢靠的大树,俐落地往上爬。

    “嘿咻……没想到我还满会爬树的嘛!”敏捷地从树干跃至墙头,何若瑶回头看看自己完美的逃脱路线,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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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呢!”

    不料,她脚下原本应该牢无一人的街道上,居然冒出熟悉的男声,吓得何若瑶险些没有一头栽下去。

    她惊魂未定地往下看去,那个双手环胸,一脸悠哉地瞅着自己的,可不正是一个月后她所要嫁的“良人”吗?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恼羞成怒,先发制人地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刚从某个姑娘那儿离开,这下被我抓到了吧?”

    其实,那天被逼着答应婚事以后,她就从小绿那儿得知,他根本从来不爱拈花惹草,也不曾进过花满楼。那日之所以破了先例,还是为了再见她一面……

    “今儿个月色很美,我对帐对累了,便出来透透气。”

    季熙鹏丝毫不在意她的刻意抹黑,温柔地望着迎着清风,沐浴在银色月光下的佳人。

    “你在胡说什么!今天晚上哪有月亮……”

    她嗤之以鼻地抬头一瞧——嘿!夜幕中还真有那么一轮皎洁明月在跟她大眼瞪小眼。

    何若瑶沉默了。现在是怎样?连老天爷都要跟她作对?!

    “这么说来,你应该不是出来赏月的啰?”季熙鹏缓缓扬唇,笑得十分不怀好意。“那就奇怪了,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休息,穿得这样轻便,还爬得那么高,是要上哪儿去呢?”

    “呃,我、我是……”这下反被人追问,她像被猫咬了舌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莫非,你想趁着夜色,偷偷跑去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野男人幽会?”他一字一顿地质问道,表情冷騺得惊人。

    她被男人那股无形的迫人气势压制住,不由自主地老实回答:“不是的,我没有……”

    闻言,季熙鸭变脸如翻书,立刻换下那副吓人的冷脸,扬起温柔的笑脸。

    “那么,你因为想念我,睡不着,才会拚了命地爬墙要出来见我吗?”

    可恶的卑鄙小人!抿着唇儿,咬着牙根,何若瑶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默认。

    他果然是季姨的儿子……那种用问题就能一步步引人掉入陷阱里的深沉心机,还真是一模一样!

    好笑地觑着她屈辱不甘的神情,季熙鹏摇摇头,实在拿她倔强不服输的个性没辙。

    “你就坐在那里,别乱动。”语落,只见他提气一跃,轻轻松松地跃上墙头,在她身旁坐下。

    何若瑶诧异地盯着他瞧。方才他那俊逸的身手就像在她脑中生了根似的,不断浮现,怎么挥都挥不去。

    “嗯?怎么,你看呆了?”察觉她的注目,男人斜勾起唇,突然凑进她的脸问道。

    她慌张地别开视线,急急否认。“谁、谁看你看到呆了?!我才没那么……哈、哈啾!”

    他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便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穿着。”

    刹那间,男人清新独特的体味,和残留的暖热体温立刻将她团团包围,就像是他密密搂住自己一样。何若瑶蓦地心跳加速,一张小脸亦不受控制地涨红。

    “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瞪着他讷讷地开口。

    “你真是傻瓜。”虽然说着调侃的话,他的眼神却深邃得令她难以迎视。“我的目的就是不要让你因此伤风生病,迎亲那日又用这借口不肯嫁我。”

    她再次移开眸子,紧揪着宽大到不像话的袍子,在那柔软的布料上留下一道道褶痕。

    这个男人太危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