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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者联盟-第19部分

    经把自己当成了弃子,只为实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一切,哪怕是性命,她相信子匀都能义无反顾地付出。

    灵凤的目光落在子匀身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底多了些什么理解,多了什么怜悯之意。她将长发归置耳后,嫣然一笑:“「时间」么?我想,这个方面,想要为难我们,似乎是个不太现实的事情吧?子匀小姐?”

    “是么?”子匀左手放置于唇上,似有些惊讶。随后就露出个讥笑来,不躲不闪,反唇相讥道:“灵凤小姐是怎么那么肯定,暂停时间对于我所说的,盖亚所剩余的时间,是有用的呢?证据呀,在哪里呢?”

    这么说着,她捂住嘴,轻灵地笑起来。虽只是一声,就被子匀自己停了下来。然而那份除了讥讽听不出再多意味的笑声,还是令大家愣了一瞬间。

    这个人,好像丝毫没有情感一样。连笑声都是干巴巴的,若不是她声音动听,那么听上去只会更惹人发笑了。这一声轻灵而空洞的笑声,就如同此时的子匀一样,外表漂亮而华丽,看上去那样讨人喜欢,却始终有一份空洞,说不清道不明的空洞。

    “……这句话,什么意思。”凌霜盯着她,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捕捉出什么来。很可惜,她失败了。那双眼眸里只有冰冷和空洞,再无别物。

    子匀轻轻吸允了手指,带着虚伪的微笑回应凌霜:“你认为是什么意思,那么它就是什么意思。不如,你试一试好了。在这里暂停了时间的流逝的话,盖亚那里的时间,会不会也一起暂停。”

    凌霜皱了皱眉头,她发觉,在子匀说那些话的时候,子匀并没有半点紧张和恐惧,只有那份冷静和笃定,就好像她早就能够料想得到当时光沙漏封锁住这个空间的时间后,盖亚那个空间的时间不会有半点暂停和停滞,甚至连缓慢都不会有一样。

    “我为何要依你所言去尝试?暂停时间的冷却很长,未来未免不会有什么危险和需要时间的危机和任务。我从你的眼中读到自信与笃定,所以我想你应该没有在说谎。”凌霜说道。

    子匀刚想要说什么,肆卷的风流就已经席卷而来,她看向空中,凌霜正张开一双青白色的羽翼,静静地飞在那儿。她的指头上是不断滋生出来的风流,在凌霜的催动下一股连着一股地螺旋着绞开一重又一重的骷髅的防守,直逼子匀。

    紫色的光辉一闪,瞬间移动这一异能发动,子匀已闪出老远。

    如果只有凌霜一人的话,她还真的不能在异能散尽的时候准确找到落点,但是,灵凤遍布全场的精神力却可以轻易干到这一点。因此在灵凤的精神力的帮助下,凌霜朝着那个方向一个风驰电掣就降临于子匀的上方。

    “我就那么好对付吗。”子匀像是在叹息一样地说道。

    这句话还没完全在空气中散去声响,凌霜就已然警觉地后退到她所能够在这一瞬间退开的距离的极限,而也就是这份警觉,令从下至上升腾而起的巨大白骨化为的巨爪并没有擦到她半分。

    “我记得我们上一次的对决,你并没有见过我这个异能吧?为什么还是能够做出防备?”子匀看着骨爪落空,这么问了一句,却没出现什么疑惑,手下也是挥舞手杖,召唤出饕餮、混沌、穷奇和梼杌。穷奇扇了扇翅膀,就降临下一场幽蓝的火雨。

    风呼啦啦地吹,一股一股卷缠在一起,螺旋着,卷起一场满天的风暴。这场风暴并没有轻易停歇,而是像薄膜一样在聚拢之后,将凌霜完完全全地保护在里面。凌霜看着幽蓝的火焰落在薄膜上,被反弹开,落在底下轩壹的结界上消散,提起长剑冲上。

    她的实力虽还没有达到能够轻松与子匀抗衡的地步,但是如今,可不是什么公平的一对一,她的身后,有她的伙伴。

    就在她冲上的时候,漫天飞舞的不是幽蓝的火雨了,而是泛着粉红的,参杂了部分琉璃火的火雨。藤蔓在水蓝色薄膜的保护下,穿过这场火雨,缠上也处于空中的子匀。

    子匀只轻轻翻转了手中手杖,骷髅勇士就前仆后继地冲上来要斩断藤蔓。她又一挥舞,饕餮化出本体,张嘴吞食了部分朝着她而来的火雨。子匀看着越来越近的凌霜,不慌不忙地丢出一个召唤兽强化,无数的紫芒从杖尖落在骷髅勇士和四凶兽的身上,它们身上当即闪烁起了紫色的火焰。

    “还真以为,我们对付你,只有那么点人吗。”漓魍撇撇嘴说道。

    她手中法杖上的蓝宝石已经闪现出浅浅的近白色的浅蓝色,更有雪花环绕在她身体周围。冗长的咒语过去后,一个极其庞大的浅蓝色魔法阵被无数数不胜数的骷髅勇士踩在脚下,这个魔法阵的光芒一点点明亮起来,最终,在光芒化为白芒的时候,在这范围内的骷髅勇士都已化为冰雕。

    还没等漓魍控制这些冰碎掉,金色的火焰就已经从灵凤手里窜了出去。金色的火焰在冰下燃烧得更旺了,当冰融化化成的水将它浇灭的时候,骷髅勇士们都不见了,连碎骨头都不复存在。而灵凤控制得又很好,这份足够焚烧掉藤蔓的炙热,并没有半点影响到藤蔓。

    “这样么。”子匀淡然地看了眼下方的情况,伸出手抚摸了下略显黯淡的紫宝石,说道,“出来吧,霍尔拉克。”

    那枚上一瞬还有些黯淡的紫宝石刹那间变得耀眼起来,里面钻出一道黑色的光芒,这道光芒越来越大,当它落在地上的时候,化为一只体积极其庞大的骨龙,它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是黑紫色的灵魂之火,它的长尾巴一甩,骨头就已斩断了藤蔓。

    “霍尔拉克,他们都是敌人,不必留手。”子匀飞身降落,轻抚骨龙巨大的头颅,说道。她又望了骨龙一会儿,眼睛已经化为一片漆黑,等到骨龙的灵魂之火在注视下渐渐熄灭,她的眼睛才恢复了正常。子匀翻身骑上骨龙的背部,手杖上闪着奇异光芒的紫宝石中发出的紫色火焰落在骨龙身上。

    “半神级的骨龙……”灵凤的精神力蔓延出去后,只察觉到这份几乎已经极致的气息,就被截断了,她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她看着那只名为霍尔拉克的骨龙,咬了咬牙,说道,“我们几乎是没有胜算的,除非我们全部都达到了p级的巅峰。可是如今p级巅峰只有轩壹和我。”

    “所以这是不可能战胜的么?”凌霜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她的前冲之势被那股气息暂缓了一下,因此停下来,在半空之中悬浮。

    “也不是这么说吧。如果大家把压箱底的东西都丢出来的话,可能还会有些胜算的吧。毕竟我们是「妖孽」啊,对上比我们强大的敌人,也就未必会输。而且啊,我们也不一定需要打赢,不是吗?”灵凤说道,她见大家都有几分疑惑,只有轩壹好像有点明白,便继续解释,

    “别忘了轩壹的异能「结界」,是可以打开空间的,这个异能据我了解,是另一个异能分散开来的部分效用。而小枫的「时空」就是这个被分散的异能,因此可能在这个方面会更强大一些,他的实力又不足够对付这场战斗,所以大家掩护小枫,让他找得到盖亚所在的时空或空间就好了。”

    “掩护么……”轩壹喃语了一下,一个结界就已经丢了出去,落在尹枫身上,“这样的话,就是骨龙要破开也需要一些时间。”

    “那么,大家不要再想着什么保留了,这一次,把所有的手段,都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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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凤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去掩饰自己的声量,因此子匀能够清楚地听到灵凤所说的话。她饶有兴致地看了尹枫一眼,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看到了什么在她记忆里是极其可怕的东西,不过下一瞬,她眼里就再一次散去了情绪。

    “这样的计策么?”她这么说道,手中手杖扬起,上面闪烁起来浅紫色的光辉,“虽然是可行的,但你们也要注意自己能不能完好的离开这里呢。”

    浅紫的光辉从杖尖的紫宝石上抖落下来,在地上铺开来一片布满了蛆虫的诅咒之地,这片诅咒之地的范围明显不是它应有的距离,它显得过于大了,这个范围已经足够媲美正常情况下的死亡之门覆盖的范围了。

    下一瞬绿光大放,瞬间覆盖了幽魂缠绕所覆盖的地域。顷刻间攀附上了的藤蔓像一个巨大的清脆的巨茧,将所有人笼罩于里面,外面有一层极其淡薄,但也能够捕捉到颜色的黑色的结界。

    这份防御比起先前无法护到全方位安全的结界,已经牢固得多了。

    一道骤然紧缩的冰棱和白金色的光环同时紧紧地套在子匀身上,白金色的虚幻的锁链也一道道倏地钻出来,趁着无法行动的时候缠绕上子匀的身体。紫宝石才亮起来一瞬的光芒瞬间就熄灭了。

    “哦呀……这种禁咒啊。虽然是很强大,强大到足够令我束手无策,但是这持续的时间并不足够你们干掉我吧。”子匀看着黯然无光的紫宝石这么说着,继而她的眼睛变成了妖异的紫色,骨龙的眼睛里立时也充斥着这种紫色。

    “上吧。”子匀轻声说道。

    这声音并不是她那种冰冷没有情绪的声音,而是生涩而拗口,听上去像是魔咒一样的话语。说这话的时候,子匀眼里静静流淌的紫色,瞬间化为浓郁的黑色,一下子注入骨龙的空洞的眼窝。

    黑色在骨龙身体表面流窜,眼里已经被泯灭的灵魂之火竟有重新复燃的预兆,黑色化为火焰小小地在眼窝里跳动,慢慢大起来,但骨龙身上能够感觉到的只有不断扩散的巨大的强大的威压,无法读到半点灵魂的波动。

    灵凤盯着骨龙许久才开口:“那只骨龙的灵魂原本是还存在着的,只是因为它太微弱,子匀便得以将其吞噬。她吞噬了骨龙的灵魂后,将失去意识和自我思考能力的灵魂又反哺到骨龙的身体里,因此,骨龙的灵魂已无半点波动。”

    “看出来了啊。”子匀的目光移过来,带上点赞赏。

    浅蓝色的冰纹已慢慢爬上她的面孔,那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面庞顿时愈加苍白了。她的眼里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泛起的涟漪,哪怕是情绪,也只是浮于表层,她眼里的最深处,是一种几乎绝望的冰冷。

    是有过多么绝望的伤痛,才会心如死灰不复温呢?

    那份绝望,那份伤痛,足够令一个人坠入黑暗冰冷的山谷,万劫不复了。刺骨的冰寒会连带着冰雪扫过身体的刺痛不断在她身上割开难以愈合的口子,看不见天,看不见温暖,看不见希望的曙光,慢慢地在黑暗里消亡……

    当希望彻底被磨灭的时候,她表面上的伤口便已然愈合,只是心灵上的那份绝望,却会伴随她一辈子了。

    子匀肯定经历过这样的绝望。

    她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将自己的一切都麻木了。带着冰冷呆滞的表情,拖着麻木的生命几乎停止的身体,在麻木里走出了那片山谷。她不会回头看那片山谷,因为那无论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有眼前这的这些仇人,和带来这样的绝望的人,是绝对不能够‘无所谓’地过去的。

    “但那又怎么样啊。”子匀又说,那张脸又勾起一个虚伪的笑靥,“你们,再怎么强大,这条巨大的鸿沟,也是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步跨过去的。”

    灵凤没有搭理,只是手中十字法杖已高高举起,白金的流光争先恐后地从金色的宝石里蓬勃地释放出来,从无数个方位,带着神圣而光明的气息,直逼无法动弹的子匀。白金的锁链也骤然变细,紧缩,一下子将子匀牢牢实实地捆缚住。

    “暗炎喷吐。”子匀像是从来没考虑过躲避一样,她的眼里,没有慌张,没有惊恐,还是那样的冰冷与平静,她唯一所做的,便是轻轻地,对骨龙这么说道。

    骨龙的嘴巴应声张开了,暗色的火焰从骨龙巨大的嘴巴里喷吐而出。这簇火焰原本只是小小的一簇而已,当它们一簇一簇慢慢地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就化成了一个暗色的火球。火球本身的气势便已远超那些璀璨的流光,而当它们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就更加摧枯拉朽了。

    只是轻巧的,很正常的一次碰撞,白金色的流光四溢的流光便一点一点涣散了,消散之后的微弱的光点在那可以轻松破开空间的暗色火焰下,也是无所遁逃的。没一会儿,灵凤发动的这一波攻击,就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而趁着她这波攻击吸引前方注意力时,凌霜已提剑冲上前去。落凤心被她横握于身前,左手则持着那细长的形如剑软如鞭的长剑,风元素小心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化解着空气带来的前冲的阻势。

    不大会,在骨龙即将返身的时候,凌霜已悄无声息地掠至子匀身后。她缩起身子把自己藏匿于子匀的身形之后,目光却目不转睛地停留在子匀身上,当目光锁定了一处以后,凌霜眼里闪过一丝狠辣,长剑已经狠狠戳进那处位置。

    那里,是后心。

    即使是子匀这等实力的人,也喷出了一口鲜血,这口含着点黑色的鲜血没脱口多久,在子匀嘴角还挂着一丝血丝的时候,就已经被弥漫的寒气冻结起来,令子匀真正诧异的是,这寒气竟然也慢慢蔓延到了自己身上,下半身在寒气下已了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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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咒-天寒地冻。”漓魍法杖杖尖的蓝宝石直指子匀,上方飘起一缕浅蓝的轻烟,这看上去毫无威胁的轻烟,便是无限接近于绝对零度的那份极致的寒冷——这绝对零度,指的是温度,而并非于元素法师的绝对零度招数——。

    这缕轻烟缓缓飘到子匀身边,与先前飘然而至的直截了当将子匀下半身封冻起来的寒气汇聚在一起,于是,冰晶又往上轻微的升了一点距离。

    子匀察觉自己的呼吸慢慢清浅起来,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一样,伸出因沾染了寒气而冰冷万分的手,轻轻地拭了拭开始冰冷的唇,眼角缓缓落下一行清泪来。她的眼里不再是那份平静了,那份靠着冰冷和封冻而抑制住的绝望,溢满了双眼。

    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慢慢地失了神采,剩下来的,只有绝望。子匀的脑海里,沉眠于绝望时黑暗无比的心灵时那份冰冷得近乎真实的绝望,又一次不可阻拦地铺天盖地地涌上她的心头,她的脑海,那份绝望,那份心如死灰,又一次的,占据了她的身体。

    她的双眼已经变得空空洞洞了,她的身体的生命体征虽然还存在着,却也已经无限趋近于零了。她的呼吸太清浅了,清浅到胸口近乎看不到起伏的幅度,她的瞳孔虽然还是聚拢的,能够聚焦,却失去了神采,万分空洞迷惘。

    “回来。”子匀干裂的唇动了动,万分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骨龙眼里死亡灵魂之火倏地熄灭,一丁点也不剩。而骨龙失去了灵魂的身体在不断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地,化为一地骨架。

    子匀身上猛地爆开紫色的光晕,光晕爆开时,虚幻的四凶身影浮现在空中。她的嘴角挂着黑紫色的血丝,舌头伸出来舔了一圈,好像是吃下了什么美味的食物,在回味无穷。摆脱了冰晶和锁链的束缚,子匀自顾自地走向那地骨架。

    来自于离影和轩壹的炮火已然降临,重火力顷刻间覆盖而下。满天的光影下,已经什么都瞧不见了,再掺杂上爆炸的硝烟,与弥漫的火药味,就是真的,失去了视野。只是这样多少也意味着,不会有什么在重火力下存活。

    只是硝烟散去时,那满地的骨架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只体型丝毫不亚于先前骨龙的饕餮神牛站立在那片空地,而子匀,正骑在它的背上,面容冰冷如霜。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空洞无神,只是已能读到几分绝望,足以压垮人的绝望。

    此时的子匀,已然换了一身衣服。长发被篆刻四凶图腾的发簪在脑后盘起,苍白的面孔上蒙上一层黑色的面纱,黑色的紧身衣紧贴在皮肤上,腰间有一条骨制的腰带,腰带的右侧镶着嫣红如血的宝石,而左右两侧各别着似是剑的细长尖锐的骨制长兵器。

    “都得死。”子匀开口,“看到这副装扮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死去。”

    “呵。”离影靠墙抱胸而立,正闭目养神,闻言,略有不屑地冷哼一声。

    “我从来不开玩笑。”子匀似是因为自己的话并没让人当真,补充了一句。她虽然口中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