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季度大会上见过这个小石,还是他发言讲话才有点印象,没成想这么有来头。
而且这小子低调不说,也算是谙熟官道,不该说的不说,年纪轻轻怪能沉的住气的。
反正所有人都明白市长带着这个小子是来干嘛的,但从头到尾市长也没点破,人家小石也没说是市长叫来的,总之是一点话柄不留,散会后供应处一把手已经跟石久拍肩点头热络的不得了了。
走的时候市长没让司机送,而是坐了石久的车,爷俩聊了一路。
市长明天就要外出走访,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因为车里就他俩,环境比较私密,所以市长说话也比平时放得开,只告诉石久上头有动静,局领导马上就要平调了,到时候副手新官上位,人员必定调整,还会着急做出好业绩给上头看,这就少不了市政府给他们更多优惠政策。
天时地利,所以市长已经把石久的线都搭好了,只告诉他最近好好表现,没事会带他多参加这种场合,说不定一下被调回局里,那可是往油田权利中心靠近,比在石久现在的部门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石久母鸡啄米似的点头,嘴上不说,心里可真是挺感慨。
想着终于知道自己妈为啥这么多年不找了,这老家伙虽然人品不咋地,个人魅力还是有的,可惜就可惜在英雄谢顶,憋屈啊。
市长看自己这个小儿子也顺眼,比老大聪明,一点就通,为人处世小心缜密也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最主要这儿子的外表还随他妈,看着也让自己舒心。
说起石久妈那当年可真是油田一枝花,市长是政治婚姻,跟原配就那么回事,当年看上石久妈也是以为见了刘晓庆呢,跟席以北那儿连喝了三天酒,最后趁着酒劲,把人堵到胡同里当场就给他妈跪下了,把石久妈吓的啊,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回头生了个儿子,窜了一米八多,直接破了老石家男人身高不超过一米七五的记录。
市长越想越乐呵,等到了地方还抱怨石久开太快,嘱咐他以后要遵守交通规则,不要给人民交警增添负担。
石久也挺不乐意,说自己大晚上开个三十迈都够慢了。
正说话对面也开过来一辆车,大灯闪的市长都睁不开眼,等人熄火下车,一看家门口外边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云。
石久估计这人去送礼的,就好奇的看了一眼,也没露面就赶紧走了。
不过看清那人是赵云石久也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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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能找市长。
石久调了车头,一看表还有点时间,想给严希打电话,刚拿起手机,蒋云清的电话就进来了。
时隔两天,蒋云清个傻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四处打听,最后听说赵梓龙因为贩毒给人逮起来了,当时就崩溃了。
这不想打电话给严希问问看有没有办法救人,没成想一个手滑就打石久这来了。
石久一听这事儿,寻死一会,大概知道赵云夜访市长家是要干啥了。
石久在电话里只告诉蒋云清先别急,也别瞎使劲,这么大事有人家人担着呢,他别跟着添乱行了。
把那哭吧精安慰好了,石久打着方向往严希家里开,没成想这一转弯转的有点猛,副驾的包就从牛皮座椅上滑下去,砸在脚垫上,咚的一声响。
石久瞄了一眼,发现市长把手包落自己车上了。
这个手包用的很旧了,本市的品牌,拉链还没拉好,眼下里头的东西全散车里了。
石久把车找个地方先停下,猫腰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顺便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石久脑瓜皮都麻了。
32晋江文学
市长包不大,里面装的东西也不多,散落一地的不过是些眼镜盒,钢笔,合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钱倒是没多少,两三张红票儿,剩下都是零钱,还有好多一块的。
看来市长没事
而这些东西都扔在地上,石久手上拿着一个老式的日记本,还是九几年产的塑料皮儿的那种,很厚的一本,上面还贴了个刘晓庆托腮凝望的胶人儿。
乍一看很像家里的记账本,但这似乎是备忘录之类的东西。
这倒是可以理解,市长日理万机,一天要干的事很多,岁数越大记性也越差,别说市长了,石久到年底忙起来的时候也习惯都把事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
市长岁数大跟不上潮流还往本子上记还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这个本子实在太旧,实在是节俭的有点过分。
坐直了身子,石久把本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
这个备忘录越往后越晦涩,估计是官儿当大了的原因,
一个月的事也写不了一页,一个字一个字的,旁边批注些符号,都死丑死丑,划拉的认不出个个数来,也他妈不知道市长是醒着写的还是睡着写的,满篇都是花卷体,就最后一条勉强能认得清,写了个‘19’,还在19旁边打了个对号。
今天也不是19号,估计是安排自己的意思?
石久又翻到自己刚才看的第一页。
市长十多年前的字体要端正多了,想必那时候还不是市长,写字最起码能看得出个数来,最上头端端正正的写着,‘席,赵,林,石,申,还有个拼音x’
席上旁边也打了个对号。
石久直觉上觉得这些是姓。
可越这么想,石久的脊梁骨就越凉。
寒毛都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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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石炎说姓席的已经死好多年了。
笔记本上这个‘林’不知道是不是林科,如果是的话这个人已经做了牢。
后面的‘赵’如果是赵云的话,虽然他没什么事,但他儿子可够呛。
这他妈整个一个‘倒霉’笔记啊,石市长简直就是石神月
吓的石久都快中风了。
要不是看见这几个人名后头的记着‘赵妻生子,礼十元’,真能当场抽过去。
定了定神,石久把笔记本合上,后又屈身把车里的东西都捡起来,一样一样的放回包里。
等都弄好了又把拉锁一拉,掏出手机就给市长打了个电话。
市长电话接的很快,声音带着倦意,似乎还没察觉自己包落石久车上,结果听石久这么一说,感谢的同事也小感慨了一下岁数大了记性差。
市长住地方远离繁华区,周围饭店都不多,这才不过才九十点钟的摸样,除了有几辆进出小区的车,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车窗开着,黑暗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飞,似乎是飞蛾。
扑拉扑拉的,误进了车内,又慌不择路的逃窜。
车里的人对此没半点反应,眼下正直直的望着前面的路,凝神锁眉。
石久想着如果市长跟姓席的关系这么近,如果严希是席以北的儿子,没理由不认识啊。
搞不好也是严希私生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仅凭自己看的那本书和上面的日期,也不能证明严希就是那人的儿子。
但是甭管是不是,严希肯定是跟这个人有关系的。
同时又跟市长这帮人都有关系。
而且能看得出大家似乎不知道他跟席以北这层关系,毕竟当初严希跟林科和赵云认识的场合自己都在。
跟林科是通过李法官介绍,而认识赵云是通过林科的关系。
到了地方,石久拿东西下车,慢悠悠的往市长家里晃。
之前赵云停在外头的车已经不在了,估计已经办完了事。
石久又忍不住去想赵云的事。
前两天还在石炎的病房大谈毒品案件,怕是他怎么也没成想自己儿子也牵连其中。
说起赵梓龙,石久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跟这小子相处过几次,虽然不靠谱,但人品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说他去贩毒,石久都觉得像是人栽赃。
不过也没准,毕竟人心隔肚皮。
把东西送完了,石久就去开着车去找严希。
这小子果不其然在外面喝酒,也他妈不知道跟谁,电话里闹闹吵吵的,一个大老爷们扯着嗓子笑,石久怎么听怎么觉得浪,顿时心里就酸不溜丢的不太高兴。
在石久走之后,严希起初是打算回家,没成想都开到地方了,结果给郗老板一个电话过来叫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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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姓郗的人是本市有名的大老板,九几年往油田卖配件起的家,现在产业之大,遍布各个领域,娱乐餐饮也都涉及点,都传说他后台关系硬的很,跟市长都是哥们,前一阵子严希打那个故意伤害罪的案子,当事人正是他家亲戚。
给严希拍下高额律师费让其务必把他小侄子捞出来的人,也正是郗大老板。
石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严希正跟郗老板在苏荷二楼上的vip包里谈事。
严希放下手里的马天尼杯,看了一眼手表。
时针指在十点跟十一点之间。
这个点儿差不多是夜店刚刚要嗨起来的时间,不过严希已经不打算多呆了。
石久听说严希在夜店就更不乐意了,电话里的声音慢悠悠的,一听就是喝了酒,好在这哥们还直到回家,让自己过去接他。
等石久到的时候差不多是十一点。
停车场连车位都难找,石久给严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就边打边往里走。
一进去石久的天灵盖差点没给震飞了。
里面似乎是进入了个小高.潮,那dj扯脖子那个喊啊,把全场男女老少都激着了,四面八方的冲上来,甩头送胯的差点没把石久挤一个跟头。
手机还贴在耳朵上,可石久已经听不太清是有人说话还是忙音。
石久自来就很讨厌来这种地方,来几次也都是周文带路,所以就不太熟悉路线,这会儿想着往出走,转了身后面的人越挤越多,还他妈都是女的,露半拉白花花的大奶.子在石久眼前乱颤,搞的石久根本不好意思挤人家,只能从旁边往出挤。
费劲巴拉刚走两步,又给人搂了脖子,差点勒吐了。
女人的手臂光溜溜的,带着浓烈的香气,熏的石久直皱眉。
周菲从石久身后绕道他身前,眼妆的亮粉闪闪发光,
“石久哥哥!你也来玩儿啊!”
说完看石久一脸听不见的摸样,就拉着人往洗手间附近走。
有了周菲在前面打头,石久出去的很顺利。
没成想这姑娘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愣是健步如飞,不出一分钟就把石久拽出了舞池。
“你怎么来这儿了?”周菲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度,可在这儿听着还是跟蚊子一样。
“哦,我来找个人刚进来还没这么多人跳舞呢这都哪儿出来的,也太突然了”
“你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叫她下来呢?”
“电话打不通我以为他喝多了”
洗手间旁边就是上二楼的楼梯口,一个红唇女郎正幽幽的依在那边抽烟,
余光扫过来,刚好跟石久打了个照面。
接着这女人面无表情的从嘴里呼出烟雾,勾了唇,懒洋洋的从门框边直起身子。
石久忽然觉得女人也挺赏心悦目。
正这么想着,结果从楼梯上下来一个小伙儿,双腿直长,身材标杆一样,不经意往这边偏了头,然后放慢了下楼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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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锃亮,小衬衫笔挺笔挺的。
一时间光线汹涌,绿莹莹的顺着他脸上的线条往下流,从鼻梁到唇尖,在到下巴,最后滑进微敞的衣领里。
严希起初没听见石久的电话,等到后来接起来的时候,电话里就全是音乐声了。
所以严希大概能猜到石久到了,便想着下来看看。
石久一眨不眨的盯着严希,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这小伙儿更多一点啊。
周菲还在跟石久说话,但这回儿石久是真的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盯着对面稳步过来的人,看他眼睛暗沉沉的,砾石一样,却染了些酒意。
严希捏着电话的手勾勾小指,石久就中了蛊一样跟着过去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这家夜店的洗手间设计特别,四周都是镜子,连门板都是,咋一看像是进了商场试衣间。
里面的人来来往往的,也有人依在洗手台边儿抽烟,交谈,更有甚者是呕吐。
没人注意有两个人进了同一个隔间。
随着喀拉的一下上锁声,小隔间里每一面镜子都是亲吻的人,隐隐交缠的舌,还有伸进裤子里揉捏的手。
两个人紧密的贴合,靠在镜子上,热气腾腾的,连镜面儿都蒸出一小块哈气。
也不知道是谁踩了谁鞋,或者谁的咬了谁的嘴唇,
直到粗粝的指尖顺着臀.缝往里探的时候,严希才电打了似的把人一推,
“又想干我?”
石久哦了一声,接着点点头。
严希不知是不是真喝多了,
垂着眼,细长的手指头缓慢的磨蹭石久的衬衫领子,
“太疼了而且你根本就不轻啊”
33晋江文学
【缺失片段看上面】
严希实在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上的楼。
就记得在车上差点没给折腾死,翻来覆去的干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自己又困又累,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了。
天色大亮,严希头痛欲裂的爬起来,在屋里找了一圈手机。
开机了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
短信提示四五个未接来电,什么人都有。
但是看见赵云的电话严希还是很惊喜的。
揉着腰往浴室去,严希先给赵云回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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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梓龙已经在看守所蹲了好几天了,赵云去找了市长两趟,第二回还是带着东西去的,可市长就是铁了心的不帮忙,弄的赵云没办法只能走正常途径,想着给儿子找个律师。
而市里面的名律师就那么几个,赵云又跟严希熟,便很自然的找他。
洗手台镜子里的人举着电话,身上一块一块的红痕。
眼神是淡的,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的往出漾,
“咱们找个地方见面说,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我办公室?”
赵云答应的很痛快,
“我这就开车去你办公室。”
严希垂着眼往牙刷上挤牙膏,
“我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到所里,你可以晚点走。”
两人在电话里乔好时间,严希便迅速的洗澡穿衣。
身上酸的要命,底下也火辣辣的,严希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裂倒是没裂,就是有点肿,估计过个一两天就能好。
当o就是这点麻烦,事后又是清理又是恢复的,哪有之前那么省心,提上裤子该干嘛干嘛,什么事都不耽误。
下楼开车的时候,严希刚坐进去就被车里的味道给顶出来了。
估计石久昨晚上光顾着清理自己,走的时候把作案现场给忘了。
前排倒还好,后排座椅简直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精.斑和润.滑剂,润.滑剂里面还粘着几个套子,一个都没撕开。
严希先给赵云去了个电话,说是自己在晚点过去,接着把车门都打开通风,从后备箱找出纸抽来简单擦拭收拾了一下,觉得差不多才把车开到外面洗车店,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
因为味道还是很重,搞的擦车大妈没完没了的瞄他。
到所里的时候,赵云已经在他办公室的沙发等着了。
茶几上的咖啡已经没了热乎气,看来人等的时间不短。
赵云听见门口的动静,稍微侧头,跟严希打了个照面,扯了扯嘴角,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严希把车钥匙和钱包都扔办公桌上,抱歉的跟赵云笑笑,递过去一包烟。
赵云叹口气,摸出一根儿苏烟,接过火就开始大吐苦水。
严希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台词。
这不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整个事件的过程,便沉着脸抽烟,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见他不说话赵云就更急了,
“怎么了?”
严希弹弹烟灰,
“他要是没贩毒,那这事好办,怕就怕他真有事,你也知道你们局里的这个案子市里都盯着呢这么大的量,又人赃并获,没人能捞的了他。”
说到这里严希顿了顿,一脸诚恳,
“赵哥说句实在的,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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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眼睛里一层血丝,
“唉,别提了。”
赵云当然明白严希是什么意思。
自己也不是没人可找,可是市长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口,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不也不至于过来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