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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公子-第6部分

    “秦川兄弟我先去了,等你伤势好些后再行畅谈。”陈俊见秦川面色苍白,不敢耽误他太多时间,和秦川作了一揖,跟着流云长老出了门。竟然得知秦川是出来游历的,自然不会担心以后没有时间相处了。

    桌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小红收拾完一桌子的盘子,又把秦川床头的秦川醒来后喝掉药的药碗也带了下去。

    “秦公子,水好了,小绿伺候你洗澡吧。”绿衣小丫鬟又捧了一盆水进来,见秦川已经吃完,便对秦川说到。

    秦川在十三王爷的小院也是小玉伺候洗澡的,也不觉得有什么男女有别,“好。洗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想了想又从腰间的小锦囊里掏出个小绿瓶,又放了回去,转而掏出个小红瓶递给小绿,让她把这个放散粒在水里。

    这自然是孙荣明给他的,红瓶外敷,绿瓶内服,是灵兽山的秘制灵药。就在他醒过来时,已经把绿瓶中的药服了两粒了,不然现在定然不会如此精神了。

    晚上,卢公府的正堂之中已是早早的灯火辉煌。

    卢府的中间是一大块的花园雕阁,流水假山,正堂在卢公府的前面正中间。此时正堂上坐着四个人,主位上乃是一位银衣老者,六十多岁的模样,面白细须,就是坐着也能感觉到他身量的高大。左边的客席一位上坐着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略微矮胖,身着红衣官衣,乃是这洛城的一城之长钱谦益,亦是这卢清河的学生。右边的客席一位上坐着的是一位褐衣老者,太阳|岤微微鼓起,双目神采奕奕,正是流云长老。而他后面次一席坐着的年轻人自然就是陈俊了。

    “恩师这次去河间可有收获?”说话的是洛城的长官钱谦益。

    卢公微微一摇头,“河间的地理复杂,不是去十天半个月就能所收获的,但此行还是效用非虚,河间的地理的确对我的《水山经》有所帮助。老夫打算来年开春就去河间待上一年,以作文献记录。”

    “恩师不辞辛劳,著书为人,如此大义定当彪炳千秋。”钱谦益起身作揖道。

    “拼此残躯做些有用之事罢了,何敢作千秋只想啊,哈哈。”卢公示意钱谦益坐下,笑道。

    “老友不必自谦,数百年前有水文大家郦道元作《水经注》流传千古,老友的《水山经》小弟也看过一些底稿,文献详实,文辞亦是不让前贤,似此等笔墨实是可流芳百世啊。”流云长老也附和到。

    卢公听流云长老也是如此说,只得转移话题了,“著书立传总似乎有些沽名钓誉之感了,为国为民者古今处处有之,但能留名的能有多少?翻看史书看看,再到街头巷口听听,似乎文人倒占了大半个历史了。就像在我府上养伤的那位少侠,事件刚刚我也听陈少侠说过一些。如果陈少侠真的晚到一步,他出了什么不幸,这样为人的义举岂不被掩埋?不求名达,舍生忘死,此等才是真正的改流传千古啊。”

    “不一样的事啊,哈哈,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了?”流云长老正要说些什么,一看大门便换口道。

    余下三人也是回头向大门看去。正有一偏偏少年进门而来。

    由丫鬟小红领着,修长的身量,雪白的衣衫,一把画扇在手,腰配一块紫气腾腾的玉佩。整个人神风俊秀,双目炯炯有神,虽然面色还略微有些苍白,但更显脱尘之姿,不是秦川还能有谁?

    这一身行头自然是他包裹里的,都是些王府内的手工精品,与一般衣物物件有泥云之别。秦川进洛城时为了不引起注意,穿的只是寻常衣物,自然不可以和现在相比。好在没有丢,不然出席这等正式场合,没有些像样的衣物小件,却是逊色不少。

    “秦川兄好气质!就是天人下凡亦不过如此啊,呵呵?”陈俊正在一旁插不上嘴,一见秦川进门立刻大喜,起身迎了上去。

    秦川早看到陈俊了,见到他赶忙举起扇子作了个揖,“陈兄谬赞了。陈兄才是英俊不凡呢。”

    “哈哈,都不错。你二人就不要彼此吹捧了,秦小友,快来见过主人。”流云长老见秦川被陈俊招呼住,心里暗骂陈俊不懂礼数,忙对秦川说道,有伸手示意了一下,“这位乃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人称‘洛城圣人’的卢清河卢公。”

    “见过卢公,秦川托卢公府邸养伤,万分感激。”秦川进门一看就大抵断定他就是卢公了,听流云长老确定,便上前作揖一拜道。

    卢清河也起了身,“秦少侠不必多礼,侠义之士人所共敬。老朽刚刚从河间回来,未及先行去看望少侠,失礼之处望请见谅。”说完又回身对流云长老道,“我们有三十多年的交情了,你倒也来笑话我这个‘圣人’了。哈哈?”

    “这‘圣人’名号就是我叫叫也无妨啊,呵呵,这位是洛城的长官钱谦益大人。”流云长老笑完有单手示意秦川去拜见。

    洛城乃是大商三大城之一,更是和北方大周通往的贸易中心,重要性可见一般。别的城长也不过六品,但这三城却是四品大员,地位之高,在庙堂之外屈指可数。

    “见过钱大人。”秦川转身也是一拜,动作落拓,表情坦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倒是让钱谦益心中微微奇怪,他也是位居四品的一方大员,平时见人无数。像秦川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见了他竟是平静如此,平生少见。他在官场混迹颇久,又看到秦川腰间玉佩紫气盈盈,就是放到宫廷之中也是绝品,心中便暗有所思,忙起身道,“秦少侠客气了,今天恩师设家宴,到者不过寥寥数人,没有什么大人什么的,都是恩师的客人啊,哈哈。”

    几人又都各自坐下,天南地北聊起来。

    秦川饱读诗书,卢清河学富五车,到了后来流云长老的别的几个弟子回来时,就只听见秦川和卢老在聊了,别人只是偶尔插插嘴。秦川见此等大儒,胸中才学如此渊博,自然一心讨教,收获颇丰,却是没有顾及别的太多。卢清河亦见秦川如此年少,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无一不通,端的是这么多年,见过的第一文韬武略如此出众之少年,自然心中惊喜,极为赏识,说道得意之处更是飘然忘我,更是冷落众人了。

    好在余下众人都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对卢公如此都早有所了解。但是对秦川还是暗暗吃惊,不想他年纪轻轻不但武功高强,腹中学识也是如此了得,对他暗暗敬佩外,对他的出身也都开始疑惑起来了。

    “孙荣明老前辈这个弟子了不得啊,先前还是小看他了,如此气质学识,怕是他的出身亦是非凡啊。”流云长老见他们聊得忘我,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泯了一口‘紫云舒’,又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几个弟子,想起了自己的心思。

    第二十一章 定北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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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位小厮,一身青衣,十七八岁的模样。走了进来,对着卢清河躬身道:“老爷,郭将军的车马已到门外了。”见卢清河似乎没有听到,又重复了一遍。

    “哦,快请。”卢清河说的正起劲,忽然见到秦川脸低了下去,正感到好奇,恰是听到小厮的话。原来是秦川不想打断他的话,又想提醒他有客来访了,才有这般作为,心里暗道次子实在有礼有节,人品文采不可多得。

    秦川见卢公也是已经了然他得到想法,也是停止了和卢公交谈的姿势,回过身来盯着大门。这‘定北神将’安定北方,统帅八百万大军,名号甚大,秦川一干文人学子自然是早有所闻,不想今天竟能得一见。也算是得偿了早有一见的心愿。

    这里已是前院正堂,和外面大门不过只有一院之隔,各人方才坐定,门外已经踏进一个人来。

    众人除了卢公和钱谦益之外,都没见过这‘定北神将’郭青牛的真容。这下一见,皆是面色微动,心里震惊都在脸上有所反应了!

    一杆碧玉箫,一袭银沙衣,单薄修长的身量,大大的眼睛神采迥然。这哪里是个名震一方的大将军,分明是个二十多岁美若天人的处子,比一般的书生也要柔美三分。不想,这名震一方的大将军竟是一位如此单薄俊秀的美男子!

    看到众人如此失态,郭青牛也不在意,似乎习以为常。但他身后跟着的两员虎将神情却是颇为不悦,用四只眼睛冷冷的盯着众人。“恩师在上,青牛进京述职,路过洛城,听说恩师在家,特来拜见。”郭青牛看到卢清河正坐正堂之上,赶忙上前拜见。

    “青牛不必多礼。你进京哪需要路过洛城啊,你的这分心意,为师放在心上了。”卢清河见到郭青牛颇为激动,见他要行跪拜大礼,赶忙起身上前拦住。

    “原来这郭青牛还真是卢清河的弟子,看来那传言多半是真的了。就是圣人,也得有几个出色的门人才能彰显其不凡啊。”秦川见郭青牛原来也是卢清河的弟子,闷头想到。

    正堂的主人席位原有左右两个,卢清河坐了右一个,屋中众人包括钱谦益都因为知道郭青牛要来,而没敢坐到另一个上。此时郭青牛却是由卢清河引着坐上了左席位,方才坐定,钱谦益已是上来拜见,“下官钱谦益拜见大将军。”

    钱谦益乃是四品大员,而这位‘定北神将’却是二品大将军,乃是在朝堂之外最大的官品了。自然是当的起钱谦益这么一拜的。

    “钱兄不必多礼,今天是恩师家宴,没有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你我同为恩师学生,在恩师家里就不要客套了。”郭青牛起身还了钱谦益一个同辈的礼,大手一挥示意余下已经站起来的人都不必再作些繁文缛节。目光扫过众人,却是在秦川身上略微停留,然后又对流云长老行了一晚辈礼,流云长老忙还了个平辈礼不迭。

    众人都已来齐了。

    卢清河招来丫鬟小红一问,中院的席位菜品皆已准备好了,并引着众人直奔中院而去。

    皓月当空,月色如水。长长的席位,觥筹交错,烛光摇曳。

    长席顶头自然做着的是主人卢清河了,左边依次是流云长老、钱谦益、流云长老二弟光机、六弟子敬之等,右边则依次是郭青牛、秦川、陈俊、流云长老五弟子严冬、寻儿等。郭青牛的两位随处却是站立在不远处看着院外,一动也不动。

    酒席上自然是以卢清河为大,众人皆是有见过大世面的,谈些由卢公牵出的话题倒也是融洽异常。

    “哦,听刚才流云老前辈说,秦兄弟已经突破到了宗师的境界了?”郭青牛和秦川在酒席之间已经谈了好一会儿了,两人倒是十分的对口味。这郭青牛能在这么年轻就做到大商三大将军之一,绝非靠什么关系一类,虽然他也是名将之后,但到了他这一辈却是已没落到了中下等家族了。

    “秦川实属侥幸,将军见笑了。”秦川态度不卑不亢。

    “这没有什么侥幸不侥幸的,功到自然成。既然你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家师可曾告诉你这一境界的情况呢?”郭青牛牛笑笑道。

    秦川一愣,孙荣明也没想到秦川会这么早突破到宗师这一境界,更何况秦川因为任督二脉早通的原因,内功大成短时间内基本无望,多说太多关于宗师的事却是徒增伤感罢了,却是没有多说。“秦川不知,请大将军指教。”

    “武者分为武士、武师、宗师、武圣、武仙。武士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是人练上个十年八年都会达到这一境界,这其实只是习武之人入门的一步;要达到外功或是内功大成的武师就比较难了,到了这一步才可以说具备了习武的真正资格;等到了外功和内功皆是大成,能够互感,这就是宗师,到了这一步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修武者了。”郭青牛饮了一小杯女儿红,侃侃道来。“宗师是许多武学天份十分高的人才会达到的境界,也是一生都停留的境界啊。”

    “这个秦川也知道,只是不知道究竟到了宗师以后,再向前精进难在什么地方。”和郭青牛交谈时,秦川没有吃菜或是饮酒,这自然是对他表示尊重。

    郭青牛放下手中的杯子,把左手上的玉箫在左手巴掌上敲了敲,继续说道,“宗师分为四个境界,罡气和内气交融于皮里是第一境、罡气和内气交融于血肉是第二境、罡气和内气交融于内服是第三境、罡气和内气交融于骨髓是第四境,到了第四境便可洗精换髓,自此脱胎换骨,一举踏入武圣的境地!”

    “原来是这样啊。”秦川若有所思。

    郭青牛笑了笑,又道,“你现在是否皮里有些麻麻的感觉?一运内功更是如此?”

    秦川一听点点头,“这是否就是罡气和内气交融与皮里了?”

    “没有这么快,罡气和内气交融于皮里的第一境是最容易达到的,这是因为罡气本身就生于血肉成于皮里,但即使这样一般至少也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方可完全融合。”郭青牛遥遥头,“到了后来每下一个境界时间都会是之前的许多倍,所以说即使是宗师,之间的差距也是十分大的。我大商宗师级别的高手,放在明面上的也有数千人,但真正被公认是高手的,也不过就那十几个罢了。”

    “放在明面上的?难道还有暗地里的不成?”秦川问道。

    郭青牛也不在意秦川这个问题提得太过孩子气,“那是当然,别的不说,就说我大商皇室,没有暗地里的一些宗师高手相保护,这安全自然就难以保障了。更不用说少吴山上近万名弟子了,个中究竟有多少高手谁也是不知道啊。这些就都是暗地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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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秦川长见识了。”秦川伸出双手对着郭青牛作揖道。

    众人一上桌刚开始还有点拘束,一旦开吃后就各自放开了。那边卢清河、钱谦益和流云长老正在谈洛城的一些事件,钱谦益面色微红,略有愧色,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这边陈俊也是在和寻儿斗着玩。秦川对着郭青牛的这番动作到也没人看到。

    “我看你气息为乱,血色不足,内伤不轻。本来倒是有意让秦川兄弟和我手下阿龙阿虎练上一练的,他们都是上过沙场的人,却是和一般的武者不同呢。”郭青牛忽然指了一指不远处各自站在院中大树下的俩人。

    秦川不想郭青牛会如此说,略一思考道,“能和将军手下虎将过招,秦川自是求之不得,如若将军有时间,明早秦川可以向两位勇士求教。”

    “如此甚好,我常年镇守北方,难得回来一趟,今晚自然会留在恩师府上和恩师秉烛夜谈了。明早恰是可行。”郭青牛似乎并不在意秦川会怎么想,立即拍案定下了。这到让秦川有些意外。

    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菜肴,精致的小碟子,皆是极为可口的时鲜。众人虽是都没有太过拘束,但却还是酒喝得多,菜吃的少。

    “秦公子,钱某不察,以至在这洛城内竟出现了杀人抢劫之事。钱某惭愧至极。”酒到将尽,钱谦益忽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着秦川举杯一饮。

    秦川本以为他是来敬郭青牛的,不想却是对自己而来,忙的站了起来,“钱大人严重了,这洛城主城加周围七个中等城,还有十多个小城都需要钱大人照料,这伙贼人掩藏很深,大人一时不察也是情有可原啊。”

    “秦公子不必替下官遮掩,话虽如此,但终究是下官失职了。”钱谦益又是一拜,“下官愧对恩师教诲,明日定当写本上奏,望圣上定罪。”

    秦川不想这钱谦益却也是个‘死脑筋’之人,一时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钱大人不必如此,以前之事就此揭过吧。”郭青牛忽然插了一嘴,话却是说的不容质疑。

    钱谦益一听似乎有些不敢苟同的意味,迟疑了一下,“是,郭将军。”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卢清河的吟诵声伴着郭青牛的箫声,淡淡的忧伤也浅浅的袭上了众人的心头。

    酒席直到月落西山方才散去。

    秦川也顶着暗淡了的月色回到了他的小屋。

    只是,洗漱之后,他却没有入睡,而是坐在床上做晚课。这位郭将军究竟想干什么,秦川百思不得其解。秦川也是知道,表面不代表内里,为官之人没有三份权术怎么可能在官场之上立足。就像今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