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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199部分

    的法子。

    行在参政陈寿泰然一笑,捻着胡须,摇头晃脑地道:“皇上,臣以为,淇国公所言,才是老成谋国之见。外夷异类,终非我族,不可以国人待之。唐玄宗厚爱胡人,结果安史之乱,几乎丧亡唐室;宋徽宗与金国缔盟,结果辽国灭亡之日,金人兵锋便指向中原。厚待夷狄,视如自己,不啻与虎谋皮呀!”

    夏浔昨夜与娇妻几番云雨,阴阳调和,如今是神清气爽,听他反驳,一点火气都不生,气定神闲地道:“陈大人此言差矣。唐初对外用兵,胜多败少,奠定了大唐的霸气威风,而这立下赫赫战功的名将,其中不乏异族,所用兵马,更有不少乃是胡兵。凌烟阁中二十四人,试数数胡人占了几何?

    唐之藩镇政策,才是国之大患。朝廷疲弱之际,藩镇将领遂起异心而已,其弊在于放权太重,其因在于人之贪欲,而非出于胡汉之争。自古以来,哪个朝代没有叛将逆臣?其中又有几个是胡人?纵然是同族的大将,见朝廷势弱,遂起野心者不知凡己。自三皇五帝到如今,你何必单单挑出一个安禄山来说事儿?”

    陈寿的手僵在胡须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夏浔道:“现在的政策,轻松、简单,无需多费心神,于长远看,却是朝廷心腹之患。纵然一时有些难处,我们这一世人不去做,将来留给后人的就是不可收拾的一个烂摊子,诸位大人读圣人书,但讲‘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种变革就是关乎我大明气运、万世太平的事了,如何不肯去做?”

    这句话顿时挑动了朱棣的心弦,江山是他的,他对未来的责任感远比其他任何人都要重,听到这里,拍案赞道:“杨旭说得好!丘福、陈寿所言,不无道理。但……天生之才何地没有?为君者用人,只应择其是否贤明,何必分别彼此呢?

    其人贤则任之,其人非贤,虽至亲亦不可用。汉武帝重用金日磾(匈奴休屠王太子)、唐太宗重用阿史那社尔(突厥处罗可汗次子),这二人不但皆是胡人,且为胡人王子,但一生忠心耿耿,成为朝廷栋梁。唐玄宗宠任安禄山,致有播迁之祸,乃是他用人不明。宋徽宗宠任小人,荒纵无度,以致有夷狄之祸。岂是因为用了夷狄之人么?

    春秋之法,夷而入于中国则中国之。朕为天下主,覆载之内,但有贤才,用之不弃,方是明君。前元当年以无敌兵威,悍然入主中原,国祚不过百年,便被俺皇考举义帜,逐出中原,原因何在?就在于前元柄用蒙古鞑靼,而外汉人南人,以至于自取灭亡,这前车之鉴,怎可不慎?”

    皇帝已经盖棺定论了,众人也就不宜再就此事纠缠,纷纷称是退向左右。

    朱棣吁了口气,又道:“使其处于我宦属之间,日相亲近,终有成为一家之日;若竖起篱笆,当贼一样防着,如何可以教化他们呢?当然,他们初来归附,多是畏我势力,未必尽是出于赤诚,适当的防范还是必要的,古人说受降如受敌,杨旭,你在辽东,对此不可不慎、不可不察!”

    夏浔忙躬身道:“臣谨遵圣上教诲!”

    朱棣淡淡地扫了眼丘福和陈寿,这两人一文一武、一唱一和,意见却无比统一,联想到前日他们对夏浔众口一词的明捧暗杀,朱棣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憬悟。

    比起这两个人,雒佥就机警的多,他原为南京刑部尚书,半生都是在司法口儿打拼出来的,心思最为缜密。方才夏浔突然当众提出辽东变革的谏议,他便有所警觉了,夏浔是昨日到北京城的,就住在行宫里,想必与皇帝有过沟通,他既然敢当众提出来,恐怕皇帝纵然没有全部同意,也已大为意动,这时还是看看风色的好。

    他没有及时提醒丘福和陈寿,就是想利用他们探探皇帝的口风,看看皇帝对夏浔的谏议到底支持到什么程度,如今一听皇上斩钉截铁的断语,不由暗暗庆幸。

    昔日徐辉祖四人歃血为盟,除了梅殷、耿炳文,第四个人便是他。这四个人能走到一块儿,其实各有难言之隐。徐辉祖为了他的忠义之名,连亲弟弟都葬送在自己手里,如何还能向朱棣俯首称臣?如果他那么做,将为天下人所唾弃,名声将臭不可闻。他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耿炳文前朝老将,对朱元璋亲自立下的继承人同样忠心耿耿,何况朱棣登基之后,罢其长兴侯爵位,赋闲在家,他也有自己的政治诉求。梅殷则是因为朱棣不屑其无耻,根本不理他抛来的媚眼儿,只让公主姐姐给他写了封家书,便叫他滚回京城来了,根本不下圣旨,羞惭得他无地自容,以致生了怨恨。

    四人对新朝的立场不但各不相同,结盟的目的其实也有参差,他们也知道再想推翻朱棣的统治,把建文帝的儿子或兄弟扶上皇位是不可能的,却出于各种目的,联手对新朝功臣展开了反扑。结果,不久朱棣提北平为北京行在,把雒佥调离了南京,也亏得如此,此后一些事情,雒佥根本没有参与,才没有被纪纲挖出来。当然,以雒佥的精明,如果他当时还在南京,以他的能力,那么到底是夏浔成功反击,还是沉冤千古,也就很难说了。

    如今徐辉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梅殷和耿炳文也已不在人世,结盟的目的都已不复存在,雒佥大可顾好自家前程便是了。但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如果情感能够永远、完全服从于理智的支配,那人也就不是人了。只要有机会,雒佥还是本能地想要给夏浔一刀。

    可这一刀,看来现在还不是机会。

    夏浔想趁热打铁,再把其他两件事情谈谈,朱棣却不想在献俘礼前,引起朝臣们太多的争议和矛盾,一见夏浔要说话,便抢着说道:“好啦,辽东之事,今日暂议到这里吧。北京行部和行五军都督府要负责献俘礼一事,速去筹备。朕与皇后,要去北海子一游,众卿就此散了吧!”

    众人纷纷散去,夏浔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了,忽地省起自家娘子还在寝殿甜睡。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呀!”

    夏浔性致大起,兴冲冲地便奔了自己的寝居之处……

    第610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夫人么?”

    夏浔回到寝室,看见一个小侍女正翘着小屁股整理床榻,却不见茗儿身影,便出声问道。

    “啊!老爷!”

    巧云忙从榻上爬下来,整理好裙裾,向夏浔福了一礼,俏脸便有些红晕。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虽未经男女之事,却也并非一窍不通,方才侍候自家小姐,眼见榻上一片狼藉,哪还不明白发生过甚么,忽见男主人出现,便有些难为情。

    “老爷,夫人正在旁边房里沐浴。哦,对了,方才皇后娘娘来过,然后木公公来请,说是要与皇上同游北海子,才刚刚离开,然后夫人便去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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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浔点点头道:“嗯,你整理你的。”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巧云把新的床单被褥铺好,卷起一团铺盖,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沐浴房就在旁边一间房里,夏浔折出去,轻启门扉进了内室,就见水雾弥漫间,一张硕大的木制浴桶,这种浴桶是椭圆形的,内有木制的坐板,人可以很舒适地躺在里面。茗儿看来是真的累了,整个人都沐浴在热水里面,头枕在边缘的厚毛巾上,又打起了瞌睡。

    夏浔见自己进来,她都不曾发觉,不禁微微一笑,便轻轻宽起了衣衫。

    茗儿浸在热水里,忍不住又是昏昏欲睡,她的体力和精神还未恢复呢,躺在浴桶中,便不觉打起盹来。忽然她的削肩被人碰了一下,茗儿张开眼睛,一副强壮结实的男人身体赫然在目,骇得茗儿方要惊呼,这才发觉那笑吟吟浸到水里来的男人正是自己夫婿,不由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坏人,你早上不是沐浴过了么,还来马蚤扰人家。”

    夏浔也泡进热水里,轻轻揽住她,笑嘻嘻地道:“自己沐浴和洗鸳鸯浴,滋味怎个相同?”

    茗儿被热水一泡,酸软的身子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被他一挤,顺势才让出了些位置,仍旧闭起双眼,声调慵懒地道:“好困呵……一大早姐姐就来吵我,人家想打个嗑睡,你又来扰人。”

    夏浔失笑道:“一大早?这都几点了还一大早,小懒猫儿。”

    他在茗儿滑嫩的香肩上吻了一下,深深地吻下去,感触着年轻女孩充满活力的肌肤弹性,然后滑向她的脸蛋、她的红唇,再滑向她胸前丰润的饱满。

    茗儿的身体还在昨夜g情的余震之中,根本禁不起爱抚,被他一触,那种酥麻酸软的感觉又来了,忍不住呻吟一声,央求道:“好酸!相公,不要……”

    夏浔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乖宝贝儿,皇后娘娘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若不是她把你带来北京,相公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小茗儿,相公好生想念你。”

    “相公,我也想你……”

    茗儿有些情动,反手抱住夏浔有力的腰杆儿,脸蛋贴在他饱满结实的胸肌上,满足地叹了口气:“是呢,若不是姐姐,人家也只好在家里等着你。”

    “家里都好么?”夏浔说着,大手便轻轻滑到了她腴润细嫩如豆腐的大腿内侧,为她放松着肌肉。

    茗儿点点头,情意绵绵地道:“嗯,家里都好着呢,你不用担心。现如今你是国公,我在家里,不但要操持好家务,免生无妄是非,还得注意门风,莫为他人说道。说起来,也就是沾了皇后姐姐的便宜,我此番伴驾出来,才没有人说道,要不然,也只好守在家里……”

    夏浔轻笑道:“悔教夫婿觅封侯了?”

    茗儿柔声道:“才没有!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这是男儿该做的事。妾妇之道,以顺为本,人家岂会厮缠着你,叫你做个缠绵枕榻的大丈夫?只是,人家真的好想你。”

    两个人脸贴脸儿地温存了一阵,夏浔问道:“皇上此番北巡,应该不会滞留太久,你我相聚匆匆,若再会面时,最快又得几个月之后了。”

    茗儿轻轻仰起脸,问道:“辽东之事很复杂么?皇上遣你北行时,不是说,很快就能回来?”

    夏浔道:“皇上倒没诳我,如果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确很快就能回去,说不定我现在早就回南京城逍遥快活去了,可是……难得有此机会,若是就此放过,我会心中不安的。”

    夏浔把辽东情形向茗儿简略地说了说,吁声道:“你不是说,男儿大丈夫当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么?我这么做,你会不会怪我?”

    茗儿莞尔摇头,向他嫣然一笑,柔声道:“这才是我的好夫君,得此佳偶良伴,是茗儿的骄傲!你放心吧,人家会好好持家,免分你的心神,不会为此生一分怨尤的。”

    夏浔感动地抱住她,静静地靠了一阵,又问:“皇上北巡,是大皇子监国摄政吧?”

    茗儿道:“是!内阁及六部官员,此番皆未随皇帝南巡,留在南京辅佐大皇子,重要国事,仍以快马传递行在,由皇上决断,不过大皇子监国摄政,确是一点不假。”

    夏浔点点头,有些轻松地道:“看来皇上的心意已经定了。此番北巡,一个重要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告知天下,储君已立,回去之后,三位皇子的君臣名份,就会彻底定下来!”

    茗儿嫣然一笑,道:“嗯!姐姐喜欢高炽的忠厚仁恕,皇上这般决定,姐姐很喜欢。说起来,姐姐这次带我同来,未必就是向着自己妹妹。你为高炽争储,出力甚巨,姐姐这是想要犒赏你也说不定。”

    夏浔低低笑道:“用我自己的小娇妻来犒赏我么?皇后娘娘好生小气!”

    茗儿俏巧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那你想怎么样啊,要我姐姐赐你两个美人儿么?”

    夏浔打个哈哈道:“美人儿是真有,倒无需皇后娘娘来送。为夫在辽东,各部落攀附献礼,多有女子奉上,你还别不信,你的夫君可是守身如玉,一个未碰喔。”

    茗儿脸红红地亲他一口,甜蜜地道:“人家信你啦!新婚之夜时,都没见你……都没见你如昨夜一般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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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作惯了的夫妻,说起这般羞人事,茗儿还是羞不可抑,忍不住把头埋进他怀里。

    夏浔低笑道:“新婚之夜,我的小茗儿初尝云雨滋味,为夫只是怕你承受不起,才不忍大肆伐挞,你当我体力不支么?”

    说着,他已抓过茗儿的小手,悄悄向水下探去,贴着她元宝般可爱的耳朵道:“昨夜看你穿得抹胸,绣的是麒麟送子,嘿嘿!麒麟如何送子?来吧,还是让为夫来给我的宝贝茗儿送子吧!”

    茗儿的小手忽地触及一处粗挺挺硬梆梆的所在,蜇了手般便往回急缩,惊呼道:“呀!昨夜才那般颠狂,现在怎么又……又变成了这般模样?”

    夏浔故作委曲状道:“娘子,你也不看为夫在辽东独守空枕,已经多少时日!”

    茗儿听了又是感动又是情动,可是真要她服侍夫君,现在实在是有些怕了。

    男人一旦动了情欲,便如燃起一团炽焰,那生火的薪柴不烧光,哪有那么容易就褪了火气。这时一只手轻轻抄到茗儿的腿弯,一条大条便被他慢慢抬起。

    水面微微荡漾,一只纤足翩然出水,光润无瑕,小巧细致,就像白玉雕成般晶莹剔透,足掌薄而优美,足趾齐整娇美,仿佛一朵冉冉浮出水面的莲花,还缀着晶莹的露珠。接着,便是线条优美的小腿、还有一截浑圆如玉柱的圆润大腿,尽显新婚少妇优雅迷人之美。

    “夫君……”

    为了保持平衡,茗儿只得环住夏浔的脖子,整个身子挂靠在他身上,与公牛般强壮的夏浔一比,小茗儿在他怀里,就像一只娇小的云雀,小云雀娇声央求:“相公,人家的身子酸软得很,让人家歇歇乏儿,再服侍夫君好不好?”

    身子半露出水,就连那性感圆润的肚脐也在清水花瓣下若隐若现的,夏浔还如何能忍。茗儿已经察觉到了丈夫好似一座就要蓬勃喷发的火山,以她所受的教育,在她的理念中,取悦和服侍夫君,本就是女儿家应尽的义务,何况她也心疼丈夫独镇辽东无人照料的辛苦。

    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含羞说道:“相公,若不然……若不然就让茗心……”

    她浅浅细细地在夏浔耳边说了,自己的耳根先羞得通红,眼睛都不敢抬,夏浔听了大喜,连声道:“好,为夫依着你!”说着放开茗儿的大腿,“哗啦”一声,裹着一身的蒸腾热气自浴桶中站起,露出一身雄壮结实的男性身体……

    浴室之中,春光无限。

    啾啾唧唧、引人遐思的隐隐声响中,茗儿垂着眼帘,含羞带怯,俏脸贴近了夏浔,用柔腻香滑的唇舌,服侍着自己的爱郎,她优雅颀长的颈子仿佛水面上的天鹅般扬起,纤美的手指就像按在箫管上一样轻盈,尾指翘起,美若兰花。

    初时的惊喜和新奇,渐渐被更加炽烈的欲望所淹没,仅以唇舌之灵巧,便想满足夏浔的欲望,在夏浔府上,只有谢谢才有这般功力,其他诸女谁也不成,更别提生涩害羞的小郡主了,夏浔渐渐忍耐不住了,忽然捉住茗儿的香肩,把她从水里提起来,说道:“好茗儿,相公忍不住了!”

    茗儿大惊,又羞又气地嗔道:“坏家伙!大骗子!你刚刚自己答应的……”

    抗议未毕,她已被转过身去,双手撑住了浴桶的扶手,平坦柔软的小腹被夏浔一揽,一只浑圆如玉球的雪臀便乖乖翘了起来,粗长的贯入,仿佛刺穿了整个雪臀,茗儿呻吟一声,细细长长的手指便痉孪着抓紧了桶缘,身子软得仿佛没了骨头似的要滑进水里,亏得被夏浔紧紧揽住。

    “相公怜惜着些,若不然……要巧云侍候相公吧……”

    小郡主美眸迷离,神志恍惚地叫。巧云是自幼服侍她长大的贴身丫头,年龄相仿,情同姊妹,她出嫁时,便做了陪嫁丫头,大户人家的陪嫁丫头除非姿色平庸,男主人不愿意要,否则十有八九是要成为通房丫头的。而女主人对作为自己私有财产的陪嫁丫头服侍丈夫,抵触情绪并不大,实际上,陪嫁丫头这样处理还有固宠的作用,茗儿实在难以消受丈夫的宠幸了,便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