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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余辉-第1部分

    《帝国余辉》

    席侬(shinon)王朝时期

    ——-2515年至2855年

    帝国最初的构成是一支来自北方的军队。

    ‘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后世以此称谓。然而他们源于哪里,又曾效忠哪位君主?这些都已弥散于历史长河的浪花之间。只知道这些人在故土遇到了难以抵御的敌人、灾难或变故,不得以离开家乡。为了在陌生的地方生存,他们维持了原来军队的体制,以军团的形式在广袤的北部山麓间游荡。没有吃的,他们依靠打猎、采摘野果为生;没有穿的,他们以动物的毛皮包裹身体。军团的主体是一千多个十六至四十岁间的成年男女,但还有两倍的老人、孩子跟随在他们身后。没有人弄得明白这些与作战无关的附属人员是军人的家属,还是半路上被军队抢光了过冬的粮食,不得不向军人出卖劳力、手艺乃至身体过活的无家可归者。无论如何,这支队伍在今日阿婆达尼亚(rpotni)——高山环绕之地进入彼尔阿莫(pelrom)地区,进而对近代历史产生重大的影响。

    阿婆达尼亚(rpotni)有一个小国,国名乌尔(url)。乌尔国土地贫瘠,又常遭邻国劫掠,百姓苦不堪言。新任国王阿塔斯德斯(rtsdes)年届三十,志高气盛。虽有心率兵上阵,大败外敌,但苦于国疲已久,精壮多被掳走,无力组成可战之师。

    恰此时,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走出山区,踏入乌尔(url)国国境。这是尔瑟历2620年或尔瑟历2621年间发生的事。相比于以往的荒凉地域,乌尔url堪可耕种的山谷,开满野花的缓坡,无疑被军团的人视作人间天堂。军团的女性指挥官拉弥尔(r-mihr)听取其手下的意见后,决定在这里定居下来。当然,他们也察觉到当地的土著居民,询问后得知阿塔斯德斯(rtsdes)国王之名。相对的,阿塔斯德斯(rtsdes)国王亦得知了‘大股流寇’的入侵。

    双方的第一次接触并不怎么友好。

    阿塔斯德斯(rtsdes)率举国之兵,约五千人,在乌尔(url)国北部边境抗击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在他想来,对付敌国精锐的大军或许尚无可能,对付一小撮强盗、窃贼构成的无赖团伙还不是手到擒来?尚可乘机练练兵。

    初一接阵,阿塔斯德斯(rtsdes)见对方区区千人,且没有骑兵,不觉信心大增。他立刻命前锋两千,向敌方发起猛烈攻击。未料军团皆为久经沙场之众,以密集的方阵防御,折乌尔(url)军四百,己方竟无一人损失。阿塔斯德斯(rtsdes)暗自吃惊,但自持兵力五倍于对手,迅即令中军前出,左翼和右翼向敌后包抄。军团堪堪抵住阿塔斯德斯(rtsdes)亲自率领的三千主力,但后营遭到乌尔(url)军侧翼突破,其中老幼妇孺哭嚎逃逸。就在乌尔(url)军即将对‘附贼’的叛逆进行屠杀之际,突天色大暗。抬头望去,一匹硕大的红色巨龙遮蔽了天空。巨龙猛扑地面,向着快速前行的乌尔(url)军左翼吐出炙热的火焰。仅一击,就杀死了一百多个战士。此后战局便趋于一面倒的趋势——乌尔(url)军大乱,漫天遍野地逃离战场。阿塔斯德斯(rtsdes)勉强统御住中军,却遭军团的反击,不得不后撤三十里。此一役,乌尔(url)军死伤一千,逃兵更多达两千。国王阿塔斯德斯(rtsdes)逃回国都,紧闭城门再不敢出战。

    拉弥尔(r-mihr)并非嗜血之徒。她竭力抑止部队的劫掠之心,仅在乡间收缴必要的给养物资。无几日,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便前进至乌尔(url)国都城。当红色巨龙飞翔于城桓之上,当龙骑士拉弥尔(r-mihr)向举城的居民展示她驾驭魔兽的技巧,整个乌尔(url)国都为之慑服。国王阿塔斯德斯(rtsdes)无奈之下,出城向他原本所谓的一介女流投降,并乞求外来的军人不要伤害其国民。

    未料,拉弥尔(r-mihr)所率之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并未借此征服乌尔(url)国。相反,拉弥尔(r-mihr)令巨龙落地,匍匐在众人面前。拉弥尔(r-mihr)跳下龙颈,扶起阿塔斯德斯(rtsdes),向他表示上次的战斗仅仅是一场误会。她本人及军团所需,不过是一处小小的容身之地,以及生存所需的微薄资助。

    阿塔斯德斯(rtsdes)半信半疑。不过既然能够保住性命,出点卖身的钱还是必须的。他当即划定北部和西部的十个乡村,作为拉弥尔(r-mihr)‘伯爵’的封地(是的,阿塔斯德斯把拉弥尔封为边疆伯爵)。同时答应,在后续十年内每年向军团提供一百头牛、五百头羊,以及两千担谷物,另加美酒十坛。这笔交易可不是个小数目,乌尔(url)国甚至因此增加了税收。然而,第二年秋天投资就获得了回报。乌尔(url)的强大邻国再次入侵,恰好攻击了拉弥尔(r-mihr)‘伯爵’领地的一个村庄。拉弥尔(r-mihr)率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出战,斩敌一千。非但如此,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还追击到敌国国境内,搏杀敌方率军的国王。阿塔斯德斯(rtsdes)乘机出兵,在军团配合下收复了一百多年来被敌国逐步占领的土地。乌尔(url)国由此一举摆脱原本弱小国家的形象,成为阿婆达尼亚(rpotni)谁都不敢忽视的力量。

    阿塔斯德斯(rtsdes)自此便将拉弥尔(r-mihr)和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当成王国中兴的希望。他把拉弥尔(r-mihr)提升为王国督军,请她训练乌尔(url)国的军队。拉弥尔(r-mihr)尽心竭力地辅佐阿塔斯德斯(rtsdes),将以往在北方故土的所得完完本本地教授给乌尔(url)国的士兵。出人意料的是,拉弥尔(r-mihr)非但不是粗俗的雇佣军,相反,她其实是一名出身高贵的贵族,不仅擅长军事,还精通政务。她在国家政治上的精妙见解,令阿塔斯德斯(rtsdes)心悦诚服。未几,阿塔斯德斯(rtsdes)索性加封拉弥尔(r-mihr)为王国宰相,使她成为乌尔(url)国军政两方面的决策者。经过阿塔斯德斯(rtsdes)和拉弥尔(r-mihr)十年的苦心经营,乌尔(url)国的势力渐渐扩张,领地和人口都增加到原来的三倍。尔瑟历2630年,四十二岁的阿塔斯德斯(rtsdes)娶四十五岁的拉弥尔(r-mihr)为妻,将王国最后的权力——继承权,交付给了这位他‘生命中的曙光’。阿塔斯德斯(rtsdes)卒于尔瑟历2643年,拉弥尔(r-mihr)由王后变成女王。在他们的儿子奥西斯.席侬()成年后,拉弥尔(r-mihr)又继续当了八年摄政王。尔瑟历2655年拉弥尔(r-mihr)死的时候,留给儿子一个拥有五万常役士兵的强大军事王国,以及二十三个属国的军事同盟。

    奥西斯.席侬()是个庸庸碌碌的国王。他的弟弟,约瑟夫.席侬()则是个出色的将领,且继承了母亲拉弥尔(r-mihr)的红龙‘幻弧’。乌尔(url)国及其组建的同盟在约瑟夫.席侬()的指挥下,打败了阿婆达尼亚(rpotni)剩余的三个强权。

    照理说,接着就是乌尔(url)帝国的建立,以及奥西斯皇帝的登基。可就在登基典礼的前夜,乌尔(url)王室内突然发生的意外。说不清是奥西斯国王嫉妒弟弟约瑟夫的威望,还是弟弟约瑟夫想要夺取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反正两个人在王宫的一间密室见了面,且出现了不愉快的场面,动了家伙。一向在战场上搏杀的约瑟夫竟然不敌深居内宫的奥西斯,被一把刀子捅中心脏要害,死于非命。奥西斯也没得意多久,红龙‘幻弧’听说自己的伙伴被杀,一怒之下喷火点着了奥西斯的王宫。奥西斯和他的一家全部葬身火海。军队在这件事上明显站在‘幻弧’一边——当首相和大臣们企图追究龙的罪责时,军队借口多事之际不宜损伤国家宝贵军力,拒绝服从逮捕龙的命令;其次,他们邀请‘幻弧’在约瑟夫.席侬()的后裔里挑选一个作为其新的伙伴,并将这个六岁龙骑士利加.席侬()作为王位的继承人推荐给乌尔(url)国临时政府。

    之后便是争吵、辱骂和内战(尔瑟历2687年)。乌尔(url)王国渐渐退回到原来的疆域,并失去了周边各位的尊敬。国家分裂为4、5个部分,相互之间征战不休。尔瑟历2684年利加.席侬()十岁的时候失踪,连同他的龙‘幻弧’一起。有人指责反军队的政府势力谋杀了国王和他的龙,而政府则认为利加从未被承认为新的国王,更不存在谋杀一说。不过此时无论是军队还是政府都忙于镇压内部反对意见及打击对方,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源追究利加失踪的事,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内战持续了十一年,把阿婆达尼亚(rpotni)的几乎所有国家都卷了进去。尔瑟历2696年,乌尔(url)国席侬王室的最后一个成员因难产而死去,彻底毁灭了交战双方的希望。战争结束,所有人面对的是满目疮痍。国家分裂,人口急剧减少,经济凋零。尔瑟历2697年宣布成立‘空位期’政府,设六位摄政大臣代理国王的职务。由原‘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的后裔前往北方,寻找与已故王后拉弥尔(r-mihr)同族的血脉。

    尔瑟历2700年-2720年,不断有人自称利加.席侬(),向王国政府要求继承权。但经鉴别,无一被确认为真。于是,不再有人相信利加.席侬()尚在人世。

    尔瑟历2723年,成员达一百多人的北去队伍归来,人数却仅剩不足十个。他们带回了关于北方半人半兽的怪物、半死半活的尸体的消息,那个地方尚幸存的人称此地狱般的所在为赫萨比斯。拉弥尔(r-mihr)的故乡竟然是这副模样,实在令人惊讶。派出搜索队的目的,当然无从实现。由于消息过于离奇古怪,当时没多少人完全相信。摄政大臣们一致认为,这些‘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的后裔回到祖先的土地,或者是太兴奋了,或者是太恐惧了,所以产生了幻觉。宝贵的信息,渐渐成了吓唬小孩的传说。

    尔瑟历2759年,黑暗降临。

    成千上万的亡灵穿过高耸的群山和阴森的密林,涌入阿婆达尼亚(rpotni)的土地。乌尔(url)王国首当其冲,即便耗尽举国之力也仅支撑了三年。在第一批冲进军团阵地的僵尸中,发现了早期北去搜索队损失的成员。无疑,死亡令他们改换了效忠的对象,把敌人带进了往日亲人的家园。摄政大臣们和将军们终于明白,王后拉弥尔(r-mihr)和‘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那么强大的军事力量,到底在躲避什么!然而此时为时已晚。他们不得不带领军队和民众逃离乌尔(url)。

    哪里还有去路呢?

    亡灵的军队短期内就吸纳了胜利的成果。‘初涌’时大肆屠杀的乌尔(url)王国及周边地区的居民,都被变成了不死的战士,因而势力大盛。数年后,阿婆达尼亚(rpotni)的大地上到处可见死亡的阴影。如果当地还有抵抗的力量,那么亡灵就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去,用瘟疫、惊惧、猜疑腐蚀人们的心灵;如果活人都逃走了,亡灵便就地驻扎下来,建立亡者的神殿,唤醒掩埋在大地下的尸体。人类、精灵、矮人,甚至巨人,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近千年,有那么多残余下来的东西可以被利用!也就在这一时期,亡者的神袛——西丝娅被人们所熟知。她嫉妒生命,却抚慰逝者,人们对她又敬又畏。

    整个阿婆达尼亚(rpotni)再次聚集在乌尔(url)国的身边。因为他们中有‘失落军团(thelostlegion)’的后裔,是唯一曾逃离亡灵魔掌的拉弥尔(r-mihr)统治过的国家。的确,乌尔(url)国的军队展示出旁人无法想象的强大。他们威严的军阵,他们视死如归的气势,他们精炼而有效的技巧,在历次与亡灵的战斗中都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然而即便是这支最强大的军队,也渐渐遭受大幅减员的压力。他们所失去的同志,或许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敌人的阵营里。所以胜利,哪怕是惨胜,成了他们唯一的目标。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将自己的战友火化,防止其被死亡所侵蚀。

    阿婆达尼亚(rpotni)迫切地向周边地区求助,南面的米索美娅(mesomi),西部的西瑟利亚(siseli),东面的帕加(prj),甚至向遥远的太阳永远照之地伊姬斯(egis)都派出了使者。没有任何答复!唯一的回应是边境一个接一个被封锁。谁都不想招惹非自然的力量,谁都不想得罪亡灵之神西丝娅。阿婆达尼亚(rpotni)罪有应得,因为他们接纳了被亡者所追逐的祭品,因为他们侍奉驾驭魔物作战的人为王。

    阿婆达尼亚(rpotni)只剩下了自己,反而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母亲把早夭的孩子丢入火堆,恋人砍下战死的伴侣的头颅,战友们相互交托最终的火焰洗礼。对抗亡灵的战线堪堪维持了下来。尔瑟历2770年,阿婆达尼亚(rpotni)联合王国建立了起来。乌尔(url)国六人摄政的模式得到继承,只是以前的六位大臣早已死于瘟疫和战争。新选出的来自阿婆达尼亚(rpotni)各个地区,也更有代表性。

    尔瑟历2773年,亡灵最大规模的入侵开始。除了人形的逝者,队伍中还加入了肢体腐烂的猛兽、战马、巨人骨骸,甚至包括喷吐腐蚀气体的幽灵之龙。阿婆达尼亚(rpotni)联合王国的军队再顽强,也无法抵挡如此剧烈的攻击。就在战线即将崩溃之际,一头红色巨龙冲入战局,将炽热的火焰喷洒到亡灵军队的头顶。随后,它与幽灵之龙展开殊死决斗,将其焚烧成漫天的灰烬。在焰龙的帮助下,阿婆达尼亚(rpotni)军队奋勇反击,终于将亡灵逐出了战场。

    大战后,巨龙降落到它所救助的人们面前,收拢翅膀。人们这才发现,龙背上端坐着一位身披皮甲的勇士。龙骑士——一百年后,龙骑士重归乌尔(url),重归阿婆达尼亚(rpotni)。那名勇士摘下头盔,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飘落而下,就像是精美的丝绸。阿婆达尼亚(rpotni)六位摄政畏惧地走到巨龙的面前,询问女骑士的姓名。刚过二十的女子骄傲地回答:“我乃莉拉(lilh),喀狄.席侬()之女,利加.席侬()之孙,传承于阿塔斯德斯(rtsdes)与拉弥尔(r-mihr)的直系亲属。”

    众人大惊失色,——原来席侬王族尚有一脉存息。这到底是真是假?巨龙张口说道:“吾乃‘幻弧’,尔等所遵从之拉弥尔(r-mihr)的伙伴。彼时人心险恶,而利加.席侬()年幼无助,吾只得将其带离纷乱的乌尔(url)。利加仁厚,不愿惩戒反逆的恶贼,甘于平淡温馨的家庭生活,得享天年。其子喀狄.席侬(),匿名参加抵御亡灵的战役,不幸战死沙场。莉拉()乃遵从古有仪式,与吾建立伙伴之谊。今日,乃莉拉(lilh)为父报仇之举,尔等岂敢猜疑?”于是,六摄政皆拜伏,群情激亢。

    尔瑟历2775年,莉拉.席侬()被推举为阿婆达尼亚(rpotni)联合王国的摄政,次年与另一摄政瓦吉安(vjjin)结婚。尔瑟历2778年,任女王莉拉一世(lilhi)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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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瑟历2780年-2800年,阿婆达尼亚(rpotni)王国不断与亡灵交战,却互有胜负。这一阶段,米索美娅(mesomi)发生了人类驱逐、迫害魔法师及精灵的事件。当地的国王得到某个chos教祭司的预言,称其王国必将因魔法而灭亡。于是人类社会的魔法行会遭禁,魔法师被赶出往日生活学习的场所,一大批经典魔法著作被焚毁。米索美娅(mesomi)的精灵亦擅长魔法,所以成了第二批受迫害者。不过精灵的团体要比魔法师紧密。他们遁入森林,与国王的军队展开游击战,用魔法抵抗暴力。现今已没有这位国王的任何记录,因历史是胜者所编写的。现在的人只知道他的外号——禁魔人,也被引申为自己不明白的既认为是威胁的无知者。

    有近百名米索美娅(mesomi)的魔法师在逃亡时选择了阿婆达尼亚(rpotni)。一则是阿婆达尼亚(rpotni)因与亡灵的战争而缺乏人力,所以鼓励移民;二则,亡灵本身据称就是某项魔法实验的产物,自然引起魔法师的关注。莉拉一世(lilhi)和她的龙‘幻弧’因此产生不小的矛盾。‘幻弧’讨厌魔法师,而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