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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余辉-第70部分

    其他人的注意。然而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其中的潜台词,继续做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劳里亚宽容地挥了挥手,示意玛拉哈嘉进来。身后的三个阉奴在玛拉哈嘉身后重重地推了一把,将她推进门里。随后他们关上了门,仿佛他们也很厌恶里面的事,特别是因为他们自己无法参加的那部分。

    “扎拉,我的宝贝,你把我所中意的人带来了。”劳里亚带着赞扬的语气对扎拉道。

    扎拉奔向劳里亚,谦卑地跪倒在地,亲吻他没有穿鞋的脚板。然而劳里亚的目光始终聚焦在玛拉哈嘉身上。

    “懦者滛逸。无法把持自身欲望的人,只有沦为他人奴隶的命运。”劳里亚念诵的是祆克蒂斯派的教义。“然而看着这些人,就算你告诉他们今天的快乐将用今后一辈子的艰辛来换取,他们依旧也会甘之如饴地走进这扇大门。”他用手抓过一个半昏迷状态的女人。“告诉我,如果我现在把你踢出去,再不让你和我们一起尽情快乐,你会怎么做?”

    那满头乌发的女人梦呓般道:“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劳里亚放声大笑。“这个女人曾经说过,如果我或这神殿里任何一个男人碰了她,她就嚼舌自尽。但现在嘛,如果一晚上没有三、四个精壮男子满足她,她宁愿自杀了,哈哈哈哈。”

    “她已不是原来的她了。”玛拉哈嘉悲悯地说。

    “她更坚定,更清楚自己想要些什么了。”劳里亚从身边抓起一把金柄的匕首,递向那女子。“如果你想留下来,就给我割下那人的头。”他左右看了看,随手指了指正与另一个女人交媾的男子。那男子的身材魁梧,比黑发的女子高了不止一个头。

    “这样…,我就可以留下来了吗?”那女子的情绪似乎极不稳定。

    劳里亚笑着回答道:“是的,你可以留下,而且还可以继续现在的生活。”

    匕首交到一双颤抖的手中。玛拉哈嘉不相信仅凭劳里亚的一句话,就会有人不惜去杀死一个毫无牵扯的无辜者。那黑发的女子的确走到了高个男人的身后,却迟疑着不敢下手。大厅中有些人已经发现这个情况,但没有人发出警告。相反,这些人兴致勃勃地看着局势的发展。

    没有任何警觉,依旧沉溺于两性之欢的男人兴奋地大叫:“哦!真他妈的痛快。再深点,用你的舌头。”旁人的关注,他以为是雄风的赞赏。

    劳里亚厉声喝道:“我也可以把你交给他!一整晚哦。”

    黑发的女子身子一颤。她突然发出尖刻的喊叫,柔弱的双臂猛地勒住高个男人的脖子。锋利的匕首立刻划破了喉咙,鲜红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那男的委实壮实,就这样也没有立即毙命。他的手挣扎着抓住女人的小臂,指甲在她皮肤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然而那双握了匕首的双手没有放松,而是重重地加了把力。更多的血流淌出来,地面瞬间积起一个红色的水塘。男人的双腿打滑,死命地想要在自己的鲜血中站起来。然而他越是挣扎,四肢就越感无力。身子渐渐冷下来,他的动作只剩下肌肉本能的抽搐。

    两个女人都被沉重的死尸拖带到了地上。黑发女子似乎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她迷惑地看着手中染血的凶器,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她本人做的。

    劳里亚缓缓地拍手。其余的人竟发出欢呼,像是在庆祝某个壮举似的。略停顿了会儿的音乐也再度激扬起来。一群女人举起黑发女子的手,就像是在炫耀一件值得觊觎的首饰。那女子也莫名的高兴起来,陪着同伴呵呵呵地大笑。

    劳里亚弹了下手指。“别忘了,他的头。”

    恶行一旦开始,接下来的就容易许多了。黑发女子用匕首砍了几下,揪着头顶的发髻将头颅送到劳里亚脚下。劳里亚欣然接受了这个‘礼物’。

    劳里亚看了看还残留着濒死的恐惧的脸,又看了看玛拉哈嘉。“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玛拉哈嘉不禁感到刺入肌肤的寒意。这个人真的疯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那种。埃芬吉派的长老们难得不知道给予这男人权力,即便是妮莎神殿这样的权力,都等于将杀人的刀送给一个没有善恶感的孩子吗?不,孩子至少还有可能存有怜悯,劳里亚则完全不受这方面的约束。;

    第五章 入魔

    查尔斯鲁缇败了,而且败得很惨。那羞辱的一幕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折磨得他只想立刻发疯。在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魔法师面前,在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魔法师面前,在那些开始巴结讨好他的墙头草面前,他败了,败在他同父异母而的哥哥米南德?纳伽斯的手下。

    “私生子毕竟比不上血统纯正的继承人。虽然,已经算是干的不错的了。”当查尔斯鲁缇拒绝米南德伸过来搀扶他的手,咬紧牙关爬起来的时候,有人在他身后讥笑着评价道。

    查尔斯鲁缇的猛转身,却在一大群面孔中找不出那个说话的人。人群涌动着想要凑近这场比试的胜利者,早已忘却坚持了许久的查尔斯鲁缇。即便他之前表现得也很出众,即使他仅凭一己之力就撑到现在这地步。然而仅仅是三十分钟,他花费二十多年获得的成就,顷刻间就被抹杀。米南德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那些热情的拥护者用双手将他高高抬起,欢呼声压过他的话语。赫蜜斯给了他一个略带遗憾的笑脸,但随即便匆匆加入祝贺的人群。她需要和她未来的同事打个招呼,以免米南德以后想起会觉得她有些失礼。

    查尔斯鲁缇拿起断裂成两段的法杖。希斯塔斯之戒的力量是如此惊人,竟然将杖中精钢的剑刃都击碎。查尔斯鲁缇甚至没时间施展他在剑术上的技能。而他在这场比试前钻研了许久的黯系魔法,以及赫蜜斯的幻术,也都无法迷惑对方的视线。米南德已完全吃透他们共同的祖先数百年来积累下的知识,就算手边没带上纳迦斯之书,他照样可以迅速找到应对的方法。

    如果有血石,他一定不会输!查尔斯鲁缇恨恨地离开法师行会。没有一个人挽留他,也没有一个人安慰他。就连门口的守卫都对他致以怜悯却爱莫能助的目光。他记不起是怎么回到家里,只记得对着养母苏卡(suk)不安的面孔大吼道:“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着。”

    书房兼研究室的门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查尔斯鲁缇摔门的时候,似乎听到苏卡的抽泣声。他有些内疚,却不打算出去道歉。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是亲情,而是愤怒,以及刺入骨髓的羞愧感,将他心中复仇的火焰燃的更旺。

    查尔斯鲁缇一把掀开天鹅绒布。血石如红色的眼睛,嘲弄般地盯着他。如果没有这块石头,他或许早已葬身在赫萨比斯的冰冷荒漠上;如果没有这块石头,他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崛起,二十出头就幻想着要夺取大法师的头衔;如果没有这块石头,他无法幻想能够得到精灵‘轻歌曼舞’的青睐。然而当他最需要它的时候,血石却屡屡抛弃了他。阚迪城堡陨落的时候如此,今天亦是如此。他不得不怀疑这块隐藏了许多秘密的神器,其实只会给它的主人带来毁灭的命运。强大到妄图挑衅神的力量的‘黯’最终消失了,就连亡灵之神也没能复苏她最亲近的祭司卡莲娜。它的下一个牺牲品,会不会就是他这个不成器的魔法师?

    然而联想到今日的惨败,翻盘的唯一希望又似乎只有这血石。米南德有整个纳迦斯家族作为后盾,且继承了家族历代传承的魔戒和知识。而他有的除了这用自己的性命和他的老师的性命换来的石头,只剩下招惹蜚语的出身,以及毫不可靠的年轻。

    查尔斯鲁缇狠狠地抓紧血石,直到那坚硬的轮廓深深陷入他的手掌——无论是奥迪尼斯的神也好,还是图墨吐斯的神也好,让这宝石恢复应有的能力罢!就算是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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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祷告立刻得到了回应。

    “你会守约吗?”

    妖娆的声音,却能将他的心脏都冻僵。西丝娅,亡者的皇后。查尔斯鲁缇像碰到什么不洁的东西般,迅速将血石丢了出去。在离手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控制了血石,它稳稳地落在天鹅绒的软垫上。

    唉!轻轻的叹息,包含着难以捉摸的意味——你像所有的男人一样学不会守约;你终究还是不愿回到我的怀抱;你的心,如同我的世界一般残酷

    查尔斯鲁缇摇了摇头。‘不,我还没绝望到这个地步。亡者之神,请立刻离开我。’

    ‘离开?死亡何时远离过你们这些脆弱的人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轻易地抹杀米南德的生命。’西丝娅娇艳地笑了笑。‘我只需要一点点的报答,一点点亲近的表示。或许,一个吻?’

    查尔斯鲁缇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不,谁都知道你的吻只有一个含义——死亡。’

    西丝娅没有否认。‘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以你的资质,靠一个人努力就算再花上五十年,都不太可能与掌握希斯塔斯之戒、纳迦斯之书的米南德对抗。无论如何我还是一位神袛,神的话哪一次被证实犯过错?’

    查尔斯鲁缇其实隐约知道这个结果。之前的比试,已给了足够让他气馁的信息。但他还是固执地回答:‘我将以我自己的力量击溃米南德和选择了他的纳迦斯家族。’

    ‘随你的便。’亡灵之神以无所谓的语气道。她似乎即将离去,查尔斯鲁缇的心忽然一动。‘等等。’

    那张冷艳的脸瞬间转了回来。

    查尔斯鲁缇迟疑地问:‘血石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纠缠着血石的主人?’

    虚幻中,西丝娅的表情有些怪异。‘你愿意这么想,那我给你个提示罢。’她将一幅图案投入查尔斯鲁缇的脑海中。一个繁杂精美,却带着不祥气息的东西。‘这是血石前世的主人留下的痕迹。我的眷族花费了近五百年的时间才将它彻底抹消。’

    查尔斯鲁缇着迷地回忆着每条曲线、每个完美无瑕的花纹。‘黯’曾经用它做些什么?为心爱的精灵女王设下最后的屏障,还是寄希望于阻止肆虐的亡灵?

    西丝娅消失了,就像她来时那么突然。她有无穷无尽的时间用于等待,而人类总会在时光的尽头看到她真实的面容,查尔斯鲁缇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几天,查尔斯鲁缇再没离开过自己的屋子。他的心思都被那个复杂的图案所占据。开始的一些时间里,他曾经怀疑过西丝娅的企图。这位阴险狡诈的女神会不会故意安排了个陷阱让他来钻?她的赐予,某种程度上来说从未比瘟疫和毒药更多。然而越是深入研究,查尔斯鲁缇就越是觉得图案本身与亡灵之神并没有关系。显然,它源自古老的魔法,而非神圣的领域。查尔斯鲁缇能够感觉到其中魔力的脉动,就仿佛是一段魔咒,或一个蓄积了能量的卷轴。只不过规模更大,简直就像是要在魔法之源的底部直接开一个口子似的。他不禁怀疑尔瑟世界是否存在足够的能量来喂饱这个魔法。这不是如今时代的法师所想出的东西,即便是放弃了生而选择西丝娅的巫妖也不可能将魔法解析得如此透彻。‘黯’,只有妄图成为神的魔法师,精灵女王的爱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难怪亡灵之神迄今为止都忘不了他,‘黯’简直太疯狂了。

    苏卡总是准时送来食物。查尔斯鲁缇有时会吃,有时却完全顾不上了。隐约记得苏卡提起有些人来过——赫蜜斯,看望他的同时与他最后分手?这一轮竞争失败的候选人,要等到下一个大法师的位置空出来,恐怕至少也要是五、六年后的事了。在此期间,米南德早已建立起不可动摇的地位。赫蜜斯等不起那个时间。希拉睿娅,为昔日的情人未能顺利晋级而感到悲伤?墨伊斯的那笔借款可也有她的背书在里面。如果不做任何表示,她的酒馆很可能会开不下去的。

    到南部的农户之间当个魔法的启蒙老师,花上十年乃至二十年的时间舔舐伤口,以做卷土重来的准备。恐怕这不是查尔斯鲁缇愿意承受的命运,虽然他之前已经答应过。去找图拉克的母亲维查耶娜王妃,抑或是温柔的希尔缇丝和仗义的费尔缇王妃?查尔斯鲁缇无法想象她们会流露出鄙夷的神情拒绝,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还没出人头地就欠下了一万五千枚尔瑟币的巨额债务,他现在的名声一定不怎么样。或许更糟,有人已经拿他的父亲狄奥多德来和他对比了。

    也许该和维尼尔斯玛茹联系一下?但精灵除了同情,还能帮上些什么呢!

    整七天后,当查尔斯鲁缇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便做出了断然的决定。

    桌子、试验台,都被移到了墙边。所有的书籍和施法器械,也都堆在墙角。查尔斯鲁缇在屋子的中央清理出一大块空荡荡的地板,一大罐银粉成了他唯一的工具。在此之前,将血石放到皮袋里,加以多道魔法屏护,又把皮袋的绳索系在自己的脖颈上,他才重重地舒了口气。这样,亡灵之神就不能在重要的环节干扰他了。

    万事俱备,查尔斯鲁缇闭目养神休息了一段。他回忆起童年时的冷眼,回忆起北地的艰辛,回忆起战争的恐怖,当然,也少不了些许友情、爱情和欢愉。然而,最终还是回忆到了那个屈辱的日子。米南德把他的攻击当作街头的把戏,随即轻松击溃他的防御。当他友善地伸出援手,就像是对待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手中的银粉淅淅地落到地上,勾画出一道锋利的线条。重生的符号由尽头展开,将积蓄和凝固赋予战斗的期待。弧形和圆形,渐渐舒展开身躯。大的,小的,分离、割裂,划分出你的和我的,不断地建立,又不断地毁灭。一些有棱有角的形状加入进来,偷窃、攫取之前所累积的力量。它们将已有的相互交融到一起,就像荆棘在废墟间蔓延。

    查尔斯鲁缇的额头渗出一颗颗汗珠。

    这些符号已经开始吸收四周的魔力,包括他本人的。‘黯’是个拥有数百年生命的强大法师,但查尔斯鲁缇仅仅是个普通的人类。只进行到一半,他的身体就连连向他发出警报——这个无底洞将会耗尽他的每一点精力。

    此时收手应该还来得及。

    然而查尔斯鲁缇又抓了一把银粉,在某个三角形内描绘出一段深奥的咒文。他无法念出这段文字,也从未在书上看到过,却实实在在能够理解其含义——欢迎你,黑暗沉沦的朋友。‘黯’似乎具有古怪的幽默感。他在呼唤千年后重新使用这个魔法的同伴吗?

    查尔斯鲁缇不停地描绘图形,添加咒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年轻的法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屋子里的烛光瞬间亮起。闪烁的灯光下,细小的银粉将地面分割地七零八落。查尔斯鲁缇晃动身体,如舞蹈般在图案中穿梭,时不时地补上一点、一片。他没了饥饿感,也没了疲惫感,双目中只有令人担忧的兴奋。

    当最后一捧银粉都宣泄完毕,整个图案被一个硕大无朋的圆形圈了起来。查尔斯鲁缇在这个最外围的圈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他开始怀疑是否值得。但一切确实是值得的,当他第一次有时间观赏全景的时刻。太完美了!就仿佛是某位才子穷尽一生才能创造出的艺术品。

    仅仅如此就够了吗?银粉画的图案静静地呆在地上,就算是吸收了大量的魔力,以及魔法师几乎所有的精力,它依旧没有展现其效果的意思。单纯的防御法术?查尔斯鲁缇费力地找出自己备份的法杖,向着图案的上空丢出一枚魔法弹。然而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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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还是被亡灵之神给骗了。

    查尔斯鲁缇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一旁,坐到唯一还立着的椅子上。这个魔法或许真得耗费了西丝娅数百年的时间,只不过是用来发现它其实是虚张其势而已。如果亡灵族真的因为‘黯’所留下的谜题放弃进攻精灵女王的森林,那它们就真的和曼卡斯街头的说书人描述的一样,根本没有头脑。

    自嘲地笑了笑,查尔斯鲁缇打算从自己的幻想中解脱出来。魔法师们就是这样,他们尝试、失败、吸取教训,直到最后坚韧地无法伤害。一个闪光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或许,银粉并不是描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