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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如草-第1部分

住,怎么连这招也无效,这下他真是欲哭无泪啊!

    烦死了,沿路都有人跑出来嚷着这个不好了,那个不好了!

    为何他想做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耳朵却不能清静?

    谁教咸阳城到处都有杨家的铺子,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铺子开得太多间,也是件麻烦的事。

    偏偏那些为杨家做事的忠仆们,一心想将他导回正途,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都有管事跑出来。

    想想他们也是为了他好,可是他的游手好闲又不能半途而废。虽然明白他们的苦心,但他的目的还未达成之前,只好先对不起他们了。

    安逸的日子会让人上瘾,这种无事一身轻的日子他过得还挺惬意的。

    不过他不会留恋这种安逸的日子,一旦娶妻的危机解除,他就会回到正常的生活,做他该做的事。

    突然他的腰部被撞了一记,他转过身一看,一个小男孩倒在地上,他正想问看看他有没有怎样,小男孩却很快的站起身拔腿就跑,随后一名男子手持竹鞭追着小男孩跑,看样子像是老爸在教训儿子。

    事不关己,于是杨千苔又漫无目的的闲晃着,突然他见一名衣着不错的男子神色痛苦的坐在路旁,他赶紧上前关心。

    “兄台,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男子抬头,脸上有一丝欣喜,想他已经饿得无力的坐在路旁,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询问,他还以为咸阳城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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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肚子饿了。”男子虚弱的说着。

    “饿了怎么不买东西吃呢?”杨千苔看他的衣着还算不错,应该不是穷得没饭吃。

    男子难以启齿地说:“昨天钱袋被扒手偷走,所以……”

    杨千苔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正好我也饿了,我看眼前就有一家店,我请你饱餐一顿。”

    杨千苔抬头见不远处有一间建筑雅致名为风堂馆的馆子,早听闻风堂馆的菜色令人流连,却一直没机会品尝,如今终于有一饱口福的机会。

    杨千苔扶着眼前的落难公子站起来,走进了餐馆里;男子实在饿得没力气说话,只能用眼神向杨千苔表达他的感激之意。

    店小二看见两个穿着体面的客倌光临,高兴得上前招呼。“客倌,您要点些什么?”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都端上来,快一点,我们很饿。”杨千苔吩咐着。

    “是,马上来!”

    由于不是正午,来这儿用膳的人并不多,所以没一会儿他们的面前即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男子顾不得面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饥饿感不再,男子终于有力气可以与杨千苔攀谈。

    “不要紧,你一定没饿过肚子吧?”杨千苔体谅地问。

    “是啊,以前还不懂为什么乞丐可以为了一颗发霉的馒头抢食,现在我能理解了。从小我的家境还算富裕,从来只有吃剩的食物,还没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经过这次的经验定会痛定思痛,好好效法司马君实的俭仆精神。”男子一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的模样。

    “你有这份心实在太好了。”杨千苔干笑着,因为他觉得有些汗颜,虽然他不是过分勤俭的人,平时倒也是不奢不华,如今他正在做违背自己本性的事,若是他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今日兄台请的这顿饭,穆某定会铭记在心,日后我一定会还你这份恩情。”男子又是一阵感激。

    “千万别客气,只是有缘遇上请吃一顿饭而已,实在是小事一桩。”他又不是为了要他报恩才请他吃饭的。

    “我叫穆潮序,还没请教兄台的尊姓大名?”对眼前这热心助人的年轻人,穆潮序很是欣赏。

    “我姓杨,名千苔,兄台想必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因为想低调行事,所以没带着手下,才会落得这般窘境。”

    听到他的说辞,杨千苔很自然的问:“那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麻烦杨兄了,我的手下很快就会来接我。”

    “那就好。”杨千苔点点头也不再过问。“小二,算帐!”

    “来了来了,客倌,一共是二十两。”小二勤快的鞠躬哈腰。

    “二十两,好!”

    摸摸腰际准备付帐时,却发现原本系在腰侧上的钱袋不见了,杨千苔脸色瞬间一变。他的钱呢?怎么可能不见了!

    见杨千苔脸色有异,穆潮序问道:“兄台,你怎么了?”

    “我的钱袋好像掉了。”

    遇上这种窘境,杨千苔尴尬的朝穆潮序笑了笑,然后赶紧起身四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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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有!

    蓦地,他想起街上那名撞到他的小男孩,该不会钱袋是在那时候掉的?或是被扒走了?

    “大姐,有人吃霸王餐!”

    正当杨千苔心慌的寻找钱袋时,一道清脆男声回荡在风堂馆内。

    杨千苔在咸阳城还算是小有名气,经过这事,以后咸阳城里恐怕又多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

    而那道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杨千苔白吃白喝的男声,出自坐在柜台里年约十二、三岁的男孩。

    他名叫夏正儿,平常他除了上学堂,就是待在风堂馆里看守着柜台,帮忙着顾店。而夏正儿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注意到有人想白吃白喝时,他立刻就朝布帘后方喊道。

    不一会儿,有个姑娘冲了出来。

    “是谁胆敢在我的地盘上吃霸王餐?”被男孩称作是大姐的人熟练的抄起棍棒,摆出俏丽的悍容,出现在男孩眼前。

    “就是他们。”夏正儿指着杨千苔。

    就是有些人想白吃白喝,一点也不懂得别人赚钱的辛苦。正因为这家店是他们家的,所以一听到有人想吃霸王餐,他们就会比别人要来得气愤。

    夏靓绮顺着夏正儿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她要好好瞧瞧白吃白喝的人是何尊容?

    第二章

    夏靓绮气冲冲的跑到杨千苔的面前,看了他一眼后,旋即换上一双鄙夷的目光。

    “就是你吃霸王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瞧你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也学地痞流氓吃霸王餐。”

    “姑娘,你别含血喷人行不行?我只说我的钱不见了,又没说我不付钱。”而且还把他批评得像个无赖似的。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又不是故意的,是真的钱袋不见了,瞧她说得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咦,无赖?那不正是他的目的吗?

    可是被人用那么难听的言语指责,心里颇不好受的。

    “没钱还敢来吃东西,这分明就是要吃霸王餐,不是吗?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自风堂馆开张以来,这种人她见多了,不是说钱不见就是说忘了带。

    “你话一定要说得那么难听吗?我杨千苔有的是钱,还会欠你那区区二十两吗?等我回去后,我会派人送银两过来的。”

    听到他的话,夏靓绮恍然大悟。

    “原来你就是最近变得『好、吃、懒、做』的『苔藓』啊!”

    昨儿个堂妹来找她谈天时,跟她说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她说了杨千苔还在上私塾时同窗们替他取的绰号,还说杨千苔的娘就是有意要取其意,想让宝贝儿子像不起眼的贱草一样,有绝处逢生的本事。

    没想到昨儿个讨论到的人,今儿个就出现了。“难怪说话这么张狂,但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万一你是个骗吃骗喝之徒,那我不是亏大了!”

    夏靓绮摆明了对他的身分存疑,这年头打着响亮名号想骗吃骗喝的人也不是没有,她得小心点,别太轻易相信人。

    杨千苔的俊脸霎时变得很难看。“姑娘,你别说那两个字行吗?”一提到“苔藓”两个字,杨千苔就特别敏感。

    一般人是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取笑他,但小时候可就不同了,他可是深受其害。

    有时苔藓两个字念得太快,尤其是苔字念得不清楚,而压尾的藓字发音比较重,听起来就很像“你是那个藓”,但此“藓”非彼“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染了病。

    “我偏要说,你明明年轻有为却自甘堕落,整日游手好闲、靠着祖产当米虫。可惜了这副好皮相,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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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杨千苔突如其来发出一声暴吼,睁着一双大如牛铃的眼瞪视着她。

    瞧她愈说愈起劲,好像他是人世间的败类,教人不气也难。

    “干……嘛?”原本还骂得挺顺口的,怎知他会突然翻脸,害她一口气就这么倒吞回肚里去。“恼羞成怒啦?以为声量大,目光凶狠就可以吓人了吗?”

    毕竟她再怎么强悍也仍是个姑娘家,对一个在气头上的男人也会有所忌惮,万一他失去理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被他一吓,她的心怦怦狂跳着,应该向他索取“受惊费”。

    想想还是算了,只要他把饭钱付清,她不会计较太多的。

    “我只不过是丢了钱袋,你没必要羞辱人吧?”话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说完后,杨千苔很努力的做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

    这有眼无珠的女人怪他说话张狂,也不想想自己还不是被她激的,更可恨的是,她还怀疑自己是假的杨千苔。真假他最清楚了!

    “你要人家相信你,总得要有教人信服的证据。”说老实话,夏靓绮还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免了一场无法收拾的灾难。

    “好,算你狠!”原来光说他是杨千苔没有用,他还得找人来证明自己是杨千苔本尊。“要证明我是不是杨千苔也很简单,你只要派人到杨字堂找人来,就可以证明我是不是。”

    “好,小楞子,你去。”夏靓绮朝店小二吩咐。

    杨字堂和风堂馆只隔条街,不一会儿小楞子便把李管事请来了。

    “李管事,告诉他们我是谁!”一见到李管事,杨千苔自信满满的抬头挺胸。

    等李管事一证实他的身分,看她能再趾高气扬的骂人吗?

    杨千苔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她认错求饶,怪自己有眼无珠。

    可是李管事却没如杨千苔的愿,似乎有着难言之隐,夏靓绮见状问着:“他真的是杨千苔吗?”

    李管事垂下眼,摇着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李管事,你……”杨千苔傻了眼。

    李管事不该是这样的态度……难不成他是要报复他连日来不插手杨家的事务吗?好哇,他也不想想看他是食谁俸禄,竟敢不认自个儿的主子!回头看他不把他辞了才有鬼。

    “干嘛干嘛,谎话被揭穿就想凶人吶!”哪有人会不认识自己的主子,所以他肯定是假冒的杨千苔,想来风堂馆骗吃骗喝。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了。”李管事简直像作贼心虚一样,一溜烟的跑掉了。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夏靓绮咄咄逼人。

    穆潮序对看人还有点自信,他不相信杨千苔想骗吃骗喝,就如同他的钱袋也是不知不觉不见的,所以更是感同身受。

    “这位姑娘,我们绝对无意白吃白喝,再过两三个时辰,我的手下就会到了,到时我就能付清这顿饭钱。”

    “真的?”夏靓绮觉得穆潮序的态度还不错,有点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不行!”杨千苔拒绝,这关乎面子问题。“我说过这顿饭我请,怎么好让穆兄付帐。”

    “可是……”穆潮序不好意思说他又没钱付。

    “既然你没钱又不想让人请,那你就留下来做打杂的。一个月我算你四两工资,不过我们风堂馆可没有包吃包住,所以吃住得扣你二两,所以你一个月赚二两,刚好你做十个月就可以抵掉你这一顿饭钱。”夏靓绮径自帮他决定。

    “你说什么?你要我做下人?”有没有搞错啊!这小女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可是随便谈一笔生意就可赚进上万两银子的人,叫他做一个打杂的,太浪费他的才能了吧!

    “没错,要你做下人算便宜了你,要不把你送官。”说得她挺慈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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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什么官啊!我明明钱多到可以砸死人,干嘛要留下来当打杂的?若你不信,你大可派人跟我回家拿银两,到时我还可以多付你二十两当小费。”杨千苔真的是气过头了,不然怎会说出家里的钱多到可以砸死人的话来。

    蓦地,他瞥见夏正儿腰际系着的钱袋,惊呼一声。“原来我的钱袋是被你偷走的!”原来这是一家黑店,专门偷客人的钱财。

    “胡说!这是我在来的路上捡到的,而且你怎能证明这是你的?”夏正儿闪避杨千苔伸过来的手,心想杨千苔该不会是狗急跳墙想乱认钱袋。

    “这钱袋出自锦织坊,是用特有的织法织的,和我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比对看看;还有,里头有五十三两又六文钱,你可以算算看我说的对不对?”

    “这……”的确是他说的数目。

    方才夏正儿因为高兴捡到钱,所以早算过不下数十次。

    夏靓绮看着弟弟的神色,大概已经猜到了。“正儿,真的是他说的数目吗?”

    “嗯,的确是五十三两又六文钱!”除非杨千苔有听声辨钱的耳力,否则哪有人看到一只布袋便能说得出袋中钱的数目。

    “既然是就把钱还给他,免得他赖我们是偷儿。”夏靓绮说得义正辞严,但口气仍夹杂着贬损之意。

    瞧瞧她这模样,居然没有因为误会他而感到一丝愧疚!

    不过看着钱失而复得,杨千苔觉得这辈子他还没感觉到钱是如此宝贵呢,至少他不用被冠上白吃白喝的罪名。

    “吃一顿饭二十两真够贵的,难怪都没什么客人。”好好的吃顿饭却受了一肚子的气,杨千苔不免咕哝了几句。

    杨千苔无心的一句话踩中夏靓绮的痛处,因为风堂馆的生意真的愈来愈差了。她没给好脸色的说:“付完了钱就快走,下次要来的时候我还是很欢迎的,不过记得先检查钱袋有没有在身上。”

    嘴上说欢迎,用词却很不客气,这算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你这间黑店请我来,我还不要呢!”这次算是行惊无险,幸好寻回他的钱袋,否则他恐怕难脱身。

    “你!要走就快滚!”

    不用她赶,杨千苔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拉着穆潮序往外走,边喃喃说道:“这算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付完了钱,杨千苔和穆潮序走出风堂馆的时候,接穆潮序的人就出现了,在穆潮序的千谢万谢中与他拜别,然后杨千苔飞也似的跑去找差点害他变成风堂馆“下人”的李管事算帐。

    杨千苔一进杨字堂就指着李管事的鼻子道:“好哇李管事,你竟敢不认我是你的主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还是你不想干了?”

    李管事无辜的望向端坐在椅上的妇人,也就是说李管事不帮杨千苔解围,完全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而使他不能解救自个儿主子的人便是在杨家更有地位的人──席玉娘。

    “是我叫李管事这么做的。”席玉娘懒洋洋的说着。

    “娘!你怎么会在这?”杨千苔头一转,似乎也很讶异,难怪李管事会有那个胆子,原来是娘指使的。

    没想到天底下有如此坏心的娘亲,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陷入万苦的深渊。若是他没找到他的钱袋,那他不就要在风堂馆里当个打杂的。

    想起来就觉得怪可怕的,幸好老天有眼,让他的钱袋失而复得。

    “有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不肖子,我这个做娘的当然就得辛苦一点。”席玉娘神情好不哀怨。当然喽,那是装出来的。

    虽然三个儿子近日来的作为令她很不满,她却也没当面指责他们的不是,因为她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也害得她的媳妇梦多了一些阻碍。

    今日终于有给他难看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喽!

    “是吗?我倒觉得娘比我还闲。”闲到整天只想着帮他们三兄弟找媳妇。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最近你们三兄弟的表现可真是让咸阳城里多了茶余饭后闲嗑牙的话题,可真不简单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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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是吗?”可见他们的计画有多成功。

    “又不是在称赞你,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席玉娘明白他在高兴什么,现在那些名媛千金一听到杨家兄弟三人的名字,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