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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腾龙-第3部分

    ;第二嘛,这也是个接受孝敬的机会。

    其实县里的一切乡镇领导和县里各局的局长们也接到了消息,这事自有县政府的秘书做“好心人”向他们传达,所以也不能装作不知道。有几个科级头头已经到医院了,到门口时看县里的头头还在,就赶快退到一边了。

    那曹东升和几个副县长以及人大政协头头也明白,再耽误下去就是耽误余得水的好事,于是向余得水和他老爹握手道别,每个人商量好了似的留下2000元,他们基本上是平级,所以这钱真的只算是个心意,然后下楼一溜烟地跑了。

    第八章 公司老总

    县委书记曹东升及县里其他的头头们走了,这时躲在一旁的局长乡长们才过来,走进余得水的病房,个个脸上带着难过的表情,详细询问了余得水老爹的病情。

    余得水脸上却是挂着兴奋,曹东升他们几个只是递了2000元的礼算是个心意,这些局长、乡长书记们是下级,递2000元就有些太难看了。

    果然,有的是卡,有的是钱塞在信封里,余得水收下后悄悄看了看,大概是3000到5000元之间。虽然兴奋,但是心里也有些愤闷,以前曹东升的母亲血压高住过一次院,他听说那些局长乡长们最少是送5000元!

    不过这次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湍丰县下面24个乡镇,县城大大小小几十个局,这些机构的一把手二把手来一遍,多多少少上个心意,也算是收入不菲了,这些都是在病房里悄悄进行的,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送钱的理由是看望病人,礼仪之邦,这不算什么。

    章健甫这边就冷清得许多,护士又给他挂上瓶子,他眯着眼睛睡着了,洛风坐在竹窗旁边,有些困倦,也坐在床上靠着墙小睡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余得水家里的亲戚朋友来了,还有的抱着牛奶、鸡蛋、方便面、水果、中老年奶粉,这些东西来看望,就是光明正大的了。到了余得水的这个级别,亲戚朋友特别的多,这东西竟然也把病房一侧堆得满满的。

    洛风和章健甫是在门口支的小竹床那醒了,两人是看着这红红火火的一切,相比自己只有老少两人,未免感觉有些凄惨。

    洛风站起身,看了看章健甫输液瓶子,还有很多药液,于是说道:“章大爷,我去外面一下,天热,我给你买个西瓜!--瞧瞧人家,看望的人够几个加强连的了。我也去买个西瓜,算是孝敬一下你老人家!”

    章健甫连忙摆手要去拉洛风,自己让人家送到医院抢救,还垫支了医疗费,这已经让他感动得一蹋糊涂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人家买东西。

    但是洛风已经起身朝楼梯那边走去,很快走出病房大楼了,他来到医院外面,看到了几个水果摊,走近跟前挑了两个大西瓜,抱在怀里返身上了急救科的病房楼。

    等他走到高干病房的小竹床那里时,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半蹲在章健甫的旁边。

    “这个是救我的小伙子,叫洛风。洛风,这是俺儿子--金豆,要不是这个好心的小伙子,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章健甫给两人做着介绍。

    那人连忙站起来,欠着身,脸上满是笑意,连连点着头,“这小伙子真是好样的!--太谢谢你了!”说着,伸出手要和洛风握手。

    洛风笑了笑,下巴奴了奴,暗示抱着两个大西瓜没法握手,然后走到床边把西瓜放下,再转身要和那人握手时,那人的手宽大有力,握着摇了两下,还拍了拍洛风的肩,然后他掏出香烟给洛风递了过来。

    洛风仔细看了一下章健甫的儿子,这个叫金豆的中年人。

    他年龄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是寸发,一双大大的丹凤眼,显得即威风又有精神。

    洛风没有接香烟,摆了摆手,指了指墙上画的禁烟符号,“这里的病号大多在输氧,氧气瓶多,抽烟可能危险吧!”

    金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忘了,谢谢提醒!”,说着又把烟塞进去装在怀里。

    “你来了就好--刚才章大爷说想上厕所大便,我一个人还真没法背着呢!来,咱俩一个人背着,一个人扶着,让章大爷上厕所!”洛风让这个叫金豆的把章健甫搀起来,自己俯身等着背章健甫。

    “我来背吧--”金豆俯下身子要背。

    “你个头高,把章大爷搀到你的身上困难,还是我来吧!”

    金豆小心地扶起章大爷放在金豆的背上,然后取下吊着的输液瓶举在手上。然后洛风和金豆慢慢地移动着步子,一个人背一个人扶,离开了小竹床。

    “厕所在哪里,远不远?”金豆问道。

    “厕所以走廊那头!不过这个病房里就有厕所,咱们到病房里吧!”说着,洛风的步子一迈,腾出一只手一推门,走进里屋的病房。

    里面正在和余得水寒喧的几个官员吓了一跳,但是洛风和金豆旁若无人地移着步子,朝着里间的厕所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搞的,病房里的厕所不是该病房里的人专用吗?”其中一个官员愤愤地说道。

    “是呀,怎么这么乱呀!喂--你们咋用病房的厕所?”另外一个也指着他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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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洛风、金豆和章健甫都没有理他们,依然缓缓地朝里间厕所移动着。

    余得水忽然想到自己的形象经常上电视,万一人们说上县长父亲的厕所被阻止,这传出去很影响形象。于是连连摆手,“大家都是病人,让他们用用,没什么关系嘛!”

    这时,房门又被推开,曹东升又领着人大政协的几个头头走了进来,原来县里有件事情需要几个常委研究一下,他们不想让余得水返回去,想在病房里和他交流一下就行了。

    这时曹东西有些着急,看到洛风背着章健甫,金豆在一旁扶着,又缓缓地从厕所走出来向外面一步一挪,有些心急,于是脱口而出:“医院里厕所多了,咋非要钻到高干病房上厕所?你们啥级别的?”

    有意思的是,洛风、章健甫、金豆三个人都没有理他,依然慢慢地朝外面走着,曹东升也害怕别人在背后诟骂,于是不好意思进一步发火,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慢慢地挪了出去。这时政协主席走过去关上房门,曹东升掏出个什么文件让余得水看。

    金豆和洛风咬着牙把章健甫安置到了小竹床上,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金豆带着歉意笑了笑,“我妈岁数也大,所以我没有让他知道。我家在省城离这里远,所以亲戚也不知道,没让他们来。我想想办法找人帮忙照顾!--对了,小伙子,你把这住院还有让别的方面让你花钱的数目写个单子,我把钱给你,咋好意思让你又帮忙又出钱呢!”

    说完,金豆可能感觉也有些尿急,连忙起身推开旁边的病房门,朝着里间的厕所走了过去。

    “咦?你们这还有完没完?”曹东升正在指着文件给余得水讲着什么,身材高大的金豆又推门而入,弄得他大为恼火,他指了指床头的铃,让一旁的人大主任按了按,想让医生来给他们教训几句。

    金豆却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进厕所拉上了门。

    余得水也有些恼火了,冲着厕所里面叫了一声,“你快些尿,尿完了出去,听到没!”

    县里的几个大员都极为气恼地盯着里间厕所的房门,盼着这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男人快些出来。

    这时院长陪着笑走了进来,原来在这高干病房里面,安装有呼叫医生的铃,还直通院长办公室,也有响铃和指示灯。

    院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看墙上的灯闪烁着,知道是县长老爹这边有事,直接跑了过来。

    秦院长一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站在门口冲着洛风和章健甫气急败坏地说道:“高干病房就是高干们享受的病房!你以为是你们家的厨房?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告诉你们,这个房间只有副处级和正处级的人能住!别的人不能进这个病房!”

    正说着,忽然听到一阵铃声,原来是在厕所里手机发出来的!这时听到金豆在里面宏亮的声音说道:“噢,你一个市委书记算什么?你胆大包天啊!这样做不行!--你想想,你手里的权力是谁给你的?什么,我给你的?你什么政治素质!--以后你再进进小学补几年课!你的权力是人民给的,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嗯?”

    这时外间的曹东升张开大嘴,看了看余得水,余得水眉头皱在一块儿,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呆呆地看了看一边的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那两人的嘴巴却是张得更大。

    这时里间的声音依然传到了外面,“我现在不在省委!你的问题以后我再给你讲。这件事你先给省委组织部的丁部长谈一下,财政审批要重新审查,你告诉黄省长,说这是我的建议。我随后回省委了召集几个常委重新研究一下,你自己要多检讨,明白没有?”

    病房里几位官员,突然成了僵直的蜡像一般,个个瞪着眼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连余得水的老爹也在病床上张大了嘴巴。这时曹东升才想到,刚才看到那位戴墨镜的汉子觉得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位汉子,他在电视上见过,但是一直无缘面对面地结识!

    过了几秒,秦院长似乎从僵直状态醒了过来,一跳蹿到了门外面,然后飞也似得跑到医生办公室,抓起桌子上面病人登记表,伸着手指认真翻查,然后按着一格一格查找,找到了在临时病床那里章健甫的那一栏,然后嘴里读着上面填的东西“家属姓名及联系方式:儿子-金豆,职务:省城某公司老总这个表都谁填的!是谁填的这个?”

    几个医生抬起头,都没敢接声,急救科的这个表都是先填个大概,抢救时谁还注意把这个弄详细认真?

    秦院长摇了摇头,拿起表格,抓了抓脑袋,换了个笑脸走出医生办公室,来到了小竹床那里,半蹲下来,凑到章健甫旁边,“老伯,这个表,得填详细,可能住院时忙着急救随便填一下,我们现在得完善病人家属资料--这个,这个上面写的,是你孩子小名吧?他大名是什么?你儿子是公司老总,请问?是哪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章健甫看了一眼洛风,无奈地摇了一下头,苦笑着说道:“医院的规矩要遵守,我不得不说了。儿子叫章振华,公司的名字是:坛原省省委。”

    第九章 真人露相

    此时,金豆从里间厕所推开了门,但是依然是拿着手机凑在耳边,一边走一边讲话,“--这样,我的意见是让田原秘书担任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处长!--虽然井玉梅是个女市长,但是她柔中有刚,胆大心细,很有原则,她到省纪检委任副职,很适合!”

    秦医生颤抖着在余得水和那几名县里领导耳边说了几句,顿时几位县领导呆着了,如同蜡象一般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些什么。倘若他们见到苑凌市里的领导,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尽管什么紧张,但也会打招呼说点什么,但突然之间,省委书记从天而降似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在心理上真的没有任何准备,不知道这话该如何说起!论公,他们没有和省委书记说话的基础,也没有什么可以在一起谈的东西!论私,他们和章振华又不是亲朋好友,更是不可能说些什么!

    金豆一边说一边朝外面走着,如同没有看到那几个“蜡像”一般。这时洛风也明白过来,金豆只是章健甫儿子的小名,他的大名是章振华,他不是哪个公司的老总,是坛原省省委的老总——就是坛原省省委书记章振华!

    章振华走出来坐在小竹床的一侧,看了看父亲胳膊上的划痕,嘴里抱怨着,“爹,你平时和几个老哥们下下棋听听戏,有个啥不行啊?就是要钓鱼,在争州市郊区的农家乐那里不是也能钓嘛!你看你这几年为了钓鱼天南海北地跑,经常出危险--唉!这次真多亏了这个小伙子--叫洛风,对吧!”

    洛风点了点头,递过去一块儿切开的西瓜,然后又指了指放在床边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住院压金560元,洗脸盆和拖鞋35元,手术费2350元一共三千两百五十元!”

    章振华连连点头,将纸放进口袋里,“洛风,这个钱我很快给你!当然,我还得谢谢你,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你这次救了老爷子,说什么我得好好谢谢你,咱们回争州再说,你得到我们家里做客,我好好敬你两杯酒!”

    洛风呵呵笑了起来,“金豆叔,我可不想到你们家,去省城路费挺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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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看你这小伙子,太过虑了!路费俺给你报销了!刚才我家老婆子在电话里也说了,要好好感谢一下你!”章健甫很高兴,“如果不去,就是嫌弃我这个老朽,去了我们好好喝两杯!”

    既然如此实心实意地邀请,再推辞就是客套,更何况洛风虽然和章健甫年龄相差较远,但是聊起来还是有许多共同语言,例如书法、古玩等方面,洛风脑子里留着前世的记忆,而这也是章健甫喜欢的东西,所以感觉能成为忘年交!

    洛风说道:“做好事受奖赏,我坚决不推辞!因为这样一来,能带动人们做好事的风气!要是人们做好事没奖赏或是反而受讹,只会使市风越来越坏了!”

    章振华咬了一口西瓜,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连连点头,“对对对,有这个道理!我给你讲个做好事要取酬的故事!”

    原来,鲁国有规定,不能让鲁国人当别国人奴隶的。如果商人们在各国经商,发现有鲁国人做奴隶,就可以拿钱先把人赎回来,然后到国库去报销。孔子的徒弟子贡有钱,经商经常各国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把那人赎回来后,因为自己有钱,就不去国库报销了。结果孔子教训了他一通。“你不要钱,国君知道了,一定会表扬你,人们一定就会觉得应该像你学习才对。结果呐?行走各国的商人再赎回奴隶,就不好意思去国库报销了——他们不想让人家觉得他们觉悟低——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以后再看见鲁国的奴隶,就装作不知道。因为你这种行为,最后导致许多鲁国奴隶再也回不了家乡了。

    听完章健甫的讲述,洛风连连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管章老伯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会笑纳的!”说完章健甫哈哈大笑起来,章振华也指了指洛风的鼻子,“你小子呀,还真是个实在人!”

    秦院长已经悄悄躲了起来,他跑到医政科办公室里,气喘吁吁地给科长拍了桌子骂了娘,要他赶快挤出一个高干病房让省委书记的父亲住进去,让人家睡到走廊里的小竹床上叫什么话呀?!医政科科长一听是怎么回事,也是又惊又慌,立即建议,干脆让余得水的爹搬出来住走廊里,让章健甫住进去得了。

    “你猪脑子呀!”秦院长脱口大骂起来,“省委书记的爹是不能得罪,难道余县长的爹就能得罪?”两人想了想,只好找几个小护士去做一个退休了快要出院的原银行行长,让他暂进先出院腾个房子,好让章健甫搬进去。

    正在三辈人在外面啃西瓜的时候,又一拨人快步走进急救科病房,一进去就打听哪位是车祸撞伤的老人,然后急忙找到小竹床这边,满脸堆着笑给章振华陪不是:“章书记,真对不起啊!没想到湍丰县的交通管理是这么的混乱!--总的来说是我工作上的错!章书记,我马上对湍丰县交警处进行处理,要求他们--”

    章振华摆了摆手,“这里不谈工作不说公事!--今天我暂时离开是给省委办公厅请过假的,在这里我是病人家属,你们想怎么督导县里工作是你们的事,我可没有别的特权!”

    “是是是!明白明白!”市委书记姚宗海连连点头,虽然章振华的意思是他只看望父亲,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姚宗海气昏了头,看到了房间里呆若木鸡的曹东升和余得水,恨不得抽他们几耳光。

    姚宗海走进房间里,指着曹东升的鼻子,“你!你你你--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县交警有些混蛋,你就是不听,你说说,你们县车祸一个月能出多少起呀!你们的公安局是不是粮食局?就知道吃粮不办事?你没有脑子,你难道也不会找个有脑子的当公安局局长!你他娘的管理不了一个县是不是?还想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