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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妞不挡之勇-第45部分


    “外行了不是?这些修士都是找寻破槛的灵感,不得不游戏三昧,屈身于此。他们的态度很端正的,只当自己是凡人,等闲不会拿捏起修士的架子。”祈典对着窗外努了努嘴:“你要不信,三江阁门口有个乞丐在捉虱子,果位好像还是金丹呢,你去给他两个不疼不痒的耳光,再送他一个馒头,他包管说谢大爷赏饭吃。”

    “这倒是。”邪月点头附和:“这些修士之所以化凡,其实就是想磨练心境,从而灵光一闪达成突破,只要是小麻烦,他们那点忍性还是有的。”

    “胡扯!”多闻天王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上辈子又不是没靠下凡的方式破过槛:“修真者哪个不是板油上记账的小心眼?你今天种了因,明天等他百尺杆头更进一步,或者彻底绝望,会不还你一个果?”

    正说着话,跑堂姐姐领着四个莺莺燕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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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每一双嫣然流盼的美眸,都盯着一个人看。

    “要不,大师兄先来?”祈典本来意是想跟常凯申客气一下,他早就看好了,这四个歌妓里头有一个金发碧眼,身材妖娆的妞儿特显得鹤立鸡群。

    哪知道,状元郎连谦虚都不谦虚,直接就点了那个最漂亮的金发甜姐儿。

    祈典在心里骂娘呢,另外却有人当场发作了。

    “哪个不长眼的龟孙,敢撬佛爷我的台脚?”

    雅间的门扇被一脚踹开了,有个象头人身的妖修,挺着肥硕如梨的大腹,雄纠纠气昂昂地闯了进来。他将四条肉坨坨的胳臂抱在胸前,长长象鼻掩映下的低吊眼角,只是微微一扫,就像刀子一样割破了室内的空气。h

    第十五章 要文斗不要武斗

    状元郎他们四个人纷纷斜过身子,冷冷望住了这个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宗珩的眼中微微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象妖看到那只金丝猫坐在一个尖耳朵大帅哥的腿上,气得肉滚滚的鼻拔当场硬了。

    金发碧眼的美艳妓家被他一个瞪眼,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的刚站起身,被常凯申一把揪住她毛茸茸的细长尾巴,又给拽坐下了。

    不等象头人发飙,跑堂姐姐上来对他唱了个肥诺,瞄了一眼被踢坏的门扉,满脸赔笑:“这位客官,我们三江阁本小利薄,可经不起您三拳两脚的,这一次权且揭过不提,但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话说的很客气,但意思却很不客气。

    坦白讲,跑堂姐姐也看不出来这个象妖的高低深浅,他身上的真元波动很微弱,明显是被刻意的收敛了,这说明他的神识境界相当厉害,因为掩饰自身气息主要就是靠念力。再看他脾气这么暴,气势这么足,架子这么大,果位想必不低,道行估计不浅,根脚定然不俗。

    不过拳头再大,到了坊市也得遵守坊市的规矩。

    作为修真界互通有无的唯一节点,自古以来,坊市就不允许刀兵相向。

    这是整个阎浮修真界的普世价值,谁要胆敢触犯,谁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所以,跑堂姐姐一点也不怵这个象妖:“您要有话就尽管说话,动手撒泼,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你这是在警告我吗?”象头人抖动了一下长相下流的大鼻管儿,两只凶暴绝伦的大眼睛半眯成了缝。

    跑堂姐姐吃了他一瞪,脚底板飕飕直冒寒气,半边身子都僵硬了,顿时大惊失色。

    “你在吓唬谁呢……”祈典很不爽的一捶桌子,他才不怕这个象妖呢,他又不是没背景没后台手底子的太乙散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摩诃无量宫的欢喜坊!

    他捶桌子的时候力气可能大了点儿,摆在金盘里的蜜烤灵豕被震得高高跳到了空中。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这只油光光的蜜烤灵豕再没有落回盘子,而是定格在空中,缓缓飘向了象妖的嘴边。

    象妖面带嘲讽的笑意,抱臂而立,从头到尾连根小指头也没动弹过。

    除了三千情丝熔炼而成的菩提心,还有什么办法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做到隔空摄拿?

    没想到这个妖修的果位竟然是金丹!而且是金丹里面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因为并不是所有的金丹都能利用自己的丹火,将三千情丝熔炼为一颗无漏的道心,汇聚起所有的念力,将之从有形转换为无形!

    不过象妖的得意并未能持续多久,四十条激光状的情丝从状元郎的眉心劲射而出,密密麻麻的缠住那只酱红色的蜜烤灵豕,从他的嘴边硬生生把这道价值五百灵砂的大菜给揪回了盘子里。

    象头人没料到自己装波伊装出了傻波依,卜楞卜楞眨着眼睛,一脸的呆相。

    他的情丝执力水平很高,几有百斤之多。自打用丹火将三千情丝熔炼为菩提心之后,他一发心一举愿,至少相当于三万斤的大雄大力——如此强悍的念力摄拿,怎么会连区区四十条情丝都抗争不过?

    不仅是象妖震撼的一塌糊涂,店小二姐姐和四位妓家也都个个傻眼,金丹的菩提心怎么会连情丝都捯饬不过?

    邪月更是差点从圆凳上一个跟斗栽倒,自己的鱼头搭档才开辟识海几天啊,竟然一上手便将情丝执力推到了只手之力的至高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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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哥哥,不要怪我小气啊。”常凯申看了看怀里的金丝猫,冲着象妖嘿嘿直乐:“我就纳闷了,你到我们这儿来,到底是抢吃的还是来抢马子啊?”

    “哼!”象头人重重打了个响鼻,也懒得跟这个帅哥套磁废话,两条勒着金钏的右臂一横,点了点金发碧眼的软妹子,手指倒过来,极富力量感的往自己脚下顿了一顿,动作于无声处有惊雷的霸道:“贱婢!刚刚你不是说出去换件跳舞的羽衣霓裳吗?怎么转眼间就跑到了这边?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最好,赶紧,给本座过来!立刻!马上!”

    “小楼,你刚刚为什么跟我说你的客人已经走了?”跑堂姐姐很不满的凝视着金发碧眼的猫女郎,满脸的责备之意:“看看你!一次脚踩两只船,捅出了多大乱子!”

    “还能为什么,无非是觉得这小子帅呗!”象妖两只凶暴的白眼仁恶狠狠的瞪住了常凯申。

    宗珩咳嗽了一声,悄悄对大师兄摇了摇头。

    “人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祈典跷起二郎腿,大大咧咧的朝跑堂姐姐摆了摆手,口气大的就像修真界的比尔盖茨:“这个倌人的缠头是八十灵砂吧?我出双倍,补给这位脸上长着鸡.巴的老兄……”

    “你说我是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象妖从暴怒状态突然归于了平静,目光直勾勾的看住了祈典,四只硕大的拳头在胸口拧在一起,捏的磕巴磕巴作响。

    一股迫在眉睫的强烈危机感顿时从祈典的心头涌起,就跟刷了静电一样,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甚至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汗毛都一根一根绷直了。

    “这个象妖不会真敢在坊市动手吧?”祈典打心眼里不大相信有谁会疯到这个地步,但是真的身临其境,承受着象妖咄咄逼人的凶残目光,他的信心又不可遏制的风雨飘摇起来,万一……万一这家伙就是那种无法无天的杀戮狂怎么办?

    “两位客官,你们本是来饮酒取乐的,为了区区小事剑拔弩张岂非不美。”跑堂姐姐上来打了个圆场:“鄙小号也有鄙小号的规矩,一女断无二嫁之理,小楼,你还不过来陪这位老客……”

    “古佛已随云影杳,神针犹带月光寒!”常凯申拽着细长的尾巴,将款款起身的金丝猫妖再次拽坐回腿上,堂而皇之的跟象妖报出了切口:“还未请教象哥哥仙乡何处,师从哪家?”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下作到搬出门派的金字招牌来压人了!

    “哇哦~~~~~~”象头人抱着胸口,很夸张的做了个害怕的动作:“原来是超大的修士啊,难怪口气也是这么大……”

    摩诃无量本是古梵文,意思就是超级巨大。这个象妖真的很内行,也刁钻促狭的可以。

    “不过本座的来历,就凭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虾米,也配知晓?”

    邪月气的也拍着桌子跳起来,跟着祈典一起破口大骂这个象妖,要不是碍于坊市不得动武的铁律,要不是估计打不过,他们早上去拳脚伺候了。

    “不用藏头露尾了,我知道你来自魔笳山。”宗珩不开口则以,一开口便道破了象头人的根脚:“你应该是黑山老妖的身外化身吧?除了明月奴之外,魔笳山乃至我们小佛洲,谁还会有大荒神象的身外化身!”

    象头人瞠目结舌,两只耳朵撑起蒲扇大的天空。

    没被叫破身份之前,他还有动手撒泼的黑肚肠,现在身份被人一口叫破,借他一颗连城山脉那么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欢喜坊动武开片啊!

    到底哪儿出了纰漏?

    他昨晚奉太上长老母弥勒之命,连夜从黑风岭启程,跑到万里长沙的天葵岛找寻时空道标,结果上穷碧落下黄泉却连道标的毛也没找着!本来还指望自己的身份被魔笳山严密封锁,外界无从得知,可以偷偷跑到摩诃无量宫的坊市找点乐子,谁知道三下五除二就被一个看起来面相嫩得离谱,实力菜的一逼的小修士掀翻了老底!

    “妈了个逼的!”象妖明月奴在心里大喊:“我们魔笳山一定是出j臣了!佛爷我的根脚怎么连摩诃无量宫的炼气维摩都门清里透!”

    “大荒神象的身外化身?”祈典和邪月火烧屁股一样,纷纷拽出飞针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太可怕了!大荒神象可是四阶妖兽,相当于元婴级别的存在,这个身外化身又继承了一位科班金丹的知识和果位,何等变态。

    “不准动手!”跑堂姐姐和四个歌妓则拦在中间,拼命叫停。

    “黑山老妖明月奴?”常凯申坐在那儿一脸的哭笑不得,命运也太神奇了吧,黑山老妖刚被自己害死,又冒出一个他的身外化身——真是想不通啊,明月奴当初怎么不带着这个象妖一起进入黄泉界?

    “都把兵器收起来!”宗珩朝手持飞针的祈典、邪月用力挥了挥手:“这里是坊市,即便他是魔笳山的异端,我们也不可以对他动粗!”

    “笑话!我还怕你们动粗?”明月奴抱着四臂,甩动鼻管吃吃冷笑:“就你们这几个炼气维摩,我随便喷出金丹还是内丹,都能轻松要走你们的小命!”

    “这一点我不否认。”多闻天王根本不鸟他:“可是按照老规矩,坊市出了纠纷,只准用旗亭画壁比试文斗,你又敢不敢应战?”h!~!

    第十六章 赛诗

    所谓旗亭画壁,所谓文斗,是坊市独有的一个泄压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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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铁的事实。凡夫俗子的市场都免不了打架斗殴,性子更野、脾气更大的修士们窝在一起做买卖,又怎么可能一点儿纷争不起?

    如果坊市一味禁止武斗,未免太生硬了,非但没有缓和矛盾反而激化了矛盾。

    应运而生的文斗,很巧妙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给慷慨激烈、横行无忌的修士群体拴上了缰绳。

    这种公正而平和的对决,具体诞生于哪一年,是谁发明的,已经不可考,但早在数个元会之前,它就已经成为天下每一家坊市、榷场共同遵守的规矩方圆。

    面对宗珩的邀斗,象头人捧着如梨的肚腩,先敞开怀大笑了一通。

    修真界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文盲大老粗。

    凡人学习文化需要头悬梁锥刺股,煞费一番苦功;可是在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修士字典里,学习这个词汇从来就不存在,修士唯一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去融会贯通、精益求精。

    很多出口成脏的粗豪修士,其实一样也可以出口成章。

    明月奴就是这样的典型。

    “我为什么不敢应战?”黑山老妖二世收敛笑容,踢过一张镂花圆凳埋着屁股坐到了桌边:“都是一个鸡下的蛋,你们超大准修士养成的二十二艺:焚香、试茶、洗砚、鼓琴、校书、候月、听雨、浇花、高卧、勘方、经行、负暄、垂钓、对画、漱泉、支杖、礼佛、尝酒、晏坐、看山、临帖、刻竹——我在魔笳山哪样没学过?哪样不懂?哪样不精?”

    “你挑一样吧,文斗的项目我们让你选。”

    “旗亭画壁最合适的当然是赛诗……”明月奴的本尊琴棋书画都有很高的造诣,不过作为这个死鬼的身外化身,象奴从继承了黑山老妖全盘思想的那一霎那起,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是明月奴的翻版备份,却不完全是原来那个明月奴,随着时日的发展,他逐渐形成了与本尊并不相同的兴趣爱好——比如诗词——这是他最擅长最拿手的数寄!

    “赛诗?”宗珩、祈典、邪月愕了一愕,全都把目光偷偷转向了状元郎。

    “你们要是不工于诗词,我也可以再换另外一样文斗方式……”明月奴抚摸着肥兜兜的鼻筒,满脸滛笑地朝四周的妓家身上转来转去:“比如房中采战,这个可以有。”

    “我来!”祈典一听房中采战,浑身十万八千毛孔顿时间豪气冲天:“你想比什么?御女数量还是速度!”

    “哎唷。一个炼气虾米,居然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你管我哪来的自信,就说比不比吧!”

    “我说你怎么这么大口气……”明月奴用望气之术对祈典进行了一番占风望侯,发现这小子头顶的云气势成鼋首,色若琉璃,顿时坏笑着指了指他:“密相!差点上当!他妈的房中采战不比了,要比还是比赛诗!”

    “怎么比?”常凯申端起玉灵芝汤喝了一口,指尖一划切下蜜烤灵豕的鼻尖,卷着翠绿的荷叶饼丢进嘴里,舔舔油乎乎的指头,左右看看,顺手在怀里的金丝猫妖裙子上擦了擦。贵菜果然是贵菜,一入肚至少多出五十转真元,灵馔仙肴还有个好处,它的温补真元,不会像采灵砂一样采出醉灵现象。

    “先敲定输赢规则,你再问怎么比。”明月奴扯下一只猪腿啃得满嘴流油,囔囔咕咕口齿不清:“我要是赛诗赛输脱——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没二话,被你撬走的台脚就怎么算了!我就金丹肚里能撑船,不再作追究!可我要是赢了呢?”

    “你要是赢了,就把这个金丝猫领走呗。”祈典在心里说道,以他没心没肺的程度,这句话在喉咙边转了一圈,都没敢宣诸出口。

    “有话直说,明月奴上人,你想要我们再添点什么当彩头?”状元郎觉得自己这边四个炼气虾米,放眼望去皆是身无长物,这个黑山老妖二世到底惦记上什么了:“莫非是要我们的命?”

    “哈!我哪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啊,坊市可是有特殊禁制法阵的,飞不起来,土地神符、五行遁术、纵地金光这些瞬移法门也一概不能,我要了你们的命,我还有命走出欢喜坊吗?”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赢了,能不能跟你做个朋友?”明月奴的话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所料,一屋子人全都下巴脱臼。

    正在拿玉灵芝汤漱口的常凯申更是噗嗤一口,上好的琼浆玉液喷了对面的邪月一脸。

    “朋友?”状元郎做梦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脱线。

    “我要是能有一个你这么英俊的朋友,那得多有面子啊!其实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再生你的气了——我见犹怜啊,何况小楼!”象头人晃动着两只蒲扇大耳朵,鸬鹚一样嘎嘎坏笑,“不要有门户之见哦!我们魔笳山跟你们超大的恩怨是一码事,我和你做朋友又是另外一码事!”

    “答应你了!”宗珩果断抢过了话头。

    “我又没说要跟你做朋友。”明月奴却一点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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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这次赛诗的输赢如何,你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常凯申一拍桌子,他知道宗珩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宗珩说可以答应,那就顺水推舟好了。反正明月奴的这个彩头有够无厘头,答应了也没什么损失。

    “看你得意的,你赛诗怎么可能赢得了我!”象头人勾了勾指头,坐在凯申酱大腿上的金丝猫妖迟疑着站了起来:“这个妞花名小楼,刚刚陪我喝酒的时候,我曾送了一幅嵌名联与她……”

    “哦?”状元郎没想到这个粗坯妖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