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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S情人-第3部分

妙妙,还直盯著她笑。

    毕雅夫心中一阵警钤大响,他眯起眼眸,紧盯著妙妙。

    她在笑,露齿的那种开心笑容。

    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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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雅夫用力按了两下喇叭,惊醒了谈得正热络的两人。

    他停好车,以一种潇洒的姿态走下车。

    今天的他,一身深蓝合身衬衫,加上一条强调出他结实臀部的牛仔裤,怎么看都英俊有型得像个气质痞坏的名模。

    “妙妙,我回来了!”

    毕雅夫走上前,夸张地张开双臂拥她入怀,并浪漫多情地亲吻她的发丝。

    褚妙妙在深吸了一口气,确定毕雅夫身上没有刚沐浴过的肥皂气味后,她松了口气,而后抬头瞪了他一眼,再不客气地用手肘戳他一记。

    这家伙干么一脸把她当作宠物的怪表情?

    “这是汪中明。”褚妙妙帮他们介绍。

    “我是毕雅夫。”原来,这位就是让妙妙觉得颇有好感的汪中明啊。

    毕雅夫笑著伸手和他互握,眼底眉梢都是笑意,自信满满得像是世界的主宰一样。

    他很清楚自己刻意笑起来的样子,闪亮到会让人觉得碍眼——特别是在同性之间。

    “久仰大名了。”江中明笑著说道,不无好奇地一直看著他。“不过,妙妙没提过你简直就像电影明星一样耀眼。”

    “你不要再说他帅了,这家伙已经够无法无天了。”褚妙妙翻了个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哈!”汪中明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毕雅夫看著汪中明目不转睛地看著她的专注,心里益发地不是滋味了。

    这种感觉像是有个陌生人闯进他的屋子里,迳自在客厅里看电视、泡茶一样地让人火冒三丈。

    “我肚子饿了。”毕雅夫扯著褚妙妙的手臂,耍赖地说道。

    “那就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汪中明说道。

    毕雅夫朝汪中明挥手告别,微笑突然变得相当真诚了——不错,这男孩够识相。

    “那我明天早上九点来接你。”汪中明转身向褚妙妙说道。

    毕雅夫腹肌一缩,表情活像被人揍了一拳。

    “ok,拜拜。”褚妙妙爽朗地朝他挥挥手。

    “妙妙,我肚子饿了。”趁著汪中明还没离开!毕雅夫直接抱住她的手臂,直把她往怀里扯。

    “你肚子饿,干么纠缠我的手啦,我的手又不是火腿!  ”褚妙妙没好气地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抓痕。

    “你们快进去吧。”汪中明尴尬地拉著狗,往前走了一步。

    “嗯。”褚妙妙朝汪中明胡乱点头后,戳著毕雅夫的肩,促他向前。“你还杵在这干么,还不快点进屋去!”

    毕雅夫得意地笑著,不过他的笑容没维持太久,因为褚妙妙一进屋内就对他发飙。

    “喂,你干么当著我朋友的面,对我动手动脚啊,万一人家误会怎么办?”万一,人家当她是他包养的情妇,那还得了!

    毕雅夫闻言,倒抽了一口气。

    她居然怕汪中明误会,她……她真的喜欢那个看来少不更事的小毛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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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瘪著嘴,很哀怨地瞥她一眼。

    “你不能交男朋友,你是我的小猫。”他要抗议!

    褚妙妙瞪著毕雅夫唇边那抹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像是表白,却又更像是任性的笑容。

    她狠狠地瞪著他,瞳孔晶亮得像夜色里的猫。

    不准她交男朋友!

    这话算什么嘛?想不痛不痒不受伤地和她继续维持这种关系,直到他的真命天女来接走他吗?

    褚妙妙捏紧拳头,想拿把斧头把他劈成八大块。

    “猫你个大头鬼!我咬死你!”她冷不防地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地重咬了一口!

    “喂——”毕雅夫痛得大叫出声,因为她真的咬得很重。

    褚妙妙哪管他是不是衷哀叫,她只管咬到她嘴酸,才松口。

    “跟我道歉。”她命令道。

    “抱歉,我只是不平衡啊。你知道的嘛,吾家有女初长成,男性长辈总是要紧张、生气一番的嘛。”他不甚自然地一耸肩。

    “你才不是那么想,你只是很自私地想把所有的优势都抓在手里。”褚妙妙定定地凝望著他,声音很轻很轻,像冰雪一样落在他身上。

    毕雅夫没接话,脸上的笑容在瞬间被冰雪掩住。平时墨黝的亮眸,现下却闪著寒光,整个人只显得寒漠。

    “你确定要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吗?”毕雅夫眼色一凛,眼神凌厉得像在逼问犯人一样。

    褚妙妙蓦地打了个哆嗦,从呼吸到肩臂都不住地颤抖著。

    她想给他一巴掌,那么一切爱怨情仇便都到此为止了!

    可她掐住拳头,胀红了脸,尽可能地压抑下一切的情绪,因为——

    她在乎他!

    褚妙妙凶恶地眯起眼,好掩住泪光。

    去他的见鬼在乎啦!这一刻,她想她恨他、恨死他了。

    “这位大哥,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你怎么不乾脆在外头过夜?”她的演技差,一场“恍若平时”的戏码,却演得很是咬牙切齿。

    “在外头睡不著。”毕雅夫淡淡地说道,却很快地别开脸,拿起墙壁上那满坑满谷的阿波罗照片。

    事实是,他现在只有和女人口头调情的力气。其他再更进一步的举动,他根本提不起劲。

    为什么?

    他不想去想原因。

    如同他不想让她知道,每当他在别的女人面前不小心提到他的“小猫”时,那种口气有多宠溺。

    “我今天早上看到一只拉不拉多,和阿波罗差不多大。不过,阿波罗的眼珠比较漂亮。”毕雅夫把阿波罗的照片举到光源处,胸口闪过一阵刺痛。

    拥有感情后又失去,还真是该死的不好受啊。

    “阿波罗是全世界眼睛最美的狗!”褚妙妙大声地说道,站到他旁边看著照片。“刚才汪中明问我要不要再养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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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不。”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阿波罗在我们心中是最无与伦比的。”

    “记不记得,我们那时候经常带著阿波罗,在半夜四点出发去海边看日出,然后再去鱼市场买你喜欢的鲜鱼,还有炸旗鱼黑轮?”

    他浅浅含笑地低头望她,好想时间转回那段两人一狗的快乐时光。

    她也笑了,却笑得很可怜。

    “我好想阿波罗……”她习惯性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用手环住他的腰。

    “我也是。”毕雅夫紧紧抱著她,下颚抵住她的头顶。

    他们倚偎得那么自然,像是天生就该相属在彼此的怀里一般。

    只是,互贴的心跳频率,渐渐加速了,缓缓升高的体温,偷偷地染上了暧昧的味道。

    那一夜,在饭店里的缠绵记忆同时跃进两人的回忆里。

    “你明天要和汪中明去做什么?”毕雅夫将她推开在一臂之外,笑容满面地问道。

    褚妙妙的眼幽幽地看著他。

    四目交接,一切尽在不言中,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破。

    “我会和汪中明去聊天、吃饭、喝酒,还有任何情侣该做的事。”她说。“那你这次去高雄业务视察得如河?”

    “哈,你不会相信我发生了什么事。”他开心的语调很特意地扬高了,笑起来的模样夸张得很荒谬。“我有一个新朋友,积极热心地想介绍他清秀能干的秘书表妹给我。你能想像我居然去相亲吗?哈!”

    “结果呢?”褚妙妙力持镇定地说道。

    太好了,他现在去相亲了,也许下一步就是和别人结婚了。

    “我还是去了啊,反正,一路开车从高雄回台北颇无聊,有个伴可以聊天也不错嘛。没想到,我朋友的表妹居然是我哥的秘书高敏君!”

    “世界真小。”唉,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种貌合神离的折磨呢?

    “更妙的事在后头,高敏君喜欢我那位冷若冰霜的大哥。我请她陪我吃顿饭,想顺便多了解一下她和大哥的事。谁知道,我们竟然在餐厅里遇到我大哥,我为了试探……”

    毕雅夫低头看著她,愈说愈是眉飞色舞了起来。

    他发现只要他继续滔滔不绝,而她持续保持著这样专注聆听的状况,他就可以忽略自己对她确实存在著一些矛盾的心结。

    “你说——你今晚在餐厅里当著你大哥的面吻她?”褚妙妙睁大眼,一口气梗在胸口,难受地发慌,只好用力地深吸了口气。

    “当时我大哥的睑色可精采了。”毕雅夫往后倒入沙发里,这回的笑意倒是真的相当热络了。

    “对你来说,吻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她脱口问道。

    毕雅夫的笑再度定格在唇边,像一张拍摄失败的照片。

    “你现在是在质询我吗?”他的声音降了五度。

    “你别误会。”褚妙妙不自然地一耸肩,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在想,如果吻人真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么,我和汪中明怎么会……”

    “那不关我的事。”毕雅夫别开眼,脸色铁青地说道。

    气氛又再度跌落到冰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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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洗澡了。”毕雅夫急速地走到楼梯边,快得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褚妙妙不想看他的背影,她冲到音响前,按下播放键,让joni  mitchell总像有好多故事要说的声音填满整间室内。

    i‘ve  looked  at  love  from  both  sides  now  (我现在从正反两面的角度看著爱情)

    from  win  and  lose(从赢与输的观点)

    and  still  somehow  it‘s  love‘s  illusions  i  recall(然而我毕竟知道那是爱的幻象)

    i  really  don‘t  know  love  at  all(  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爱情)(注五)

    joni

    mitchell唱,褚妙妙也跟著大声地唱,可她唱著唱著,身子却瑟缩成一团。

    这么刻意营造出来的快乐,还算是快乐吗?

    怎么她现在每踩出一步,都像是要避开地雷般的战战兢兢呢?

    褚妙妙像一颗泄气中的气球,坐在楼梯台阶边,沈痛地做出了决定——

    她不要再悬在这种情绪里了,他不愿意谈,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谈。

    两人之间的情绪伤口只会愈裂愈大、愈裂愈大啊……

    她想,她该搬出去住了。

    “毕雅夫,我们待会儿去海边看日出,然后再去鱼市场买鱼?就像阿波罗还在的时候一样,好不好?”褚妙妙突然冲到楼梯边,对著楼上大吼著。

    “好!”

    毕雅夫雀跃的声音,像坐了火箭似地飞下楼梯,撞入她的耳朵里。

    褚妙妙开心地微笑著,可是笑容却只有力气维持一分钟。

    就当这场出游,是她离开前的最后一场纪念之行吧!

    她“又”要“离家出走”了……

    第六章

    清晨的马路上,有著难得的宁静。

    晨露在空气间染出一层薄纱,随意一台经过的车辆,看来全像沾染了几分浪漫。

    毕雅夫和褚妙妙走著他们的“阿波罗路线”——在半夜四点出发去海边看日出。

    没有阿波罗可以抱著取暖,他们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看完了让人眼睛酸涩的日出,他们到鱼市场买了褚妙妙喜欢的鲜鱼,也买了炸旗鱼黑轮。

    他们忘了阿波罗已经不能嘴馋了,还是不小心多买了它的分。

    褚妙妙拚命地吃下阿波罗的分量,像是要把所有快乐回忆全都一次累积到体内一样,撑得肚子又鼓又胀的。

    褚妙妙按下车窗,慵懒地躺在副驾驶座上,抱著咖啡和她的专属毛毯,突然觉得一切虚幻得像场梦境。

    “小猫,给我一口咖啡。”毕雅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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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她懒洋洋应了一声,不愿起身。

    走回了熟悉的情境里,他们之间又演得很自然了。但她不会傻到以为一切全都改变,这只是短暂的假象。

    她还是要离开的。

    “懒猫,我要喝咖啡啦!”毕雅夫伸手朝她的方向胡乱抓一把,把她原就不整齐的发丝揉得更劲爆了。

    “我喝完了。”褚妙妙马上把最后几口咖啡全吞进肚子里,报了一箭之仇。

    “你这只可恶怪猫!”毕雅夫在红灯前停下车,一手一边捏住她的腮帮子,不客气地一扯。

    褚妙妙反抓回去,不但在他手背上留下抓痕,还附赠了一个鬼脸。

    毕雅夫莫可奈何地瞪她一眼,突然发现车子正好停在哥哥的新住处外。

    “喂,这里是我哥新搬来的高级大楼。管理森严,外表严肃,就跟我哥一模一样。”他指著右边的铁灰色建筑说道。

    “喔。”褚妙妙无聊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好奇地停在一名拎著行李,走出大厦的年轻女人身上。

    绿灯亮了。

    毕雅夫却突然紧急煞车,将车停在路旁。

    褚妙妙整个人往前一倾,毕雅夫则侧身扶住她的肩膀,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没事吧?”

    “你干么紧急煞车?”

    “我看到高敏君了,我哥的秘书。”毕雅夫往前一指,正是褚妙妙刚才在打量的年轻女子。

    “这里应该是我哥的家,而不是她的家。而且她拎著行李的样子,活像是要离家出走一样。”毕雅夫边说边打开了车门。“我下去找她。”

    “我也要去。”褚妙妙也跟著下了车,因为高敏君脸上的茫然,她很清楚。

    那时,自己一个人孤身北上时,八成就是那样的神态。接下来,当她再度离开时,也仍然会是那样的光景吧。

    因为,现实总是无法圆满吧……

    “嗨。我们可以载你一程吗?”毕雅夫笑盈盈地挡在高敏君面前。

    高敏君讶异地睁大了眼,直觉地便把手上的小行李袋往身后一搁。“不……不用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没关系,我们接下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褚妙妙脱口说道,直觉高敏君清晨的出走,八成和感情脱不了干系。

    高敏君对年轻女孩一笑,谢谢她所表现出来的友善。

    “我不打扰你们了。”高敏君轻声说道。

    “没打扰。她是我的小猫——我之前载你回台北时,在车上跟你提过她的,你还记得吧。”毕雅夫笑著介绍道。

    “你的小猫是人?”高敏君惊讶地看著他身边那个留著短发,有著一双精灵大眼的女孩。

    “没错、没错。”毕雅夫笑著揉褚妙妙的发丝,眼眸水亮无比。

    褚妙妙拉下他的手臂,狠狠瞪他一眼,徒劳无功地想把一头被天翻地覆过的发丝拨回原位。

    高敏君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们之间的互动,她垂下眸,心里一阵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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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吧,天气很冷耶。”褚妙妙拎过高敏君的行李,帮她开了车门。

    “谢谢。”高敏君感谢地对她一笑,默默地上了车。让他们决定她的下一步也好,反正她现在也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哪。

    褚妙妙钻人驾驶座边的副座,忍不住侧身偷看著高敏君。

    高敏君正看著甫走出的那栋大楼,眼神很茫然,唇角颤抖得很哀伤。她一直看著、看著,直到车子转了个弯,整个大楼已消失在视线外了,却还是回不过神来。

    褚妙妙悄悄转过头,感觉胸口被人插入了一把刀。

    一旦爱上了,却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会是这般的萧瑟吧!

    毕雅夫看了两个女人一眼,他将音响调整到广播电台,想让说话声音缓和一下车内的气氛。

    我不知道,谁会来牵我的手。我不知道,空虚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梦要作多久。我不想梦醒以后,依然受伤和难过的我。别说你会懂,你懂的不是我的心。别说你会懂,你懂的不是我的心。你懂吗?你懂吗?(注六)

    歌手杨乃文冷调的声音,以一种丝绒的唱腔这样唱著孤单。

    褚妙妙踢掉鞋子,抱著双膝随著音乐轻哼著。

    “男人都是混蛋!”褚妙妙猝地对毕雅夫说道。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毕雅夫苦笑了一下,敲了下她的脑袋。

    褚妙妙蓦然回头看高敏君。

    高敏君仍然侧身望著窗外,可脸庞上的泪水却是两道来不及消灭的心碎证据。

    这一回,褚妙妙没有假装她什么都没看见。

    “很惨,对不对?”褚妙妙说。

    “走出那栋大楼时,最惨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高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