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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的爱情冒险-第5部分

    旷神怡!

    她没让秦宴儒送她回来;他住南投,与她车程是反方向的,没必要这样送来送去,反正她又不会迷路。何况下了车,走没几步就到家了。

    明天他会来原家做客,他们可以一起去鹿港走一走,相信全家人都会乐见其成。

    她已经计画好了,在他回南部后,她也要赶紧回台北将手头那本稿完成。那样一来,她至少可以休息两个月不必开稿,在心无旁骛的情况下,她可以飞奔到南部陪他,好好的谈场恋爱,也好习惯彼此为伴的日子。那么,到年底她就能当上秦太太了!

    写小说的后遗症就是这样——只要开了头,就会立即一路想到结尾。每写一个故事,就必须先有一个完整的架构;不然,随想随写,到最后大脑一时当机可就不好玩了。所以,在现实生活中,她总是乐观的给结局下了美好的定论。

    “玩得很开心吧?!小原原。”

    极富魅力的声音由前方传来,却激起了原颖人所有的防备!不,不会是他!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又派这根棍子来打散她幸福的姻缘!他这个配角不该再出现了!现在应是她与命中男主角的情感培育期啊!

    而且,他不该会知道她的地址与目前下落,除非萧诺成了长舌妇!但她太了解她了,即使老天会下红雨,萧诺也绝不会成为长舌妇。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天!他真的在这里!靠在他那辆马蚤包跑车旁。在距离她家二十公尺的地方,正好是一片空地,而他像个拦路土匪堵住了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哦!因为我正好有几天假期!”他面孔倾近了她,仔细看着她晒得红润的脸蛋,其可惜!他喜欢她又白又嫩的模样,不过,相信只要一回台北,她就会变白的。

    她退了一步,口气更不善——“我的意思是,你来做什么?”

    “你大概忘了,我还没追求上你。”他一手轻撩起她披肩的鬈发,满是调情的意味。

    “我说过了,我不想与你有瓜葛。罗先生,你为什么不死心呢?你既没打算娶我,又不是其正对我有好感,你只是觉得你的自尊需要修补而已。我相信,多得是美人,而且是大美人等着安慰你。”

    罗京鸿充耳不闻。

    “我请你吃晚饭。附近没有象样的餐厅,我们去台中吃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料理……”

    “也许你不知道此刻你站的地方正是我家前面,而且我们乡下人很少出外吃饭的。”

    她打断他的话,心中想着该不该邀他一同吃饭。以乡下人的热诚而言,不邀请就说不过去了!但是,他与她谈不上是朋友,严格说来根本是仇人!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她相亲成功了,如果又蹦出一个油头粉面的都市男人,情况就太诡异了!搞不好在众多质疑的眼光下她真的嫁不掉了!不行!无论如何她也要收起善良柔软的心,不理会他的千里而来,并且在用餐时刻举目无亲。她顿了顿,狠心道:“你走吧!我要回家了。”

    “那么我们一同进去吧!一个小时前当我抵达时,令尊邀请我留下来吃晚饭,更可以借住一宿。”

    “你当真?你不明白那是乡下人惯用的客套话吗?你回去吧!虽然我家不养猪已经很久了,但猪舍也不会借人使用的。”

    二人的对话来不及做更激烈的奋战,不远处已传来原太太的大嗓门——“颖人,回到家了也不进来,快点!秦先生打电话问你回来了没有,你要不要听?”

    当场原颖人三步并两步冲回家,比火烧屁股更快!而面对这情况,罗京鸿一双剑眉打了二十四个结!秦先生?那个废墟蹦出来的粗野农夫?他慢慢的往原宅走去,正好迎上原太太戒备的眼光。他试过了,这位大妈也对他的俊美笑容免疫,太伤他的心了!

    “你用多少真心要追我女儿?”

    “我一向专一,一次只追一个。”

    “少跟我打官腔。”原太太双手横胸,打量这个气宇不凡的都市男人。条件的确不错啦,来这里一小时内,至少有十几个未婚姑娘借口过来借监借油的偷偷看他,便可证明这男子这辈子不怕会有乏人问津的一天。可是呵!不是她会放心嫁女儿的人选。“我们颖人一向老实,玩不来爱情游戏,而且我也不相信你这么年轻就会想绑住自己。”

    “可是不先追求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也许我现在不想结婚,但倘若我与颖人进入状况,难保不会改变啊!”他心中有些叫苦,要追一个长得只有一点点不错的女人,居然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做生意也没这么累!

    原太太笑了笑,一张平凡村妇的黝黑面孔上有一双精明又凌厉的眼眸,任谁看了也知道不好惹。

    “进来吧,我先生说他已邀请你一同吃饭了。”

    言下之意是:她原来无此打算。

    不同于原太太的精明干练,原颖人的父亲原清河是个典型憨厚朴实的老好人。

    原家共有五口人,除了原颖人性格上与其父相近外,另一兄一妹就比较像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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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下子,罗京鸿已能大概的掌握原家人的性格。老大原子丹外表老实,内心挺精明的;而小妹原慧人才二十岁,就可以看得出来聪明外露,面貌清灵动人,将来若成了女强人也不会太令人讶异。

    原颖人在房中讲了半小时电话才满足的含笑下楼来,但那笑容保持到见着了罗大少后垮了下来。

    “你还在?”

    “过来吃饭了。秦先生与你谈什么?”原太太吆喝着要开饭,也不忌讳有人,直接问女儿。

    “他明天会过来。”

    “那我记得明天多做几道菜。”

    开饭后有短暂的沉寂,因为多了一个外人。罗京鸿苦无机会单独与颖人说话,而且料定了她不会理会他的搭讪。倒是对他有兴趣的原慧人找他谈话了。

    “我也是学建筑的,不知罗先生在那儿高就?”

    “哦,我目前自组了一家事务所,才创业二年,还在努力中。”这个话题正中他下怀,他必须让原颖人明白的他身价。

    “那也算是青年才俊了,资金是家人提供的吗?”原慧人的目的此刻才表现出来。

    她不认为一个未及三十岁的男人能有什么大成就,又开名车,必定是个公子哥儿了。

    罗京鸿不慌不忙的响应:“家父是k大的校长罗日耀。如此一来,你应该会知道我有一个很富有的伯父罗光耀。

    二年前我取得硕士学位回来时婉拒了伯父的延揽,自己创业。那一大笔资金是向伯父贷款而来,预计十年内无息偿还。事实上,目前我仍处于无盈余的状态。“当然他隐去了祖父分遗产时给每位孙子一笔天文数字的基金,否则他那能在自力更生的情况下尚过着如此优渥的生活?不过一旦明说了,只会给人当成世家子弟,相当不妥的。

    原慧人呼了口气,有些失望,也有些不信,但不多问了!反正这人又不会成为她的姐夫,管他的!

    他偷瞧原颖人的反应,却生气的发现她一边吃饭,一边在神游太虚,脸上散发梦幻式的笑容,搞不好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原颖人微笑着回想三天来和秦宴儒约会的情形,点滴皆刻印在心头;她不是没听到罗京鸿在说什么,只不过他的自述触发了她对秦宴儒更多的好感。硕士有什么了不起?

    人家秦宴儒也是硕士,为了造福残障儿童还专门去修儿童心理学,就为了能回国帮助那些身心残缺的孩子。可是他从来不说,还是母亲去打听来的。听说他拒绝了几所大专的聘书,一心留在南部当个中学老师。

    并不是说当个都市新贵不好,她对有为青年也没有任何歧规,可是不必刻意炫耀嘛!

    一副高高在上的跩样,很让人排斥的!

    “你什么时候会回台北?”罗京鸿将她的魂死拖了回来。他不能留下来,而且看情况此地对他非常不利,一切只有回台北再说了。不过,明天他一定要看看是那个家伙被她看上了!

    “啊,再过三天。”她直觉的说出后才意识到她根本不必告诉他。还有,她一直忘了问的事……“谁给你地址的?”

    “你那咖啡屋的朋友。”

    就知道!只有那大花痴才会做这种丢死人的事!见色忘友,连她也出卖!不知得了什么好处!

    这人幸好不会牛皮到无药可救,吃完饭后很识相的说要回台北了。否则她真打算设计他去睡猪舍!知道他肯走,原颖人乐得替他指示出小村子的路。

    二人一同来到他的车旁,一盏路灯映着两条长长的影子。

    “你从这方向一直开,经过了公墓往左转,到了十字路口再左转,看到红绿灯就是省道了,一路有路标,你不会开到太平洋去的。”她轻快的指示着,说完就打算挥挥衣袖进屋写小说去了;但他可不放人。

    “小原原,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他的声音可怜兮兮的,简直像个被双亲遗弃的孤儿。

    她叫自己不要心软,他的把戏可多了!但是大老远跑来受到这种冷落,他真的有点可怜。他……是真的伤心吗?这么皮厚的人不太容易受伤吧?

    “如果你不要说追求我的话,我会愿意承认我与你可以当朋友。”

    好吧!就用朋友攻势来蚕食鲸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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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情形也只有这样了,原来我是这么不受欢迎……”声音更加凄凉落寞。

    “喂!罗京鸿,别这样,我替你介绍女朋友好了。我们村子里有一些待嫁的女孩条件不错……”

    老天!他要女人还怕没有吗?竟要委屈到靠人介绍?!还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消息若传出去,他岂不被笑死了?!绝不能任她进行下去!罗京鸿突然灵光一闪“不!她们都不是我要的。事实上,我对你那室友还比较有兴趣,我觉她相当特别。”

    扯上萧诺,将来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去拜访她们的香闺了!日久生情,还怕小原原不对他绝佳风度倾心?想来他也不怕萧诺那个怪女人会爱上他,不是她看不上他,而是萧诺自己心里明白,她太平凡配不上他的。那么一来,哈哈……他露出坏蛋的笑容。

    原颖人看他呆笑,觉得他看上萧诺的下场一定更可怜。她至少还会委婉的拒绝,只有在火大时才会叫骂他或打他一个锅贴。但萧诺……她就很难预料了。

    “你确定吗?”她吶吶的问着,想让他再考虑一下,因为深知萧诺不会甩他。

    这小美人不甘心了吧?心中有些妒意了吧!?见他转移目标,心中不好受了吧?!

    他就知道!她对他有意的,只是死不承认而已!所以他更肯定道:“确定!你——会帮我吧?我知道她不好追。”

    “唔,等回到台北,我尽可能的帮你。”恐怕这可怜的男人又要受挫折了!她善良的开始为他掬一把同情之泪。

    见她面容哀戚,他只差没跳起来欢呼!他果真用对方法了!这次,不出十天,他会将她擒服的!一旦成功后,他会去告诉他大哥大嫂,他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事实!他永远是女人无法抗拒的梦中情人……

    直到秦宴儒假期结束,秦、原两家几乎已可以肯定这件亲事结定了。但是因为现在是流行自由恋爱的年代,当然要他们交往个半年、一年的,加深认识才行。所以,两家长辈来往热络之余,倒也不会去逼他们两人早日完婚。

    不过原太太可不允许自己女儿三心两意。顾不得女儿四点才上床,八点就拖她起床耳提面命一番,殷殷告诫着为人女友的道理。

    原颖人半睡半醒,唯唯诺诺的一边打瞌睡一边点头,心下明白要赶快收拾包袱回台北,否则她迟早会因睡眠不足而死掉!好象还没有人因得这种病而死的吧?

    回来半个多月,最大的收获是再度遇见了秦宴儒;第二点是手边的小说已到了收尾的时刻,仅差二万字而已,三两天内解决不是问题。但因为近来约会较多,分了些心,她得好好回头看一遍内容,找出伏笔处做个完满妥善的安排。她才不会像萧诺那样快手快脚完稿后往出版社一丢什么也不管;甚至一旦故事完结后,连她写过什么都忘了!只有到出书后细看,她才会知道漏东漏西,有一大堆尾巴没收拾。原颖人起先还佩服得要死,以为萧诺聪明的留下伏笔打算吊读者胃口,让续集可以登场!后来才由萧诺口中得知,她根本是忘了交代!那女人对写续集的事没什么兴趣。后来为安抚人心,出了一系列的小说,但是她根本懒得牵扯来牵扯去,后来还愈补愈大洞,索性撇开不理会了!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但率性自由呀!原颖人相较之下对自己的小说负责多了。

    但在对自己的小说动脑筋之前,当然是情人比较重要;不管是做什么工作,一旦陷入爱河,就会把工作踢到第二顺位去了,连作家也是一样啦!若要她在一年内等恋爱结婚,百分之百不会有异议的,她会将原子笔一丢,向爱飞奔而去!

    而此刻,偷得一点点时光,两人漫步在鹿港的龙山寺中;秦宴儒预备搭五点的火车,他只要在四点以后去搭公车到彰化赶上火车时刻就行了,加上火车习惯性的“误点”而非“慢分”,他们想必又能多依偎一、两个小时。

    为什么选龙山寺而非天后宫?笨!天后宫动不动一大票进香人潮,再好的情境也会消失殆尽!还是清幽人少的龙山寺有韵味多了。

    坐在大榕树下,原颖人玩弄着几乎快垂到地上的榕须,替老榕树编辫子;正门那头传来南管清越的奏鸣声,为暖洋洋的午后时光更添一股典雅与古意。

    “没想到一级古迹名剎,人会这么少。”秦宴儒买来两杯青草茶。香炉中一缕香烟枭枭往蓝天升去,彷若可以上达天听似的。传送丰年太平的讯息,为世人祈福着。这座静谧幽邈的佛教古剎,让人心神开朗,并有着一股充塞的感动。

    她笑道:“我就爱这里的静。你都不知道,每到假日或寒暑假的时候,一大票人群涌入,挟带金纸与垃圾而来,那种感觉多让人心痛!我觉得佛门应是静地,也该是净地,喧哗与垃圾都亵渎了它。固定的例假日、大年节、寒暑假,我绝对不会来这里。因为我会难过。”

    “你是个很善感的人,怎么适应得来大都市的快速步调与冷漠?”他为她挑开了落在她发上的枯叶。爱看她晶莹又纯真的眼眸,带着盈然水意时,更让人沉醉。

    “我想那是没差别的,因为我的工作等于是闭门造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外界隔绝,沾染不到冷漠的气息。倒是安静的感觉挺好的;你知道,在这里会有人好奇你为什么一天到晚待在家不工作,会有人三天两头上门来打探你的情况,这种热心很让人受不了。我在写作,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但写书一事对乡下人而言可能是挺不得了的事!

    我不愿昭告天下,宁愿让人以为我无所事事,还比让人觉得我炫耀来得好。不是以写作为耻,而是,那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我能明白。你知道吗?你的外表与内在相差很多。初相见时,我以为你是典型的都市小姐,美丽、精明,而且非常聪明又勇于争取。”

    凉风徐徐吹来,青草茶的廿冽沁入脾胃,传达了全身的适意。她有些羞涩的笑了——“有很多时候,我对我的外表苦恼,当时乍见你时,我一直觉得很难让你对我存有好感。”

    他坦诚看着她。

    “于外表而言,我会自觉不是那种会受人青睐的对象;何况,罗京鸿自称你们是男女朋友,于是我什么也不会去想了。情感一事,要追求也要彼此存有好感,否则单方面的狂热只会造成另一方的困扰,这种情感迟早会出问题,即使成了情侣,必然也会有怨怼。”

    说到罗京鸿,原颖人不禁再三摇头。

    “他简直像个与人争玩具的鸭霸儿童,不过,都过去了。”她相信罗京鸿不再是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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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有丝不解;并非试探,只是好奇——“就我所知,他是令女人又爱又恨的标准白马王子,尤其一般小说里总拿他这类男人作为男主角的模范,有点邪、有点坏,而且英俊多金有钱途。”

    她嗤笑出来,的确是个有趣的问题。

    “这很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