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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民宿-第3部分

的心都化了。

    “虚张声势你不懂呀!欺善怕恶是人性,我一定要比人家强才行,站着挨打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很久以前她就发誓绝不委曲求全。

    像她母亲为了一个男人委屈了十几年,结果死后无人闻问,连要上个祖宗牌位都没资格,骨灰坛子差点被人丢弃沟渠。

    所以柔弱是没有用的,人要强人家才会多看你一眼,否则会如路边的狗屎人人嫌臭,掩鼻地绕道而行。

    “因此你才如此嚣张呛声,不管到方实力优过你甚多。”春风般拂过的软音酥人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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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比过怎知谁比较强,一群小鬼根本不必……”咦……谁在和她说话?

    见鬼了,大白天也会出现灵异现象?

    “继续呀!元修,我非常有兴趣想知道你的扁人史。”笑着,却有一股冷意。

    呃!这回真的见鬼了。她慢慢地回过头笑得尴尬。“桐……桐月桑,你几时来了?”

    日本人礼貌最周到,学人家准没错。

    “客气了,李小姐,来了好一会儿。”她还有胆笑,真佩服。

    奇怪,他明明一如平常的好说话,怎么她背脊很凉呢?“一……一会儿?”

    “刚好看完你谦、恭、有、礼的教子篇。”

    第五章

    啊……他都……看见了?

    呃,现在装死还来不来得及?她不想面对现实啦!实在太丢脸了,她要拿棉被盖头把自己闷死,省得可笑的举止把别人笑死。

    瞧!他不正笑得非常温雅有气质。

    只是她怎么觉得一阵冷飕飕的气流徘徊四周,久久不散有如一团雾将她包围住,害她不敢太用力呼吸担心会结霜。

    其实她也很想保有良好形象受人称许,可总是事与愿达地出纰漏,损及她一咪咪尚能见人的品德,以至于她永远和淑女两字绝缘。

    像明光和思思绝对都是人家眼中的淑女,而她是衬托出淑女典雅气质的暴力女,要有一天谦、恭、有、礼起来,恐怕猪都当大王了。

    要不要编个借口走人?那档事下次见面再提也不迟,他的笑容温和得让人发毛,她的老鼠本能告诉她猫快要来了,再不逃就来不及。

    泛白的凉鞋一步一步往后退,刷亮的黑色大鞋便一步步趋近,看来有几分沮丧的李元修干脆不逃了,仰起脖子等猫爪子落下。

    横竖是一死何必装模作样,做人要爽快些才好投胎,逃避是没有用的。

    “听说你要找人把镇长干掉?”而且说得轻而易举。

    “镇长做久了总要换人‘坐坐’看嘛!不然得痣疮多难看,如果有人愿意牺牲屁股替他坐几年不就是把他干掉了。”她还没这胆子杀人。

    虽然这个什么幸福镇的镇长不太得人缘,但是大家也要体凉他愿意牺牲奉献的精神,不要老是虐待他的臀。

    “你一口气摆平掉二十几个喊打喊杀的小流氓?”真带种呀!她不混黑社会有点可惜。

    讪然一笑,她心虚地赧了双颊。“呃,这个……开开玩笑嘛!随后撒一把糖果不就摆平了,你不知道幼稚园的小朋友有多恐怖,比饥饿的蝗虫还令人惊惶。”

    他们都是魔鬼的化身还伪装成天使,她一眼就识破他们的诡计,以糖果代替监驱退之,不然几十双脏小手脏小脚往身上问候怎么成。

    即使她只是去接身为幼教老师的思思下班也要提防,他们是无孔不入的细菌大队,常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缠了上来,甩都甩不掉使人致病。

    “顶多两根肋骨而已叫人家不用客气,请问你是屠夫还是恐怖份子?”柳桐月的声音让人听不出火气,可也让胆大的李元修下意识地双肩一缩。

    “我……夸张一点才吓人,难道你希望断两根肋骨的人是我?”她可怜兮兮地道。

    先声夺人嘛!不灭他们的威风她哪能全身而退,不鼻青脸肿才怪。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很难对她发火。“你可以向人求助。”

    “算了吧!求人不如求己,冷漠的社会已缺少温情,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人家说不定以为我在演戏大声喝采,问我缺不缺警察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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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他眼睛干么抽筋,像在瞪人。

    不是在瞪她吧!她是受害者耶!

    “李元修,你当我死了吗?”他就近在咫尺,而她居然没考虑要向他求援。

    她拱起手装起侠女。“敢问柳大侠可在生气?”

    “你怎么认为我在生气呢?”他笑得极冷,冷到她骨子里。

    李元修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你嘴巴歪了一边。”

    “还有呢?”

    “眉毛长跳蚤。”看,又跳了一下。

    “然后呢?”

    她一脸权威地下判定,“你该看医生了。”

    没错,他生病了。

    “我该看医生?”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她不着边际的外星话搞得提早衰老。

    “瞧!你的脸色变得非常差,一下子青一下子白是病变的前兆,早点接受治疗你的病才会早点好。”希望不是绝症,年纪轻轻就挂了多可惜。

    柳桐月忍耐度到了极限地抚向她发顶。“你知道我的脸色为什么会变差吗?”

    “营养不良吧!我想。”她理所当然地说出心里的推断。

    “你想……”

    一根拉繁的神经突然蹦断,温和的面容染上妖异的异彩,阴鹜地任由愤怒侵占,一股巨大的力量扬散开来,甚为惊人地向她罩去。

    口干舌燥的李元修微微地缩了一下,略感呼吸困难地发觉到她似乎又踩到狗屎了,天大的好运可能会转变成恶梦连连。

    她好像又作了错误的决定,把大老虎当小绵羊养,吃不到羊肉反而被老虎撕成碎片。

    早知道别贪小便宜,以为老天终于眷顾到她了,谁晓得天上砸下来的礼物是个陷阱,只有她笨笨地往里头跳还沾沾自喜。

    不玩了成不成?她要半途而废不追他了,没人要也没关系,反正她喜欢当男人婆。

    “元修,你让我很生气。”他很少动怒,而她是唯一的诱因。

    至少十三年来,他第一次克制不住脾气想发火,即使用来修身养性的画画也无法平息因她掀起的怒涛。

    看不出来他在生气呀!声音还是温吞得煦煦然然。“好,我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错在哪里,先道歉总没错,她最怕软泥巴似的男人。

    “错在哪里?”她根本毫无反省之意,纯粹搪塞。

    唉,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呀!怎么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呃,错在……错在我不该大欺小。”

    “元修,你只有这么一点神经吗?”开始抽痛的头让他维持不了平日的平静无波。

    他在偿债吗?未免罚得太重了。

    敢说她没神经,他活腻……算了,没神经就没神经,他的眼神好吓人。“难道你在怪我打断他两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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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修……”她没有正常点的话吗?

    “好嘛、好嘛!下次我一定不跟他客气,要他断三颗牙、五颗牙地来弥补我的损失。”这样总顺他的心吧!

    一道雷突然当头劈下来。

    “去你的损失,你以为那点小智慧能保你多久,以暴力解决事情是最愚蠢的行为,你怎么不用大脑想一想,总有一天会出现你赢不了的人。”

    “你冲动的性子给我收一收,鲁莽的脾气最好改掉,我会盯着爱惹是生非的你,要是再动不动就抡起拳头扁人,我会把你的双手双脚绑起来直到消弥你的戾气为止,听懂了没——”

    呃,有听没有懂,可她还是捧扬地点点头,难得他开口浪费这么多口水。

    原来温和的人种发火是这样呀!以后她会小心谨慎别踩握他的地雷区,尽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扁人,而且别扁得留下证据。

    “说说看今后你会怎么做。”他用带学生的态度企力扭正她偏差的观念。

    “可以说吗?”她应该先找把雨伞来,以防他吐血喷到她。

    “说。”不自觉地,他语气中多了严厉。

    “可是我怕你神经会断掉。”言明在先,省得他找她算帐。

    她的答案肯定不讨喜,他不会喜欢的。

    “你就确定自己那么不争气?”也许他该先做好心理准备,建议自己别受她影响。

    “见仁见智啦!有人爱吃素有人爱吃草,一样米养百样人,谁能保证自己一定是对的,这世界没有完人只有完蛋的人,勉强改变有什度意义,又不是复制人。

    “我是冲动。我是鲁莽又怎么样,至少爱我的人还是一样爱我,她们并没有因为我这些缺点而弃我,我们家明光和思思说我有这些缺点才可爱,否则我就不是李元修。”

    为之一怔的柳桐月无法开口地望着她,她仿佛在一瞬间蒙上金色的光芒,圣洁而高贵地责备着庸俗的他。

    她就是她,无人可代替,他不就爱上她性子里的直才深受吸引,不可自拔地恋着她不同一般女孩的纯真笑脸,不畏环境艰辛地选择坚决活下来。

    不仅照顾好自己也保护所爱的人,勇敢地对抗生命对她的不公,无所畏惧地挺身捍卫自己的权利,不让恶势力和强权打倒她。

    不能不为她动容,他不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野地的蔷薇不适合温室,那会残害其天生的傲气,失去无限伸展的空间。

    错的人是他,他让过度的关心误判了她的独立性,只想搭起遮风挡雨的棚子让她无法接触阳光。

    成长的过程中总有些伤害,受过伤的人才知道痛的感觉,她的环境造就了她强悍的人格,因此爱她的人会更爱她。

    “我就说不要说嘛!瞧你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一定会被雷劈。

    一脸丧气的李元修明白她的鲁莽和冲动又惹祸了,他肯定不让她追了。

    他笑了,轻轻地拥她入怀。“不,我是太震惊了,原来你还有大脑。”

    锋芒暗藏,璞玉明珠。

    “什么嘛!你害我吓出一身冷汗,以为你不让我追。”欺负人。

    “你还要追我吗?”发自内心的微笑让他更有人性,少了距离感。

    “当然。”为什么不追,她很少喜欢别人像喜欢他一般想占为己有。

    在育幼院长大的孩子不太信任外人,总觉得他们怀有恶意,用异样的眼光歧视失去父母的孩子,不愿接受孤儿进入他们的世界,认为孤儿在心里上有某种缺憾。

    但他不会,一开始她就觉得他是不错的人,与他洒近的感觉很舒服,没有厌恶和很想扁他的冲动,所以她要他成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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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追到了。”他不想再拐弯抹角地和她兜圈子,他要确确实实地拥有她。

    因为他的心也会慌乱。

    “嗄!追到了?”她错愕地张大眼,有着不知所措的迷乱。

    她还没追哪!

    “对!追到了,你嘴巴可以闭起来了。”他取笑地闪了闪眸中深情,轻啄她的唇。

    “啊!你吻我?”好敷衍喔!人家期待的初吻不是这样啦!

    看出她心意的柳桐月勾起她下颚深深凝视,笑意浓甜地望进她清澈双眸。

    “这才是我给你的吻。”

    头一低,他印上微训的红艳樱唇,柔软如棉絮的触觉让两人都沉醉了,难以自持地不忍分开,一再辗转吸吮,绵缠细柔的吻甜了彼此的心。

    一声声羡慕的低喔隐藏在墙的另一端,二十几个人头探出内墙,眼露钦佩地给予祝福,无心课业只想看好戏。

    原来才子不一定配佳人,有时也会产生变局,“驯悍记”的戏码比较好看。

    “我还要。”一个吻满足不了她。

    眼里、嘴角都含着恋爱颜色的笑波,勾着他脖子的李元修踮起脚尖索吻。

    “贪心。”但他更贪。

    心觉得圆满的柳桐月再度吻上微肿的唇瓣,一抹满足的叹息声消失在滚动的喉头,今生将无遗憾,因为他拥有了失去的半圆。

    “嘻……你是我的了……”好想告诉明光和思思哦!让她们也替她高兴。

    “傻气。”可他偏爱她的傻气。

    “傻气就傻气嘛!人家说傻人有傻福,你可不能反悔哦!”她喜欢他的吻。

    “我才担心你被人拐呢!小傻妹。”瞧她笑得多天真,让人想一吻再吻。

    禁欲太久了,出闸的野兽凶狠无比,不知何时会吃了她。

    他非常期待两人结合的一天。

    满眼是星星,恋爱真好。“好,我追到你了,那我要回家。”

    她要向大家宣布好消息,叫邢魔魔哭死,顺便要他们缴缴食宿费充当她的恋爱基金。

    “等等,你在追到手之后却要回家?”是她太前卫还是他跟不上时代?

    一把捞回她的柳桐月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不让她离开地质问为人女友之道。

    没错,他的女朋友,日后将成为他的妻。

    “我就了嘛,你总不能不让我回家吃饭。”那群米虫不知道有没有为她留菜?

    没关系,反正还有泡面。

    一阵无力感让他浮现苦笑。“你有没有想到我会请你吃饭?”

    “可以吗?”她惊讶地一问,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神奇。“我以为追你的是我,吃饭约会这种事应该由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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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没钱。她抱歉的眼里这么对他说。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他真的被她打败了,宁可饿肚子也不想麻烦别人。

    “很不好意思呐!像是故意挑人家用午餐时上门好叨扰一顿饭。”又不是没饿过,习惯就好。

    他好笑又好气地抚着她的马尾。“你迟迟不肯入道馆找我是怕人说闲话?”

    “嗯。”她照实地点头。“我们不想被人说是要饭的。”

    “你们?”莫名的心疼让他紧拥着她。

    “我和明光以及思思,以前我们刚从育幼院出来时真的很穷,常常有一餐没一餐地凑和着吃,有里饿着肚子睡觉……”

    因为睡着了自然不会饿,可以省掉一餐。

    但是看到人家吃得津津有味却嘴馋,蹲在人家店门外拼命流口水,让人家以为她们是乞丐、流浪儿,不忍地将剩下的东西施舍给她们。

    “可是我们穷虽穷却很有骨气,宁愿凑足钱才去一饱口腹也不愿被人瞧不起,那种看人脸色的日子我们都受够了。”自食其力才会受人尊重。

    “元修……”心揪痛着,他痛苦地想着造成她不幸的主谋就是……

    李元修笑着握住他的手不当一回事。“哎呀!你别装出一副便秘的脸,其实我没你想像中的可怜,我们只是刚出来那几年过得比较辛苦。”

    “你恨害你成为孤儿的人吗?”她无所谓的笑容更让他加深说不出的罪恶感。

    “恨呐!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是我老爸。”血缘关系切不断,即使她是遭遗弃的一方。

    “你父亲?!”为什么他听不懂她的话,难道她并非他要找的人?

    “对呀!他懦弱胆小抛妻弃女,害我母亲一时想不开去撞车,我一直对那部车的主人感到抱歉,车子的板金可能得花不少钱。”

    而且还赔了一笔钱让她母亲能走得风光,不致连口棺材也买不起。

    他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你不伤心吗?死去的人是你的母亲。”

    “唉!与其说她是我母亲,不如说她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李元修露出解脱似的笑脸。“其实我妈早就想死了,只是她始终提不起勇气。”

    那天她终于成功了。

    心很沉,不知该如何平静,乱糟糟地像大雨过后的溪流挟带大量淤泥,黄浊浊地找不到立足点,进退皆难地想着曾发生的过往。

    可笑的是竟无法向她说出实情,背负罪恶感困守着灵魂,难以解脱的歉疚潜入他的梦中,化成波涛向他望来。

    他从不知道她过得那么困苦,在那件事过后他曾去寻她,但邻居都说被富有的父亲接走了,目前正过着幸福的大小姐生活。

    他信了,所以没积极地打探其下落,以这她真如邻人所言的重享天伦之乐,快乐无忧地忘却母亲猝死之事。

    谁知李元修的父亲并未收容她,反而矢口否认两人的亲子关系,让个性一向倔强的她任由社会局安排她住进育幼院,对外一律宣称父殁母亡。

    虽然她的不幸并非他一手造成,可是他也是间接伤害她的凶手,让她真的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无依靠。

    心痛不足以形容他